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先勇小说的悲剧意蕴

2016-04-27 07:44詹曼成
青年文学家 2016年6期
关键词:白先勇乡愁

摘 要:白先勇是台湾60年代现代派作家的主将之一,被评论家称为当代短篇小说创作中少见的奇才。他总是喜欢用悲伤的笔调去描写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侧重于对人物悲剧命运的抒写,所以其作品大多都带有悲剧性特质,读者在阅读中每每会感觉到有一种悲凉气氛萦绕在字里行间。白先勇小说的悲剧性思想内涵主要体现在:女性之悲、“无根”之悲、“没落英雄”之悲、乡愁——啼血的杜鹃等方面。对这些悲剧意蕴的解读分析,能使人深刻体会白先勇小说中所蕴含的悲剧性主题和所要表达的情感,并引发人们对白先勇小说的悲剧意义的更深入的思考。

关键词:白先勇;悲剧意蕴;女性之悲;乡愁

作者简介:詹曼成,女,汉族,1989年5月出生,河南信阳人,目前就职于河南工业技师学院。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06-0-02

白先勇是我国台湾省较有影响的当代作家,被夏志清先生称为“当代短篇小说家中少见的奇才。” [1]白先勇是前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的儿子,他的出身是高贵的,但他的童年却是不幸的。七岁那年他染上了肺痨,被迫休学五年,过着被隔离的孤独的生活。他的少年时代是在国民党的官僚家庭中度过的,先辈们的“显赫”和上流社会的“气派”在他的童年回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大陆到台湾后,他目睹了国民党旧官僚的没落以及许多背井离乡、流落台湾的下层人民的痛苦生活和思乡情绪,这些都深深印刻在作者的脑际。在美国,旅美中国人对美国物质文明的向往和对西方腐朽文化的憎恶,也激荡在他的心中。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所以在白先勇的笔下我们看不到淋漓尽致的快乐和歌颂,有的只是感伤和悲哀。

一、白先勇小说的浓厚悲剧氛围

由于白先勇独特的生活经历和坎坷的人生道路,所以他的小说不论是在艺术风格上还是在思想内容上都体现出了浓厚的悲剧氛围。

每每阅读白先勇的小说,总让人感觉到一种死亡的气息。作者善于运用诸多艺术手法去表现人物的身世和个性,如:细节、比喻和象征,而这些运用更多的是体现在环境和色彩的描写上。如在《游园惊梦》中,作者通过对窦公馆的中西合璧的客厅的描写,不仅把窦公馆的豪华和气派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有力地反衬了钱夫人的落魄和寒酸,为她们以后的触景生情、回忆过去的情节发展提供了条件,而且表现出这个厅堂的主人已经不是《梁父吟》中所描绘的朴公一类的旧的封建官僚,而是一个资产阶级化了的封建官僚了。

白先勇的许多小说善于运用色彩的描写去暗示人物的悲剧命运。如黑色、白色等。黑色会让人联想到黑暗与恐惧,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预示着人物的不幸命运和黑暗前途。像《国葬》中:“秦义芳参加李将军的葬礼时,脚上穿的是一双软底黑布鞋。”《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中,“当金大班离开夜巴黎的前一天晚上,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旗袍。”在《永远的尹雪艳》中,作者描写尹雪艳时几乎不曾离开过白字:“素白旗袍”、“浑身银白”、“一身雪白的肌肤”、“犯了白虎”。而当尹雪艳在替吴经理做60大寿的庆生酒会上选中徐壮图时,象征死亡的白色之上突又增添了象征血腥的红色。穿着月白旗袍、月白绣花鞋的尹雪艳,“破例的在右鬓簪上一只酒杯大血红的郁金香”,“那朵血红的郁金香颤巍巍的抖动着”。即连她捧给徐壮图的食品,也是红白相映:“一碗冰冻杏仁豆腐上面却放着两颗鲜红的樱桃”。[2]红与白,流血与死亡——这里,已预示着徐壮图无法逃避的噩运。在一个又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故事中,白先勇将渗入骨血的悲哀与感伤不着痕迹地移入到了他的作品中。[3]

白先勇先后经历了从旧中国大陆到台湾再到美国等几个不同的生活阶段,这些经历对他的文学创作有很大的影响,并在他的笔下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真实反映。他的作品既有着丰富的生活内容,也夹杂着矛盾复杂的思想情绪,成为反映台湾社会特别是台湾上流社会的一面五光十色的镜子。白先勇先后创作了《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纽约客》等几部短篇小说集,而他丰富而复杂的思想主要体现在《台北人》一书中。《台北人》由十四个短篇小说构成,即:《永远的尹雪艳》、《游园惊梦》、《岁除》、《一把青》、《金大班的最后一夜》、《孤恋花》、《花桥荣记》、《国葬》、《秋思》、《思旧赋》、《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梁父吟》、《满天里亮晶晶的星星》、《冬夜》。这十四篇小说的写作技巧和长短都不相同,但是把它们聚合在一起,串联成一体后,不但小说的幅面变广了,使我们看到了社会的“众生相”,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作品可以更清楚地窥视到作者的人生观念。《台北人》一书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方面:描写一批国民党官僚晚年的落魄、潦倒和凄凉;描写旧中国和台湾上流社会的荒淫无耻的生活;抒写台湾人民的“乡愁”;反映下层人民的痛苦生活和旅美中国人的生活。这些小说捕捉到了各阶级各行业的大陆人士在来台后二十年间的生活面貌,作者在对他们生活境况的描写中渗透着浓重的感伤情调。白先勇在《台北人》一书前引录了刘禹锡的《乌衣巷》一诗,传达出自己的不胜今昔之怆然感。因此,他的作品字里行间总弥漫着悲剧性色彩。

二、白先勇小说的悲剧意蕴解读

白先勇小说的悲剧意蕴大体可以概括为四个方面:即:女性之悲、“无根”之悲、“没落英雄”之悲、乡愁——啼血的杜鹃,对这些内容的探讨与解读,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了解白先勇在创作中所寄寓的思想与情感。

(一)女性之悲。白先勇笔下描写了众多的女性,这些女性既有上层社会的也有下层社会的,但是无论哪一类女性总是和悲剧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作者通过对这些女性命运的描写,把往昔中国女性的悲剧命运展现在读者面前。

(二)“无根”之悲。1963年,白先勇去了美国,到爱荷华大学工作室从事小说理论和创作研究。在美国,他发表了另一部小说集《纽约客》,该部小说由《芝加哥之死》、《上摩天楼去》、《香港——一九六O》、《安乐乡的一日》、《火岛之行》、《谪仙记》、《谪仙怨》、《夜曲》、《骨灰》九篇小说构成。在小说集《纽约客》的开首处,作者转引了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把小说中描写的“无根的一代”脱离祖国而又看不到出路,从而产生的孤独寂寞的悲哀心情完整地展现在读者的面前。

(三)“没落英雄”之悲。白先勇笔下描写了众多的英雄形象,如《思旧赋》中的李长官,《国葬》中的李浩然,《梁父吟》中的王孟养。这些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随着时代的变幻,再也回不到以往那种轰轰烈烈的生活,可回味的只有“没落英雄” 的悲苦命运。

(四)乡愁——啼血的杜鹃。阅读白先勇的《台北人》,总能体味到一股淡淡的乡愁。在他的小说中,“大陆”这个词语多次出现。虽然小说中的主人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身份,但是在对这些人物的描写中,我们总能捕捉到他们心灵深处的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白先勇作品所描写的“乡愁”可以分为上层人物的“乡愁”、中层人物的“乡愁”和下层人物的“乡愁”。不论是对哪一种类型人物的乡愁的描写,作者都把他们那种爱国主义和深沉的民族感情以及对祖国故乡的思念之情毫无保留地表达了出来。

白先勇大都以感伤的笔触去描绘笔下人物的“乡愁”,它所折射的不仅是个人命运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它反映了台湾和祖国的分离给台湾人民带来的精神上的痛苦和灾难,也反映了台湾人民和大陆人民强烈渴望祖国统一的愿望。因此,白先勇的作品细细品读十分的悲痛感人。

参考文献:

[1]王艺.伤逝——白先勇短篇小说的悲剧倾向[J].河西学院学报,2010,26﹙4﹚:13.

[2]白先勇.台北人[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9.3-125.

[3]陈丽娟.永远的悲歌——论白先勇小说的感伤意识[J].安阳师范学院学报,2007﹙1﹚:89-91.

猜你喜欢
白先勇乡愁
永远的乡愁
乡愁
白先勇与《红楼梦》
旅美作家白先勇的家国情怀
九月的乡愁
白先勇:不强人所难
白先勇:我有一颗天真的老灵魂
寻找乡愁
乡愁凭寄
白先勇称《红楼梦》是天下第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