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曦曌
梦想和死亡都在远方
文/陈曦曌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
作为一名已学医七载的医学生,一直觉得我们可以多看看医学人文类的书籍。相比于大众,我们对医学知识有着更为深刻的掌握,而其中的人文涵养,也正是作为医生所必须要去深入思考的,因为“医学永远是一门艺术。”
一直想拜读美国外科医生舍温·努兰的《生命的脸》和《死亡的脸》。我选择先读《死亡的脸》,只有看清死亡的脸,终于才理解生命的意义。死的艺术,就是生的艺术。
我坦言是个害怕死亡的人。对它了解愈是深入,便愈是害怕。
每个医学生都会有种感触,对于人体的奥妙,从不知道到知道的过程是伴随着丰富的心理变化的。看着白纸黑字条条框框印刷着各种疾病的症状,我们不自觉地套用到自己的身体上,于是就有了男生畏惧乳腺癌,女生害怕外耳道多毛症(一种y染色体遗传病)的笑料。我们总是不敢面对死亡,不论离它有多远。当然,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死神之间的距离。
而努兰医生却用诗意化的语言告诉我,死亡不需要我们去面对,我们要面对的是疾病。每个人都应选择属于自己的死亡方式,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以偿。
然而,死亡是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包括医学生,医生和其他略懂、不懂医学的人。如今我身处美好的时代,我不是在居安思危,我是在思考如何赋予这美好更真实的内涵;或许对死亡看清了一些后,会对生命有不一样的认识。“死的艺术,就是生的艺术。”这就是我希望带给大家的思考,学生时代是一个人建立健全人格和信念的极佳时期,在这个阶段形成的价值观会深深地影响后路的方向,每个人都应该去思考,去找寻生命的价值所在。
努兰医生对死亡有着这么一段精辟的解释,“死亡并不是一种‘面对’,它只是生命自然历程的一环。死亡不是真正的敌人,真正的敌人是疾病,疾病可怕的力量才是需要我们去面对的;死亡只是一场精疲力竭的败仗的产物而已。无论医学、病理学上有多惊人的突破,也只是对于不可避免的死亡,给予短暂的缓刑而已。”
既是如此,我们抗拒疾病的力量从何而来,不是医学的发展,不是科技的进步,是自身的积累。而如今还尚年轻的医学生们,正是这样一个绝佳的积累时期。
年轻不是挥霍的资本,年轻是积累的筹码。熬夜打游戏是很多大学男生经历过的事,我尚不把它归于“必修课”一列了。熬夜减少的睡眠和由此带来的后续睡眠质量的缓慢变化,是那一时片刻的欢愉能换取的么?我不想说教不想批评,那我换成熬夜看书备战考试,这看起来是勤奋,相比打游戏是“正事”,可它和前者有共同的可怕之处,那就是以付出睡眠时间为代价。这都是不划算的,这不是积累之道。为一次侥幸的通宵看书带来的好成绩而理所当然地依赖起这种学习方法,是十分不明智的,因为损失远远大于收获——如果你能从一个长远的角度来考虑的话。积累之道,讲的就是远见。对我们年轻人来说,梦想和死亡都在远方,或者它们之间的距离也很近。有人实现梦想了,却也离死亡更近了,因为他耗资巨大。有人一直朝梦想踏实地前进,也能淡然地面对死亡的召唤,因为他在积累中收获了健康的保障和淡定的心态。
当年,80岁高龄的莱辛斩获诺贝尔文学奖时,一些人讽刺到,“成功就是比敌人活得长。”我却更愿意相信这是她积累的飞跃,从身体上,从价值上。
不骄不躁,脚踏实地,在面对各种纷繁冲击的当代医学生的心里,这八个字的份量还有多少?我希望它能成为我们信念的一部分,指引我们走过漫漫人生路。
坚强的味道 摄影/聂雪冰 中国医师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