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化与智能化：写作教学改革的利器

丁 韬 杨永林

（1．中国政法大学 外语学院，北京 102249；2．清华大学 外文系，北京 100084）

资源化与智能化：写作教学改革的利器

丁 韬1杨永林2

（1．中国政法大学 外语学院，北京 102249；2．清华大学 外文系，北京 100084）

面对互联网+时代的挑战，写作教学应当怎么办的问题已经引起了专家学者的关注。清华大学写作团队的经验表明，资源化与智能化是写作教学改革的关键之所在。为此，文章从iSmart-TRP（3.1版本）智能化教学平台的设计理念与教学应用入手，围绕着“智能推送”、“智能改错”、“智能评价”三个方面的主要功能，阐述了如何借助于信息技术之长，来降低教学成本、提高教学质量。

互联网+时代；英语写作；资源化；智能化；自动评改系统

一 背景

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最近，互联网+的概念，在中华大地上掀起了一场新的改革浪潮。互联网+时代的精神特质，从本质上讲，就是求新、求变、求整合。换言之，就是要发挥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的工具之长，解决现实生活中的各种实际问题。今天，面对互联网+时代的挑战，大学英语写作改革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要借助于信息技术，通过资源化与智能化的利器，实现创新教学的目的。

清华大学“英语写作”国家精品课团队的实践表明，要实现大学英语写作教学的改革，首先要解决好资源化与智能化两个方面的问题。为此，我们同高等教育出版社合作，研发出iSmart-TRP（3.1版本）智能化教学平台，并针对数字化教学的主要问题，结合该平台的核心功能，阐述了百科资源建设项目（Encyclopedia Resource Project，简称ERP）和作文智能评改系统（Automated Writing Evaluation systems，AWE systems）对于新时期写作教学改革的促进作用。

二 问题

新世纪进入第二个十年以来，计算机科学、互联网技术、移动通讯设备、大数据理念在全世界范围内，对传统的高等教育模式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浪潮。“反转课堂”（The Flipped Classroom）、“慕课”平台（MOOCs）、“小微课”平台（SPOCs），构成了一系列全新教学理念与模式，“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1][2]。透过这些新生事物的表象，我们应当冷静地看到：就广义的大学英语教学、狭义的英语写作课程而言，课程模块之间的核心信息共享和作文自动评改的问题，仍然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

1 核心信息共享

2010年以来，在世界范围内，涌现出了以edX（https://www.edx.org/）、Coursera （https://www.coursera.org/）、Udacity（https://www.udacity.com/）、Khan Academy （https://www.khanacademy.org/）为首的一系列大规模在线教育平台，极大地丰富了传统的教学资源与模式。不言而喻，这些平台所提供的海量优质课程资源，极大地丰富了高等教育的内涵。同时也应当看到，平台内部课程之间如何实现核心信息的共享、共建，仍然是一个未解难题。这个问题不解决，随着课程数量的增加，会出现三个方面的矛盾：①同类课程基本知识点要素缺少统一性，趋于泛化多元；②新建课程的开发和已有课程的维护，成本居高不下，难以为继；③加盟学校基于平台资源的二次开发应用，由于缺少语义相关的引导而困难重重。第一个问题说白了，就是同类课程之间缺少共同核心知识点的支撑，基本上是“各弹各的调、各吹各的号”；第二个问题直接关系到专项资金支持结束后、商业化盈利模式出现前，如何继续保持优质课程资源的开发和维护；第三个问题如果解决不好，二次开发的课程内容会由于缺少共性知识点框架的支撑，容易失去聚焦性，变成一个大杂烩。

2 作文自动评改

新世纪以来，随着自然语言处理（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NLP）与语料库语言学（Corpus Linguistics）的发展，作文自动评改系统的研发已经完成了从项目到产品的转化过程，涌现出了一大批商业化评改系统与软件。纵观国外发达国家的情况，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如果说几年前写作教师关注的还是纠错反馈的问题（Written Corrective Feedback，WCF）[3]，今天他们把目光已经投向了自动评改系统的有效性研究（Automated Writing Evaluation systems，AWE systems）[4][5]。另一方面，我们注意到，在国内大学英语的教学过程中，英语作文的评改，不论是教师修改还是机器纠错，一直缺少统一的规范与标准。对于语言错误的纠正，教师的介入与反馈也不充分，很大程度上是靠学生自己或评改系统去解决。在这种情况下，机器评改由于缺少教师复核的环节，不管是对国内国外品牌，还是对在线离线产品，如何提高纠错覆盖率和评改正确性，都是其两个关键性的研发要素。

三 对策

1 百科资源构建

在互联网时代，随着智能手机、移动终端的广布，各类信息指尖滑动即有、一键输入即得。面对这种剧变，智能化教学平台如何进行百科资源的配置与建设，直接关系到系统的信度与效度。在这一点上，《维基百科》（Wikipedia）和《维基词典》（Wiktionary）已经做出了很好的示范：在信息爆炸时代，有必要构建精准的信息资源库，以解决网络信息冗余的问题，满足直接获取靶向性专业知识的诉求。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在网络信息核聚变式暴增的今天，《维基百科》逐渐取代了传统的大型百科辞书，逐步发展成为了在线主题化知识宝库。作为后起之秀的《维基词典》，也在不断优化的过程中，朝着在线语言知识大全的目标迈进。

从本质上讲，英语教学改革就是要降低教与学的时间成本，解决好知识点和语言点的内在化问题。依据这一理念，我们在英语学习百科资源的构建上，借鉴了《维基百科》和《维基词典》的有益经验。同时，根据中国人学习英语的特点和难点，新增了海量多样化的词条类型。此外，为了方便学生自学，也实现了支持双语智能检索的功能。具体而言，新的百科资源库向教学提供了“即时检索”、“分类查询”、“精准匹配”、“智能推送”等四方面的服务功能。

（1）即时检索

“即时检索”的功能如图1所示，教师在备课时、讲授中，随时输入关键词，即可找到相应的词条。由于采用了支持双语查询的技术路线（如图2所示），学生在学习中、写作时，碰到知识难点，不论中文英文，只要输入关键词，即可得到相关信息。一个词条，一般包括英文词条、备注信息、中文解释、英语例句、中文译文等五个方面的内容。

图1 百科资源—即时检索—教师备课

图2 百科资源—即时检索—学生写作

（2）分类查询

“分类查询”的功能如图3所示，教师想要了解英美短语用法时，只要输入“英式英语”或“美式英语”，即可获得相应的信息。同样，不论是教师还是学生，若要备考大学英语四六级，只需输入“英语四六级”，即可获得500余条短语词条。点击展开相应的条目（如图4所示）后，可以通过短语结构、中文解释、英文例句、中文翻译等四方面的内容，自主学习、掌握应考的知识。

图3 百科资源—分类查询—英美差异

图4 百科资源—分类查询—四六级短语

（3）精准匹配

英语里，up具有小品词的特点，既可作介词，又可作副词；由此构成的海量动词短语，是英语学习的难点所在。不过，有了百科资源的支持，这个问题可以得到充分缓解。如图5所示，用户输入up之后，即可知道包含up的短语动词，常见的有900余条；点击相应的词条，即可知道各种不同的用法。

（4）智能推送

新增的“智能推送”功能，是iSmart-TRP平台的一大亮点。教师在备课时，只要点击“我要备课”，系统就可根据教师输入的单元名称信息（如图6所示），对百科资源进行全文搜索，然后把相关程度较高的搜索结果自动推动给教师选用。百科资源的海量信息，可为知识点的讲授和语言点的训练提供充分便捷的智能化服务，从而避免了教师低水平的重复劳动。

图5 百科资源—精准匹配

图6 百科资源—智能推送

2 智能评改模块

通过多年探索，基于海量真实学生文本的分析，清华大学写作教学团队建立了完备的错误类型语料库，同时结合自然语言处理技术的应用，借鉴国外先进经验，完成了“自动纠错”核心模块的研发。此外，我们还和美国教授一起，研发出了“评语生成”核心模块。有了这两个方面的核心技术，不但可以实现英语作文的自动评改，而且在纠错覆盖率和评改准确性上，都达到了比较满意的水准。

对于教师来说，iSmart-TRP的智能评改系统可以实现“作文评分”、“语法纠错”、“评语撰写”、“难词翻译”、“体检报告”等五个方面的自动化；对于学生而言，该系统可以完成“拼写检查”、“语法纠错”、“作文互评”等三个方面的自动化。

（1）教师端的五个自动化

①作文评分

如图7所示，根据教师布置命题作文时设定的主题要求、长度限制、提交时间，系统可对一个自然班的学生作文进行自动评分。如果需要，教师也可以对自动评分的结果予以手动微调。

图7 智能评改—作文评分

②语法纠错

清华大学写作团队的研究表明，语法错误是困扰我国初中级水平英语写作者的主要问题。实际上，如图8所示，很多基础性的错误都可以通过系统来加以修改，如此一来，不但降低了写作教师的工作强度，而且使得纠错信息的反馈更加直接迅速。基于50万词量级真实作文文本的统计结果表明，iSmart-TRP平台在纠错覆盖率上超过了60％，在纠错准确率上达到了95％的水平。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系统评改的所有内容都允许教师的二次修改，这可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机改出错的风险。

③评语撰写

因受传统教育的影响，中国学生在收到教师批改的作文之后，基本上都采取“三步曲”的浏览模式：一看分数、二看评语、三看批改。在这种情况下，通过及时、充分、地道的英语评语，学生既可充分了解教师的反馈，又可学习评价话语的技巧。如图9所示，根据教师作文布置时的要求，系统内置的评语库可提供8个维度的评价信息：总体评价、是否跑题、长度要求、语法评价、拼写检查、是否迟交、修改建议、适度鼓励/促动。

④难词翻译

为了保证英语评语的地道性，评语库内置的评议文本都是请美国教授写成的，故有些词句理解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为了照顾初级水平的学习者，系统会根据评语内容，自动生成一个“惯用法”（Usage）板块。如图10所示，评语中出现的难点都会汇集在“惯用法”板块里，有解释、有翻译、有概括，既降低了学生的学习难度，又提高了学生的学习兴趣。

图8 智能评改—语法纠错

图9 智能评改—评语撰写

⑤体检报告

伴随着应试教育成长起来的中国大学生，对于分数排名信息不但敏感，而且在意。为此，如图11所示，每一篇机改作文之后都附有一个详细的“文章体检报告”，向学习者提供了对本次作业的总体评价以及个人排名信息，便于学习者有的放矢地解决问题，提高名次。

（1）学生端的三个自动化

①拼写检查

写作教学表明，中国大学生的拼写错误很大一部分是由英语形态的不规则变化引起的，这主要体现在不规则动词变化和名词复数形式之上。针对这个特殊问题，系统增加了相应的中国学生常见的拼写错误对照表。如图12所示，一些Word无法准确匹配的拼写错误，系统也可以精准标注，提供靶向性修改建议。

图10 智能评改—难词翻译

图11 智能评改—体检报告

②语法纠错

预防式写作（Preventive Writing）是我们在教学中一直提倡的理念，目的是防患于未然，最大限度地降低学习者出错的几率。而机器辅助下自我纠错环节正好可以满足这个要求——学生在提交作文之前启用语法纠错功能，根据系统提示，即可自我纠错，避免常见易发错误。

③作文互评

写作需要创意、需要语法、需要词汇，也需要打磨。文章打磨修改的技能建立在评改的基础上，故为了便于自我评改和同伴互评，新版的系统在同伴互评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分析结果可视化的功能。

图12 智能评改—拼写检查—学生端

四 结语

最近两年，随着计算机科学、互联网技术、云计算技术、移动通讯服务的迅猛发展，大数据驱动下的智能化应用、物联网框架中的互联网+行动，已经成为各行各业求改革、促发展的纲领性战略目标。长期以来，大学英语教学的实效性备受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面临着如何改革、如何发展的严峻挑战。清华大学写作教学团队的经验表明，大学英语写作课程的改革要注重资源化和智能化的建设，通过“互联网+资源+智能”的技术路线，提升教师的职业素养，激发学生的写作兴趣，提高大学英语的实效性。

半个多世纪以来，英语的短语动词因其结构上的复杂性、多变性，以及教学中的重要性、艰巨性，一直受到理论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两个方面的重视[6][7][8]。我们在英语百科资源的建设中，首先充分注意到了短语动词的问题；其次，在广泛查阅、精挑细选的基础上，引入了主题分类的做法；还根据实际的教学经验，增补了其他词条类型，如教法、学法、写法、译法等方面的知识点和语言点。有了资源化的支撑，再加上信息技术的支持，教师便可以在备课的过程中尽情享受“智能推送”的强大功能。

来自北美的最新研究表明，作文自动评改系统对于二语写作教学来说，具有积极的影响和辅助作用[9]。因为有基于海量真实学生文本大数据的支持，加之又有持续不断的优化机制，故新版的iSmart-TRP平台在纠错覆盖率和评改准确性方面均达到了一个良好的水平。同时，在机改的基础上，系统允许教师的介入，可进行二次评改。由于采用了这些技术路线，英语作文评改的自动化、靶向性、人性化才成为了可能。

基于上述讨论，有理由认为：互联网+背景下的大学英语写作教学改革，要以资源化和智能化为宏观指导思想。在技术路线上，资源化的建设要以通适性、精细化、拓展性、共享性为标准，智能化的研发要以自动化、靶向性、大数据、人性化为定位。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是，有了资源化和智能化写作利器的辅助，在提高教学的实效性方面，互联网+时代的大学英语教学改革才会焕发出新的活力、展现出新的风采、攀登上新的高度。

[1]杨永林,丁韬.从“慕课”到“小微课”,看大数据在教学中的应用[J].外语研究,2014,(5):66-72.

[2]Bishop J L,Verleger M.The flipped classroom:A survey of the research[OL].

[3]Sheen Y.The role of oral and written corrective feedback in SLA[J].Language Learning,2010,(2):169-179.

[4]Xi X M.Automated scoring and feedback systems:Where are we and where are we heading?[J]Language Testing,2010,(3):291-300.

[5][9]Li J R,Link S,Hegelheimer V.Rethinking the role of automated writing evaluation (AWE) feedback in ESL writing instruction[J].Journal of Second Language Writing,2015,(1):1-18.

[6]Hornby A S.A guide to patterns and usage in English[M].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54.

[7]Levin B.English verb classes and alternations:A preliminary investigation[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3.

[8]Lea D.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English-Chinese Dictionar[Z].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4.

No Automated Writing System,No Efficient Writing Training

DING Tao1YANG Yong-lin2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Beijing China 102249; 2.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 Literatures,Tsinghua University,Beijing,China 100084)

A challenge writing instructors have to face is how to improve writing teaching more efficiently in the “Internet Plus” era.Based on the teaching experience,our answer was to the direction of resource utilization and intelligence.Following this line of reasoning,the iSmart-Teaching Resources Platform (iSmart-TRP Version 3.1) was introduced by illustrating its merits in intelligent resource-dispatching,error-correcting and composition-commenting.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problem of reducing teaching cost and improving teaching quality cannot be solved without the support from teaching resources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Internet Plus” Era; English writing; resource utilization; intelligence; automated writing evaluation system

小西

G40-057

A 【论文编号】1009—8097（2016）02—0084—10

10.3969/j.issn.1009-8097.2016.02.013

丁韬，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应用语言学及语言教学、语言技术、英语写作、标志翻译，邮箱为fairy.flora@gmail.com。

2015年12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