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在娟
(西南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重庆 400715)
科学的整体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认识论之根*
周在娟
(西南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重庆 400715)
摘要:马克思主义的生态认识论总是从人与自然的双重角度去考察人类发展历程中的自然环境,并以人类的实践活动为基点解决生态问题。它指出自然史与人类史的辩证统一,以及自然、人和社会实现解放的一致性实现了对科学主义认识论和整体主义认识论的有机统一,是科学的整体主义的认识论。全球性问题的日益凸显要求我们必须彻底改变工业文明的发展理念,以新的哲学树立一种全新的发展观。基于科学的整体主义认识论的生态文明理念,是对整体主义“无文明的生态”和科学主义“无生态的文明”的超越。党的十八大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正是践行了科学的整体主义认识论范式且树立了全新的发展观。
关键词:科学的整体主义;整体主义;科学主义;生态文明
实践是人类思维方式发生和发展的缘起和内在动力。实践的动态发展决定了人类思维方式的动态发展,决定了人类思维方式的历史性。不同思维方式在发展历程中的进步更迭,都是随着人类不同历史阶段的实践活动的展开而逐步前进的。马克思强调了实践对于人的思维真理性的基础性和决定性作用,恩格斯也指出:“人的思维的最本质和最切近的基础,正是人所引起的自然界的变化,而不单独是作为自然界的自然界;而人的智力是比例于人学会改变自然界的状况而发展的。”[1]99
一、科学主义认识论以发展为旨归而忽视了环境
科学主义范式是自然科学的认识论基础,是认识自然界的有效的思维范式。科学主义范式对于近代科学迅猛发展的重大意义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基于科学主义范式而形成的工业文明的发展观却颇具争议。
(一)基于科学主义范式的工业文明发展观
科学主义范式是自然科学的发生学母体,自然科学的发展使科学主义范式在人类思维中根深蒂固。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指出:“对有机体的内部按其多种多样的解剖形态进行研究,这是最近400年来在认识自然界方面获得巨大进展的基本条件。”[2]734将自然界分解为各个部分,是科学研究的前提。但是这种做法使人形成思维定势,“把自然界中的各种事物和各个过程孤立起来,撇开宏大的总联系去进行考察”[2]734。因此,人们总是静止、孤立、片面地研究自然界。这种机械论的科学研究方法被移植到哲学中后,形成了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即科学主义范式。
近代以来,在科学主义范式的指导下,自然科学得以充分发展,人的主体性得到了极大的发挥,建设了现代化的世界,取得了伟大的成就。“用物质形态承载文明,这就是我们所谓的物质文明。人类加工制造的物品之所以能够成为文明的物质形态和文明的象征,是因为这些人造物品凝结着人类的智慧,是人类本质的对象化。”[3]工业文明时代,机器大工业表征的是较高级文明形态,是科学技术的实践应用,展现了人类的智慧。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工业文明的发展观曾经在社会发展中长期起主导作用。但是,工业文明的发展观以科学主义范式为认识论基础,以自然科学为工具,无限地掠夺自然资源,无视自然的有机性与系统性,致使自然环境恶化,必然导致人与自然关系的紧张。
(二)科学主义范式“无生态的文明”
科学主义范式的机械性引导自然科学对自然界的“拆零”研究,为自然科学对生态的破坏性埋下了祸根。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伴着工业文明的发展,然而随着科学主义认识论范式的深入人心,工业文明的发展观将复杂的社会发展化约为几个主要要素的发展,本着经济发展优先原则,忽视了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中各个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无限制地利用自然科学,肆意掠夺自然以满足人类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最终走到增长的极限,导致社会陷入了有增长无发展的虚假增长局面,并带来了环境污染、生态危机等一系列问题。现代生态学和系统科学明证了自然界的有机整体性。呈现出生命的网络格局的自然界,是一个有机的、统一的整体,处于特定生态位的每一种生物都履行着特殊的元功能,并构成多层次的生态系统。只要生命网络格局的任何生态位遭到破坏,就会引起连锁反应,甚至导致整个生物圈的崩溃。事实上,作为科学主义范式载体的科学技术不仅有其经济价值,而且具有生态价值。恩格斯曾指出:“科学技术推动人的世界观和思维方式的进步,从而成为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强有力的工具。”[4]196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不但是我国实现从粗放型经济到集约型经济转变的首要因素,而且“是管理、保护和以持续的方式开发利用自然的重要工具,是建设良好生态的手段”[4]197。因此,科学技术既可以促进经济发展也可以保护环境。正是科学技术发展的最新成果使我们更全面地认识生态环境,从而更好地建设良好生态。
工业文明的发展观是唯物质主义的发展观,它在带给人们虚假的物质生活繁荣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真正的损害生态环境的熵增过程,使生态危机、环境污染扩展为全球性问题,从而导致了当代社会发展的非持续性。这样的发展观是“有文明”而“无生态”的发展观。“人与自然生态关系、人与人社会关系的全面危机表明,它已经在走下坡路,一种新的文明——生态文明正在成为上升中的文明,它需要有新的哲学。”[5]全球性问题的日益凸显要求我们必须彻底改变工业文明的发展理念,树立一种全新的发展观。
二、整体主义认识论的环境至上论
环境伦理学非人类中心主义通过对当代环境危机的深层反思,认识到解决环境问题需要哲学认识论范式的转变,根据当代生态学对自然界生态系统的有机整体的明证,倡导哲学形而上学范式转变为生态整体主义范式。
(一)基于整体主义认识论的生态文明理念
自环境问题凸显以来,人类就在探索解决发展与环境之间的矛盾的路径。生态整体主义主张人类应该把整个生态系统作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并把生态系统作为人类追求的完整的“善”。
生态整体主义范式不仅把道德关怀的对象限制在有生命存在物的范围,而且主张将自然界中的所有存在物、生态系统以及自然过程等等都纳入道德关怀的范围。利奥波德认为,大地共同体宣布了各种自然资源要继续存在下去的权利,“以及至少是在某些方面,它们要继续存在于一种自然状态中的权利”[6]。生态系统中的所有生物与非生物存在都有独特的价值,它们相互之间以及对于包括人类在内的生命存在都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后现代主义哲学家格里芬提出“自然之返魅”。他认为宇宙自然中存在价值、经验、目的、理性、创造性与神性,“世界上所有事物都有某种目的性,是自然界目标定向、自我维持和自我创造的表现”[7]。某些自然资源具有根本的生命支撑功能,使人类的诞生和发展延续有了自然基础。自然界的生态系统和生物多样性是所有生命的基础,如果没有生态系统包括人在内的地球生命就无法生存。生态系统自身有修复一定限度内的伤害的能力,但是,如果超出其临界点就会造成整个系统的崩溃。很多形式的自然资源是不可修复的。房屋可以推倒重建,但是灭绝的物种不可能起死回生。蕾切尔·卡森利用生态学中食物链的概念说明化学污染将会威胁所有生命形式的可怕结局。她的《寂静的春天》第二章“忍耐的义务”,就描述了这样的画面:“在核爆炸中所释放出的锶90,会随着雨水和飘尘争先恐后地降落到地面,居住在土壤里,进入其上生长的草、谷物或小麦里,并不断进入到人类的骨头里,它将一直保留在那儿,直到完全衰亡。”[8]“正如艾伯特·施韦策所说:‘人们恰恰很难辨认自己创造出来的魔鬼。’”[8]
综上所述,整体主义范式不但矫正了科学主义范式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短视行为,而且与马克思主义的生态认识论也有契合之处。恩格斯既超越了古代朴素有机论自然观的直观猜测性,又扬弃了近代自然观的形而上学性。在《自然辩证法》的“自然科学的历史发展”一章“导言”中,他运用当时自然科学的最新成果,确立了唯物辩证的自然观,确证了自然的“存在论地位”。在当下的语境中,恩格斯严谨地论证了自然的自组织性、先在性以及自然的系统性、有机性,为人必须敬畏自然提供了来自自然的证明。
(二)整体主义范式“无文明的生态”
无论是卡森的“寂静的春天”、利奥波德的“大地伦理学”、罗尔斯顿的“荒野哲学”,还是纳什的“深层生态学”,他们提出的生态整体主义思想,都强调生命之网的各个环节相互作用、相互依存,而且人的行为对自然造成的影响很难准确预见,必须处理好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之间的关系,必须利用好人类自己发展的科学技术。深生态学认识论的主要特征是整体主义,整体主义对于处理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协调发展与环境之间的关系具有必然性和必要性。
虽然生态整体主义一向注重自然界的有机整体性,但是其一味地强调自然的原生性、自在性,强调人的自然性,却看不到自然对于人的“感性确定性”和人的社会性。自有人类以来,人类史与自然史便彼此耦合相互交织,正是人的对象性活动赋予自然的整体性以具体的意义,因而脱离了人类社会谈自然的整体性,只是停留在毫无意义的自在的抽象。
余谋昌先生曾总结概括了环境伦理学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发展观:“①‘资源’(指自然界的多样性)是生物的资源;②减少污染优先于经济增长;③为社会需要和生产服务,而不是看他们是否获利;④经济效益应当以提供充分的环境良好的工作,以尽可能少的资源满足人的适度物质需要(如衣食、交通、交流和娱乐)为标准。如果社会和环境受到损害,那么经济就没有效益;⑤不加区别的经济增长是坏的,会因耗尽了有限的资源和产生污染而不能持续……”[4]126-127显然,非人类中心主义注重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但是其倡导的生产方式只是为了保存生态系统的多样性和完整性,这就一定程度上贬低了人类社会的正常发展与进步。生态整体主义使自然神秘化,使自然的整体性或有机性绝对化或至上化,是“有生态”而“无文明”的发展观。
生态整体主义将维护生态的整体性当作人类实践的目的,无异于要求人们停止一切实践活动,使人类文明的进程停止;也是构成了非人类中心主义陷入“自然主义谬误”的价值论,是“环境法西斯主义”的方法论和“整体神秘主义”的认识论的本体论根源。
三、科学的整体主义:生态文明的意义指向
马克思主义实践的思维方式强调了以实践为中介的自然与社会的双向互动的联系,看到了自然物之间的联系,指出自然史与人类史的辩证统一,以及自然、人和社会实现解放的一致性。“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或自我改变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革命的实践。”[9]
(一)马克思主义的生态认识论对两种极端认识论的超越
马克思主义的生态认识论,实现了对科学主义范式和整体主义范式的有机统一,是科学的整体主义的认识论范式。
首先,科学的整体主义强调了主体性,克服了整体主义思维对人的主体性的淹没,凸显了人在环境行动中的主体性,是对实践活动的积极肯定。当整体主义范式以生态整体至上论消解人的主体性,人只能与生物圈其他生物一样,只是作为自然有机体中的自在存在。否定主体性的思维方式是对实践活动的否定,最终使生态文明建设成为无主体的行动。作为科学主义范式显著特征的主体性思维,强调了人的主体性在改造自然过程中的积极作用。生态整体的维护,必须依靠人类主体以科学主义范式为认识论前提,发展绿色科学。主体性思维是遏制生态恶化,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必要前提。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明确指出人与自然界的相互依赖和交互作用。作为有意识的能动的存在物,人能够认识和运用自然规律,引起自然界的变化为自己创造生存条件,在自然中留下人类的印记。而社会实践是实现人与自然具体地和历史地统一的中介。
其次,科学的整体主义强调整体主义的必要性。马克思主义认识论不仅以整体主义思维看待自然界中的一切事物,而且看到人与自然界共生共存的辩证关系。恩格斯在其著作《自然辩证法》中指出:“在自然界中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发生的。每个事物都作用于别的事物,并且反过来后者也作用于前者。”[10]从生态维度看,自然是自在的存在,是“惯常行程”(恩格斯语)的自我生成,是有机的自然。正是自然的整体性促进自然科学的进步,实现了自然的有机整体性与自然科学的互证,“关于自然界所有过程都处在一种系统联系中的认识,推动科学从个别部分和整体上到处去证明这种系统联系”[2]376。因此,鉴于联系和发展是唯物辩证法的总特征,整体主义使唯物辩证法异质于形而上学。从文明的维度看,自然是属人的存在,是对象性的存在,为了保持这种对象性关系的绵延,我们应该给自然以伦理关怀,保全作为对象性存在的自然,实现生态与文明的统一,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的双重解放。
最后,科学的整体主义实现了科学主义与整体主义的统一,将自然社会和人类社会看作一个相互联系、共生共荣的有机整体。如果一味奉行科学主义范式,以机械论图式解读自然界,那么就会将自然界固定化、还原化,将人与自然关系绝对地主客二分化。因此,必须以整体主义范式的有机论修正科学主义范式的机械论。整体主义范式视自然界为一个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恩格斯在其著作中也曾反复提醒自然科学要注重自然的整体性和有机性,倡导自然科学家由自在的经验思维上升为自为的辩证思维。“正当自然过程的辩证性质以不可抗拒的力量迫使人们不得不承认它,因而只有辩证法能够帮助自然科学战胜理论困难的时候,人们却把辩证法和黑格尔派一起抛到大海里去了,因而又无可奈何地陷入了旧的形而上学。”[1]47“无论如何,自然科学现在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以致它再不能逃避辩证的综合了。”[11]科学的整体主义是科学主义自我否定、辩证发展的成果。但是,非人类中心主义认为必须彻底摒弃科学主义范式,而代之以整体主义范式,强调自然的自在存在,片面张扬自然主义而否定人道主义,最终走向了形而上学的整体主义。总之,科学的整体主义是由自然界系统与要素、整体与部分的辩证关系决定的;科学的整体主义是实践活动的必然要求。
简而言之,马克思主义生态认识论强调在实践基础上实现科学主义与整体主义的有机统一;既注重人的发展,又注重环境的保护;在生态伦理学意义上,既超越了科学主义范式的“无生态的文明”,又超越了整体主义范式的“无文明的生态”。 马克思主义生态认识论总是从人与自然的双重角度去考察人类发展历程中的自然环境,并以人类的实践活动为基点解决生态问题。一方面,它避免了人类中心主义对自然蛮横的索取,因为它不是对自然的“法西斯主义”,而是对自然合目的性、合规律性的实践。所谓目的性、规律性就是自然本身所具有的内在特质。人类遵从自然的规律并充分发挥其主观能动性,将自己的本质力量在自然中实现。马克思主义生态认识论摒弃科学主义的极端立场,转变人对自然控制的角色,善待自然,从而善待人类自身。另一方面,它避免了整体主义范式对自然的消极膜拜。因为实践是人类创造性的活动,是对自然的积极性改造和发展。人类发现自然规律并利用它来实现对自然的开发和利用。所以马克思主义生态认识论不是生态中心论,不是环境至上论,而是要在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之间保持一定的张力与平衡。它始终以实践的思维方式,以认识来源于实践作为指导思想来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力图构建生态文明的社会[12]。“全部哲学研究的目的,都应立足于对人、自然及其两者关系的科学认识、理论探索、历史考察和哲学反思,并在实践中建立起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和发展。”[13]
(二)生态文明社会的构建:科学整体主义的自觉践行
党的十八大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明确提出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既顾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总体发展,又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主要的“五个方位”,表征了科学的整体主义思维范式。
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正确处理好经济发展同生态环境保护的关系,牢固树立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的理念,更加自觉地推动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决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去换取一时的经济增长。习总书记的这段讲话抓住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的一对主要矛盾,实现了经济建设与生态文明建设的辩证统一、当下发展与永续发展的辩证统一,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生态哲学的辩证认识论[14]。只注重生态而无视文明,则意味着人类历史的倒退;只注重文明而无视生态,实质上是只关心经济的发展,而无视人的发展,最终势必不利于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导致畸形的社会模式。所以,我们既不能无限制地改造和掠夺自然,也不能为了保护自然而停止发展,那么,就必须在改造自然和保全自然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以达到既维持人的生存和发展又能保全自然的存在和发展。
生态文明社会的构建必须以经济建设为基础。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的支撑,生态文明建设就无从谈起,而且经济的发展并不必然带来生态环境的问题。生态环境问题是由于没有遵循实践的规律,过度开发造成的,而那种主张经济“零增长”或者“负增长”的观点是片面的,是没有看到经济建设的重要性。因此,在生态文明的社会中,经济实力是基础因素。其次,在经济建设的同时,又不能损害生态环境。生态问题的日益突出,使得经济建设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自身的问题暴露得也越来越多。所以在实际中,要扭转过度强调经济建设的观念,既要重视经济建设,又要重视生态环境保护,认识到生态环境对人类的本源性价值,不能以牺牲生态环境的代价来搞经济建设。
生态文明社会的构建要处理好经济建设与生态环境的矛盾问题,这两者的关系本质地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经济建设是人对自然更为主动的行为关系,本质是对象性的实践活动,而保护生态环境与实践活动同样重要,同样不可或缺,这也是为了保证实践对象的完整性。因此,经济建设与生态环境的问题密切相关、不可分割,二者要兼顾,不能顾此失彼。马克思主义生态认识论表征的科学的整体主义,对这个问题认识得最为深刻。在经济发展中出现的生态环境问题,就要在经济发展中解决。因为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问题都是人与自然关系的具体体现,没有质的不同,所以不存在根本的矛盾。因此,要“把人的现实的自然界,当成自己应主动去建立对立面的统一关系的自然界,从而在改造自然中遵循人与自然统一的客观规律,建构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15]。在经济发展中保持并发展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以此为参照点,逐步处理发展过程中的生态环境问题。在遵循自然规律的前提下,充分发挥人的潜能,利用自然提供的资源,不以生态环境为代价来谋求发展,而是在其所允许的范围内谋求经济的发展。
综上所述,我们要在马克思主义生态认识论的指引下,处理好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的关系,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大力发展科学技术,努力提升人类的物质和精神生活水平,达到构建生态文明社会的最终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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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蔡秀娟)
Holism of Science:The Root of Epistemology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ZHOU Zaijuan
(SchoolofPoliticsandPublicAdministration,SouthwestUniversity,Chongqing400715,China)
Abstract:Marx’s theory of ecological epistemology always from the dual perspective of man and nature to examine the environment in the course of human development, and to solve the ecological problems which based on human’s practice. He pointed out the dialectical unity of natural history and human history, and nature, human and society would achieve the consistency of liberation. It has realized the organic unity of scientific epistemology and epistemology of holism, which is the the scientific theory of holism. Increasingly prominent global issues requires us to completely change the concept of development of industrial civilization, in order to establish a new philosophy of a new concept of development. Based on scientific holism which tries to build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beyond the holism “no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nd the scientific socialism “no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18th CPC National Congress included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five in one” overall layout, is the practice of science as a whole epistemological paradigm and establish a new concept of development.
Keywords:holism of science; holism; scientism;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中图分类号:B0-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 8268(2016)02- 0017- 05
DOI:10.3969/j.issn.1673- 8268.2016.02.003
作者简介:周在娟(1980-),女,河南辉县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环境哲学研究。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马克思主义生态哲学体系的建构与创新研究(12BZX026)
收稿日期:2015- 06- 25修回日期:2015-1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