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满意度:组织公民行为的中介作用

2016-04-13 00:54上海师范大学体育学院上海200234华东师范大学体育与健康学院上海200241
成都体育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篮球队冲突满意度

1.上海师范大学体育学院,上海 200234;2.华东师范大学体育与健康学院,上海 200241



篮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满意度:组织公民行为的中介作用

Basketball Team Conflict and Satisfaction: The Mediation of OBC

1.上海师范大学体育学院,上海 200234;2.华东师范大学体育与健康学院,上海 200241

杨尚剑1,孙有平2

YANG Shangjian1, SUN Youping2

摘要:目的:厘清篮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球员组织公民行为及满意度三者之间的关系,重点检验组织公民行为在球员冲突与满意度关系之间的中介作用。方法:以国家体育总局篮球高水平后备人才基地U15 年龄层次的336名男子运动员为样本来源,进行球队内部球员冲突量表、球员组织公民行为量表以及球员满意度量表的测试,在此基础上进行统计分析。结果:球队内部球员冲突对组织公民行为的4个维度均有显著的解释力(R2=0.042、0.166、0.195和0.287,P<0.01),对满意度的2个维度的解释力也显著(R2=0.049和0.080,P<0.01)。组织公民行为对满意度的2个维度解释力显著(R2=0.108和0.149,P<0.001)。当球员之间冲突和组织公民行为同时预测球员满意度时,在加入组织公民行为变量后,球员冲突对满意度2个维度影响的效果均明显下降,其中,对“个人表现”维度的影响虽然下降但仍然显著(ΔR2=0.024,P<0.05),对“球队表现”维度的影响变得不显著(ΔR2=0.008,P>0.05)。结论: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不利于球员做出组织公民行为以及提升球员的满意度,而球员做出的组织公民行为对于提高球员的满意度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球员之间的冲突正是通过降低球员的组织公民行为而进一步对满意度形成负面影响的,即组织公民行为在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满意度之间起到中介作用。

关键词:篮球队;冲突;组织公民行为;满意度;中介

近年来,对于球队团队层面的研究,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学者的关注与重视,比如对于球队凝聚力的研究、球队集体效能的研究、球队信任的研究等,研究者期待从不同的团队视角,提升球队的整体水平。然而,球员之间的内部冲突作为球队常见的一种现象,并未引起学界足够的重视,球员之间由于目标、期望、价值观、行为方式等的不同,冲突是极易诱发的。那么,这种冲突对球队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呢?最近有研究表明,球员之间的冲突会对球员的满意度产生显著负向影响[1],但是,球员之间冲突对满意度的作用机制是什么?现有的研究并没有给出很好的回答。2008年,美国学者Aoyagi等人首次将组织行为学中“组织公民行为”(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 OBC)的概念引入体育领域,并检验出运动员的组织公民行为与满意度显著正相关[2],那么,组织公民行为是否在球员冲突与满意度之间扮演中介角色呢?这就成为本研究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基于此,本研究的目的就在于考察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组织公民行为以及满意度三者之间的关系,重点检验组织公民行为对于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满意度的中介作用。

1理论与假设

冲突,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它存在于人类社会活动的各个层面、各种领域之中,并且存在的形式也是多种多样,当然体育领域也不例外[3]。冲突的研究由来已久,由于各学科领域对于冲突研究关注的侧重点不一致,对冲突内涵的认识及理解也不尽相同[4]。国内外目前比较认可的对团队成员之间冲突的理解,是Jehn的观点,他认为冲突是其中一方感知到的与另一方在观念认知上的差异以及在人际关系上的对立或不相容,它包括任务冲突和关系冲突,任务冲突与工作的内容和目标有关,关系冲突侧重于人际关系[5]。在体育领域,Holt等人的研究发现,运动队内的人际冲突的类型也分为任务冲突和关系冲突[6]。

组织公民行为的概念是由Organ等人提出来的,他们认为组织公民行为指的是组织内个体做出的一种自觉性行为,这种行为虽然不是被作为一种奖励机制提出来的,但是它却能有效地促进整个组织的运转[7],后来组织公民行为逐渐成为组织行为学领域的一个重要概念。2008年,Aoyagi等人将其引入体育领域,认为组织公民行为蕴含着两方面的涵义,一是这种行为是运动员的自觉行为而非硬性规定,二是这种行为看似微小但累加起来却能有效促进团队绩效。Organ认为组织公民行为的概念由五个维度组成,分别是帮助他人、责任感、运动员精神、出于好意以及公民道德[8]。

运动员满意度是运动员通过对其运动经历的构成、过程以及结果等方面进行综合评估,而表现出的一种积极的心理状态。它是反映运动队绩效最适合的指标之一[9-10]。测量运动员满意度比较权威的量表是Riemer 和 Chelladurai编制的运动员满意度量表(Athlete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 ASQ)[11],该量表包含运动员整个运动过程和结果的各个方面共15个维度。

关于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球员满意度的关系,最近有研究表明,两者之间是一种显著负相关的关系[1]。此外,还有研究表明,球员之间的冲突对于球队凝聚力有显著的负面影响,比如,Holt[12]等人通过对英国一所大学的足球队历时8个月的观察与访谈发现,球员之间由于对队友自私行为的不满、与队友在某一问题上的看法不一致、经常出现沟通不顺畅的状况等,经常引发球员之间的争执与冲突,而这种冲突会对球队凝聚力产生重要的负面影响;Sullivan 和 Feltz[13]的研究也发现,运动队中的不良人际冲突会对球队的任务凝聚力产生负面影响。而同时国内外的研究又表明球队凝聚力对球员满意度会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比如 Carron[14]、马红宇[15]等人的研究等。因此,我们可以推论:

假设1球队内部球员冲突显著负向影响球员的满意度。

关于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球员的组织公民行为的关系, Kanfer[16]等研究指出,团队成员的注意资源和认知资源对于团队的贡献是非常大的,人的注意力转移或者分心的事情多了以后,会对人的资源分配产生重要影响,从而使得人们不愿再过多地做出一些与工作本身无关的有益行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组织公民行为。在一支球队中,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会使运动员过多地卷入与队友的心理及行为的斗争之中,那么,在认知资源有限的前提下,将有可能大大降低球员的组织公民行为。此外,球员之间冲突会造成运动员之间关系的紧张以及对完成任务的不同看法,会使得冲突双方不愿为彼此提供帮助,也会影响到整支球队的人际和谐[17],而这些都是构成组织公民行为重要因素。因此,本研究提出:

假设2球队内部球员冲突显著负向影响球员的组织公民行为。

关于球员组织公民行与对球员满意度的关系,Aoyagi等人的研究表明,运动员的组织公民行为与运动员满意度显著正相关[2]。组织公民行为是组织运行的润滑剂,能够减少人际冲突,例如主动为他人提供方便、帮助他人、维护人际和谐等,从而保证了工作关系的顺畅,进而使人的满意度得到提升[18]。对于一支球队来说,技术好的队员主动帮助技术差的队友,可以提高队友的运动技能,从而提高他的满意度;队员之间主动协调人际关系,可以使得队员之间的合作关系更加顺畅,也会提升球员的满意度;队员能够积极为球队的建设发展献计献策,将有利于教练员根据球队的实际情况制定发展规划和训练目标,从而为全面提高球队的竞技能力和运动成绩提供有力支持,这样球员对球队的满意度也会得到提升。而球员之间的冲突可能正是通过破坏球员的组织公民行为而间接影响到球员的满意度。因此,提出:

假设3球员组织公民行为对球员满意度有显著正向影响。

假设4球员组织公民行为是球队内部球员冲突对满意度作用过程中的中介变量。

2研究方法

2.1样本来源与测试程序

本研究的样本来源是国家体育总局篮球高水平后备人才基地U15 年龄层次的男子运动员。本研究数据的收集采用问卷调查的形式,调查分为预调查和正式调查两个阶段进行的。预调查历时12天,对象包括江浙沪三地的8支球队,由本文作者和课题组的另外一名成员,前往各支球队的所在地,在充分征得教练员的同意后进行调查。预调查共发放问卷111份,现场填完现场回收,回收率100%,其中有效问卷107份,有效率96.4%。正式调查阶段历时17天,是由本文作者和课题组的另外一名成员前往全国篮球高水平后备人才基地篮球赛的连云港赛区和青岛赛区进行的。为避免共同方法偏差,本研究将调查问卷分为两部分进行,先进行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球员组织公民行为的调查,间隔两天后进行球员满意度的调查。调查是利用运动员休息时间,将运动员统一集中在教练员房间进行的。正式调查发放问卷349份,收回349份,其中有效问卷336份,有效率96.3%。其中需要说明的是,预调查的7支球队(上海徐汇区体校未到赛区参赛)再次填写了问卷,用以检验问卷的重测信度,用去掉7支球队共84份问卷以外的252份有效问卷做验证性因子分析,对各量表的结构效度进行验证。

2.2研究工具

2.2.1球队内部球员冲突量表

本研究在借鉴 Jehn 和Holt等人对于团队冲突理论架构的基础上,通过对两支高水平青少年男子篮球队的21名运动员以及4名教练员的半结构化访谈,自行编制了测量球队内部球员冲突的量表。初始量表包含21个题项。经过项目分析、探索性因子分析,得到了一个涵盖11个题项的二维量表,分别命名为“任务冲突”和“关系冲突”。经跨样本的效度检验,其验证性因子分析的各项指标分别为:χ2=83.459,DF=43,χ2/DF=1.941,GFI=0.937,AGFI=0.904,RMR=0.051,RMSEA=0.065,NFI=0.935,RFI=0.907,IFI=0.967。整个量表的克隆巴赫α系数为0.872,间隔两周后的重测信度为0.856。本研究将该量表命名为“球队内部球员冲突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法测量。

2.2.2球员组织公民行为量表

对于组织公民行为的评定,本研究采用的是中国香港的樊景立教授等人开发的中国情境下的组织公民行为量表(Chinese 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 Scale, COCB)[19]。COCB 包含五个维度共20个条目,其报告的克隆巴赫α系数分别为0.87、0.87、0.86、0.82和0.81。经过修订,我们得到了一个包含4个维度(球队认同、帮助队友、责任感、人际和谐)共13个条目的测量运动员组织公民行为的量表。该量表的克隆巴赫α系数为0.844,间隔两周后的重测信度为0.822。效度检验采用跨样本的验证性因子分析,各项指标分别为:χ2=71.923,DF=53,χ2/DF=1.357,GFI=0.955,AGFI=0.923,RMR=0.049,RMSEA=0.040,NFI=0.938,RFI=0.909,IFI=0.983。本研究将修订后COBC命名为“球员组织公民行为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法测量。

2.2.3球员满意度量表

由于本研究是将球员满意度作为结果变量进行研究的,因此本研究选取了ASQ中针对结果的两个分量表作为测量工具,即运动员对个人表现的满意度和对球队表现的满意度(简称“个人表现”和“球队表现”),这两个分量表都各自包含3个条目,Riemer 等人报告的两个分量表的克隆巴赫α系数分别为0.85和0.95。经过修订,原量表的条目和结构均未发生变化。经检验,该量表的克隆巴赫α系数为0.797,间隔两周后的重测信度为0.898。效度检验采用跨样本的验证性因子分析,各项指标分别为:χ2=14.188,DF=8,χ2/DF=1.773,GFI=0.979,AGFI=0.945,RMR=0.033,RMSEA=0.059,NFI=0.970,RFI=0.944,IFI=0.987。本研究将修订后的ASQ的两个分量表命名为“球员满意度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法测量。

2.3数据处理

本研究采用SPSS 18.0统计软件对所收集的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相关分析、多元回归分析、层次回归分析,采用AMOS 7.0软件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和结构方程分析。

3研究结果

3.1描述性统计结果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一览

注:**表示P<0.01,RC 关系冲突,TC 任务冲突,ID 球队认同,AL 帮助队友,CO 责任感,HA 人际和谐,IP 个人表现,TP 球队表现(下同)。

从表1可以看出,冲突变量的平均值小于5点量表的中间值3,组织公民行为和满意度各变量的平均数均大于3,表明在我国高水平青少年男子篮球队中,运动员感知到较低的球队内部冲突,能够表现出较好的组织公民行为,对自己的表现以及球队的表现都比较满意。相关分析结果显示,关系冲突与组织公民行为的4个维度以及满意度的2个维度皆成显著负相关,任务冲突除了与 “个人表现”满意度的关系不显著以外,与其余变量皆成显著负相关。

3.2组织公民行为对球员内部冲突与满意度的中介作用检验

中介效果的检验,主要是根据Baron[20]等人的建议进行:首先,自变量预测因变量(M1);第二,自变量预测中介变量(M2);第三,中介变量预测因变量(M3);最后,自变量和中介变量同时预测因变量(M4)。其主要目的在于控制中介变量,观察自变量解释变异量的变化。如果解释量下降且达到显著水平,则为部分中介效果;如果解释量下降而未达显著水平,则为完全中介效果。本文将研究结果分两部分呈现,第一部分单独呈现M2(见表2),第二部分呈现 M1、M3、M4(见表3),因为只有 M2 是把“中介变量”作为效标变量的,其余的都是将“因变量”作为效标变量,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使研究结果呈现地更加清楚、明晰[21]。

表2 球队内部球员冲突预测组织公民行为回归分析一览(M2)

注:*表示P<0.05,***表示P<0.001(下同)

从表2可以看出,球队内部球员冲突对组织公民行为的4个维度均有显著的解释力(R2=0.042、0.166、0.195和0.287,P<0.01),其中,关系冲突对帮助队友、责任感和人际和谐3个维度有显著负向影响,对球队认同影响不显著;任务冲突对组织公民行为的四个维度均有显著负向影响。研究假设2得到部分验证。

表3 球队内部球员冲突和组织公民行为预测满意度层次回归一览

由表3的回归结果可知:首先,球队内部球员冲突对满意度的2个维度(M1)均有显著的解释力(R2=0.049和0.080,P<0.01)。其中,关系冲突对满意度的2个维度均产生显著负向影响;任务冲突对“个人表现”维度影响不显著,对“球队表现”维度有显著负向影响。因此,研究假设1得到部分支持。

其次,组织公民行为对满意度的2个维度(M3)解释力显著(R2=0.108和0.149,P<0.001),其中,责任感对“个人表现”维度有显著正向影响,其余3个维度对其影响不显著;人际和谐对“球队表现”维度有显著正向影响,其余3个维度对其影响不显著。因此,研究假设3得到部分验证。

最后,当球员之间冲突和组织公民行为同时预测球员满意度时(M4),当加入组织公民行为变量后,球员冲突对满意度2个维度影响的效果均明显下降,其中,对“个人表现”维度的影响虽然下降但仍然显著(ΔR2=0.024,P<0.05),说明组织公民行为起到部分中介效果;对“球队表现”维度的影响变得不显著(ΔR2=0.008,P>0.05),表明组织公民行为在球员冲突与“球队表现”满意度之间起到完全中介作用。假设4得到验证。而这其中组织公民行为对于关系冲突与个人表现之间的作用路径主要是通过“责任感”来实现的,对于关系冲突和任务冲突与球队表现的作用路径主要是通过“人际和谐”来实现的。

3.3结构方程分析结果

因本研究数据呈正态分布,故采用极大似然法估计各路径系数值。整个模型的基本适配指数分别为:χ2=27.664,χ2/DF=2.128,GFI=0.978,AGFI=0.938,RMSEA=0.062,NFI=0.959,RFI=0.912,IFI=0.978。可以看出各指标均达到模型适配的标准,表明该模型拟合程度良好。球队信任对绩效影响模型的整体拟合结果如图1所示。

图1 球队冲突与绩效关系的整体拟合模型

Graph 1An integrated model of teammate conflict and performance

从图1可以看出,球员之间关系冲突和任务冲突对满意度的影响均有两条作用路径,第一条是直接影响,第二条是通过组织公民行为间接影响,关系冲突和任务冲突对满意度影响的间接效果值分别为0.205(0.33×0.62)和0.242(0.39×0.62),都大于其各自的直接效果值0.13和0.10,说明它们的直接效应都不是主要的,其对满意度的影响主要是通过组织公民行为变量间接实现的,也表明组织公民行为对于球员之间关系冲突、任务冲突与满意度之间的关系起到完全的中介作用。因此,结构方程检验与回归分析在结果上显示基本上是一致的,从而进一步验证了前期所提出的假设。

4讨论

第一,球队内部球员冲突对于球员满意度有显著负向影响,其中,关系冲突和任务冲突都对“球队表现”满意度有显著负向影响,表明在一支球队中,无论队友之间是由于关系紧张还是由于对训练比赛看法的不一致导致的冲突,都会给球队带来负面影响,按照 Carnevale 和 Probst[22]的信息加工理论(information processing)来解释,是由于人际冲突分散了人用于任务本身的认知资源,加重了认知负担,影响了有效认知信息的加工过程,从而影响到了自身满意度,这也与由是梁[1]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关系冲突对“个人表现”满意度有显著负向影响,而任务冲突影响不显著,表明关系冲突对于满意度的破坏力要大于任务冲突,这也验证了 Holt[6]等人的研究。

第二,球队内部球员冲突对于球员组织公民行为具有显著负向影响,表明队员之间的人际冲突会减少队员帮助队友的主动性,降低球员自身完成球队任务的责任感,破坏球队和谐的人际关系氛围,这也与 Ntoumanis[17]等人的部分研究结果相吻合。组织行为学认为,冲突会提升团队成员的焦虑水平,威胁到人的自我概念(self-concept),而这种威胁会降低团队成员之间的信任和认同感,减少彼此之间的承诺,按照 Swann[23]等人的自我验证理论(self-verification),当一个人的观点经常被团队其他成员挑战或消极评论,那么他对团队的认同感就会降低,也就不会做出有利于团队的组织公民行为。但是,我们发现,关系冲突对球队认同没有显著影响,这可能与青少年的心理年龄特点有关,青少年正处于认知发展的阶段,情感的波动起伏也会比较大[24],今天与队友打一架,明天就有可能又成好朋友,所以,关系冲突不会影响到队员对于球队的认同,在运动队中,队员对球队的认同可能更多地取决于教练的领导行为[25]。

第三,球员组织公民行为对球员满意度有正向影响,这主要体现在球员组织公民行为的“责任感”对“个人表现”的影响以及“人际和谐”对“球队表现”的影响两个方面。队员责任感的提升,将会表现出主动要求训练的行为,把刻苦训练作为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表现出诸如训练比较认真、课余时间主动加练、训练时间早来晚走等行为,这样的话,对个人表现的满意度提高也就在情理之中了。球队人际关系的和谐程度会对球队表现产生重要影响,这一点也与国内外的相关研究相吻合,比如 Macovei[26]等人对手球队的研究、Jowett[27]等人对篮球、足球和排球队的研究、席海龙[28]对我国 U19 国家足球队的研究等。

第四,球员组织公民行为在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满意度之间扮演中介角色,表明球员的满意度不高,并不仅仅是球员之间的冲突程度高引起的,而是由于球员之间的冲突降低了其做出组织公民行为的主动性,进而影响到了球员的满意度,这是一个全新的发现。不过从团队凝聚力的视角来看,冲突会对球队凝聚力产生负面影响[29],球队凝聚力对球员满意度的影响显著[15],而凝聚力又与组织公民行为显著正相关[2],因此,组织公民行为作为球员冲突与满意度之间的中介变量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5结论

本研究探讨了我国高水平青少年男子篮球队内部球员冲突、组织公民行为以及满意度三者之间的关系,重点考察了组织公民行为在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满意度之间的中介作用。研究结果发现,不论是球员之间的关系冲突或是任务冲突,都会对球员组织公民行为和满意度产生负面影响;而球员所做出的组织公民行为越多,越有利于球员满意度的提升;球员组织公民行为在球队内部球员冲突与满意度之间起完全中介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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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Objective: To discuss the relations between teammate conflict, 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 (OCB) and satisfaction. Methods: The study chose 336 U15 high-level male basketball athletes as samples and tested them using teammate conflict scale, athlete OBC scale and athlete satisfaction scale. Results: Team conflict has powerful explanation for OCB (R2=0.042, 0.166, 0.195, 0.287,P<0.01), meanwhile it has significant explanatory power for athletes satisfaction (R2=0.108, 0.149,P<0.001) and the two dimensions of satisfaction, namely the dimension of individual performance and the dimension of team performance (R2=0.108, 0.149,P<0.001). When team conflict and OCB were used together to predict athlete’s satisfaction, the influence of teammate conflict on the two dimensions of satisfaction was significantly decreased. Among them, the individual performance was still significant (ΔR2=0.024,P<0.05), while the team performance was not significant any more (ΔR2=0.008,P>0.05). Conclusion: Team conflict was not conducive to the improvement of athlete’s OBC and satisfaction, but OBC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satisfaction improvement, and played a mediation role between team conflict and satisfaction.

Key words:Basketball Team; Conflict; OBC; Satisfaction; Mediation

CLC number:G804.87Document code:AArticle ID:1001-9154(2016)01-0089-07

(编辑马杰华)

中图分类号:G804.8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9154(2015)06-0089-07

收稿日期:2015-05-20

作者简介:杨尚剑,博士,讲师,研究方向:运动训练与运动心理,E-mail: yangshangjian@163.com。

1. Physical Education College,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4; 2. The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Health,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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