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慧
★翻译研究★
语言生态视域下广西壮族民歌英译探讨
苏慧慧
语言犹如生命体,有其生存、发展的生态环境。目前壮语的生态环境并不乐观。壮族民歌是壮族诗化的语言,是壮语言的浓缩,具有丰富的内涵,充分体现了壮族的文化与习俗,将其翻译成英语时主要遵循忠实性原则、陌生化原则及可唱性原则,以更好地保留原歌语言简洁凝练、文化内涵丰富及入口可唱的特色,从而更好地将壮语言及其文化对外传播,促进壮语及其所处的文化与生态环境的良好发展。
语言生态;壮族民歌;英译
壮族是我国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主要聚居于广西,其主要通用语言即壮语。随着民族的融合、现代化进程的加快、普通话的普及等,壮族民众在生活或工作中单纯使用壮语进行交际的人数越来越少,壮语使用范围也越来越小,壮语的语言生态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如何更好地保护壮语的语言生态成为了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壮族壮语民歌是壮族语言的浓缩,反映壮族人民的诗性思维、民俗与文化,将壮族民歌翻译成英语这一国际通用语言,将可让我国乃至世界更多的民族了解壮族及其语言与文化,利于壮语及壮族文化的传播,从而提升壮族人民的民族自豪感与认同感,进而达到保护壮语语言生态的目的。
然而至今,有关壮族民歌英译的理论及实践的研究并不多。已翻译出版的译著有周艳鲜、陆莲枝主编的《平果壮族嘹歌·三月歌篇(英文版)》(2011 年)。[1]还有些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壮族民歌进行研究。周艳鲜(2011年)从博喻、转喻、讽喻、拟人等辞格方面对壮族嘹歌和英语诗歌进行对比研究,指出壮族嘹歌与英语诗歌一样通过各种修辞手法的应用而突出壮族语言丰富、形象、诙谐的特点。[2]也有学者对壮族民歌英译进行研究。周艳鲜(2012)从诗歌翻译理论、翻译原则与标准等理论上探讨了壮族嘹歌英译的理据与可译性。[3]周艳鲜(2012)从意象、词汇、文化等角度探讨了壮族嘹歌壮语英译策略,指出译者应在准确理解原文的基础上运用意象保留、移植、转换、浅化、省略、增加等意象翻译手段传递原文的意境;[4]杨洋、覃祥周(2016)主要从化境角度探讨壮族情歌英译技巧,并提出音译、直译、意象像似、视角转换、形意互合、“得意忘形”等翻译方法或技巧。[5]
以上研究都从不同角度对壮族民歌英译实践或理论进行探讨,鲜有研究从语言生态角度探讨壮族民歌英译原则或策略。民歌离不开语言,唯有通过语言这一形式才得以表达。而语言是构建语言生态的核心,良好的语言生态又为民歌提供肥沃的土壤。民歌传统的保持与民歌英译对语言生态平衡具有积极作用。
(一)壮族语言生态状况
语言生态观认为,语言是个生命有机体,有其诞生、发展及灭亡的过程,语言的存在与发展必须有一个合适的生态环境,环境如果发生不利于语言发展的变化,语言就会逐渐衰弱甚至灭亡。相反,如果环境利于语言的发展,语言就可得到更好地保护与维持,语言生态就可更加完善。
在我国,汉语普通话是强势语言,其普及进程的加快也严重破坏了我国良好的语言生态,加上英语越来越占主要地位,少数民族语言生态正面临严峻挑战。少数民族语言中使用人数最多的应数壮语,而壮语如今使用人数也在锐减,在很多壮语族群聚居的村落儿童都不再说壮话而说普通话。壮语使用范围也日益缩减,在许多壮族地区官方语言是汉语普通话或汉语方言桂柳话。且壮语言文字并不通用,1955年创制的拼音壮文未能在壮族地区得到普及,只有一些民族工作者或爱好者、研究者等在有限范围内使用。壮族文化也日趋衰落,逐渐被汉族文化或其他民族文化取代,壮语及壮族文化的生态环境遭受严重破坏。壮族民歌作为壮族文化之一,其生存状态也并不乐观。
(二) 壮族民歌概况
壮民族历来喜欢歌唱,通常以歌代言或以歌表情达意甚或择偶等。而到了21世纪,由于外来文化的传播,壮族文化自身的变革以及现代传媒的普及,导致以电视、网络为中心的娱乐方式的兴起,壮族“以歌代言”的习俗日渐衰微,壮族民歌传承的普遍现象是,老年人会唱,中年人能够欣赏,部分人还会唱,年青人不会唱,也听不懂。[6]壮族民歌也就逐渐丧失了各种功能,如信息功能、表达功能与感染功能等。不过近年来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2006年,那坡壮族民歌、刘三姐歌谣、壮族歌圩都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这使得壮族民歌文化得到更好的保护。
广西壮族民歌种类很多,从体裁来分,有散歌、勒脚歌、组歌、排歌和长诗五大类别;从韵律来分,有脚腰韵、脚头韵、脚韵、勒脚韵和自由休五大类别;从性质与思想内容来分,有叙事歌、农事歌、风俗歌、伦理歌、祭祀歌、爱情歌六种。而五大韵律中,最普遍、最突出,也是最独特的就是脚腰韵(也称“腰脚韵”)。壮族民歌中每句头一个字称“头”,最后一字称“脚”(有些称“尾”),中间几个字称“腰”。“脚腰韵”,即脚与腰互相押韵。[7]本文主要以此韵律为例,探讨壮族民歌英译原则与技巧。
根据目的论(Skopos)的观点,翻译目的决定翻译行为。为达到保护壮族语言生态的目的,在将壮族民歌英译过程中我们需要遵循几个原则并灵活采用一些策略。
壮族遍布广西各地,各地区的民歌差异较大,各有其特点与特色,有的民歌用当地官方语言桂柳话歌唱,有的用壮语歌唱,本文主要探讨壮民族用壮语歌唱的民间歌曲。这些不同区域不同种类不同题材的歌曲,都是壮族人民用壮族语言充分表达了他们的思想或感情,展现了丰富多彩的壮族文化。壮族民歌歌词言简意赅,对仗工整,韵律优美,是壮语言的浓缩,是壮族文学的精华。在英译过程中就要注重保留壮族民歌的这些特色,遵循忠实性原则是必要的。
(一) 忠实性原则
在翻译界,大家都比较认可严复提出的“信、达、雅”翻译标准。“信”即忠实于原文,即忠实性原则,包括内容上的忠实与形式上的忠实。壮民族与英语民族由于地理、历史等方面的原因,文化上存在很大差异。壮族民歌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壮族人民的生活、情感、需求、艺术等各方面的文化,内容丰富多彩,且歌词语言凝练、质朴,是诗化的语言,节奏感强,韵律优美。民歌形式也多样,有五言四句歌、七言四句歌、散歌、自由体等各种体裁各种形式的歌。在英译这些歌词时尽可能忠实于民歌这些内容丰富性与形式多样化及语言诗化的特点,更好地传播壮语及其民歌的精髓,以使壮语语言生态中处于核心地位的壮语得到更好地保护与传承。同时也可使其他民族对壮族及其民歌与文化有更深入的了解。
例1[5]
壮文 汉译文 英译文
Maz cienq bae cienq daeuj 什么来回转弯弯 What's turning round and round?
Lumj roeglaeux diuq dan 像吉利鸟儿下滩 Jily bird's flying up and down
Maz haet haemh yiengjcanj 什么早晚响潺 What's sounding pound and pound?
Lumj daihsan(byasang) raemj faex 像大山砍树 As cutting wood in mountain ground.
例1中汉译文与英译文都和原歌有些出入,未能很好地遵循忠实性原则。原歌是五言四句,语言简洁凝练,对仗工整,在韵律上既押脚韵(即第二句最后一个字dan押第三句最后一个字Canj),又押脚腰韵(即第一句的最后一字daeuj押第二句的第三字laeux ,第三句最后一个字canj押第四句第三个字san)。而汉译文与英译文都不能完全体现这些韵律,也未能体现原歌的简洁与工整对仗,在内容与形式上都不忠实于原歌词。英译文中第一句与第二句未能体现原歌中的脚腰韵,第二句至第四句均符合原歌中的脚腰韵,即down与sounding,pound与mountain构成腰脚韵。从英文诗歌的韵律特点方面看,这首歌译得不错。可在内容上,英译文与原歌词的意义出入甚大,并未忠实于原歌词。
为更合乎忠实性原则,笔者将例1中的汉译文与英译文做以下改动:
例2
汉译文 英译文
啥转去又转来? What keeps turning round?
如麻雀来回蹦。 As sparrows bound without stop.
啥早晚响呯呯? What pounds at dusk and dawn?
如大山猛砍树。 As mountains chop trees.
例2汉译文为六言四句,对仗较工整,意义也更接近原歌词。语言表达也更好地保留了壮语特色,如 “响呯呯”更合乎壮语表达,即拟声词通常置于动词之后,而汉语中拟声词通常位于动词之前,即“呯呯响”。例2中汉译文还保留了原歌词的脚韵(即第二句的“蹦”与第三句的 “呯”押韵)与脚腰韵(第一第二句中“来”与“来”押韵、第三句中的“蹦”、“猛”押韵),在形式上较好地忠实于原歌词的韵律。此例中英译文也保留了腰脚韵,第一句句尾“round”与第二句的 “bound”、第三句的句尾“dawn”与第四句的 “chop”相押韵。而第二句句尾“stop”与第三句句首“what”形成脚头韵,与第三句句尾“dawn”形成脚韵,既符合英诗韵律特点,又保留了壮语民歌的韵律特色,意义也更合乎原壮语歌词。因此,此例英译文在形式与内容上都保留了壮歌的特点与特色,更忠实于原壮语歌词,有效地保护了壮歌及其语言特色。
然而,例2中的壮文与英译文的韵律特点在英文歌词中并不多见,对英语读者来说这形式很陌生。此英译文同时也遵循了“陌生化”原则。
(二) 陌生化原则
“陌生化”原则,即“照顾汉语民歌中最具特色的因素,文化因素或语言因素,加以表现”,包括形式“陌生化”与内容“陌生化”。形式“陌生化”是指在翻译中译者尽量体现民歌的表现手法和语言特色。民歌中大量使用方言、俗语及谐音、双关语、比兴、夸张、重叠、拟人、拟物等修辞手法,各种写作技巧往往混合交织,不能截然分开。内容“陌生化”是指在翻译时,译文大多保留了民歌原有民俗、文学和文化意象,使民歌保持原有韵味,以便让英语读者能领略到异域文化的多姿多彩,体验异域民族的喜怒哀乐。[8]此处“陌生化”相当于翻译中的“异化”策略,强调保留原歌曲的语言、文化特色或文化意象,以使目的语读者有不同于本文化的“陌生”的艺术体验与感受,领略异域文化的独特魅力。
例3[4]
壮文 汉译文 英译文
Caen naiq lai lo youx 真太累了妹 I am fatigued completely,
Fouz baenz bit roeng raiq 浮似鸭下滩 As duck downstream floating;
Caix baenz boux laeuj feiz 歪似酒醉人 I'm exhausted extremely,
Naiq viz gyonj song hoiq 累全聚我身 As the drunk unsteadily walking.
例3中的四句都是“累之极”的描述。第二第三句用了两个喻体,“鸭下滩”、“酒醉人”。这是壮语特有的表达,英译文保留了这两个文化意象。而在韵律方面,译者采用了归化策略,迎合了英语诗歌的韵律与句式特点,对原歌的语序与句序都作了较大调整,如第一句和第三句中修饰形容词fatigued与exhausted的completely与extremely都调到了句末,第二句与第四句中的动词floating与walking也调到了句末,形成abab的韵律;原歌第三和第四句的顺序也做了调换,使得第一句与第三句句式一致,第二句与第四句句式一致,朗读或歌唱都更为顺畅,更合乎英语的表达。然而这样的调整与翻译未能保留原壮语歌曲的语言、韵律与文化特色,且音节稍多,在可唱性方面稍有欠缺。综合忠实性原则、陌生化原则及可唱性原则,笔者将原歌英译如下:
例4
I'm tired extremely,
Floating like swimming ducks,
Unsteady as the drunk,
Fatigueattacks me fully.
例4中英译文音节最多的是第四句,共七个音节,另外三句都只有六个音节,较例3中的英译文简洁凝练,对仗也较工整,也保留了duck与the drunk这两个文化意象。韵律方面,原歌中第一句句尾与第二句开头一词押韵,第二句句尾与第三句句头押韵,即脚头韵。例4中的译文也能很好地保留了原壮语歌的这一韵律特点。此外,例4译文中还增加了第二句与第三句句尾押韵,第一句和第四句句尾押韵,符合壮歌韵律也符合英诗韵律,增强了其切听性,意义也更接近原歌词。
(三)可唱性原则
民歌翻译不同于诗歌、散文、小说等其他文学翻译,译文除了要尽可能地传达原文意思外,还要求译词通俗易懂、合乎原歌音乐旋律,使其和原歌一样具有可唱性。正如缑斌(2009)所述,“民歌翻译是一种专业性和技术性很强的涉及多门交叉学科的特殊的音乐文学翻译。其特殊性在于民歌是一种具有深厚的民族性和地域性的基于依声行腔的音乐与方言紧密结合的声乐艺术品种。”[9]民歌翻译除要跨越两种语言和文化之间的障碍外,还要协调译词与音乐的关系,使译词通俗易懂,入乐可唱,歌唱效果与原歌曲相当。“民歌翻译是一种涉及语言学、音乐学、美学、文学和民俗学等多门交叉学科的特殊翻译。其特殊性在于民歌具有极其深厚的民族性和地域性,文化内涵深刻,它直接反映了一个民族的历史、社会、劳动、风土人情、爱情婚姻和日常生活,同时内容与依声行腔的歌曲旋律和方言紧密配合,形成强烈的音乐感。因此,民歌翻译既要克服两种不同语言文化上的差异和障碍,又要兼顾译文与旋律之间的关系,增强其可唱性和切听性,尽可能地符合音乐学的原理和规律。”[10]这些都强调了在民歌翻译中译词的可唱性与切听性。英语与壮语在文字上差别很大。壮语是一字一音节,壮语歌曲中通常以字为单位,一字对应一音符,而英文歌曲以音节为单位,通常情况下是一个音节对应一个音符。英语单词有单音节词、双音节词和多音节词。英语中一个双音节词或多音节词就可抵上两个或多个壮语文字。加上壮族民歌(尤其是五言四句歌、七言四句歌等)歌词简洁凝练,对仗工整。在英译这些壮语歌词时就要求英文歌词的音节数与壮语字数对等或基本对等,以增强其可唱性。因此,音乐旋律不变的情况下,将壮语歌词翻译成英语并使其能够与壮族民歌音乐重新结合演唱,并使其达到与壮歌同样的效果,遵循可唱性原则是必要的。然而在翻译实践中,有时还是挺难将意义与形式统一,英译时很难做到与原歌一样简洁。
例5[4]
壮文 汉译文 英译文
A: Youq de riu si swd (在那眯眯笑) So lovely you smile, as if
Mbaj daj fwed caemz va (像彩蝶恋花) A butterfly over flower and leaf.
Sau yaep da yi you (两眼轻轻眨) Slightly your eyes are blinking
Caen fung louz leux nauq (真足够风流) Showing in full you're so charming.
B: Youq de riu si swd (在那眯眯笑) So lovely you smile, as if
Mbaj daj fwed caemz va (像彩蝶恋花) A bunerfly over flower and leaf.
Bak gangj da cih cim (嘴说眼凝视) You speak and stare at me.
Ndaw sim miz cingz eiq (十分有诚意) With earnest love I can see.
例5 中壮文都是五字一句,而英译文除了第7句只有6个音节以外,其他的都7个或以上,第二句和第四句还分别达到了10个和9个音节之多,可唱性较之原歌稍差,唱起来会很费劲。笔者做以下改动:
例6
A: You smile so attractively,
As blooms attract butterflies.
You blink so lovely,
Which shows lots of your charm.
B: You smile so attractively,
As blooms attract butterflies.
You watch me as speaking,
With full sincerity.
例6的英译文音节最多的为7个,其次为6个或5个,保持了原歌简洁凝练及韵律优美的特色,更具可唱性,意义也能基本保持。韵律方面,划线部分的词都相互押韵,保持原歌独特的脚腰韵特色外,还符合英诗尾韵特点,使得此英文歌韵律更优美,其切听性得以增强。
结 语
从以上例子可看出,壮语与英语及其各自所依存的文化都相距甚大。将壮歌英译时既要表情达义,又要兼顾形式,以增强其韵律美与可唱性,亦即要遵循忠实性原则、陌生化原则与可唱性原则,以保持壮歌的语言与文化特色,并使壮歌及其文化得以更好地弘扬与传播,以更好地保护壮语言生态。
[1]周艳鲜、陆莲枝主编.平果壮族嘹歌·三月歌篇(英文版)[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
[2]周艳鲜.英壮诗歌的辞格对比研究[J].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9期,p90-92
[3]周艳鲜.壮族嘹歌英译的理据与可译性分析[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4期,p134-136
[4]周艳鲜.广西壮族嘹歌壮语英译策略研究[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3期,p164-168
[5]杨洋、覃祥周.壮族情歌英译化境发微[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6年第2期,p215-219
[6]覃德清.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视野中壮族民歌传统与诗性思维的文明史价值[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 年第 6 期,p129-132
[7]黄革.广西壮族民歌独特的押韵形式[J].广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7年第2期,p64-65
[8]王宏印选译.中国古今民歌选译[M].北京: 商务印书馆,2014年,序20-21
[9]缑斌.论民歌翻译的学科定位、历史现状及其策略[J].交响——西安音乐学院学报,2009年第4期,p68-71
[10]潘广琴、崔静.功能翻译理论视角下的中国当代民歌英译研究——以宋祖英民歌英译为例[J].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12期,p161-163
[责任编辑:陈光军]
On Translating Zhuang's Folk Songs into English in Guangxi in the View of Ecology of Language
SU Hui-hui
Language is like a life. It has its own environment to live in. At present, the environment of Zhuang Language is not so good as in the past. Zhuang's folk songs are Zhuang ethnic group's poetic language, and they have rich meanings and they are essence of Zhuang language. They show the culture and idioms of Zhuang's ethnic group. Translating Zhuang's folk songs into English under the principles of fidelity, foreignization and singability is a good way to keep Zhuang's folk songs' unique characteristics, which include simple and meaningful language, full of Zhuang's culture and singability. In these ways, Zhuang language and its culture can be spread widely and its ecology can be protected better.
Ecology of Language; Zhuang' folk songs; Zhuang-English translation
苏慧慧,玉林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广西玉林,邮编:537000)
H059
A
1674-8824(2016)06-0103-06
本文系广西高校科学技术研究项目——“语言生态视野中广西壮族民歌英译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YB2014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