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乡居民医疗服务的消费行为及福利效应分析——基于QUAIDS模型

吴远霖

(华侨大学 经济与金融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



市场经济论坛

中国城乡居民医疗服务的消费行为及福利效应分析
——基于QUAIDS模型

吴远霖

(华侨大学 经济与金融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

摘要：利用QUAIDS模型，收集了近十年城乡居民的消费调查统计数据，对城乡居民的医疗服务消费特征进行了研究；并通过Minot福利效应模型，分析了医疗价格波动对城乡居民的福利效应。结合城乡居民的收入差距及福利效应结果，建议政府：稳定医疗价格，保证居民福利不受损失；提高医疗服务水平，帮助居民抵御医疗价格波动所带来的风险；健全医疗保障体系，大力发展健康养老产业，提高城乡居民的医疗保健和健康养老水平。

关键词：价格波动；医疗保健；福利效应；QUAIDS

一、文献综述

在国外，相关学者运用QUAIDS模型对居民的消费行为及福利分析做了相关的实证研究。例如：Nigussie(2012)[1]-[7]等人利用1994—2009年埃塞俄比亚农村调查面板数据((ERHS)，通过 QUAIDS模型研究了食品价格波动给埃塞俄比亚居民带来的福利冲击。结果表明价格上涨导致的一阶福利影响为10.5%；二阶影响为18%。Molina和Gil(2005)[8]利用秘鲁1997年截面数据，通过加入人口统计特征的QUAIDS模型研究了秘鲁人民的相关消费需求。通过收入弹性表明：交通和文化娱乐是奢侈品；而烟草、医疗和其他商品为必需品。Sola(2013)[9]收集了近1200个家庭调查数据，通过多阶段抽样方法利用QUADIS模型研究了帕斯托州的食品消费需求。实证表明大米、豆类以及肉类是奢侈品；而加里、面包和车前草等是必需品。Lamber(2006)[10]等人收集了1992—1996年的家庭消费调查面板数据。通过地区划分为西部、中部和大西洋地区研究了加拿大鱼类和肉类的消费需求存在地区的差异性。得到结果：鱼类价格的变化对中部地区的居民影响不大，其马歇尔价格弹性比其他两个地区小；而鱼类支出弹性比肉类小。

近年来，国内学者也相继进行了与需求系统相关的研究工作。吴蓓蓓等(2012)[11]通过收入分层的QUAIDS模型对广东省的居民消费行为进行了考察分析。结果表明：肉类和乳制品的需求弹性大，而低收入居民对油脂类的价格变化敏感。张颖熙(2014)[12]用QUAIDS模型进行了城镇居民服务型消费行为的研究。结果表明：交通、通信和文化娱乐等富有弹性；而教育和居住是缺乏弹性的。以上学者对QUAIDS模型的相关工作只是停留在消费弹性分析方面，未应用其进行福利效应的研究。在运用需求模型研究福利方面，赵昕东(2013)[13]利用CHIPS调查数据，通过补偿变量法研究了食品价格上涨对不同层次居民福利的影响。但其研究缺陷是采用年度调查截面数据，未结合近年食品价格的波动对居民福利的影响，只能自己假设价格上涨的幅度来研究福利损失效果。杨天宇和张品一(2015)[14]采用2004—2009年CHNS面板数据研究了食品价格上涨对居民福利的冲击。但该数据库只包含9个省的调查数据，不适合做全国性的研究，且文章未对城乡居民之间的消费差异和福利进行分开研究。

从上述研究动态可以看出，国内外学者的研究集中于运用需求系统模型分析消费者的消费行为和需求弹性分析，较少对价格变化带来的福利影响进行研究。其次，选用的数据多为省级数据，而采用的调查数据所包含的省份也较少，不适合做全国性的研究，因而这样实证的结果可能存在片面性。最后，研究的领域局限在食品和农产品方面，在应用需求模型对医疗价格上涨导致城乡福利差异方面的研究没有涉及。因此，本文选用近十年来中国城乡居民生活调查数据，通过加入家庭特征的人口统计变量QUAIDS模型，对城乡居民的消费需求行为进行研究。在此基础之上，选择Miont福利模型，对医疗价格波动导致城市和农村居民的福利效应差异分别做了研究和分析。

二、典型事实

(一)城乡医疗价格波动的差异和消费支出特征

近年来，商品价格通胀较小，而医疗服务的价格却不断上升，随着居民生活条件的改善，中国城乡居民家庭会更加注重自身的医疗健康问题。所以医疗价格上涨对城乡居民福利水平的影响备受关注。因此，如何解决日益高涨的医疗价格和居民的医疗消费能力之间的矛盾问题，是政府完善医疗保障制度和建立居民养老产业不可避免的问题。在未来经济发展医疗价格走高的趋势下，建立合适的需求体统模型，对政府如何动用“看得见的手”干预医疗水平，不仅对规范国内的医疗服务有很大的作用，而且也是改善民生的重要手段。

通过图1的医疗价格趋势图可知，总体上全国的医疗价格呈上涨的趋势，2003—2005年有向下的走势，但幅度很小。农村的医疗价格持续上涨，2003—2005年较为平缓，但2006之后上涨幅度大。通过三条曲线比较可知，农村的医疗价格明显高于全国的医疗价格，城市的医疗价格比全国水平低。

图1　中国城乡医疗价格趋势图

通过图2可知，近年来中国城乡的医疗支出额不断上升，其中城市的人均医疗支出总量明显大于农村居民。观察城乡居民的医疗消费比重曲线上发现，期初城乡居民的人均医疗消费比重在7%左右，而到了2012年，农村居民的人均医疗消费额占总消费支出的比重达到了近9.5%，而城市居民的医疗消费比重约为6.4%，明显小于农村居民的医疗消费比重。从曲线的变化幅度上看，农村居民的医疗支出比重呈上升的趋势，而城市的医疗比重则相反呈下降走势。

图2　中国城乡居民人均医疗消费额和比重图

(二)城乡居民消费支出的结构差异

从城乡的消费支出结构可知(见表1)，2002年以来，随着中国家庭居民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居民各项消费支出额有明显的提高。到2012年，其中七大消费支出包括食品、衣着、家庭设备及用品、医疗保健、交通和通信、文教娱乐和居住的人均每年消费额分别达到了2 500元、671元、430元、496元、898.9元、847.9元和828.2元；分别占总消费支出的35.8%、8.6%、6%、7.5%、12.2%、12.2%和14.6。2008—2012年，城市居民的食品消费支出额是2002—2007年的1.77倍，其余各项分别是前些年的1.9倍、1.97倍、1.62倍、2.0倍、1.5倍、1.7倍。其中，城市居民的交通通信增加的消费额幅度最大为2.0倍，这和近年来城市的交通基础设施快速发展有关。农村居民在2008—2012年间各项消费数额分别为2002—2007年的2倍、2.1倍、2.3倍、2.4倍、2.1倍、1.4倍、2.3倍。显然，农村居民在医疗方面的消费增长量最大。从医疗的消费比重上看，城市居民的医疗消费百分比从7.2%下降到6.6%，波动幅度为8.3%；而农村居民则相反，从7.5%上涨到8.6%，波动幅度为14.7%。

表12002—2012年城乡居民消费支出结构差异单位：元/人年、%

年份地区食品衣着家庭设备医疗保健交通通信文教娱乐居住其他消费额比重消费额比重消费额比重消费额比重消费额比重消费额比重消费额比重消费额比重2002-20072008-2012城市2842.136.9776.610458.96559.17.2948.712.11083.214.1792.110.32663.4501836.51478.510.7905.26.6909.46.61937.7141668.812.11319.19.75263.82002-20072008-2012农村71135.2140.26.91065.2153.47.5224.310.9266.713.5361.317.856.62.91428.734.6288.76.9252.363628.6484.811.7372.79.2840.120.5104.92.5平均250035.86718.6430.664967.5898.912.2847.912.2828.214.6238.43.2

三、理论方法和模型设定

(一)QUAIDS模型

二次近乎完美需求系统模型( QUAIDS)是在近乎完美需求系统模型( AIDS)的基础上扩展而来的，此模型的优点是消费的支出量和总支出量之间不再是一般的线性关系， QUAID模型更加灵活、在模拟经济规律上更适合客观规律，能够较好的划分必需品和奢侈品，因此我们采用QUAIDS模型。每个需求模型都是建立在一个具体的效应函数之上的。根据Banks(1997)，QUAIDS模型的间接效用函数为：

(1)

Inα(p)为超对数函数：

(2)

其中，pi为商品i的价格(i=1,…,k)； b(p)是C—D型价格集合形式：

(3)

(4)

我们设定在消费者的预算约束下，应满足消费者的效用水平最大化，模型应具备以下3个限制条件：

加总性：

(5)

(6)

对称性：γij=γji

(7)

我们定义qi为居民对商品i的消费量 ，并且定义商品i的支出份额为wi=piqi/m。再根据Roy的统一性定理我们可以得到商品i的支出份额方程为：

(8)

QUAIDS模式可以根据需要在模型中加入人口统计特征。我们在模型中加入一个地区人口统计特征，即调查的数据样本来自城市还是农村。根据Ray(1983)[15]使用的一个家庭支出方程：

e(p,z,u)=m0(p,z,u)×eR(p,u)

(9)

m0(p,z,u)为尺度函数来衡量支出方程的家庭特征。Ray将尺度函数分解为：

(10)

(11)

(12)

根据以上模型加入的人口统计特征，QUAIDS模型可以变为如下形式：

(13)

在需求模型建立之后，可以根据估计结果得到弹性的计算公式。公式(14)—(16)分别为支出弹性、马歇尔(Marshall)弹性和希克斯(Hicks)弹性。

(14)

(15)

(16)

(二)数据来源及处理

为了考察中国城镇居民医疗支出的需求弹性和福利变化特征，我们收集了2002—2012年的31个省的有关居民各类消费支出总量和价格的面板数据，共约638个样本。数据的收集主要来自国家统计局公布的调查数据。由于中国城市居民的各类消费价格指数没有包含在调查之内，我们又收集了近十年的《中国价格及城市居民家庭收支调查统计年鉴》，从各年的统计年鉴中得到各省的城市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本文选取了CPI中食品、衣着、医疗保健、文化娱乐教育和居住等七大类居民消费支出为研究对象。以2001年为定基价格(=100)可以得到历年各类消费支出的价格指数。

主要的变量统计性描述如下表2。其中，分别表示食品、衣着、家庭维修及服务、医疗保健、交通通信、文化娱乐和居住的支出份额。可以直观看出城市居民人均年消费总量是大于农村居民年人均的消费量，并且高于全国水平。在医疗支出份额上，城市和农村分别为7.4%和7.1%，相差了0.3%；农村居民花费在食品上的消费量约占了总消费支出的一半，约45%；高出全国水平3.4%，说明了农村居民的消费支出主要还是用于食品的消费支出。

表2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表3QUAIDS模型参数的估计结果

注：***、**和*分别表示在1%、5%和10%上显著；括号内值为Z值

三、QUAIDS估计结果

(一)估计结果

本文采用非线性近似不相关法，使用统计软件stata12.0编程模拟计算中国城镇居民服务消费的弹性需求。为了估计保持参数的对称性和齐次性，先对食品、衣着等6种消费需求模型进行估计，然后根据对称性和齐次性推算居住的需求模型。估计结果如表3。从估计结果看，基本上都达到了显着性水平表明估计结果是合理的。

通过对家庭特征变量进行Wald检验(见表4)，检验结果表明P值小于0.01，说明结果是显著的。即拒绝原假设为加入地区人口统计变量对消费支出影响不显著，表明加入地区的人口家庭特征变量比不加入时的估计效果好。

表4　家庭变量Wald检验

(二)弹性分析

通过估计结果和公式(14)—(16)可分别计算出支出弹性、马歇尔弹性和希克斯弹性值。表5是计算所得到的中国城市与农村的支出弹性值。从整体上看，中国城乡居民的各类消费支出弹性为正，表明随着总支出的增加，城市和农村居民都会增加各类消费支出，但每项的消费支出存在差异。其次，城市居民在交通通信和文化娱乐支出上是富有弹性的，表明当总支出增加时，城市居民会花费更多在交通通信和文化娱乐上的支出。农村居民在食品和衣着的支出弹性上是缺乏弹性的，而其余各项支出是富有弹性的，表明食品和衣着对农村家庭来说是必需品，而家庭服务及维修、医疗保健等是奢侈品。这符合我们对农村家庭花费主要用在衣食支出上的直观感觉。

通过进一步计算可得到马歇尔价格弹性和希克斯价格弹性。表6给出了城市和农村的马歇尔及希克斯自价格弹性。从表6可以得到，中国城乡居民的马歇尔及希克斯自价格弹性都为负值，说明当各类消费品价格上升时，居民会不同程度减少各类商品或服务的支出。其中，家庭服务和交通通信的希克斯价格弹性大于1，表明当价格上升时，城乡居民会更大程度的减少对家庭服务和交通通信的消费支出。而食品、衣着、医疗保健等是缺乏弹性的，即这些物品或服务消费量的变化对其自身的价格变化不敏感。

表5　支出弹性

其次，分别比较各类城乡的希克斯自价格弹性，发现整体上城市的希克斯自价格弹性是小于农村的，这说明价格的变化对农村带来的冲击大。例如，城市食品、家庭服务、医疗保健和居住的希克斯自价格弹性分别为-0.499、-1.001、-0.537和-0.099；农村居民对应的希克斯自价格弹性为-0.601、-1.041、-0.603和-0.487。希克斯一定程度上可以表明家庭对价格上涨抵御能力的大小，总体上看，农村居民抵御价格上涨的能力较弱。

从各类消费支出马歇尔价格弹性与希克斯价格比较上可以发现，城乡居民各类希克斯价格弹性的绝对值小于马歇尔价格弹性的绝对值；也就是补偿的价格弹性绝对值比非补偿的小。这是由于当所消费的物品或服务价格上涨时，居民会转向较为便宜的物品或服务的消费，这就减少了对较为昂贵的物品或服务的消费支出，即各类消费之间存在替代和互补的关系，导致马歇尔价格弹性与希克斯价格弹性之间存在差异。为了考察城乡居民各类消费支出之间的具体关系，需计算详细的各类消费品之间的补偿价格弹性如表7、表8，分别为城市和农村居民的各类消费补偿价格弹性(希克斯价格弹性)。

表6　马歇尔与希克斯自价格弹性

从医疗保健和其他各项的交叉价格弹性上看。城乡居民在医疗保健与衣着、家庭服务和文化娱乐之间补偿交叉价格弹性为负，表明随着医疗价格水平的上升，中国城乡居民同时会减少对衣着、家庭服务和文化娱乐的购买量。而医疗保健与食品、交通通信和居住之间互为替代品，表明当医疗服务价格上升时，居民会增加对食品和居住的消费支出。

表7　城市居民消费需求价格弹性(补偿价格弹性)

表8　农村居民消费需求价格弹性(补偿价格弹性)

四、福利分析

(一)福利模型

通过对居民福利变动的研究可以反映出医疗价格的波动对居民带来的冲击，因此需选择适当的福利变动测量方法。建立在需求模型上的福利分析方法主要有等价变量法(Equivalent Variation)和补偿变量法(Compensation Variation)两种。EV法建立的基础是在旧的均衡状态之上，即价格变化前的均衡状态；而CV法为建立在价格变化之后新的均衡状态之上。CV法的核心思想即价格变化后需要给予消费者一定的货币补偿使

其效用或福利水平回到价格未变化时的状态，则此补偿的货币量即为福利或效用的损失量。本文采用CV法(补偿变量法)来衡量医疗价格波动对居民的福利影响。

根据Minot(2000)[16]提出的福利效应模型。首先，建立一个补偿变动方程：

CV=e(p1,u0)-e(p0,u0)

(17)

其中，CV为补偿量；p0、p1为医疗价格变化前后的价格；u0为p0价格状态时的效用水平；e(*)是支出方程。

将补偿变动方程进行二阶泰勒展开可以得到一个近似的CV补偿量[17]：

(18)

通过Shephard定理，对补偿变量CV做如下变化：

(19)

公式(19)中，hi(p0,u10)表示的是商品i在价格p0时的希克斯需求。

根据QUAIDS模型计算得到的马歇尔需求和希克斯弹性对公式(19)做如下变化：

(20)

公式(20)，其中qi为马歇尔需求量；Δpi为价格波动量；x0为初期时候的收入水平。

将公式(20)做如下变化，两边同时除以初期的总消费支出水平(总收入)；并在后边的两项同乘除初期的价格p0i。得到如下公式：

(21)

(22)

(二)福利分析

通过对2002—2012年中国城乡居民的消费支出计算，我们可以得到人均每年医疗支出占总支出的百分比，即CR值。利用QUAIDS模型计算得到城乡居民医疗希克斯自价格弹性分别为：-0.537和-0.603。然后将其带入公式(22)，并乘以每年的人均消费总支出则可分别测算出城市和农村的短期福利与长期福利。结果如表9、图3和图4。图中U(urban)和R(rural)分别表示城市和农村；S(short)和L(long)分别表示短期和长期。

首先，对CR值分析。发现城市居民在医疗支出百分比上逐渐减少，但减少的份额小；而农村居民在医疗消费比重上不断增加，且上涨幅度大。2002—2012年之间，城市居民的医疗支出比重下降了0.754%，不到1%；而农村在医疗消费方面比重上升了2.409%，明显大于城市居民花在医疗消费上的比重。此现象的主要原因有：第一，中国城市居民的消费结构比较稳定，且多元化，居民的可选择性更大，当医疗价格上升时，居民会转向其他消费物品或服务的消费。第二，农村居民的消费结构较为单一，随着总收入的增加，农村居民在满足基本的温饱问题后，会更加注重自身的医疗健康水平。

其次，医疗价格大小与福利效应结果的关系是相反的。例如：2002—2006年期间城市居民的福利效应为正值，这与这些年间城市的医疗价格下降相对应，表明医疗价格下降对城市居民的福利有促进作用。2007—2012年间，城市居民的短期福利和长期福利为负，这与该些年城市医疗价格上涨相对应，表明医疗价格的上涨对城市居民的福利具有损害作用。由于农村的医疗价格上是持续上升的，所以农村居民的福利效应持续为负值，表明医疗价格上涨对农村居民福利作用是负效应的。

再次，对所得的福利效应结果分析可以发现，在2002—2012年间，城市医疗价格上涨了7.788%(2001年为基期)，短期福利损失为人均113.606元、短期福利增益为25.392元，所以福利损失为88.21元，表明医疗价格上涨1%时，城市居民人均的医疗短期福利损失为11.32元；长期损失为人均11.22元。农村居民在2002—2012年间医疗价格上涨了21.58%，人均短期福利损失为55.577元，长期人均损失为55.138元，表明医疗价格上涨1%时，农村居民的人均短期福利损失和长期福利损失分别为2.575元和2.555元。通过比较发现，城市居民人均的福利损失额为农村居民的4.4倍；而农村居民的福利损失比重为城市的1.2倍。主要原因是：城市居民在医疗支出方面的总消费量大，但农村居民在医疗消费比重比上比城市居民大。

最后，通过比较长短期福利效应的差异可以发现，当医疗价格下降时，长期福利效应值比短期效应大；而医疗价格上涨时，长期福利效应的损失值小于短期福利的损失值，说明长期福利效应起到了优化缓冲的作用。这是由于医疗价格上涨，居民短期内的实际收入下降，医疗价格上涨带来的替代效应大于收入效应，使城乡居民的医疗消费支出减少，导致福利损失。而在长期内，居民可以通过需找其他消费品进行对医疗消费的替代，同时收入效应在长期作用内明显，居民在长期内能够较好地改善自身的效用水平。因此福利效应方面，长期效应的改善程度是优于短期效应的，即长期福利效应具有缓冲作用。也可通过观察福利分析图3、图4，可以明显看出城市居民各年的福利损失量明显高于农村居民；而福利损失比重曲线则在农村的上方，表明福利损失比重小于农村居民。比较长期和短期福利图可以发现，长期福利效应与短期福利效应差距不大，主要原因与其希克斯自价格弹性较小有关。

图3　城乡居民短期福利效应图

图4　城乡居民长期福利效应图

五、结论建议

基于2002—2012年中国城乡居民的七类消费支出调查数据，通过加入人口区域统计特征的QUAIDS模型对中国城乡居民的消费需求行为特征进行了实证分析。采用Miont福利效应模型分析了城乡居民医疗消费的福利效应差异问题。实证总体结果：中国城乡居民的消费行为存在明显的差异；在福利效应方面，由于农村的医疗价格波动幅度大等原因，导致农村医疗福利效应损失明显。因此，有必要根据中国城乡的消费行为差异性和福利效应水平来制定不同的政策。具体结论：

表9医疗价格波动对城乡居民的福利效应

第一，从CR值分析可知城市居民在医疗消费比重上呈下降的趋势，但变化的幅度小；而农村的医疗消费百分比不断上升，且涨幅剧烈。主要原因：是城市居民的消费结构稳定且多元化，农村居民的消费结构较单一，在解决基本的温饱问题，会更加侧重医疗保健水平。第二，由于医疗价格的波动性差异，城市居民的福利效应表现为由正转负的现象，这是由于城市的医疗价格为先下降后上升的原因；而农村的医疗价格持续上升且幅度大，因此其福利是处于一直损失的状态。表明医疗价格的上涨对居民福利效应是有损害作用的。第三，比较城乡居民的福利效应发现城市居民的福利损失百分比小，而农村居民受医疗价格波动带来的福利冲击影响大。在模拟医疗价格上涨1%时，发现农村居民的人均福利损失是城市居民的1.2倍左右，表明农村居民对抵御医疗价格波动的能力较弱。第四，比较长短期福利差异，发现价格下降时短期的福利增加大过长期的福利效应；而价格上涨时，长期的福利损失小于短期福利效应。说明长期福利效应具有缓冲作用，但作用不明显，这是由医疗的需求价格弹性、支出弹性和CR值共同决定的。通过以上分析和结论，首先，建议稳定医疗价格，对保障民生和提高居民福利效应至关重要。其次，扩大居民的社保医疗服务范围，提高居民的医疗服务水平，帮助农村居民抵御医疗价格波动所带来的冲击。最后，健全医疗保障体系，大力发展健康养老产业，提高城乡居民的医疗保健和健康养老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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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邹学慧]

Analysis on Consumption Behavior and Welfare Effect of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Medical Service in China——Based on QUAIDS Model

WU Yuan-li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Huaqiao University，Quanzhou 362021，China)

Abstract:the paper makes use of QUAIDS model, using the survey data of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in the past ten years, the medical service consumption behavior of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is studied, and through the Minot welfare effect model, the paper analyzes the welfare effects of medical price fluctuation on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Combined with the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and the welfare effect, it is suggested that the government should stabilize the medical price, which is to ensure that the residents' welfare is not affected by the loss.

Key words:price fluctuation; health care; welfare effect; QUAIDS

中图分类号：K197.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7112(2016)02-0079-11

基金项目：华侨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能力培养计划资助项目

收稿日期：2016-01-08 吴远霖(1991-)，男，广东广州人，数理经济学硕士研究生，从事计量经济模型及其应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