官员作风、反腐努力与政府信任:大学生的视角*

曾 明，章辉腾

(南昌大学 廉政研究中心 公共管理学院，江西 南昌 330031)

官员作风、反腐努力与政府信任:大学生的视角*

曾 明，章辉腾

(南昌大学 廉政研究中心 公共管理学院，江西 南昌 330031)

通过整群抽样方法对729名大学生的问卷调查表明，大学生对政府的信任度比较高，近年来的反腐措施和反腐成效都受到了大学生比较积极的评价。官员作风、腐败感知、反腐力度显著影响到了大学生对政府的信任，并认为亲戚或家人遭受过政府不公正对待与政府信任显著负相关，而“三公消费”和奢靡之风得到遏制等并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当前的改进作风和强力反腐显著影响到大学生对政府的信任。相对于遏制“三公消费”等措施而言，官员为民办实事、作风亲民、政府回应等作风的改进更能提升政府的信任度。

官员作风;反腐努力;政府信任;腐败感知

一、问题的提出

近几十年来，以反对公权力滥用为主的反腐败工作成为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包括大部分国际组织都不得不面临的艰巨任务。［1］86－99特别是自十八大以来，中央政府在反腐败方面采取了一系列的举措，其重点是加强作风建设和严厉惩治腐败。

在党的作风建设方面，自中央政治局2012年底颁布“八项规定”开始，相继颁布了停止新建楼堂馆所和清理办公用房、制止豪华铺张、提倡节俭办晚会等一系列通知和条例，并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和“三严三实”活动，严格查处违反“八项规定”，坚决纠正“四风”现象，取得了不少的成效。

在惩治腐败方面更是声势浩大，前所未有。同时，为更好地惩治腐败，中央政府从制度和组织上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如党的纪检监察体制机制改革、巡视制度改革、强化“两个责任”等，极大地增强了政府惩治腐败的力度。

从中央对腐败的认识高度出发，这些反腐努力产生了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从执政绩效来看，这次前所未有并且成效显著的反腐行动是否能够有效地增强政府信任，提高党的执政合法性，进而巩固党的执政地位呢?我们将以廉政评价调查的方法对此进行研究，以期在回答这一问题的同时，深化当前的反腐败研究。当下的反腐绩效研究更关注腐败感知［2］408－433及其影响因素，［3］920－946而对于反腐与政府信任间关系的研究则相对较少，对十八大以来中国反腐努力对政府信任的影响研究目前更是少见。

二、理论综述与研究假设

政府信任一般指公众对政府，特别是对其工作人员的信任。对这种信任的考察更接近一般公众对政治信任的理解。通常在问卷调查中，受访者感知到的字面意义上的政府信任更倾向于对政府及其工作人员的信任，是一种对政治精英的信任。［4］276

这一类政府信任通常是建立在绩效评价基础之上的。［5］241－254政府系统运作产生出的结果越能达到公众的期望，则他们对政府的信任水平就会越高。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获取特定地区相关数据，分析结果表明政府绩效对公众信任的影响最大。［6］171－176政府信任还来源于公民与政府间的交往互动。例如政府机构效率低下会严重影响公众对政府的信任。［7］737－764从研究经验来看，改善政府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提高部门的工作效率能够提升公民对政府的信任。［8］16－23公众到政府机关办理审批、交付税收等过程中所感知到的行政服务表现和实际绩效水平，对政府公信力有积极、显著的影响。［9］117－126当前反腐败正是从改进官员作风和惩治腐败入手的，因此可以把官员作风与反腐努力作为两个关键变量来分析反腐败对政府信任的影响。

(一)官员作风与政府信任

官员作风实则是政府作风，一般是指党政干部在思想、工作和生活方面表现出来的比较稳定的态度或行为风格。［10］12根据《建立健全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2013—2017工作规划》以及历届领导人关于党的作风建设的阐述，官员作风可概括为“两个务必”、“八个坚持”和“八个反对”。①具体内容可见历代中央领导人的重要讲话。即官员作风建设要求官员在履行公共职能、提供公共服务的过程中做到亲民、高效、回应、诚信以及依法办事，在个人修养和个人道德操守上要清廉、朴素、正直。

政府官员作为政府的组成人员及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的直接提供者，一方面，其个体道德操守和职业素养直接构成政府作为一个组织的形象和作风;另一方面，公众在获取公共产品和服务时与之形成互动的并非是“政府”这个抽象的实体，而是鲜活的政府官员。因此他们在与公众互动时表现出来的个人素养、服务态度与服务能力直接影响公众对于政府在提供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质量的感知。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一: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官员作风越好，公众对政府的信任越高。

(二)反腐败与政府信任

腐败是政府信任的天敌。首先，腐败的滋生与泛滥，往往导致公共权力沦为个人发财致富和满足私欲的工具，政府以公共利益和公正为核心的价值观将受到极大的破坏，并从根本上影响人们对于政府的价值认同，引发深层次的价值信任危机。而中日韩三国的经验表明，治理腐败能提升政府公信力。［11］413－603其次，腐败往往与政府的低效、无能和僵化相关，一个遭受腐败侵蚀的政府，将不可避免地面临政府绩效的低下，降低公众的满意度，引发感知层面上的政府信任危机。有相当多的证据表明，裙带关系、贿赂盛行会减少公众对政府的满意度并且增加他们对政治制度的不满。［12］381－404腐败程度越高，公众对公共机构的信任就越低。［13］212－249最后，腐败往往与政府行政人员的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相关，这将极大地损害公众与政府的交往体验，从而引发交往层面上的政府信任危机。朱志玲在南京、苏州、扬州三地的实证调查数据研究表明，公众对官员贪腐程度的认知越高，对政府的信任就越低。［14］601－608

因此，当前惩治腐败成为建设廉洁政府的首要切入点，也是让公众看到党和政府反腐决心和努力的最重要的指标。通过惩治腐败减少官员的贪腐行为，有利于避免交往层面上的政府信任危机。同时，惩治腐败也将提升公众的清廉感知，提高廉政绩效，减少感知层面上的信任危机。另一方面，打击腐败已成为公众普遍的诉求和呼声，惩治腐败是政府回应的一种表现，政府回应性的增强有利于增强公民对政府的信任度。［15］413－432在当下中国，最能体现反腐努力的就是对腐败的惩处，因此本文以惩治腐败的力度来操作反腐努力，提出假设二:在其它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反腐力度越大，公众的政府信任程度越高。

三、数据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虽然当前的大多数研究是基于一般社会公众的视角进行的，而大学生毕竟长期处于校园环境中，对外界的关注相对较少，因此大学生对社会腐败及政府反腐努力的感知与一般社会公众相比并不那么直接。他们更多地是从媒体和身边成年人的交往中所获得的对腐败和反腐努力的间接认知。因此，他们的认知未必能够真实地反映腐败和反腐的现实状况。但是，由于腐败的隐蔽性和反腐过程的特殊性，一般公众由于信息不对称，对于此类现象的认知也未必是全面的，而且政府信任本身也是种主观感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信息获取能力强，接触面广的当代大学生并不完全生活在真空中，他们对腐败认知来源也是广泛的和多面的。而且大学生将是未来政府和社会治理的主力军，以他们为研究对象，从他们的视角来看待当前的反腐状况对于完善公众的腐败感知和政府信任的研究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本研究使用的调查数据来自江西省N大学的以宿舍为单位的整群抽样调查。并采用面对面地入户(宿舍)调查的形式。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763份，回收738份，有效问卷729份。经过信度效度检验，Cranach’s Alpha值为0．752，KMO＆Bartlett检验值为0．820，问卷的信度与效度均较好，问卷整体质量较高。

(二)变量界定

1．因变量

基于已有理论与经验研究，特别是基于中国公众对政府的一般理解，本文将其在问卷中简要操作化为“你对政府的信任是怎么样的”。

2．自变量

依据研究假设考察其涉及的两个核心自变量:

(1)官员作风。以公众对于官员依法办事、官员诚信、官员办实事、官员回应、官员腐化、官员服务态度、干群关系密切等七个方面分别询问受访者的认同程度，采用李克特量表的形式，根据受访者的认可度从1－5分别进行赋值。由于官员腐化和官员服务态度这两个题项的问题是负面的，为保证这七个题项的评价方向一致，本文对此进行了相应的调整，将七个题项进行无加权的简单相加，得出每位受访者对官员作风的评价得分。评分越高，对官员作风的评价越高。

(2)反腐力度。以询问受访者“您是否同意当前党和政府对于腐败现象的惩治力度大的说法”来操作。

3．控制变量

控制变量包括两大类:一类是受访者个体特征，另一类是根据理论和前人的经验研究认为会对政府信任产生影响的变量。受访者个体特征主要包括性别、年级、政治面貌、家庭收入等。对于如专业、父母职业及家乡等定类数据，全部处理成了虚拟变量。会对政府信任形成影响的控制变量主要包括遭遇到政府不公对待、官方正面宣传、社会信任、当前贫富差距现象、“三公消费”现象、反腐措施成效、官场风气等方面的认同程度，也都采用李克特量表的形式进行赋值。其中官场风气以三个问题来操作，然后将三个题项进行无加权的简单相加，得出每位受访者对官场风气的评价得分。评分越高，代表受访者对于官场风气的评价越低。另一个重要变量是腐败容忍度也以三道题来操作，然后将这三个题项进行无加权的简单相加，得出每位受访者的腐败容忍度的得分。评分越高，代表腐败容忍度越高。

(三)分析方法

本问卷的因变量及主要自变量均采用李克特量表进行测量，且定性变量均作了虚拟变量处理，因此可直接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进行分析。线性回归模型方程式可表示为:Y = a + b1X1+ b2X2+…+ bkXk。标准化之后可表示为:Zy =β1Z* 1 +β2Z* 2 +…+βkZ* k。标准化回归系数β表示自变量的影响程度和方向，自变量的标准化系数β越大，表明其越重要。

在具体的模型设置中，首先分别对个体背景资料、控制变量及解释变量构建三个回归模型。首先采用逐步回归的方式分别对个体背景资料和控制变量进行筛选，筛选出有显著影响的变量，之后分别用这些显著影响的变量采用输入法进行回归，进一步剔除不显著的变量。经过两轮的筛选，分别得到受访者个体背景资料与控制变量各自的显著影响变量。之后分别采用输入法进行回归，产生模型I与模型II。同时采用输入法对解释变量进行回归产生模型III。其次，为了检验在控制所有其他因素之后，两个解释变量是否对因变量存在显著影响，我们采用分层回归模型进行分析，第一层放入个体背景资料和控制变量，第二层放入本研究所要考察的两个核心自变量，以此得到模型IV和模型V。

四、研究结果及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结果及分析

1．受访者个体特征

本次调查受访对象的背景信息如表1所示，基于文章篇幅的考虑，对于调查对象个人特征的详细情况，在此不一一赘述。详情见表1。

表1 受访者个人背景情况

2．因变量、自变量及控制变量

公众对政府信任的程度可划分为三个层次:不信任、弱信任及强信任。从表中可以看出，对政府不信任的占总受访人数的14．9％;“一般”可归为弱信任，占比54．4％;“强信任”占比30．7％。大学生总体上对政府的信任度还是比较高的。

官员作风的均值为18．7208。总的来看大学生对于官员作风的评价还是偏向积极的。反腐努力和反腐措施有效的取值在1至5之间，表2中反腐力度的均值为3．42;反腐措施有效的均值为3．15;三公消费得到遏制的均值为3．14。这说明大学生对于当前中央政府所采取的反腐行动持积极态度，认为中央政府此次反腐行动是有力且有效的。

从调查来看，有35．9％的受访者或其亲属遭受过政府的不公平对待，1/3强的比例说明当前我国政府在履行公共职能过程中还是存在诸多不足，需要进一步改进。当然，由于不公平对待的看法带有很强的主观性，该数据结果也应谨慎看待。38．9％的人会经常看新闻联播，而有37．4％的人对时事热点的认识来自网络媒体，只有7．5％的人对时事热点的认识来自传统媒体。这是一组比较有趣的数据，似乎说明了互联网时代官方媒体对舆论的控制力的下降，同时也说明了政府要想重新掌握舆论话语权就必然需要融入互联网，开展电子政务，通过信息公开与透明来重新吸引公众的关注。59．9％的人在面对陌生人的第一反应是警惕，更有5．1％的人的第一反应是猜忌;与之相类似的是苗红娜(2014)［15］108研究发现，44．1％的人持“与人交往小心为妙”的观点，50．8％的受调查者持“大多数人可信”的观点。其研究发现依据的是2011年《中国大陆社会价值基本调查》的数据，与本研究所用数据时间间隔较短，具备可比较性，从两者的对比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很有意思的发现:大学生对社会的信任度似乎比一般人相对要低。

官场风气的取值为4至20之间，取值越高，评价越差。表2中官场风气的均值为14．3361，标准差为2．89542。这说明大学生对于当下我国政府的风气评价很低，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当下我国政府官场风气存在较大问题。腐败容忍度的取值为3至15之间，取值越高，腐败容忍度越高。表2中它的均值为8．5275，变异系数为28．92％，说明当前大学生对于政府部门存在的腐败风气容忍度较高。腐败感知的取值为1至5，分值越高，表示大学生对于腐败的感知越严重。腐败感知的均值为3．57，变异系数为28．01％，反映出受访者基本较为一致地认为当前的腐败比较严重。官场风气、腐败程度与腐败容忍度三者相互影响，腐败会腐蚀官场风气，影响公众对政府的正确认知，在见多不怪和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会使得公众的腐败容忍度提高，而这又进一步影响了官场风气，加剧腐败，这也反映了当前腐败形势的严峻与复杂，也从侧面论证了中央政府加强作风建设及大力反腐的必要性与艰巨性。

表2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

(二)回归结果及分析

表3中的VIF值说明回归模型中的各变量并不存在多重共线性的问题。模型I、模型II、模型III分别显示的是受访者个体特征、控制变量、解释变量对政府信任的回归结果。模型IV和模型V则展示了分层回归模型的结果，其中模型IV展示了BLOCK1即个体背景资料和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模型V则表示BLOCK2即解释变量的回归结果。

1．个体特征对政府信任的影响

从表3中我们可以看出，年级、政治面貌、家乡与父亲职务在三个模型中都对政府信任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其中年级对政府信任的影响是负向的，这意味着越是高年级学生，越不信任政府。政治面貌对于政府信任产生正向的影响，共产党员相比而言对政府有更高的信任，这应该比较好理解:党员接受了党组织的教育与培养，对执政政府往往会有比较高的信任感。另外，愿意入党的同学相对来说也会更信任政府。城市学生比农村学生对政府的信任度更高，而来自城镇或县城的学生与来自农村的学生对政府的信任没有显著差异。受访者的父亲是否担任领导职务对其政府信任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看来父亲的工作和地位影响到了大学生对政府的信任。

2．控制变量对政府信任的影响

在控制变量中，社会公平感(即感觉受到政府不公对待)、信息媒介(即看新闻联播以及时事热点受影响)对政府信任的影响是显著的。遭受过政府不公平对待的人对政府的信任更低。经常看新闻联播的大学生对政府更为信任，虽然说在当前信息并不太透明公开的情况下，公民对腐败的认知更会受到小道消息的影响，但看来媒体正面宣传还是产生了一些效果。而对时事热点的认识更多来自于网络媒体、传统媒体、学校教育及家庭教育的大学生相比较那些对时事热点的认识更多来自于社会传统价值的大学生来说，其对政府的信任度更低，这从另一个方向证明了我国社会传统价值对于政府信任的积极影响。

社会信任在三个模型中都对政府信任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表明社会信任度越高，政府的信任度也会越高。腐败感知对政府信任在三个模型中都呈显著的负向影响。公众对于腐败的感知越严重，其对政府的信任就越低。

官场风气和“三公消费”得到遏制在模型II和模型IV中均对政府信任有显著影响，但在模型V中却表现为不显著。为探究形成这一变化的原因，本研究分别以官场风气和“三公消费”得到遏制为因变量，以其他变量为自变量，采用逐步回归发现:它们均受到官员作风与反腐力度的显著影响。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官场风气和“三公消费”得到遏制在加入了官员作风与反腐力度这两个解释变量的模型V中会变得不显著了。

3．研究假设的检验

表3的回归结果非常有力地支持了本研究提出的两个假设。首先，从模型的拟合优度来说，在未控制反腐力度大和官员作风这两个变量之前，模型IV的R2为0．297，调整后的R2为0．280;在控制之后，模型V的R2为0．396，调整后的R2为0．381。R2更改为0．100，在99％的置信水平上显著，说明解释变量的加入对于解释政府信任的模型起到了显著的优化作用，这也就说明了解释变量对于政府信任有着显著的影响。其次，从模型的回归系数来说，在模型V中，官员作风的Beta值为0．352，反腐力度大的Beta值为0．090，两者均在99％的置信水平上显著，这表明两个解释变量都对政府信任有着显著的影响。

表3 政府信任影响因素的回归模型

五、结语

回归分析的研究结果表明，在大学生眼中，官员作风越好，政府信任越高;反腐力度越大，政府信任越好。这一发现证实了本文提出的两个研究假设。从这个结果来看，当下中央政府采取的以作风建设和强有力地反腐为主轴的廉政治理方略，有助于净化当下官场的各种歪风邪气，遏制当前严峻的腐败形势，降低公众对腐败的感知度，提升政府的廉政绩效，进而提高公众对于政府的信任。而政府信任的提升对于增强公众对于党和政府的信心，增强其合法性，巩固党的执政根基，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而且大学生作为未来社会发展的主力军，他们对腐败的感知和对政府的信任也将会对国家治理产生深远的影响。但是，本研究同样表明，要想提升公众对于政府的信任，仅仅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和打击腐败是不够的，影响政府信任与合法性的因素还有很多，比如社会公平和社会信任的提升。基于此，政府要真正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在接下来的治理中，还应重视社会公平的建设以及社会信任的建构。同时，虽然研究结果表明贫富差距和政府信任并无显著的关系，但贫富差距对公众腐败感知的显著影响，以及对官员作风评价的显著影响，使得它无法被忽视。而且，缩小贫富差距也是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的必要途径。因此，政府在今后的公共治理中，也应当下大力气缩小贫富差距，实现共同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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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熊先兰

On Offical Work Style，Anti－corruption Effort and Government Credibility: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llege Students

ZENG Ming，ZHANG Hui－teng
(Research Center for Anti－Corruption，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Nanchang University，Nanchang，Jiangxi 330031，China)

Through cluster sample method，729 college students were involved in the survey．The result shows college students place relatively great confidence in the government，and the anti－corruption measures and the achievements made through anti－corruption campaigns has

positive appraisals from college students．Hierarchical regression results indicates that work style of officials，public perception of corruption and efforts of anti－corruption have a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trust which college students placed in the government．Those who think their relatives or family members received unfair treatment by the government have a negative impression on the government and hard to trust in it．However，the containment of the consumption of public funds on three major private purposes and extravagant lifestyle do not pass the significance testing．These findings indicates that the current building of a clean and honest government focused on improving official work style and strengthening anti－corruption efforts would significantly affect the trust college students placed in the government．Furthermore，compared with the measure of containing the consumption of public funds on three major private purposes，the improvement of official work style such as bringing tangible benefits to the people，following a care for the people work style，actively responding to people’s requirements will make people trust in government more．

official work style; anti－corruption efforts; government credibility; corruption perception

D630．9

A

1001－5981(2016)02－0143－06

2015－08－29

曾 明(1972－)，男，江西泰和人，南昌大学廉政研究中心研究员，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廉政理论、公共财政研究。

2013年江西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点招标课题“高校反腐倡廉与廉政文化建设研究”(编号:ZD12); 2014年江西省研究生创新专项基金项目“高校腐败特点及其治理:比较研究的视角”(编号:YC2014－S007)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