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华
《语文新课程标准》明确指出:“阅读教学的重点是培养学生具有感受、理解、欣赏,解读文学作品的能力”,“要注重从课文整体的角度进行教学,简化教学头绪,强调内容综合”,“加强阅读方法的指导、文意把握、内容探究、等方面的教学。”语文课程与教学研究的重心,现在应该转移到语文课程与教学内容的建设上来。王荣生老先生曾指出,在阅读教学中我们应变“鉴赏者”为“解读者”。鉴于此,我们课题组在过去的一年里对课堂教学作出了大幅度的改革,下面我就征对在这一课改中的一篇课例(《风筝》一文),谈谈我采用的评注式阅读教学法,旨在让学生带着发现、探索的眼光解读文本,通过交流探讨加深对文本的理解和认识。
第一个教学环节(教学启动)
自由诵读文本,把握全文大意。
问题一:课文讲了一件什么事?
问题二:你觉得作者是带着一种什么感情来写这篇文章的?
用点划评注的方式来把握作者的感情。
出示幻灯片一。
请学生阅读下列两则评论的示例,在文中另找出一处或者两处加以点评揣摩作者的感情。
示例一:北京的冬季,地上还有积雪,灰黒色的秃树枝丫杈于睛朗的天空中。
批注:晴朗的有积雪的冬季,是一幅色彩明朗的画面,让人感受到冬之美,但“灰黑色的秃树枝”,却使得这幅画面的色彩陡然变得黯淡。这个词语在一开头就为全文平添上了灰色沉重的一笔,使得晴朗的有积雪的冬季变得寒气四射,让作者感受到的不是“冬日暧阳”的舒适,而是冬季的肃杀和寒威。这种情感作者在后面一句直接点出了,即“在我看来是一种惊异和悲哀”。正因为景为情生,一句晃语蕴含着作者沉重悲哀的情感。作者的情感在哪里呢?作者的情感就在作者的言语里。
示例二:他只是很重很重的堕着,堕着。
批注:“重”“堕”用了反复的手法与前面“心变成了铅块”相照应,可见作者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沉重,这沉重是由于虐杀了弟弟的游戏童心造成的,因为一直无法补过,所以这铅块始终压在心上,很重很重的堕着,堕着。“重”和“堕”是第四声,读起来就有沉重的感觉。作者的情感在哪里,就在作者的声调里,就在这重和堕的反复里。
接着,学生利用老师的两个事例,在借助与自主的基础上进行另一个环节,进行点划评注,评点后学生之间相互交流,并选择重点几则进行全班交流。
第二个教学环节(教学递深)
出示幻灯片二。
阅读下列几则对鲁迅作品的语言风格和人格精神方面的评价资料,请在文中找到与这些评价相一致的地方,并加以点评。评注时要学会运用这些资料中的重要信息。
示例三:(前面两则事例是学生利用以往的知识,以往的认知,以往的经验对文本进行的点划评注,现在我们借助新的视角,新的眼光,新的材料,再度审视文本) 巩固对课文的深层理解:
资料一:关于鲁迅语言风格和人格精神方面的评论。
鲁迅先生创作态度严肃认真,语言准确精炼,逐渐形成了他自已独特的语言风格,有人把它叫做“鲁迅风”,我们阅读任何一篇鲁迅的作品,都会强烈感到它的语言简洁、明快、直白、洗炼,既冷隽又犀利,既深刻又辛辣,具有强烈的嘲讽色彩,富有节奏感和音乐美。
资料二:鲁迅善于运用“白描”和“画眼睛”的手法塑造人物形象,展现人物性格是他文学作品中一大显著的特点。
鲁迅最善于运用“白描”手法塑造人物形象。“白描”是我国古代小说创作中常用的艺术表现手法,它要求作家用最精炼、最节省的文字,不加渲染、烘托,刻画出鲜明生动传神的艺术表现手法,在其笔下,常能准确地把握人物最主要的性格特征,不加以铺陈,用传神之笔,加以点化,如出水芙蓉,朴实自然。
资料三:关于鲁迅作品准确地运用动词、形容词的语言风格方面的评论。
准确地运用动词、形容词也是鲁迅作品的比较突出的语言风格特色之一。古今中外任何一个伟大的作家,对词的运用都是很讲究的。法国作家莫泊桑曾说过,不论人家所要说的事情是什么,只有一个字可以表现它,一个动词可以使它生动,一个形容词可以来限定它的性质。因此,我们寻求着并一直到发现这个字、这个动词和形容词为止,决不要安于“大致可以”。鲁迅对潜词用句是很严格的。他曾经说过,文章写完后至少要看两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删去,毫不可惜。因此,在他的文章中,无论是叙事状物还是写景抒情,所用的动词、形容词,都是十分鲜明生动的。
资料四:鲁迅的散文不仅有独特的话题,更有其独特的说话方式。
鲁迅的散文不仅有独特的话题,更有其独特的说话方式。在他的散文中,虽然时时可以感受到他的深遂冷峻,但决无居高临下、胜气凌人之态,他总是将自己在探索过程中的矛盾、困惑展示给读者,其目的在于诱发读者更多的联想与发现、议论与诘难。他对读者的要求是精神的互补而非趋一,是对自我严历解剖。鲁迅曾说过:“我的确时时解剖别人,然而更多的是更无情的解剖我自己”。
示例三:又将风轮掷在地上,踏了。
一个短句,两个动词——“掷”“踏”,就把当时我粗暴地毁坏了小弟弟的风筝的情景生动地再现出来,让人体验到每一则资料中说到的“鲁迅风”的语言特点——简洁,明快,直白,洗练。同时“掷在地上”和“踏了”之间用了逗号,这里可以不用逗号,如果比较阅读一下,两个动词之间用了逗号之后,减慢了动作的过程,为什么要减慢动作的过程呢?我们可以想象作者当时在毁坏弟弟风筝时是快意的、解恨的,这两个动词一气呵成,快速而有力,那么当二十年后来回忆这一幕时,作者是带着深深的内疚、自责的,似乎不愿意相信自已曾有过的事实,于是记忆在作者痛苦中慢慢展开,回忆这精神虐杀的一幕也恰如鲁迅在第四则材料中所说的“我的确时时解剖别人,然而更多的是更无情解剖我自己”。
学生再一次利用拓展性资源再进行一轮点划线评注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