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大足石刻地藏造像始于晚唐,兴盛在五代,两宋走向成熟。本文主要收集并整合出晚唐至五代时期该处地藏造像的形态特点并对其进行逐一分析。
依据笔者对重庆大足石刻地藏造像的收录来看,该处出现最早的地藏造像始于晚唐时期,在数量上晚唐地藏造像所占比重最小,仅存3龛,到五代和两宋其数量繁盛、姿态多变。此外还着重整合出晚唐至两宋该处地藏造像的头部、形制、服饰、持物等特点变化,其中头部特征种类有束发的菩萨形、头顶有肉髻的佛装形、圆顶光头的沙门形和头戴风帽的被帽形四种。形制特征为菩萨形、佛装形和沙门形,其主流为沙门形,五代至宋乃沙门形和被帽形并重。对地藏的坐立式、持物、组合等罗列分析请参见表一。从以上情况着手,大体可将该处地藏菩萨像发展状况定位为:萌芽在晚唐、兴盛于五代、两宋走向成熟。
一、萌芽时期——晚唐地藏造像特点分析
通过实地考察,晚唐时期大足石刻地藏造像都集中于北山佛湾一代,在数量上仅存三龛,其两龛为地藏和观音的组合像。从立位上来看,地藏并无单尊造像,均与其他佛菩萨组合像形式出现。从造型上看,晚唐时期地藏仅有沙门形制,沙门形地藏像的最主要特征即是圆顶光头,身着袭装,犹如一铺造像当中的弟子像。此外还有以下特征:其一,地藏有立式、舒坐式两种形态,其二,就手势看,有单手持锡杖和双手捧如意珠,其三,从组合形式上来看,虽晚唐大足石刻地藏造像数量,但在样式上却并不单一,其有立式,舒向坐,有与观音组合,也有观音弥勒合地藏。体态上,常以丰腴肥美的造型展现,身材与面部饱满丰盈。
二、兴盛时期——五代时期地藏造像特点分析
较晚唐时期,五代大足石刻地藏造像在数量上已不断壮大且分布范围广,除北山佛湾外北山营盘坡第9号龛也出现了地藏造像。其组合形式开始走向多样化,出现地藏与药师组合、地藏与观音合弥勒组合,此外单尊地藏像开始在五代时期出现,且龛数较多,有北山第37、227、242、276、284号龛,其中37、276号均为坐像,其余皆为立像,单尊造像的出现可推断出地藏在五代时期神位已开始发生巨大转化,其在巴蜀地区民众心理的主体地位开始上升,也由晚唐的萌芽开始走向兴盛。 从手持物上看,五代大足石刻地藏造像多以单手持锡杖,有第40、191、231、242、248、276号龛,其表示爱护众生,也表示戒修精严。此外也出现一手持锡杖一手持物形象,第37龛右持锡杖、左手持物(残) 、第277号龛左手持钵,右手持锡杖、279号龛左手在腹前捧珠,表示满众生之愿,右手持锡杖、第281号龛左手在腹前捧珠,右手持锡杖,此外则为右手捧如意珠,有北山石刻第57、73、276号龛。五代地藏造像体态特征较晚唐未表现出太大变化。
三、成熟时期—两宋时期地藏造像特点
较晚唐和五代,因其在分布范围、形态、服饰、组合、手势等都呈现出多样
化特征。因此我把该时期地藏造像的发展定位为成熟时期。在宋代开始出现地藏
与十王组合,有宝顶山第20号龛的地狱变相图(如图一),石篆山第9号龛地藏与十大冥王像,并且规模都十分宏大(如图二),其构造模式都以地藏为主尊坐像,十王均立于地藏两侧。如果说在五代地藏主体地位开始上升,那么到两宋时期地藏神位已演变到主尊地位,由此可推断两宋巴蜀地区对地藏信仰已经上升到极其重要的地位,地域文化十分浓厚并开始深入人心。地藏造像分布继晚唐两宋之后还开凿有北山北塔74、60号龛、北山佛耳岩1号龛、北山观音坡1号龛、宝顶山20号龛、石篆山9号龛、石门山1号龛、玉滩1号龛。在持物上除之前的捧珠、捧钵和持锡杖之外还出现捧牟尼珠,如北山佛湾172、253龛,宝顶山第20号龛,在手势上出现右手结印,见北山佛湾121号龛,北山北塔60号龛,宝顶山第20号龛,此外有双手合袖状,如北山佛湾177龛,说法状,见石篆山第9号龛。在组合形式上也变得多样化,在宋代,除延续了晚唐和五代单尊地藏像、地藏和观音像、地藏观音合弥勒像的组合外,还出现地藏、龙树、释迦的组合如北山北塔的60号龛以及北山观音坡第1号龛地藏、引路王菩萨的造像组合。
笔者经深入考察发现,在晚唐和五代时期,地藏都以光头僧尼出家人的形象出现或是头戴披风的被帽形,而到宋代,地藏的服饰和头饰发生了较大的转化,出现头戴花冠并带有珠饰品,身穿对襟薄衫,胸前饰有璎珞,地藏容貌和装饰开始向女性化方向发展,形态及装饰与观音较为相似,这也是中国考古以来发现最具有女性化特征的地藏造像,见宝顶20号龛地藏女性化特征十为明显(如图一)。
在形态上,两宋地藏与观音形象都以清瘦清秀典型,姿态轻盈优美,而晚唐地藏体态圆润丰腴,姿态稳重端庄,五代时期则属于二晚唐至两宋的过渡期。服饰上,晚唐地藏不加装饰,以袈裟为主,而两宋时期地藏服饰雕刻更为复杂多变也更为精巧。
(作者单位:泰州机电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