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植桐,郭瑞军,王涛
(河北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401)
草原丝绸之路重建的时代意义
商植桐,郭瑞军,王涛
(河北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401)
草原丝绸之路作为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四条古通道之一,它促进了欧亚大陆的商贸往来,是古丝绸之路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在草原丝绸之路的纵横发展过程中,曾经对东西方之间的经贸文化交流、民族融合等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一带一路”的时代背景下,深入探究其特定的经济文化内涵,根据当今的时代要求重建当代的草原丝绸之路,有利于沿线各区域的经济文化发展,推动各民族间共同繁荣发展。草原丝绸之路的重建,对于我国当前的国际国内局势和所面临的地缘政治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
丝绸之路;一带一路;民族融合;地缘政治
2013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一带一路”的战略构想,丝绸之路的研究逐渐成为了国内外专家学者的研究焦点和研究热点。历史上的丝绸之路大致分为四条:一为沙漠丝绸之路,即传统意义上的丝绸之路;二为北方草原地带的草原丝绸之路;三为东南沿海的海上丝绸之路;四为西南地区通往印度的丝绸之路。对于传统的丝绸之路,国内外学者已做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其成果已较为成熟。但对于丝绸之路的侧翼,北方草原地带的草原丝绸之路的研究却较少。作为古丝绸之路四条通道之一的草原丝绸之路,是连接古代亚欧大陆的重要通道,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其发展过程中,曾经对东西方之间的经贸文化交流、民族融合等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当前“一带一路”的大背景下,深入探究其特定的经济文化内涵以及如何重建当代的草原丝绸之路,有利于沿线各区域的经济文化发展,有利于推动边疆地区人民的脱贫工作,也有利于推动各民族间共同繁荣发展以顺利实现四个全面建设的宏伟目标。当前,针对部分国家搞南海问题,对中国进行海上封锁,企图从海上困死中国的局面。在针锋相对的争取我国海洋利益的同时,转换视角建设好我国陆上口岸显得尤为重要。草原丝绸之路的重建,在当前背景下对于改善我国的国际国内局势和所面临的地缘政治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
自古以来,亚欧大陆之间就存在着广泛的经济文化交流。对于这条东西方贸易与文化沟通交流的通道,国内外的学术界将其命名为“丝绸之路”。“丝绸之路”是起始于中国,连接亚洲、非洲和欧洲的古代路上商业贸易路线。从运输方式上分为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陆上丝绸之路包括三条,其一是“沙漠丝绸之路”即传统意义上的丝绸之路,从现在的西安、洛阳出发经河西走廊、新疆、穿越中亚沙漠地带及绿洲地带进入欧洲,即为今天中国所倡导的“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主线。[1]其二是西南丝绸之路,即经过中国的西南的云贵川、穿过东南亚进入南亚、西亚、北非乃至于更远的欧洲的丝绸之路。其三是草原丝绸之路,即经过内蒙、外蒙古高原的草原地带、经过西伯利亚和中亚北部进入东欧和欧洲中心地带的通道。[2]作为“一带一路”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的草原丝绸之路,是连接中国内地和俄罗斯、蒙古及欧洲腹地的重要节点。
草原丝绸之路的发展随着时代的不同,其中心地带也往往随之改变。在匈奴时代其中心地带主要在漠南和漠北,北魏时期则在漠南,辽宋时期在东部草原,而到了蒙元时代则是横贯欧亚、纵贯南北。蒙元时期,随着蒙古铁骑的北上和南下,草原丝绸之路异常繁荣,南来北往的商旅团队络绎不绝,草原丝绸之路纵横欧亚,达到鼎盛状态。然而好景不常,任何事物达到鼎盛,也意味着滑坡。元末明初,随着蒙古贵族势力的衰弱,中原地区与蒙古高原地区的经济联系被割断,“蒙古与文明国家的贸易,当时几乎完全停顿了。商路荒废了,商旅往来绝迹了”[3],草原丝绸之路也随之走向了滑坡。直到清王朝实现全国统一,由于清王朝倚重蒙古的国策,北部草原地带和中原地区的经济文化联系又一次的紧密起来,欧洲和中亚的各国商人与中国内地的商人,又沿着昔日的草原丝绸之路开通了由尼布楚(今俄罗斯的涅尔琴斯克),跨越额尔古纳河,经嫩江流域的卜奎(今齐齐哈尔)至北京的东线商路;由托博尔斯克和叶尼塞斯克,分别经塔尔巴哈台、科布多和古城等地,沿河西走廊入玉门关、宁夏至归化城、张家口、北京的西线商路;以及由伊尔库茨克、尼布楚,经恰克图、库伦来归化城、张家口、至北京、天津海口的中线商路[4],草原丝绸之路又一次的兴盛起来。
在草原丝绸之路的变迁过程中,中原王朝和各少数民族政权之间既有和平的关市交易,包括各民族间自发的与政府有计划的经济文化交流,辽宋时期“澶渊之盟”后,北宋与草原少数民族的辽政权展开互市交易,双方边境维持了数十年的和平,草原丝绸之路也得以纵深的发展。当然也有通过战争的方式,宋金对峙长达百年,双方人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铁与血的交融中实现各民族间的大融合。但总的来看,“草原丝绸之路”的开通,使得草原游牧民族同中原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更为广泛密切。农耕文明与草原文明的深度交流融合,形成了草原诸游牧民族与中原地区农耕民族之间命运与共的共同体,共同建设着美好的大家园,也共同抵抗外来的侵略。
通过草原丝绸之路的形成和发展,我们可以看到相对安稳的贸易通道是其形成的前提,稳定的大宗商品交换的需求是其发展的物质源动力。对古代草原丝绸之路来说,大宗商品交换的需求起源于原始社会农业与畜牧业的分工。[5]从历史上来看,古代的中原地区以农业为主,盛产粮食、麻、丝及手工制品,然而发展农业的畜力(牛、马等)却十分奇缺;与其相反,北方草原地区以畜牧业为主,牛、马、羊及其皮、毛、肉、乳等畜产品比较常见,但粮食、纺织品、手工制品等却异常匮乏。这样以来,古代的中原地区与草原地区在经济上就形成了一种互有需求、相依相生的物质交换关系。
自汉唐以来,草原丝绸之路上以丝绸、茶叶、粮食及畜产牛马羊为主的大型综合贸易—绢马贸易在边疆的少数民族地区就以固定的形式进行着。从事这些贸易的主要民族有匈奴、突厥、回纥、吐蕃、蒙古、吐谷浑、西夏、哈萨克等。这些固定的互市地点,大多发展成为了这一地区的经济文化中心。西汉初年的匈奴,其政治中心在漠北的草原,其单于庭位于(今蒙古国乌兰巴托),该城遂成为草原丝绸之路上各方文明的交汇点。通过这些政治经济中心,草原丝绸之路不断的走向鼎盛,逐渐成为了联接中原文明、草原文明、中亚文明和欧洲文明的纽带。北方游牧民族依靠丝绸之路贸易网络和封建社会的商品交换机制与中原汉族交流,形成了农业文明社会和草原游牧社会经济互利互补的模式。[6]通过草原丝绸之路,不仅将物质的东西,丝绸、瓷器、茶叶、香料、马匹、铁器等来回的传送;同时也通过来往的商旅团队将精神的交流达到极致,通过草原丝绸之路,文化的传播、宗教的传播、各类发明创造和技术的传播,显得更多、更广泛、也更快捷。[7]在广袤的北方草原,蓝天白云下生活的民族,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方式,使得这些草原游牧民族具有宽广豁达和兼容并蓄的民族性格,他们向往新奇、不惧陌生,对于传递各民族优秀的文化和发达的技术来说较其他民族更有优势。草原民族也就在自觉或不自觉的当中充当了文明的使者,为草原丝绸之路的开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在当前“一带一路”的大背景下,草原丝绸之路的构建,可以加强沿线地区与欧亚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合作,整合亚欧大陆各国现有的经贸合作关系;通过双边、多边等跨国机制的建立,提高沿线的区位优势。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和欧亚各国间经贸关系迅猛发展,经济文化的交流达到从所未有的地步;在政治上上合组织、中欧领导人会晤等多边机制纷纷建立,推动了亚欧各国的经济文化交流。
当前中国正面临着供给侧改革,中国的钢铁、煤炭、水泥、玻璃、石油、石化、铁矿石、有色金属等几大行业,正面临着一种产能过剩的局面,急需要对外输出产能和引进能源、资源;而同时草原丝绸之路沿途国家,对于基础设施的建设、能源、资源的输出有着迫切的愿望。我国的内蒙古地区有着较为优越的地理位置,与俄罗斯蒙古相连,是我国向北开放的重要桥头堡。通过满洲里、二连浩特、甘其毛等千万吨级口岸的建设,将能源产品、矿产品、食品、化肥、机电产品和生活用品等双向运输。欧亚特别是东北亚与欧盟的巨大贸易潜力将会是草原丝绸之路重建的重要基础。
民族融合是一种较为普遍的历史现象,它是多个民族在相似的经济文化生活中,相互接近、相互影响,最终形成彼此不分的同一民族。民族融合较多的表现为经济文化较不发达的民族,融于经济文化较发达的民族。我国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民族融合在历史长河的发展中经常性的发生。草原丝绸之路是现知东西方交流开通最早、距离最长、影响最大、使用时间最长的文明交流通道。在其发展过程中,曾经对东西方之间的经贸文化交流、民族融合等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草原丝绸之路促进了亚欧文明的交流融合,对于当今世界的历史格局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在草原丝绸之路的发展进程中,匈奴通过西域向西迁徙至中亚、欧洲,推动了日耳曼人长达两百多年的民族大迁徙,逐渐形成了今天西欧各个民族国家。之后,鲜卑、柔然、突厥、回鹘、契丹、蒙古等少数民族由于自然和政治原因都有过大规模的西迁活动,对亚欧大陆的民族格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与此同时,各民族间自西向东的迁徙活动也同样是不计其数,例如雅利安人迁徙至印度,阿拉伯人东迁中亚,等等。
对于草原丝绸之路上的民族融合,大致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民间自发的,各民族间通过长时间的交流,生产生活方式逐渐融为一体,实现融合。平遥人到西北草原经营,带来了较为先进的农耕技术,促进了草原地区农业的发展,使当地单一的游牧经济发展变化,逐渐形成了农牧并举、少数民族与汉族共居之乡。[8]另外一种是官方力量,中原王朝出于稳定政权的目的通过各种方式,推进民族融合。其中与少数民族首领之间惯用的即为和亲,唐朝时期本着“中华夷狄本一家”的国策,加强了与西北少数民族的联系,将公主嫁给回鹘可汗进行和亲。通过和亲延伸和拓展了草原丝绸之路,同时也促进了民族间的融合。中原王朝与匈奴、柔然、突厥、回纥等政权的和亲,辽与西夏、阻卜、回鹘的和亲,蒙元与高昌、高丽的联姻,以及满蒙之间的联姻,极大地延伸和拓展了草原丝绸之路。[9]北方草原民族的融入,极大的影响了中原内地汉族的风俗习惯和生活习性。今天绚丽多彩的中华文化正是多民族间相互影响、相互碰撞、相互结合得来的结果。作为各民族间互相接触、交流和融合的重要桥梁,草原丝绸之路对推动着亚欧大陆乃至全世界间的民族融合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草原丝绸之路的重建,必须要在“一带一路”的大背景下完成,以一种大战略、大眼光的方式进行。“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有利于中国寻觅新的经济增长点与实现从“引进来”到“引进来走出去”并重的重大政策的转变。[10]草原丝绸之路的重建,也要本着有利于我国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也有利于东北地区的扩大对外开放大格局的形成。
国家提出“一带一路”发展战略,这一重大战略的核心就是要进一步深化沿线区域城市合作共赢、推动沿线各地共同繁荣发展。重建草原丝绸之路,首先要加快重点节点城市的建设。各沿线重要城市第一要抓住机遇,结合自身特色,积极打造“大流通”、“大枢纽”的基础设施建设。实施跨境运输,在原有跨境铁路运输保持比较优势的基础上;寻求新的公路项目建设,逐渐实现公路运输的互联互通,将东亚、东北亚、中亚各国的运输潜力完全的发挥出来。第二要发挥优势,促进其国内市场国际化,倾力于现代商业贸易平台建设。加强能源资源的合作开采,深化油气资源的加工、运输、转化方面的合作,将能源的开采、市场销售、道路运输等以一种集约化的形式展开,打造坚实的产业基础,汇集更高质量的生产要素,构筑完善的贸易服务体系,充分保证每个国家在各个环节都能分享其收益。第三要以旅游业为载体,努力打造草原丝绸之路沿线的民族文化品牌、休闲度假品牌及其生态旅游品牌,开发“新”、“奇”、“特”旅游产品,提升旅游产品和服务档次,助推草原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
其次,国家要大力扶持,以“亚投行”为基础,通过多边金融机构和融资平台,建立专门的草原丝绸之路基金,用于重建草原丝绸之路,以解决项目融资问题。草原丝绸之路联接中俄蒙,具有极其重要的地缘政治地位,中蒙俄一定要加强彼此间的金融合作,共同防范国际金融风险,随时应对国际金融大鳄的剪羊毛行为。草原丝绸之路的重建,要构筑沿线的对外开放新格局,各个领域应齐力面向俄蒙及其以西直至欧洲的广阔空间、面向国内区外找市场、吸纳资源、争取发展支撑。
再次,建设中蒙俄经济走廊,通过交通、货物运输和跨国电网的连接,打通三国经济合作的走廊建设,推动草原丝绸之路的重建。中蒙俄的合作,要以经济为先导,加强三国间的司法互助合作,共同保证各国投资者的利益。“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会使中国与周边国家的战略伙伴关系不断得到深化,把我国互利共赢睦邻友好的周边外交政策与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战略方针及其当前的供给侧改革纳入到一个整体的发展框架中,可以很好的调整国内的经济结构、边疆地区人民的快速脱贫,同时也能很好的维护我国周边地区的稳定,推动草原丝绸之路的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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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林军
Prairie Silk Road reconstruction era significance
SHANG Zhitong,GUO Ruijun,WANG Tao
(He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Institute of marxism,Tianjin 300401)
Prairie Silk Road as one of four famous ancient Channels in our history,promoted business and trade exchange in Eurasia and was considered as a vital part of the ancient Silk Road.In its process of development,it exerted far-reaching influence on trade,cultural exchanges,and ethnic integration.Against the background of "OBOR",deeply exploring specific economic and cultural connotation and how to reconstruct modern Prairie Silk Road will contribute a lot to promoting economic and cultural development of areas along the"Road"and mutual prosperity of all nationalities.Reconstruction of Prairie Silk Road has inestimable significance for temporary at home and abroad and geopolitics confronting our country.
silk road;One Belt One Road(OBOR);ethnic integration;geopolitics
F239.43
:A
:2095-7327(2016)-09-0045-04
商植桐(1967-),男,河北大城人,河北工业大学计算机科学与软件学院党委书记,河北工业大学廉育研究所副所长,教授,硕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