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刚
整整60多年,陈鸿棉没有干过别的事情,一辈子就是种茶、做茶。茶,成了他全部的人生,成了他最擅长的专业,也成了他始终不渝的嗜好。
高手在民间
结识陈鸿棉老师,还得感谢郑州茶行业的创新者、我的学兄周晓老师。
2012年秋季,也是茶人最忙的季节,我代表中华茶道网、《茶道中原》前来郑州东区宝龙茶城采访。一块刻着“如莲精舍”的巨石吸引了我的目光。巨石从外面破窗而入。阳光斜照在老船木的茶台上,袅袅升起茶烟。室内仿佛是一幅水墨画,感觉非常的静。
周晓给我们泡茶,讲茶。我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如莲精舍的一幅对联:
大别山武夷山山山是我家,
乌龙茶普洱茶茶茶是我师。
横批:复兴豫茶。
一看便知,写的是茶人的情怀和境界。
千年儒释道,万古山水茶。5000多年中华文明,延续传承下来的、大家习以为常的茶,像一线绵绵不绝的香脉。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茶是人们日常所需的生活茶、物质茶。人生还有七雅,琴棋书画诗酒茶。这里的茶显然是文化茶、精神茶。
随着市场经济快速发展,郑州已经成为全国各类茶叶的集散中心,每年茶的销量很大。随着茶业的繁荣与发展,文人雅士以茶为乐、以茶为时尚,不仅品茶、赏茶,还深入研究、规划和开发茶产业链。如莲茶业就是一个茶行业里的探索者。
如莲茶业能走到今天,并且越发展越好,完全是因为一个人——武夷山陈鸿棉先生。
高手在民间,一点不假。很多有思想的茶人,都孤独而又执着地行走在自己熟悉的茶路上。他们默默无闻,甘于寂寞,怀里却揣着很多绝活。
“信阳红”的背后
2012夏天,在郑州金水路中银集团办公室,我第一次见到陈鸿棉老师。当时,他面部有些感染,脸上皮肤有些斑白。当学兄周晓介绍我是中华茶道网、《茶道中原》杂志主编时,陈鸿棉老师声音朗朗地说:啊,是小赖啊,小赖好!后来我才知道,陈鸿棉老师时年已经77岁高龄,但精神头丝毫不亚于我们40多岁的创业者。那次认识,仅仅是初次接触。由于对武夷茶的了解还不够,我也没有更多、更深的问题请教。只是这个精神矍铄、活泼,很有激情的老头给我留下了平易随和的感觉。
2013年5月,在信阳国际茶文化节期间,我应邀来到如莲茶在信阳市平桥区郝堂村的办公室。一块“禅茶研究院”的牌匾很醒目,学兄周晓在这里打理。
这一年,如莲亮相信阳茶博会,以展示风格典雅、自然,颇引人瞩目。如莲红茶、信阳乌龙等茶品,更让信阳的制茶人、茶企老板、学者、茶爱好者眼睛为之一亮。当年,《河南日报》还发表了一篇关于信阳乌龙研发的故事。但很少有人知道,如莲红茶、信阳乌龙成功的背后,还有一位来自武夷山的77岁老人陈鸿棉老师的智慧与汗水。
由于正是做茶的关键时刻,陈鸿棉老师当时没有出现在信阳的展会上,但他人在武夷山中,心却在展会这边。他时刻关注着展会和市场的反应。这一年,对于如莲茶业和立志复兴豫茶的中原茶人来说,都是历史性的:他们又迈出了一大步。
六十年茶路人生
2015年,武夷山茶博会期间,我带领中原茶行业参观团一行,来到武夷山。
理所当然地,我们一起拜访了陈鸿棉老师,听他讲茶。在他家雅致的二楼茶室里,老人还是笑声爽朗,一边寒暄,一边拿出他珍藏的大红袍、肉桂、水仙等当家品种,亲自泡茶给我们喝。他还搬出上世纪80年代崇安县政协编写的茶业发展史,给我们讲武夷山茶的历史,有人物,有事件,如数家珍。
上世纪30年代,陈书省与吴觉农等老一代茶人在武夷山种茶。当时,张天福老人也在茶场。陈鸿棉的父亲陈茂可先生,在其伯父陈书省管理的茶场做茶。陈鸿棉11岁那年,他的父亲离开人世。为了有口饭吃,年幼的陈鸿棉开始到茶场做工,挣钱糊口。从那时直到现在整整60多年了,陈鸿棉再也没有干过别的事情,一辈子就是种茶、做茶。茶,成了他全部的人生,成了他最擅长的专业,也成了他始终不渝的嗜好。
在2014年第5期《茶道》杂志上,记者还专门采访了陈鸿棉老师,介绍他做茶的理念。其中有一个感人镜头,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陈鸿棉老师独自上茶山,忙到晚上,因离家路太远,就在茶山上凑合着睡一夜。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编织袋,钻进去,在里面口一扎,就做了睡袋。
艰辛的劳作终有收获,陈鸿棉在茶行业的见识和学识,使之成为了一个绝对的“茶博士”,一个民间的茶业大咖。韩国茶界曾邀请他到韩国交流、讲课。
今年,在武夷山海峡两岸茶博会期间,我陪范增平老师来到鸿棉茶业,与陈鸿棉的传承人陈远忠老师进行交流。之后,我又与河南省茶叶协会副会长张继锋先生专程去看望陈鸿棉老人。老人已经80岁了,但精神依然健朗。他带了一泡6年的老丛水仙招待我们,这泡茶是陈鸿棉老师最满意的一款。陈鸿棉老师咂口老丛水仙,发自肺腑地笑着说:“乌龙茶是介于绿茶和红茶之间的茶类,丰富的变化和制茶环节,为乌龙茶提供了丰富的创造空间。茶的神秘也在于此。”
这是老茶人一生的感悟,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编辑/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