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视域下意识形态安全:挑战、机遇与对策
——基于国内文献的研究综述及研究展望

2016-04-11 16:27李晓阳南京政治学院上海校区上海200082
四川行政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文/李晓阳(南京政治学院上海校区,上海200082)

大数据视域下意识形态安全:挑战、机遇与对策
——基于国内文献的研究综述及研究展望

文/李晓阳(南京政治学院上海校区,上海200082)

意识形态安全作为维护国家安全的重要保障,具有影响全局和关乎根本的重要意义,而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对意识形态工作的影响是全域的、深层的。如何应对大数据浪潮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挑战,转变观念、抓住机遇、趋利避害,切实增强网络意识形态工作实效性成为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非常紧要的时代课题,也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重视。本文在广泛收集、系统整理材料的基础上,拟从大数据时代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挑战、机遇和应对对策等方面作一个简要概述,以便把握现状,理清规律,提高研究水平。

大数据意识形态挑战机遇对策

意识形态安全,作为国家安全体系的灵魂,直接关系到社会的稳定以及党和国家的安危,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指出:“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能否做好意识形态工作,事关党的前途命运,事关国家长治久安,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1]伴随着移动互联网、物联网等新技术的不断发展与普及,各类数据被海量挖掘和大量运用,人类社会已经进入大数据时代。大数据不断渗透到当今各个行业和领域,对于当前维护意识形态安全有着重要的影响和作用。面对意识形态领域复杂尖锐的斗争,学术界众多学者从各领域、各角度深入剖析大数据时代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挑战与机遇,并积极探寻增强意识形态工作主动权和话语权的策略路径。

一、关于大数据时代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挑战研究

大数据时代下,互联网已成为意识形态表达的新阵地,在国内外各种复杂因素交织缠绕与合力冲击下,网络空间已逐渐演变成为意识形态斗争的主战场。面对日趋激烈的意识形态领域斗争,国内学者们从不同视角和切入点进行了深入的审视研判,概括起来,大体有如下几种情况。

(一)西方意识形态渗透愈加复杂隐蔽

当前,学界普遍认同网络已经成为西方加紧对我进行意识形态渗透的重要工具,而且在总体上呈现出敌强我弱的态势,因而学者们主要从西方国家占据优势地位和采用隐蔽手段等角度进行深入的剖析归纳。

部分学者认为西方国家占据信息和数据优势。大数据时代,信息传递的背后是文化观念和价值认同的传输,吴家庆和曾贤杰即指出,西方国家拥有着世界性的大型数据库,他们借助这些带有意识形态色彩的数据库冲击主流价值认同,甚至通过监视、窃密等手段影响我国意识形态安全。[2]王超对此持认同看法,他认为美国等西方国家借助强大的数据截取和分析能力进行隐性的意识形态渗透,并指出“通过数据形式对他国进行意识形态渗透成为美国霸权主义新的表现特征”。[3]

部分学者表示西方国家渗透手段更加隐蔽多样。姜延军指出敌对势力更多是扶持一些社会组织和力量,采取经济交往、文化交流等软渗透方式,尤其注重抓住敏感问题大做文章,并打着理论争鸣的幌子从而掩盖了意识形态斗争实质。[4]除此之外,诸多学者还分析到其他各种策略:有的假借考证历史,通过杜撰故事和歪曲真相来丑化党和国家的领袖与英雄人物;[5]有的培植自己的意见领袖和网络大V等名人推手,针对一些社会矛盾肆意煽风点火,妄图扰乱社会心理平衡;[6]有的利用一些突发事件编造和鼓吹虚假信息,甚至对网络民众进行谣言的定向精准传播以造成对党和政府的信任危机。[7]

(二)非主流意识形态冲击不断放大扩散

专家学者们一致认为网络已经成为各种社会意识自由表达的主要场所,非主流社会意识形态呈现非理性繁荣,一定程度上解构着主流意识形态的权威,于是不同学者从多元社会意识的兴起缘由和传播方式等不同角度进行了阐释解读。

从缘由角度,刘红凛指出,在社会转型和信息网络交互作用下,人们更加独立,思想更加解放,尤其在大数据推动下每个人都可以掌握海量信息并自由发声,造成思想观念多元,进而消解了主流价值观的认同度和凝聚力。[8]刘立波聚焦国内经济社会发展现状,指出利益主体日益多元,利益诉求更加复杂,人们思想活动的独立性、差异性和多变性明显增强,凝聚社会共识的难度日益加大。[9]王灿发和邢祥则更为具体阐释了网络舆论场呈现大数据特征的原因,即社会多元变化和复杂的媒介格局、社会事件与社会问题频发以及不同利益阶层、不同人群思想之间相互博弈。[10]

从传播角度,许一飞和崔剑锋从互联网本体出发,指出网络依托大数据等技术改变了信息传播的特点规律,以全新的生产方式和传播渠道展现着既定的意识形态功能,从而逐渐成为和平演变的新阵地和新载体。[11]赵欢春则从传播主体的改变进行论述,他指出人人皆媒体、价值共识圈形成以及意见领袖的诞生解构了传统的信息传播结构,造成多元价值不断生成并广泛传播。[12]李兴选在此基础上深化指出,大数据时代的全媒体化,形成了“传播主体大众化、传播速度即时性、传播方式多样性、传播内容自主性”[13]等特点,从而改变了媒体结构和舆论环境,也改变了人们的生存状态和交往方式。

(三)主流意识形态引导亟须巩固强化

面对主流意识形态在大数据时代存在的现实困境和诸多隐忧,国内学者们深感危机,普遍强调主流意识形态的引导力和凝聚力亟须增强,为此将视角和关注更多投放到主流意识形态的引导和建构等维度。

基于主流意识形态的引导维度,郑元景认为网络意识形态建设滞后于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存在着主流意识形态网站缺乏吸引力、政务信息不够公开透明、议题设置能力不强、以及话语表达缺乏平等交流和自由对话的机制和氛围。[14]蔡志强也犀利指出,一些传统媒体没有转变传播理念和思路,建设的网络平台也只是直接照搬纸媒信息内容并且自说自话,“尤其是大量无差别信息密集传播后,极易造成人们思想的疲劳,使得意识形态工作被钝化和磨平”,[15]从而失去了公信力和认同度。

基于主流意识形态的建构维度,金民卿从管理角度阐释了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存在的问题,“对网络传播有内容管理却缺乏有效的技术管理,对网络乱象有事后管理却缺乏有效的事先管理,对网络主体有思想管理却缺乏有效的行为管理。”[16]张涛甫则从功能角度指出,主流意识形态内在逻辑性尚待优化,而且与社会意识形态的对接尚有很大空间亟须开发,应避免主流意识形态悬空,努力形成全社会的叠加共识。[17]李明德等人则具体细化到政府、媒介和公众三大主体,提出三方在舆论传播和引导过程中分别存在着“舆情处置失范从而失去公信力”“责任担当缺失挑战社会经济底线”“信息处理水平偏低和网络法律和规范意识淡薄”[18]等问题。

总的来说,目前学界对当前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严峻形势进行了深入广泛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国际挑战、国内困境和自身局限三个方面,即西方意识形态借助网络对我渗透侵蚀、国内非理性网络舆论对我冲击解构和网上主流意识形态建设亟待强化。这些研究丰富了对西方意识形态渗透的方式和手段的认识,明晰了非主流意识形态众声喧哗背后的滋生蔓延和冲击危害,反思了主流意识形态在信息网络时代面前的诸多问题和不足,警醒了我们意识形态领域没有真空地带,必须高度关注。

二、关于大数据时代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机遇研究

大数据带来的变革浪潮正在深刻改变着人们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然而对于大数据带给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机遇,国内学者们的专门研究较为稀少,研究重点更多是针对于思想政治教育、舆情传播、社会治理等方面,不过对于将大数据应用到意识形态建设方面仍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目前在这一论域内,学者们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了研究探讨。

一是带来观念和思维的转变。一方面是观念上重视数据。大数据为人类的生活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可量化程度,是人们获取新知识、创造新价值的源泉。《大数据时代》的作者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指出:“将世界看作信息,看作可以理解的数据的海洋,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审视现实的视角。”[19]李志刚进一步指出,网络舆情大数据成为社会舆情变化和民众思想动态的记录仪,通过对人们网上痕迹和数据的分析,可以了解人们发展需求和意见建议。[20]另一方面是思维上转变方法。大数据的不断发展普及引起学术界对科学研究方法的重新思考,邬贺铨撰文指出:“大数据不仅是一种资源,也是一种方法,伴随大数据产生的第四种科学研究模式,不在意数据的杂乱,但强调数据的量;不要求数据精准,但看重其代表性;不刻意追求因果关系,但重视规律总结。”[21]基于此,王超进一步指出大数据时代下,人们更多的是从占据的大量数据中挖掘事物的相关关系和预测事物的发展趋势,从而可以做到教育的定性和定量研究相结合,改进和提高意识形态建设的技术和水平。[3]

二是带来方法和手段的创新。薛可认为,大数据时代下,媒体的融合发展缩短了受众与主流意识形态之间的距离,增加了主客体之间的互动,并且提升了公众素养,从而可以了解和分析公众的合理诉求,进而有助于主流意识形态引导社会舆论。[22]张骥和方晓强站在网络文化的角度,指出大量非结构化数据可以使意识形态传播更为生动活泼,网络传播的即时性和交互性既能使党的观点主张及时宣传出去,又给予群众以讨论和反馈,从而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和认同度。[23]任贤良站在舆论传播的角度指出,“网络媒体的社交化使得个性化信息筛选成为常态”“信息的碎片化和传播的细微化使得传播链条更为动态”“可视化、图解、动画动漫等非结构化数据越来越成为受青睐的网上传播新形式”。[24]尽管角度不同、表述不同,但归纳起来都要归功于大数据所具有的品类多样化、潜在关联性、立体层次性、动态更新性等特征,归结起来就是让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由抽象说教向形象感化转变,由单向灌输向双向互动转变。

三是带来领域和对象的延展。从宏观角度出发,刘文佳和杨永志认为大数据时代下,网络作为影响和引导人们思想观念的重要渠道,它的快速发展和普及极大扩大了社会主义核心观的传播面和受众面。[25]卿立新站在网络和社会即虚拟和现实这一角度指出:“网络逐渐成为现实世界的‘镜像’,必须科学认识和把握网络舆论传播规律及其与现实社会的相互影响,实现网上网下充分联动、协调共治。”[26]从微观角度出发,李彪基于个体角度进行阐释:“大数据是仪表盘,通过分析相关数据可以了解个体的所思所想;大数据是显微镜,可以细节化、即时化的测量个体的情绪和感情;大数据是沉淀池,可以把握个体现实的交往活动和社交关系。”[27]而赵周贤和徐志栋则从整体层面进行考量,“大数据技术给意识形态工作提供了呈现和开发利用信息的无缝方法”[28],通过对海量信息的收集、分析和研判得到蕴含规律性的信息,进而达到对意识形态工作对象的全面认识和整体把握。刘练文和赵威在二者基础上进行归纳统一,即通过大数据既可以把握群体的行为规律,又可以揭示个体的思想状况,从而实现群体性分析与个性化定制有机结合。[29]

四是带来水平和成效的提升。首先是基于数据,提高工作的科学性。李怀杰和夏虎撰文指出,大数据技术能够实现对海量数据的整体分析与精准描述,从而规避根据直觉或经验的判断缺陷,使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决策具有科学性和实证性支撑。[30]其次是基于预测,增强工作的主动性。大数据的核心功能是预测,徐云兰和王寿林从政治工作的角度出发,指出利用大数据技术对海量数据进行挖掘和分析能够发现规律和预测未来,从而把握工作的主动权。[31]最后是基于动态,改进工作的时效性。尹亚辉则站在舆情传播角度指出,对关联舆情进行数据挖掘和分析预测,“从注重‘静态收集’向注重‘动态跟踪’拓展,从致力‘反映问题’向致力‘解决问题’拓展,能够做到研判快、预警快、决策快”,[32]从而可以有效避免舆情传播的“沉默的螺旋”或“雪崩”状态的出现。

上述研究表明,大数据不仅是一种科学技术,更是一种价值观念和思维方法,大数据的运用和发展对于维护意识形态安全发挥着关键作用。因此,要充分认识大数据,树立大数据思维使意识形态工作实现循数而为;要主动适应大数据,把握大数据特征使意识形态工作达到即时应变;要积极引领大数据,统筹大数据资源使意识形态工作得以提升优化。遗憾的是,学者们或是在剖析完网络意识形态领域的复杂严峻形势之后转入对策探讨;或是笼统地基于网络的特点属性来分析机遇;或是将大数据的研究重点投射于计算机科学、情报舆情分析等领域,即使部分学者关注到大数据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应用,内容却也是浅尝辄止,鲜有学者将大数据带给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机遇进行深入、独立、专业的探讨分析,亟须进一步加强关注和研究。

三、关于大数据时代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策略路径研究

意识形态工作事关全局、责任重大,国内学者们在剖析问题、总结机遇的同时,纷纷以主人翁的姿态从不同领域和视角进行思考和探究,为将大数据有效嵌入到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和发展中建言献策,提出了许多积极有效的方法对策。归纳起来,学者们的研究主要沿着以下思路展开。

(一)主动作为,把握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

一是对外占领制高点。吴家庆和曾贤杰指出,要实施国家大数据建设工程,抓紧大数据核心技术的研发与创新,确保意识形态领域的数据安全,降低人们对西方国家数据库的依附程度。[2]李艳艳也提出,要强化大数据作为国家战略资源的意识,积极引导国有资本进入大数据等代表互联网未来发展新趋势的新行业,突破关键技术核心瓶颈,掌握网络意识形态工作制网权,以成功应对西方国家发起的“网络战”。[33]

二是对内掌握主动权。刘立波从宏观上指出,经济实力是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的根本力量,必须紧紧围绕共同经济利益,将民生的改善和增进大众对于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有机结合起来。[9]此外,诸多学者在微观层面也从不同角度给出许多建议,有的站在党的角度提出,坚持党在网上意识形态建设中的领导地位,利用党本身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推进大数据建设,尤其强化党委和宣传部门对一些关键、必要数据的管控和分析能力。[3]有的从法治建设角度主张,通过顶层设计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建设提供制度支撑,加强大数据等新技术新应用的管理,依法构建清朗的网络空间。[34]有的从人才建设角度提出,培养高水平复合型的网络技术人才和理论宣传队伍,既要提高自身思想政治素质,又要培育信息素养和运用大数据的能力,不断提高网络意识形态教育的感召力和吸引力。[35]

(二)抢占先机,增强意识形态工作的管理权

一是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辐射力。首先是优化传播平台。干敏敏提出,积极建设主流意识形态网上传播的大数据智能平台,努力壮大宣扬时代主旋律的网站和舆论专栏,抢占网络宣传阵地。[36]其次是改进传播方式。郑自立建议,以大数据为支撑,加快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的融合发展,“结合大数据环境下信息传递所具有的开放性、互动性等特点,建立起开放型、参与型和回应型传播新体制。”[37]最后是丰富传播手段。曾维伦和何海涛建议,充分利用网络的多媒体性和互动性,增加影音图画等非结构化数据的比重以提高宣传载体的可视性和观赏性。[38]贾可卿则较为全面地进行了概括,指出充分利用互联网技术,丰富意识形态的内容体系、拓展意识形态的传播范围、创新意识形态的对话方式、推动意识形态的即时回应,并实现意识形态的潜移默化的隐性教育。[39]

二是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引导力。一方面,反映舆情不缺位、不失语。李希光和郭晓科提出要充分利用大数据工具进行数据挖掘,对一些热点舆情事件要动态跟踪并科学预测,及时有效地开展舆论引导工作。[40]胡蔓蒂提出,要完善意识形态领域预警研判机制,通过大数据技术,系统收集、分析、判断和反馈社会舆情的最新动态。[41]另一方面,引导舆论敢发声、善发声。陶文昭提出,要直面问题,借助大数据加强对网上各种言论和情绪的引导,积极培植一批忠于党和国家的意见领袖,打通线上线下两个舆论阵地,从而抢占时机、道义、表达的制高点,传播和汇聚正能量。[42]曾长秋和曹挹芬从载体角度出发,指出要发挥新媒体的热点引领作用和沟通监督作用,通过数据挖掘把握舆论的引导时机,回应群众的现实关切,有效封堵有害信息,利用大数据手段提高舆论引导水平。[43]

(三)积极转型,提升意识形态工作话语权

一是创新话语内容。蔡志强指出,党的意识形态工作的关键不是先进的技术系统,而在于“其所承载的内容本身是否具有解释力,是否具有回应社会诉求和解决社会矛盾的理论能力。”[15]从内容丰富化角度,王刚提出要以理论研究推动网上意识形态的创新发展,他认为以大数据为代表的信息网络技术所带来的种种社会现象和社会问题需要马克思主义理论进行新的思考,人们对种种变化的不适应和无所适从也需要马克思主义理论给予及时的解释与指导。[44]从内容数字化角度,刘练文和赵威提出,要把握大数据的基本特性,加快教育资源的数字化建设,做到资源共享、内容丰富、快速迅捷,实现教育资源的信息化、共享化、网络化。[29]

二是革新话语方式。基于话语的创造力和传播力,李兴选认为,要强调中国特色,精心建构对外话语体系,并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制定国家话语规则,引导国际话语走向。[13]基于话语的权威性和可信度,谭可可提出打造一批经典网上传媒品牌,注重提高主流思想舆论的网上传播效力,注重增强广大民众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程度。[45]基于话语的感染力和亲和力,郑元景认为,要契合网络平台和信息交流的需要,使抽象理论的传播紧贴民众生活实际和需求,使主流意识形态的学术话语、政治话语与网民的生活话语紧密结合起来,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认知认同。[14]杜艳梅和鲍雪松也指出,适应大数据时代的到来,“构建符合广大受众的表达习惯和易于被广大受众接受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大众话语体系,不断改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传播话语。”[46]

综上所述,学界围绕大数据时代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提出许多针对性策略,总结起来主要体现在:强基固本,提升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能力和水平;拓展途径,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影响的广度和深度;转换模式,改善主流意识形态的内容和话语体系,从而将大数据有效嵌入到意识形态安全维护之中,不断增强主动性,掌握主动权,打好主动仗。值得注意的是,大数据仅仅是一种工具,意识形态安全也不等同于意识形态辐射力和影响力,更不等同于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在积极探求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策略的同时,更应主动寻求如何能使主流意识形态被人民群众真诚认同并深深吸引的举措办法,这种更高层次的追求才是大数据时代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值得深入研究的重大课题。

四、关于大数据时代下意识形态安全问题研究不足和研究展望

综上可以看到,近年来学术界围绕大数据时代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挑战、机遇和相应的对策问题展开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取得较为丰硕的成果,对于牢牢掌握网络意识形态的领导权、管理权和话语权有极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然而我们在看到重大成就的同时,也应看到其中的缺陷与不足,只有这样才能取长补短,不断探寻研究盲区,丰富研究成果,为维护和巩固大数据时代意识形态安全提供更具深度的学术支持。

首先,在研究内容上有待充实。截止到2015年12月,在“中国知识资源总库”(CNKI)的“文献”搜索中,以“题名”为“意识形态安全”进行精确检索,检索文献1291篇,而以“网络意识形态”为主题词,仅检索到文献116篇,姑且不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和大数据时代意识形态安全。这表明总体上我国学界对大数据时代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研究还不够成熟,尚处于一种零散化、碎片化状态,需要进一步加强系统性、整体性研究,形成核心研究群体和理论阵地,丰富大数据时代下我国意识形态安全研究的内容。

其次,在研究方向上有待拓展。目前国内关于大数据时代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研究基本上大同小异,挑战方面重复性研究较多,机遇方面停留于形式,对策方面则缺少建设性意见和针对性创新。对于主流意识形态和社会意识形态的对接整合问题,对于新媒体背后的资本和技术依赖问题,对于网上红色、灰色和黑色地带的特征状况和转化机理问题,对于宣传工作对内承接传统文化以及对外讲好中国故事问题,对于网络精英培育和网络智库建设等问题,国内大多学者存在着一定忽视或者浅尝辄止,需要进一步深化研究以提出更多具有针对性、实效性的举措办法。

再次,在研究视角上有待丰富。尽管学者从不同视角论述了我国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相关问题,但通过简单梳理可以发现,研究视角更多是投放于整个意识形态层面,且强调政府监管、媒介传播较多,缺乏对社会民众需求差异和不同特征的针对性分析。在今后的研究中,笔者认为以下两个视角非常重要,在薄弱环节层面尤其需要关注改革过程中不同社会阶层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程度,以阶级阶层变迁的视角深化相关研究;在重点人群层面尤其需要关注青年群体和处于半边缘化的“易感人群”等重点社会群体,采取多种针对性措施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宣传教育,增强主流意识形态辐射力和认同度。

最后,在研究方法上有待提升。学界对大数据时代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研究绝大多数采用的都是传统研究方法,而缺乏实证化方法的运用。大数据首先是数据,大数据的重要特征就是具有大价值,在大数据时代下维护意识形态安全更应注重用数据说话,用可视化技术来呈现意识形态现状的量化情况,通过数据挖掘来把握民众的思想动态;同时也就更需要以学科融合的视角将大数据和意识形态工作结合在一起进行深入探讨,拓展研究领域,深度挖掘大数据潜在价值,以大数据有效助推意识形态工作创新发展。

总之,大数据时代的到来给意识形态领域带来了深远的影响,使意识形态建设的重要性和复杂性更加凸显,直面现实,必须强化意识形态主阵地,建构网络意识形态话语权,而探索出一条与大数据特征、意识形态特点、人们思想行为规律相契合的有效路径,后续的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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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曹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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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8-6323(2016)02-0014-06

李晓阳,南京政治学院上海校区硕士研究生。

2016-02-06

本文系2014年南京政治学院“2110工程”教学改革立项课题“多元社会思潮下增强党课教育战斗性教学改革(13ZY03—25)”的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