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瓦·阿尔托的温情回归——阿尔托设计作品的探讨

Alvar Aalto's WarmReturn

曾琳（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重庆　400030）



阿尔瓦·阿尔托的温情回归——阿尔托设计作品的探讨

Alvar Aalto's WarmReturn

曾琳
（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重庆400030）

摘要：阿尔托是芬兰本土的建筑大师，他形成的人情化建筑风格带给人们温暖的感受，对整个建筑设计行业，从建筑到室内，再到景观都起到重要的示范和引领作用。该文通过对阿尔托的作品从建筑、景观、室内家具三方面的认识与理解，阐述其设计理念，分析其对现代城市建设和生活的一些启示。人们期待阿尔托的回归，期待对人性关怀的回归，只有这样的建筑和家具产品，才可以深入人心，可以历久弥新，焕发活力而永不褪色。

关键词：阿尔瓦·阿尔托；地域性建筑；人情化；建筑景观

Abstract:Alvar Aalto is a native Finnish architect，his humanized architectural style gives people warm feelings, playing an important guiding and leading role in the whole architectural design industry, including architectural, interior and landscape design. Based on the three aspects of architecture, landscape and interior furniture in Aalto's works, his design concepts are expounded, with its enlightenment on modern city construction and life analyzed. Alvar Aalto is expected to rejuvenate, for only architecture and furniture of his type can be heartedly accepted and time-honored.

Keywords:Alvar Aalto; regional architecture；humanism; architectural landscape

0　引言

“对我来说，在生活中有许多情况是太令人难受的，因此给予人们的生活以一种温馨的建筑，这就是建筑师的任务[1]。”

“手，这双塑造人类房舍、城市、大厦以致精细物品的手，应该是柔软的、仁慈的、目的在于让所做的一切令人舒适愉快[2]。”

1　温情与诗意的开始

图1　阿尔托本人

芬兰自然环境优美，有广阔的森林与湖泊。而阿尔托（图1）出生在一个工程师家庭，他的外祖父是高级森林管理员，父亲是地形测量工程师。在外祖父的带领下，熏陶了他如何认识自然；他作为助手又常常帮助父亲完成制图工作，加深了对自然、地形地貌的认识。他根植于从小生长的森林的环境，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找到内心的平稳与安宁。

2　理性与浪漫结合的建筑

阿尔托强调学习先进工业文明的同时，更强调建筑应与所在地域环境的独特自然、人文密切融合，建筑应能深入人性和精神层面，能帮助人与自然建立和谐的关系，能重建地域文化认同。阿尔托侧重人情化和地域化的建筑创作令人耳目一新，将现代建筑带入全新的深化发展阶段[3]。

2.1对自然环境的尊重

图2　玛利娅别墅

芬兰湖泊岸线的轮廓，茂密的森林，都给阿尔托以启迪。他将波浪式有机曲线运用到设计的建筑与家具产品中，出现了波浪的屋顶形式及建筑外立面，如维堡图书馆报告厅的屋顶，纽约世博会芬兰馆的外立面和阿尔托花瓶等，对于曲线的运用达到极致。既体现了芬兰自然景观环境对阿尔托设计的影响，也体现了阿尔托对自然环境的尊重。玛利娅别墅（图2）位于山顶，建筑被树林环绕，与周边环境融为一体。麻省理工学院学生宿舍贝克大楼设计成蜿蜒的折线形式，大部分房间朝向景观河流，使每个房间尽可能多地看到风景。建筑外墙使用粗糙的红砖，与周边露天花园和花架天然融合。

2.2对天然和现代材料的运用

在建筑材料选择上，阿尔托几乎不受限制，他对木材和砖更为倾心。芬兰盛产木材，他设计的建筑在室内外大都有大面积木材装饰，建筑外立面、天棚、墙面装饰、家具等大都为木质。阿尔托住宅建筑外立面为原木色木板和白粉墙组合，木板饰面的内部区域是卧室，白粉墙内部区域是起居室和餐厅。玛利亚别墅中他运用不同直径的木条的组合，形成的室内的序列感，有的为装饰作用，有的为承重作用，与室内的木地板、木质天花板融合为一体，给人亲切感觉。

红砖也是阿尔托常用的天然材料。他在夏季别墅进行了各种探索，庭院外墙被分成了50块，不同种类和尺寸的砖和陶土砖用不同的方法进行砌筑，从美学和实用的角度来检验其效果。在砌筑方式上，他并不要求每块砖的色泽一致，砌筑外墙面也不求绝对平整。

阿尔托还常把天然和现代材料结合使用。玛利亚别墅中天然和现代材料都得到了很好的运用，楼梯间的柱子、外墙挑台的木条、砖墙和白色砂浆抹灰、碎石铺地的楼梯面、金属、藤条、玻璃等，都体现了阿尔托在设计中注重不同材料的变化。

2.3对人使用需求的满足

阿尔托喜欢使用方形或L形的建筑布局形式。通过这种布局形成朝南的开敞空间或者内院，也是景观朝向最好的区域。阿尔托住宅平面为L形，建筑内部按现代主义划分各功能。为保证南侧布置庭院，住宅靠近北侧道路布置，起居室、餐厅、阳台均朝南侧庭园，既有良好的日照又能看到南侧庭园。在布莱梅“瓦尔”高层公寓（图3）的设计中，每个房间朝向采光的一侧都逐渐变宽，给住户带来放松感，也获得更广阔的风景。每层楼都设有公共空间，可作为休息和交流的空间，也可观赏窗外美景。

图3　“瓦尔”高层公寓

帕米欧疗养院建筑顶棚为浅色，局部地板为浅黄色，色彩的协调搭配给人温暖感；灯光照明尽可能避免产生眩光；自然风通过高窗进入室内；病房水龙头的流水声也尽可能地减低声音对病房的影响。建筑的每一个细部都是从环境与人的生活使用出发，尽可能将空气、阳光等自然元素，以及室内灯光、色彩、家具等人工元素都融合到治疗肺结核病人的需要中。所有患者的房间都远离交通，并朝向森林和花园[4]。

芬兰太阳高度角较小，维堡图书馆（图4）阅览大厅四周没设窗户，而是在平屋顶上开圆形天窗，避免光线水平射到读者眼睛，且人工照明采用漫射光，避免直射光线干扰读者。在报告厅中，他用木条把顶棚布置成为波浪形，通过波浪形声学顶棚设计，使得演讲者无论站在哪一个角落，声音都能被听众听到。报告厅的木质材料缘于芬兰茂密的森林，起伏的屋顶也隐喻了芬兰湖泊的岸线变化，这些都体现了芬兰的地域建筑特色。

图4　维堡图书馆室

3　情与理融合的景观

3.1建筑与景观环境结合

阿尔托的设计也尽可能的与自然景观相匹配，以亲近自然的方式来呈现，以使用者为先，而不刻意制造过多造型，总以一种低调的形式予以呈现，这或许正是他本人的写照。玛利娅别墅建筑室内外都用经防腐处理的圆木棍构筑不同构件，或做栏杆，或做装饰，或做隔断，形成木质母题，并搭配各种植物、装饰品，使得景观由室外延伸到室内。入口台阶采用石板拼合，朴素自然，与周边低矮植物、树林环境自然融合。局部的结构柱采用多根木条组合支撑，既起承重作用，也成为一种景观构架。整个建筑朝向花园的大平台将南面水池草坪的景观尽收眼底。

3.2植被景观的营造

图5　阿尔托住宅

阿尔托善于运用植被来增加建筑的韵味，在植物配置上，注重植物色彩搭配和错落配置，植物在平面和竖向都进行设计。在局部景观设计中采用微地形处理手法，注重室内植物的装饰，以及从建筑室内向外看的景观感受。阿尔托住宅（图5）的白粉墙前有节奏地竖立白色木杆，密集的白立杆与深褐色的木板墙互相呼应，攀缘植物沿着白杆爬上二层，绿化参与构图，使立面构图更加丰富[5]。

3.3景观小品的设计

阿尔托喜欢在建筑院落内构筑一个核心景观，以形成空间中心，如玛利亚别墅的水池，阿尔托住宅的水池，夏季别墅的中央“火炉”。此外，阿尔托工作室铺地的石材，赫尔辛基技术大学建筑系石材组成的雕塑，沃尔夫斯堡文化中心采光景观天窗，都是他结合建筑进行的景观设计。

阿尔托每栋建筑的设计，都与周边景观环境有很好的融合。会考虑建筑布局对景观环境的影响，在设计建造时，通过建筑立面、开窗、阳台及地形高差等，使得建筑与景观环境融为一体。

4　人情化设计与工业化制造的室内家具

1935年阿尔托成立了阿特克（Artek）公司，主要进行室内设计和家具制造。他将传统材料进行现代化、标准化制作，这在当时是全新的，也是对整个业界的巨大贡献和突破。他对木材进行各种实验，运用切割技术，并用簿木片合成、压缩和弯曲，做了一系列新的家具，而这些设计的成品通过标准化制造又面向大众，让普通市民也能享受到人性化的设计，这是人情化设计和工业化的完美结合。

在设计帕米欧疗养院时，他设计了与建筑相呼应的家具。其中，帕米欧椅是从病人的使用角度出发，让病人坐在上面能更加呼吸自然与舒适。他将现代设计理念结合人的使用需求，形成了他的人性化设计。他在设计阿尔托住宅的家具时也大多采用木制原色家具，给人乡土而又温馨感。他的甘蓝叶花瓶运用了波浪曲线轮廓，成为其一生的工作和他与自然关系的象征。他在设计建筑的过程中会设计与建筑相匹配的家具，在设计家具的同时，也促成了他建筑设计的灵感，二者相辅相成。

5　结语

阿尔托在他所处的现代主义蓬勃发展的时代，没有照搬常规的设计思路，而是根据自己的内心以及芬兰自然环境的召唤，走出了一条地域特色的建筑设计道路。正是基于他对自然的眷恋与敬畏，尊重与保护，对芬兰民族文化的热爱与传承，才形成了他特有的地域性建筑风格。也因此，其作品所反映出来的人情化魅力乃至今时今日都难以企及。他既是建筑师，又是家居设计师，也可以说是景观设计师。

人与自然相结合的理念一直伴随阿尔托的每个设计，他一直都是以人的尺度，以人的心理感受来建造建筑，同时又对自然极其敬畏与尊重，他将自然与人类建设进行了完美的融合。阿尔托认为并非标准化本身造成了工业社会的简单重复，而是对标准化的误用使然[6]。他一生致力于探讨地域化和人情化的现代主义建筑，并提出“弹性标准化”，以寻求工业化与建筑设计、家具设计个性特点和人性化的突破，使得这些工业化、标准化的现代主义产品能够为人服务，满足人的各种需求，普及到普通民众。没有阿尔托，芬兰也会进入现代工业文明，阿尔托充当了这个过程的可靠的、优美的导航员。靠建筑和家具设计，阿尔托定义了现代芬兰，使之在全球化的过程中平稳着陆，并用富于美感和丰富内涵的形式语言回馈于统一的工业文明造型[7]。

在城市迅速发展的30年里，我们不断向前，没有停歇，而在新常态的发展下，我们呼唤慢生活，追求生活的本真，我们期盼阿尔托的回归。我们寻其足迹继续前行，要以人为本来重新定义建筑，积极地利用大自然的要素和地域特有的材料，创造人与自然共生的和谐环境，更好地将人情化凸显出来，并把它与现代生活很好地融合，以在现代都市生活中，重新塑造一种给人温暖而美好的诗意栖居环境。

参考文献:

[1]大师系列丛书编辑部.阿尔瓦·阿尔托的作品与思想[M].北京：中国电力出版社，2005：49.

[2]罗小未.外国近现代建筑史[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4：95.

[3]董铁春，刘志勇，李震.范式与隐喻——阿尔瓦·阿尔托地域性建筑创作自然主题表达研究[J].西部人居环境学刊，2015，30（4）: 90.

[4][瑞士]卡尔·弗雷格.阿尔瓦·阿尔托全集:第1卷[M].王又佳，金秋野，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7：27.

[5]薛恩伦.阿尔瓦·阿尔托现代建筑名作访评[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1：13.

[6][瑞士]卡尔·弗雷格.阿尔瓦·阿尔托全集:第3卷[M].王又佳，金秋野，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7：221.

[7]金秋野.重逢阿尔托[J].建筑学报，2014（4）: 77.

责任编辑：孙苏，李红

作者简介：曾琳（1981-），女，重庆人，硕士研究生，高级注册规划师，主要从事城市规划方面工作。

收稿日期：2015-12-25

doi：10.3969／j.issn.1671-9107.2016.03.015

中图分类号：TU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9107（2016）03-001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