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以来“惠东女”民俗研究概述与思考

2016-04-12 23:50庄小芳
山东女子学院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历史学人类学

庄小芳

(中国闽台缘博物馆,福建泉州 362000)



20世纪以来“惠东女”民俗研究概述与思考

庄小芳

(中国闽台缘博物馆,福建泉州362000)

摘要:“惠东女”民俗研究曾经是国内汉人社会研究的典范,其肇始于20世纪30年代。八九十年代,沿着厦门大学人类学系老前辈林惠祥开创的研究道路,“惠东女”民俗研究开创了繁盛的新局面,但近年来该区域女性民俗的研究走入瓶颈。在综合分析不同时期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发现,“惠东女”民俗研究中女性民俗研究者的缺失,是该民俗研究没有办法形成新局面的重要原因所在。

关键词:“惠东女”;人类学;历史学;女性民俗

福建省泉州市惠安县东南滨海的海岬一角,夹在泉州湾与湄洲湾之间,包括现今的崇武、山霞、涂寨、净峰、小岞、东岭、东桥等7个乡镇,统称为惠东地区,长期留存着区别于泉州及惠安其他地区的“长住娘家”①的特殊婚俗,在惠东地区的妇女之间还有缔结姐妹会②、集体自杀③频繁的社会现象、特殊的“夫人妈”信俗④、菜姑⑤群体等,构成了惠东地区特殊的女性民俗景观及社会文化图像。

本文拟在回顾“惠东女”民俗研究历程的基础上,侧重从“女性民俗学”发展的角度,对“惠东女”民俗研究存在的不足、未来研究的方向、借鉴方法等,提出自己的思考与见解,以求教于各位方家。

一、研究概述

惠东地区特殊民俗现象的发现与调查,肇始于1930年代厦门大学历史系的叶国庆教授。基于对各地少数民族风俗的广泛了解,他于1930年3月在《厦大周刊》发表的《滇黔粤的瑶壮俗与闽俗之比较》,提到了惠安东部“结婚三日后,新娘即回家,何日回婿家,只能在节日回一二日,不能住久,久则被女友讥笑;必至生子后始得留住夫家”[1]的习俗,并将这种婚俗与苗族、壮族的婚俗进行对比,大胆推测福建之闽与苗、壮是同族,也就是说,这种婚俗是闽土著族群遗俗的一种。但叶国庆教授的研究尚未引起广泛关注,他本人也未再对此问题进行更深入的调查和研究。

1951年冬,厦门大学人类学教授林惠祥下乡参加土改工作,被指派到惠安涂寨的瑞东乡,他了解到惠东一带“长住娘家”习俗的普遍性,以人类学家的敏感,他通过观察、谈话的方式,有针对性地收集了不少瑞东乡所属村落妇女“长住娘家”、集体自杀的现象和具体事实,通过对大量事实的总结和归纳,他对比了南方各地的同类风俗,推测得出:“长住娘家或不落夫家或坐家等名称的风俗都是同样的风俗,其起源是原始社会末期由母系制度到父系制度的过渡期所发生,以延缓那种变革,延长母系制度的寿命”[2]。

经由叶国庆、林惠祥老前辈开创的“惠东女”特殊民俗的研究,虽然在之后一度沉寂,但随着1980年代中国人类学的开创以及民俗研究的兴起,两位前辈任教的厦门大学的学生,沿着老师的道路,又一次掀起“惠东女”民俗研究的高潮,且取得丰硕的成果。厦门大学人类学所的蒋炳钊、陈国强、叶文程、石奕龙等人,在“闽台惠安人研究”等国家课题基金的支持下,开展了对“惠东人”持久而深入系统的调查研究,同时联合港澳台及海外专家召开有关学术会议,吸引和带动了一批港澳台及海外的历史学家、人类学者、社会学家加入到“惠东女”民俗的研究和讨论中,这一时期,惠东人文现象的记录、调查和研究都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格局。

当时参与调查记录的人员,以厦门大学师生为主力军,他们组织相关机构和人员进行专业的体制测量、文化调查等,同时多有崇武当地文人协助参与,如蔡永哲、陈清发、汪峰等,此外如原香港大学人类学系主任乔健、台湾著名人类学家李亦园、庄英章等人也先后涉足“惠东女”民俗某一侧面的研究和探讨,带动了一批香港、台湾学者到惠东的崇武、山霞等地进行田野调查,并先后发表了相关调查报告和研究论文。这同时也引起了海外学术界的关注,海外的学者,如“1991年春节前后,日本国立民族博物馆的田中克纯先生,在厦门大学人类学系蒋炳钊教授和潘宏立讲师的配合下,到小岞进行田野调查,其调查报告在日本发表”[3],“美国康乃尔大学博士生费雪若(Sara Friedman)在厦门大学做高级研修期间,在惠安县崇武镇从事惠东女的田野调查,后以该民族志资料完成博士论文”[4](P227)等。在调查区域上,崇武镇区成为调查的重点和中心,对于崇武城内外以及该镇周边的大岞村、靖江村、五峰村、港墘村等村落,调查团队都作了深入的全面调查。在调查的内容上,不仅深入涉及之前的“长住娘家”婚俗、特殊服饰、集体自杀社会现象、姐妹伴、夫人妈崇拜、斋堂菜姑等个别民俗事象的调查,还包括了对村落或区域地理概貌、历史沿革、体质测量、方言、节俗、日常习俗、考古等的全面性调查记录。而在这些记录、调查和研究的基础上,来自不同地区、出自不同学科背景的学者,也得出不尽相同的结论,形成了“惠东女”民俗研究的新视野、新局面。

这一系列的调查研究成果丰硕。在针对惠东区域和村落的调查上,1990年出版了陈国强、蔡永哲主编的《崇武人类学调查》,汇总了厦门大学人类学系师生、惠安地方志办公室、崇武镇志办公室的相关人员分头完成的对崇武镇城区及周边五峰村、港墘村的社会文化调查记录;同年又出版了由陈国强、石奕龙主编的《崇武大岞村》,书中对崇武镇大岞村的环境、历史沿革、人口与体质、方言、生产生活状况、风俗、宗教、信仰、民间传说故事等都有详细的描述;1993年出版了陈国强、蔡永哲主编的《崇武靖江村》,对位于崇武古城内的靖江村的环境与历史、人口、习俗、宗教信仰、民间故事与传说进行描述和考察,提供了崇武城内外村落不同形态的范本;1994年出版了陈国强、叶文程、汪峰所著的《闽台惠东人》。此外,还出版了《崇武研究》《惠东人研究》《惠安民俗》等相关学术研讨会的论文集成。

除了对惠东一带,尤其是崇武地区详细的人类学调查使其成为汉人社区民族志调查的典范之外,问题的焦点主要集中在惠东女“长住娘家”及特殊服饰的存在和起因。蒋炳钊、吴绵吉等学者仍延续林惠祥老师提出的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过渡的说法,蒋炳钊老师认为这种婚俗是古闽越的遗风,也有一些崇武当地的学者提出这种风俗与黎族、疍民等有密切关系,陈国强教授则通过自身的调查认为,惠东人基本是汉人,“长住娘家”等民俗与少数民族不同,相关度不大。原香港大学人类学系主任乔健,在对“惠东女”民俗作考察时,发表了《“为不落夫家”设一解》《惠东地区长住娘家婚俗的解释与再解释》等文,他关注的是现实层面的“长住娘家”民俗,“挑起了一场有关惠东人文研究中功能主义与社会演化论之间的论战,从而有力地推动了惠东文化理解的深化”[4](P238)。台湾人类学家庄英章老师则认为“长住娘家的源起与存续比较偏向是族群互动的关系”[5]。

此外,关于惠东女特殊的服饰、集体自杀、惠东女的姐妹会、斋堂菜姑、夫人妈信仰等,常常也作为“长住娘家”这一中心下的分支,在以上学者的文章或论著中出现,但也有学者从这些分支进行深入的调查、描述和阐述,对“长住娘家”笼统掩盖下的其余风俗作了更细致的分析和补充。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针对惠东地区尤其是崇武的人类学调查虽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关于“惠东女”民俗现象历史原因以及由此现象引起的族群归属之争论依然十分激烈,在这之后,虽然再无大规模的针对惠东地区的调查,但闽台地区学者依然保留了对惠东地区进行历史人文、社会调查的传统。厦门大学人类学所郭志超、蓝达居、石奕龙、吴春明等教授仍经常带领学生到崇武作田野调查,既有对之前厦门大学人类学“惠东女”民俗研究的总结,也提出了不少新的发现和见解,如郭志超老师在1997年发表了《福建惠东长住娘家习俗的历史透视》《田野调查与文献稽考:惠东文化之谜式解》等文,指出惠东长住娘家习俗是汉、疍通婚的结果,是族群互动的产物。蓝达居教授先后发表了《历史学与人类学的对话:惠东人文研究》(1995)和《历史传承与族群互动——福建惠东女现象试析》(1997)等文,对于惠东女民俗研究作了总结和分析,以“族群互动与文化重组”的观点来阐释惠东女的特殊现象,这种观点也代表着“惠东女”民俗研究的新方向。台湾清华大学人类学研究所周明慧硕士的论文《依存与纠葛:惠安崇武的菜姑与菜堂》(1999)是以在崇武调查菜姑菜堂作为基础写就的,论文关注到惠安崇武特殊的女性群体“菜姑”,并将它放在惠东大的社会历史人文环境中进行考察。2002年,郭志超教授、蓝达居副教授联合指导的学生吴建梅根据其在崇武大岞村针对婚俗变迁的调查,完成了《惠东婚俗的变迁——以大岞村为例》,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综上可知,继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对于“惠东女”民俗的探讨主要集中在人文历史方面,1990年代末以来,关于“惠东女”民俗的探讨逐渐转向社会人类学的范畴,人们开始讨论社会变迁中“惠东女”民俗的变化问题。虽然从关注度和论著成果等方面来看,近10多年来“惠东女”的民俗研究似乎渐渐走向沉寂,也走向瓶颈,但依然有不少学者试图以不同的社会学视角重新考察其特殊的风俗,并注意到在社会变迁中其曾经长期存在的“长住娘家”婚俗的变化以及特殊服饰在现代社会中的存留等问题,使“惠东女”的研究有了新的走向和新时代的学术特征。如台湾清华大学人类学研究所谢一谊硕士的《性别、婚姻与个人:惠东不落夫家的再探》(2005)以崇武镇郊霞西村作为田野地点,描述了惠东地区“不落夫家”在一个村落中的情形和变化,“强调其是妇女本身作为一个行动者运用的策略”[6]。简美玲、刘涂中《坐家、菜姑、自梳女:人观、女性结群于中国南方婚后双居的区域性初探》(2007“区域社会与文化类型”国际研讨会),以不同地方社会不同的女性婚俗及结群,“通过地方社会对于一个女人生命之完整意义的界定,对于女人生前和死后祭拜与安身世界之安置的连续过程,来理解经由不同地方社会的习俗所形成的区域性特质,及其背后所显现出的女性人观”[7]。福建师范大学杨齐福教授以惠安女集体自杀作为切入点,指出长住娘家不是惠安女集体自杀的唯一原因,背后有着社会文化的众多因素。其学生汪炜伟亦完成题为《再塑女性:惠安女性形象变迁研究(1946—1966)》(2009)的硕士论文,以惠安女参与“惠女水库”的建设作为主要调查点,以社会性别关系理论作为理论基础,观察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在国家建设中所赋予的惠安女的新的文化形象。

同时,基于对传统文化保存的注意,也有不少人对于惠安女的服饰和民间工艺等加以注意,并进行较有系统的整理和研究,出现了较多与“惠东女”服饰与艺术相关的研究成果,成为这个时代“惠东女”民俗研究新的特征。

二、总结与思考

肇始于1930年代,叶国庆、林惠祥等老前辈开创的“惠东女”民俗研究,已经走过了80多年的历程,老一辈的学者注重探讨“惠东女”民俗的人文历史层面,他们扎实的社会调查和严密的文献考证,为后来的研究者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新一辈的学者渐渐将性别文化等引入到“惠东女”的研究中,更注重传统与现代社会变迁、民俗变化等问题。但是,遗憾仍然存在,以笔者之见,“惠东女”民俗研究的繁盛期毋宁说已经过去,不如说尚未到来。为何依然没有开出经典的研究花朵,笔者认为,以女性研究者为主力军的女性民俗学研究者在其调查与研究历程中的缺失,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中国女性民俗学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重要阶段,有学者将其划分为“1910s~1940s:与妇女解放运动紧密相连的女性民俗研究;1940s~1970s:阶级分析法与民间文艺作品的搜集与研究;1980s~1990s:主体客体化的女性民俗研究;2000年至今:‘情境化’的女性民俗研究。”[8]与之相对应,“惠东女”的民俗研究发轫于1930年代,走过的历程也与之相对应,林惠祥老前辈即将“长住娘家”等民俗看作是一种封建残留,通过对“惠东女”民俗资料的搜集、整理与研究来揭示传统中国妇女受压迫的生活状态。而随着20世纪80年代民俗学的兴起,“惠东女”民俗也跟其他女性民俗研究一样,出现了爆发性的研究新气象。但其研究所经历的是“主体客体化的女性民俗研究”,这一现象,在“惠东女”民俗的研究中尤为突出。我们可以发现,一些较具典型的女性民俗研究区域,在1980年代之后渐有不少女性学者加入到其中,但由于地域和惠安地区女性教育落后等社会原因,“惠东女”民俗研究中几无女性学者的身影。从上文的综述中,我们也可发现,“惠东女”民俗研究中,是以男性研究者为主的,虽然在1990年代后期,渐有个别女性学者的身影,但也只是短期的停留,并未能充分地对“惠东女”的民俗作跟踪考察。“惠东女”原就是较为封闭的女性群体,流行在她们中的“姐妹会”、集体自杀等习俗,如果没有同性别的女性在长期的实践中介入调查研究,就难以做到与她们有效互动,并了解和听到她们真实的心声。“在学术研究当中,女性民俗事象与女性民俗事象承载者之间,隔了一个作为代言人的男性研究者与呐喊者,这些被研究的女性主体历史性地成为学术研究中缺席的主体。”[8]虽然男性历史学家、人类学家对于当年的“惠东女”的各类习俗及她们存在的社会环境都作了十分细致的描述,但是“惠东女”民俗依然是作为一种被研究的客体,却极少有学者能注意到作为被研究者的女性主体及其日常生活实践,更枉说作为个体的惠东女性的自我表达了。

研究“惠东女”的女性民俗研究者的缺失,仍然是近10多年来的重要问题。由于这种缺失,“惠东女”民俗研究没有办法跟上中国女性民俗学发展的脚步,中国女性民俗学已经发展到从“事象”到“情境”,强调对具有个性的主体及其日常生活实践的重视,而这需要的就是研究者与被研究者主体之间的互动。对于女性民俗学而言,这种互动只有女性学者更有可能做到,因此,“惠东女”民俗研究中以女性为主体的女性民俗研究者的缺失,必然给“惠东女”民俗研究带来极大的桎梏,“惠东女”日常生活中的诉求没办法被倾听、理解和呈现,也就没有办法展示真实的女性民俗风貌。

另外,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惠东地区所作的关于“长住娘家”风俗以及其他特殊习俗的调查,在近10多年来社会变迁的大环境中,在惠东地区自身社会和经济的发展中,已经悄悄地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以一个本土人的身份,笔者甚至可以说,“长住娘家”习俗已经在慢慢地消失,这种消失,跟政府的推动并无多大的关系,它是在社会和区域变化的背景下自然而然发生的,是渐进的,也是突然的。曾经顽固存在了那么多代的习俗的变化,对于至今仍然生活在那片土地的“惠东女”来说,到底有什么样的影响?这种传统的消失,有多少是“惠东女”主动的意识?而曾经被认为是残害身心的旧传统的消失,又是否真的意味着“惠东女”正走在实现两性平等的康庄大道上?有形的枷锁或许已经被解禁,但无形的枷锁是否还依然留存在她们的生活之中?这些问题,应该是目前“惠东女”民俗研究更需要考察的重点所在,也即需要“在动态的社会生活情境下考察女性民俗承载者及其民俗实践活动”[9],在特殊民俗趋于消亡的阶段,这种研究也就尤为迫切,可以借此揭示一个区域的文化惯性。在这个时期的有关“惠东女”民俗研究的缺失,也必将使得“惠东女”民俗研究走向粗浅的表象,在这个阶段,女性民俗学者如能以长期的实践,来观察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面临着传统断裂的“惠东女”,以对当下现实的关注,来倾听她们的心声,理解她们的生活,那必然会有十分经典和出彩的人类学、民俗学著作出现,并唤起“惠东女”民俗研究新的活力,推动后来者寻求新的尝试和突破。

注释:

①“长住娘家”习俗:惠安东部沿海的女子,在与丈夫举办婚礼之后的第三天返回娘家之后,即长期居住在娘家,只是在农忙或节日期间返回夫家,帮助干一些农活,过后又回到娘家。一般也只在春节等重要节日晚上才在夫家过夜,直至怀孕生子之后,才正式在夫家居住。

②姐妹会:惠东女注重姐妹情谊,从出生到成年,一群姐妹常在一起劳作、生活,形成了独特的女性群体,常缔结“姐妹会”以巩固关系。

③集体自杀:受到惠东地区地理环境、文化制度和社会秩序等的影响,“惠东女”不仅要承受繁重的劳务,还要承受因“长住娘家”习俗造成的两性关系的失衡引起的心理抑郁,同时在“姐妹会”中受姐妹的鼓动和怂恿等,集体结伴跳海、上吊等自杀轻生的现象屡见不鲜。

④夫人妈信仰:惠东女性供奉于内室的女性神祗,目的是保佑妇女儿童的平安。

⑤菜姑:闽南社会中带发修行的佛教女出家人,她们长住佛寺,秉持戒律,有自己的组织和修行规则,被信众尊称为“阿姑”“菜姑”。

参考文献:

[1]叶国庆.笔耕集[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1997.176.

[2]林惠祥.论长住娘家风俗的起源及母系制到父系制的过渡[J].厦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62,(4):24-45.

[3]徐杰舜.独辟蹊径,汉民族研究的人类学切入——闽台惠东人研究评价[J].民族研究动态,1995,(2):38.

[4]汪毅夫,郭志超.纪念林惠祥文集[C].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01.

[5]庄英章.福建惠东妇女文化丛初探[A].陈国强.惠安民俗[C].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1997.89-101.

[6]谢一谊.性别、婚姻与个人:惠东不落夫家的再探[D].台北:台湾清华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5.69-72.

[7]简美玲,刘涂中.坐家、菜姑、自梳女:人观、女性结群于中国南方婚后双居的区域性初探[A].张江华,张佩国.区域文化与地方社会“区域社会与文化类型”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C].上海:学林出版社,2011.348.

[8]王均霞.从“事象”到“情境”:中国女性民俗研究的范式转换与目标生成[J].民俗研究,2014,(4):45-57.

(责任编辑赵莉萍)

收稿日期:2016-06-13

作者简介:庄小芳(1982—),女,中国闽台缘博物馆馆员,研究部副主任,主要从事闽台关系史及闽台女性文化研究。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838(2016)05-0088-05

Summary and Reflection on the Folklore Studies about Women in East HuiAn since Twentieth Century

ZHUANG Xiao-fang

(China Museum for Fujian-Taiwan Kinship, QuanZhou 362000, China)

Abstract:The folklore studies about “women in East HuiAn ”used to be a model for social research in China. Started in the 1930’s, innovated by Lin Huixiang from Anthropology Department of Xiamen University in 1950’s, folklore studies about “women in East HuiAn” thrived in 1980’s and 1990’s. But recently, the research of female folklore in this area has entered its bottleneck stage. Based on the comprehensive summary of the research results from different periods,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argument that the lack of female folklore researchers is an important reason for difficulty in opening a brand new research period.

Key words:“women in East HuiAn”; anthropology; history; female folklore

·女性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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