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元
(南京大学历史学院)
秦都雍城姚家岗“宫区”再认识*
王 元
(南京大学历史学院)
秦都,雍城,姚家岗遗址区
秦都雍城城址区西北部自上世纪以来相继发现并发掘出一批重要文化遗存,如铜质建筑构件窖藏、凌阴、建筑基址和陶质建材作坊等,被划为姚家岗遗址区。早先曾有学者将该区域认定为秦都雍城的三大“宫区”之一,并判定这里即为文献中的“雍高寝”之所在。近年随着大遗址考古工作的展开,有了诸多考古新发现,据此我们对该“宫区”的文化属性提出了新的看法,认为它应是一处专业作坊区,其产品专供雍城相关宫区使用。
姚家岗遗址区地处雍城西部偏北的一处突起台地上,北距雍城北城墙约1200米,西距雍城西城墙约600米,白起河由其西北向东南流过,注入雍水。台地北部地势较高,当地人称之为“殿台”[1]。始于20世纪的考古工作,根据当时所取得的重要发现,将姚家岗一带作为秦都雍城城址的突破口和最为重要且相对独立的大型“宫区”所在。1959年,当时陕西省考古所凤翔发掘队在南古城范围内进行调查,发现了一些与秦雍城有关的文化遗迹及遗物,并注意到其北的姚家岗一带也有同类文化遗存[2];1963年,凤翔队在对秦都雍城的进一步勘察中,明确了姚家岗一带,为雍城的其中一个“宫区”范围[3];1974年后,伴随着雍城大规模考古工作的开展,姚家岗一带陆续发现铜质建筑构件窖藏和部分宫殿遗迹、凌阴遗址及大量春秋时期的陶质建筑材料[4],其“宫区”的文化属性及其重要性愈加明确,甚至有学者提出它“可能就是雍城三大宫区之一的春秋时期秦康公、共公、景公居住的雍高寝”[5]。到了21世纪初,秦雍城考古工作进入大遗址序列,在传统“宏观”工作的基础上,再利用“微观”的方法和理念,注重文化遗存的点、线、面相互结合的考察研究[6]。在此背景下,考古工作者一方面在姚家岗文化遗存分布区新发现了豆腐村战国制陶作坊遗址,另一方面还发现了有一道环围姚家岗遗址区的间断夯土墙基,并且这道墙与雍城西城墙与北城墙有分别连接的可能性[7](图一)。因此,如果再仔细考量所有在姚家岗一带文化遗存的属性,笔者认为这里不应该作为秦都雍城的“宫区”,而是一处服务于其它宫室的“作坊区”。
图一 姚家岗遗址区在雍城城址区位置示意图
自建国初至今,在姚家岗遗址区内发现的文化遗存主要有铜质建筑构件窖藏、建筑遗迹、凌阴遗址及制陶作坊等。
1.铜质建筑构件窖藏位于今凤翔县城关镇石家营公社豆腐村东南,1973年由当地农民取土发现。陕西省文管会与县文化馆共同组成发掘队,至1974年在该地调查和试掘了3座窖藏。3座窖穴均为长方形竖穴,窖藏出阳角双面蟠虺纹曲尺形构件、双面蟠虺纹楔形中空构件、曲尺槽形小拐头等各型式铜质建筑构件共10类64件。各类构件在其中摆列整齐,且大部分保存完好,未见灼烧但有打磨、锯、凿等制作痕迹。部分构件内发现有朽木遗存[8]。
2. 建筑遗迹位于铜质建筑构件窖藏不远处,发现有夯土基址、石子散水面、灰坑及陶、玉质遗物等。夯土基址东部已遭破坏,北部未及清理。残留的夯土台基西高东低,厚度1~1.2米,西部边沿残长2.8米,南边残长8.9米,夯土台基西南角为直角[9]。
3.凌阴遗址位于姚家岗高地的西部,发现铜质建筑构件窖藏后,雍城考古队发现了该遗址。经两次发掘清理,形制已基本清楚。该遗址为一处平面近方形的夯土基址,四边夯筑东西长16.5、南北宽17.1米的围墙,在基址中部,有一长方形窖穴,东西长10、南北宽11.4米。窖内四壁呈斜坡状,在窖底,夯筑一周二层台,台内铺一层砂质片岩,主要用来放置储藏的冰块,及需冷藏的物品。窖穴四周为回廊,西廊正中有一通道,通道下铺设有一条水道,与姚家岗西侧的白起河相通,东高西低,室内冰块融化后,即从此水道直接排入白起河。根据文献记载,这种冰窖古代称之为凌阴[10]。据计算,这一冰窖初始可藏冰190立方米[11]。
4.豆腐村制陶作坊位于整个雍城城址的西北部,原为高台地,紧靠马家庄宫区,范围约35000平方米,占据了姚家岗遗址区的大部。经2005~2006年的考古发掘,豆腐村制陶作坊遗址内发现了陶窑、深层纯净土采集坑、泥条存储袋状坑、为作坊输水的地下水管道、水窖、陶坯晾晒场地、用于其他拌和材料存放的长方形竖穴坑、废品堆积坑等一系列与制陶生产、窑工生活相关的遗迹。出土遗物2000余件,主要有陶质建材,如瓦当、板瓦、筒瓦、陶砖、建筑装饰、陶水管等。在这些遗物中,瓦当尤其是动物纹瓦当的数量特别多,有凤鸟纹、獾纹、虎纹、鹿纹、蟾蜍纹等。除此之外,还发现有辐射纹、植物纹、云纹、绳纹、素面及文字瓦当[12]。
姚家岗遗址区的年代,应结合遗址区内各个文化遗存的年代来判断。
关于铜质建筑构件的年代,发掘者通过铜构件上的蟠虺纹判断其属春秋时代[13]。笔者认为繁缛细密的秦式勾连蟠虺纹来看,与孙家南头秦墓春秋中晚期的铜器纹饰和马家庄宫区的蟠虺纹陶范相接近(图二)。马家庄宫区先后发现建筑群遗址4处,1981年至1984年清理了其中的一、二号建筑群遗址,详细调查钻探了三、四号建筑群遗址,马家庄一、二、四号3座建筑群遗址的年代均为春秋中晚期[14]。马家庄三号建筑群遗址的年代上限应相近于一、二、四号建筑群,其下限可能会略晚一点。因此,我们认为铜质建筑构件窖藏的年代当不早于春秋中晚期,或与马家庄宫区同期。
关于建筑遗迹的年代,从地层堆积来看,第①层为耕土层,第②层为建筑倒塌后形成的堆积,②层出土遗物除筒瓦、板瓦外,还有玉璧、玉玦、玉璜、圭状石条等遗物,第③层为建筑夯土及石子散水面,与②层包含物相同,③层下为生土。发掘者判断其为春秋时代[15]。
第②、③层文化堆积出土的素面半瓦当、凹字形板瓦等建筑材料与马家庄一号建筑群遗址的建筑材料相一致(图三)。玉璧、玉玦、玉璜等玉质器物则与秦公一号大墓所出同类器物较为相近,只不过在制作和纹饰上略显粗糙(图四)。秦公一号大墓是秦景公的墓葬。据目前的研究,可以判断景公时期秦国已将雍城宫区迁至马家庄一带,故该建筑遗迹的使用年代应与雍城春秋时期的马家庄宫区同期。
关于凌阴遗址的年代,从地层堆积上显示出其在春秋的文化堆积之下,建筑基址为十分坚硬的五花夯土层。从遗物来看,常见绳纹及三角形纹槽形板瓦、满饰绳纹和抹光带相间的筒瓦、通身饰细绳纹的陶质管道等,这些均与马家庄宫区所出的同类器物接近(图五)。此外,遗址还出土有铜质建筑构件上的板状铜条残段,以及玉璧、玉玦、玉圭等,都是春秋时期秦国常见的器物,在马家庄宫区亦有发现。故凌阴遗址的年代也当与春秋时期雍城马家庄宫区同期。
图二 姚家岗窖藏所出铜质建筑构件纹饰与马家庄一号建筑群遗址所出陶范纹饰比较
图三
图四
图五
关于豆腐村制陶作坊遗址,从已发掘区域的地层堆积及遗迹分布现象可以显示出该遗址的始建及使用情况。按发掘者的整理,豆腐村制陶作坊发掘区可分为A、B两区。A区为当时作坊的生产区,B区是工匠生活居住的区域。A区的遗迹较多、层位关系明确,可以分为4层:第①层属于近现代耕土层,第②层为唐宋时期文化层,第③层包含有内饰布纹的筒瓦、粗绳纹板瓦、动物纹瓦当、汉代灰陶罐等,为作坊废弃后在秦汉时期形成的堆积。第④层包含大量动植物纹瓦当、细绳纹筒瓦、铺地砖、制陶工具等战国秦建筑材料,该层下的遗迹较多,均与制陶作坊有关,有条状土沟、各类灰坑、场地、水窖、陶窑等,为作坊的始建时期。第④层文化堆积出土的各类建筑材料均为战国时期,此外还有大量战国中期的秦式陶器如釜、豆、罐、盆、盂等。发掘者判断第④层的年代应为战国中期,或延续至战国晚期早段[16]。B区的层位关系与A区类似。综合上述情况,豆腐村制陶作坊遗址的始建年代应为战国中期,至战国晚期或秦汉时被废弃,前后使用时间与第④层文化堆积时代相符。
如前文所述,姚家岗遗址区最初被认为是宫区的主要依据有两个:一是1963年在豆腐村采集发现的陶制建筑材料,二是1974年姚家岗一带陆续发现的青铜建筑构件窖藏、建筑遗迹以及凌阴遗址。建筑遗迹及建筑材料的发现可说明其存在宫殿建筑的可能。凌阴遗址、建筑遗址年代相同,均为春秋时期,且处于同一台地,两者同属一个宫殿区当无问题,而青铜建筑构件窖藏也应是这一宫殿区的遗物,故据此判断三者属于同一宫区。在此认知的基础上,韩伟和焦南峰结合《秦记》的记载,进一步推测姚家岗一带可能就是春秋时期秦康公共公景公居住的雍高寝所在[17]。
根据近年来的考古发掘和勘探成果,我们认为姚家岗遗址区不是宫区的主要依据有以下几点:1.早年在豆腐村采集到的建筑材料应是豆腐村作坊生产的建筑材料而不是该区域建筑遗址。2.1974年发掘的所谓宫殿建筑遗迹面积较小,且仅存一角,与马家庄发掘的布局严谨、结构规整的五进院落朝寝建筑相比,其规模可能还达不到宫殿建筑的级别。在对雍城城址区的系统勘探中,该建筑周边并未发现其它大规模建筑遗存,所以还不能判定这部分建筑遗迹属于宫室建筑。3.近几年在雍城城址区东南的瓦窑头村一带,勘探出一处与马家庄朝寝建筑外形相似,多进院落结构的大型建筑遗址,其年代早于马家庄朝寝建筑,而晚于岐山凤雏村西周宗庙建筑遗址的年代,属雍城早期宫室建筑[18]。文献记载的雍城三大宫区中的早期宫区很可能就在瓦窑头一带。对雍城城址区的勘探资料显示姚家岗区域在雍城早期还位于城外,雍城中期也不处于大型宫室建筑集中分布的内城范围之内,因此姚家岗遗址区自然就不是宫区,更非康公、共公及景公居住的“雍高寝”了。
如果姚家岗遗址区并非雍城三大宫区之一,那么其文化属性就需要我们重新进行思考。根据豆腐村制陶作坊遗址的发掘,其出土的大量陶制建材,很多都在雍城城内及郊外行宫建筑遗址上发现过,如槽形板瓦、筒瓦在马家庄宫区有发现,鹿蟾狗雁纹、凤鸟纹、鹿纹、单獾云纹瓦当在铁丰——高王寺一带有发现,单獾纹、云纹瓦当在凤翔县衡水镇凹里秦汉建筑遗址有发现[19],虎纹、鹿纹、云纹瓦当在孙家南头秦汉建筑遗址有发现[20]。这些情况说明雍城时期大量的建筑材料可能就来自豆腐村制陶作坊。因此豆腐村一带明显不是雍城的宫室所在,而是为雍城宫室服务的官营制陶作坊。
豆腐村作坊遗址东侧和南侧发现有断续的夯墙遗迹[21],时代与豆腐树作坊遗址接近。由于遗迹破坏严重,现已不可知其完整形制。发掘者认为这些夯墙遗迹或可与雍城的北城墙和西城墙相接,以此合围豆腐村制陶作坊及其相邻区域,在雍城大城圈中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据此,我们可以推定在战国时期雍城姚家岗一带已经成为了一处规模较大的作坊区。
而在春秋时期,根据建筑遗迹、铜建筑构建窖藏以及凌阴遗址也可说明其作为一处作坊遗址存在的可能性。
从年代上看,三处遗址均与马家庄宫区的年代相近。窖藏中青铜建筑构件内的朽木,显示这批铜质建筑构件极有可能是从其它地方的建筑物上拆下运送至此。韩伟在早年的马家庄宗庙研究中,曾提出马家庄一号建筑的毁坏是有计划拆迁的观点[22]。据前文所述,马家庄一号建筑出土的陶范纹饰,与窑藏内青铜构件的纹饰相接近。因此可以推测,马家庄一号建筑若是拆迁,建筑上的青铜构件极有可能就是保存在这批窖藏中。保存在窖藏里的铜质建筑构件,或与周边可能存在的铸铜作坊相关,以供熔炼,或可直接用于新宫室建设。从建筑遗迹出土玉璜、玉玦、玉璧等玉质器物来看,该建筑物的等级较高,可能与管理铜质建筑构件窖藏或周边冶铜、制玉等作坊的官署有关。凌阴遗址作为一处储冰场所,主要为王室服务,而该遗址紧靠马家庄宫区,可为该宫区提供冰块,发挥贮藏降温的功能。
此外,雍城城址的西北部,从秦至明清时期,一直都是各种手工业作坊的所在。该区域地势较高,便于取土,白起河可提供充足水源,使得该地成为城市作坊的最佳选址区域。
姚家岗遗址区作为一个独立的作坊区,其形成也应该是逐步渐进的。春秋中晚期的姚家岗遗址,规模较小,遗址区发现的铜质建筑构件窖藏、建筑遗址及凌阴等文化遗存,是为雍城宫室服务的不同手工业机构。
到了战国中后期,随着豆腐村制陶作坊的出现,姚家岗遗址区的范围也随之扩大。姚家岗遗址区在战国中、后期已形成以豆腐村制陶作坊为主的相对独立的区域。作坊南部还有工匠居住生活的领域。这些均显示了雍城此时期的作坊无论是在生产还是规模上已达到了相当专业的程度。
雍城作为秦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从“德公元年,初居雍城大郑宫”到“悼公二年,城雍”,随着城市的扩建与顺应形势的发展,逐渐形成了三大宫区。其中春秋中晚期以马家庄宫区为主,而到了战国中晚期,雍城北部的铁丰、高王寺一带则成为雍城后期的宫区所在[23]。而姚家岗遗址区作为一处作坊区始终是为雍城宫区即王室服务的。春秋时期规模较小,铜构建窖藏、建筑遗迹以及凌阴遗址均位于姚家岗遗址南部,且离马家庄宫区较近,应是为马家庄宫区服务,而随着战国时期雍城宫区的北移,姚家岗遗址区也随之不断向北发展,形成了生产规模更大、专业化程度更高的豆腐村制陶作坊,为铁丰——高王寺宫区及郊外的离宫别馆提供建筑材料及其他手工业制品的服务。并很可能随着雍城城墙的修建,也通过修建围墙而在城区内形成较为独立的作坊区。姚家岗遗址区在这一时期也发展到了顶峰。至秦国都城从雍城迁出后,姚家岗遗址区逐渐被废弃,此后也再无大规模的使用。
姚家岗遗址区作为秦都雍城较为重要的作坊区,除了凌阴遗址及生产陶质建筑材料的制陶作坊,还应有冶铜、制玉、制骨等其他作坊存在的可能。而这些则需要我们在今后的考古工作中进一步的去发现与探索。
本文承蒙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田亚岐研究员悉心指导,谨致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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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同[4].
[14]同[5].
[15]同[4].
[16]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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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a.田亚岐.秦雍城城址区东区考古调查取得重要收获[C]//国家文物局编.2012年中国重要考古发现.北京:文物出版社,2013.b.杨永林,张哲浩.陕西秦雍城“微观”考古新发现“城堑河濒”实景[N].光明日报,2013-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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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孙家南头秦汉建筑遗址的考古资料尚未发表,标本现存于陕西省考古研究院。
[21]同[7].
[22]韩伟.马家庄秦宗庙建筑制度研究[J].文物,1985(2)
[23]田亚岐.秦都雍城布局研究[J].考古与文物,2013(5).
(责任编辑 杨岐黄)
Qin Capitals, Yongcheng, Yaojiagang locus
A substantial amount of signifi cant remains such as the hoard of bronze architectural components, ice cellar, architectural foundation, and workshop of ceramic architectural components, were found at the Yaojiagang locus in the northwestern part of the Yongcheng Qin capital. Previous scholarships often considers this locus as one of the three palace zones of Yongcheng, namely the Yong Gaoqin (雍高寝) mentioned in texts. But recent archaeological discoveries provide new evidence and challenge the conventional viewpoint. The author argues that the locus was a craft production area specialized in architechtural components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palaces in Yongcheng.
*本文系2016年国家社科基金年度重点项目“秦都雍城城址考古调查、发掘与专题研究”(批准号:16AKG004)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