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分化、关系契约治理与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基于山东省520个菜农的实证分析

高　杨，李　佩，汪艳涛，吴　蕾

(1.曲阜师范大学 山东省食品安全治理政策研究中心，山东 日照 276826；

2.青岛理工大学 经贸学院，山东 青岛 266520)



农户分化、关系契约治理与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
——基于山东省520个菜农的实证分析

高杨1，李佩1，汪艳涛2，吴蕾1

(1.曲阜师范大学 山东省食品安全治理政策研究中心，山东 日照 276826；

2.青岛理工大学 经贸学院，山东 青岛 266520)

摘要：基于山东省520个菜农的调研数据，运用熵值法对菜农生计资产产值进行测算，进而构建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模型，以生计资产类型为调节变量进行多群组分析。研究发现，菜农间人力资产产值的差异表现最为明显，故依据人力资产将菜农划分为匮乏型、普通型和充裕型；信任和信息交流是影响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的关键因素，而合作灵活性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信任对匮乏型和普通型菜农产生显著正向影响，但对充裕型菜农的影响并不显著；信息交流对三种类型菜农均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合作灵活性对充裕型菜农产生显著正向影响，而对普通型、匮乏型菜农未产生显著影响。因此，政府在制定“增信任、促交流”的外包推广政策时，还应充分考虑到异质性农户的现实需求。

关键词：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关系契约治理；农户分化

一、引言

伴随着中国经济发展与工业化进程，人口、资源、环境与生物多样性锐减等生态问题日益加剧，也给食品安全带来严重威胁。中国国民素质与生活水平的提高，使得消费者环保意识不断提升，也对食品安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1]1-4[2]。如何保障农产品有效供给和质量安全，提升农业可持续发展能力，是中国农业必须应对的一个重大挑战。促进农户将病虫害防治等关键生产环节外包，既能有效提升农产品质量安全水平，又能提高生产要素的利用效率，在实现生产环节专业化的基础上促进农业现代化，探索创新农业生产经营体制的新路径。尽管农户的生产环节外包行为已较为普遍，但病虫害防治外包仍较为少见[3]。其原因可能在于与其他生产环节外包相比，病虫害防治外包的投资周期长，风险性大，未来收益的不确定性较高。如何抑制病虫害防治外包风险并减少收益的不确定性就成为本文关注的问题。要回答这一问题，需在充分考虑异质性农户现实需求与兼顾好农村社会各阶层利益的基础上，对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及其决定因素进行考察。

农户与外包商之间建立良好的治理机制是取得外包成功的关键之一[4]。治理机制主要有两种：正式治理(主要是合约治理)与关系治理。农户与外包商作为不同的利益主体，双方的利益诉求存在很大不同。由于中国农业生产和经营的不确定性程度很高，一旦有任何的变化，正式合约就无法履行。正式治理机制并不能有效解决农户与外包商之间的合作协调问题，在乡村社会中，人际关系对农户的经济行为会产生更为直接的影响[5]。因此，关系契约在病虫害防治外包中有较强的适应性。

关系契约的治理依赖于关系性规则，而关系性规则的作用和环境密切相关。由于社会环境、经济发展阶段甚至参与者个体因素不同，起主要作用的关系性规则也不尽相同[6]。为此，针对各种典型情境，找到该情境下能对外包绩效产生积极影响的关键关系规范，可能是一个更具有实践指导意义的研究方向。然而，在国内外相关文献中，对病虫害防治外包这种关系契约合作形式下的治理机制及其影响因素的系统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几乎没有。

此外，农村改革以来中国农户发生了显著分化，但现有国内外农业外包文献依然将研究对象确定为一个整体，没有区分具有不同特征的群体之间的差异；蔬菜不仅在中国居民的食物消费中占据重要地位，而且与其他农作物相比，蔬菜生产具有管理困难、技术水平低、易受自然灾害影响等问题，它应成为病虫害防治外包推广的重点农作物[7]。但中国国内农业外包研究大多以水稻为例，以蔬菜为例的研究还鲜有涉及。

有鉴于此，本文基于山东省520个菜农的调研数据，从关系契约视角试图就关系性规则对异质型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的影响进行实证检验。在此基础上，以生计资产为调节变量，采用多群组结构方程模型，分群组揭示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的内在机制与差异。

二、研究假设

(一)研究假设

本文基于Goles对关系性规则经典文献的研究，把信任、信息交流和合作灵活性作为关系性规则的组成内容[8]。

1.信任(TR)：信任是关系契约建立和赖以维系的基础，是指即使在机会主义存在的情况下，仍期待对方会积极工作，履行自己的职责，表现公正[9]。信任能帮助菜农降低信息搜寻成本，推动外包商遵守并履行双方达成的协议，有助于减少旨在消除机会主义的监督等方面的投入，从而降低交易成本[10]。

由此提出假设H1：信任对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2.信息交流(EX)：信息交流是指菜农与外包商之间分享有意义的、正式或非正式的、及时的信息过程。交流能够促进菜农与外包商之间多方位、全面的信息共享，较好地解决菜农与外包商之间信息不对称引发的非合作行为，有效地降低双方行为的不确定性，进而促进双方间的信任和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11-12]。

由此提出假设H2：交流对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3.合作灵活性(FL)：合作灵活性是指双方随着合作环境的变迁，不断重新调整合作要求和任务便于在新的环境中进一步有效合作。在组织间合作关系中，众多学者发现灵活性是提高合作绩效的一个重要因素。如廖成林等把灵活性当作企业间合作关系中的一个维度，发现具有这种特性的企业间合作关系对敏捷供应链和企业绩效都有显著影响[13]。

由此提出假设H3：灵活性对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二)变量设置

本文涉及的4个变量测量均采用Likert七点式量表。为确保具有良好的内容效度，各变量的测量项均根据相关文献研究，并结合专家意见，经过预测试后确定。信任、信息交流、合作灵活性分别是在Bakucs、Fink、Genüturk等文献的基础上编制[14-16]。信任使用菜农更换外包商频度(RO)、菜农对外包商遵守承诺(KP)和履行义务(FO)的认可度三个测量项来测量；交流使用菜农与外包商之间是否信息共享(IS)、及时交流(EC)和共享知识(SK)三个测量项来测量；灵活性使用菜农对外包商的请求是否灵活响应(FR)和双方能否互相理解(MU)两个测量项来测量。

利润最大化、劳动节约和风险规避是农户行为决策的目标，而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的意愿也取决于上述目标。因此，外包绩效量表的测量项为：一是利润最大化，菜农将病虫害防治外包，不仅能够减轻病虫害损失，而且能提升农产品质量安全水平，进而增加市场竞争力，促进菜农增产增收；二是劳动节约，外包使农户更加专注自己擅长的生产环节，避免重复性劳动；三是规避风险，菜农将病虫害防治外包，会降低菜农生产过程中的作业风险。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取

山东省寿光市是国务院命名的“中国蔬菜之乡”，拥有全国最大的蔬菜生产和批发市场。本研究选择寿光市作为调研区域来分析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问题，可望具有较好的代表性。考虑到样本选取的科学性，在寿光市9个乡镇各选取1个村，每村按东南西北中5个方位各调研菜农12户。在正式调查前，于2014年10月在古城乡桑宫村进行了预调研，通过对问卷进行信度与效度分析，调整问卷题项。为了最大限度减少被访者文化程度差异带来的理解偏差，本次调查采用调查员入户或者在田间地头与农户一对一直接访谈的方式，于2014年11月17日至11月30日展开正式调查，共发放问卷540份，回收有效问卷520份。

(二)受访者基本特征

受访者的基本特征见表1。

表1　受访者基本特征

四、菜农生计资产产值测算与类型划分

英国国际发展署开发的可持续生计框架为农户生计发展趋势的识别及农户类型的划分提供了全新的视角。按照该框架的划分，农户的生计资产分为五大类：自然资产、物质资产、人力资产、金融资产和社会资产。

(一)生计资产指标体系构建

本文参考Babigumira 等已有研究成果，分别设置若干指标衡量上述五种类型资产：自然资产选取菜农人均拥有耕地面积和人均实际蔬菜种植面积作为衡量指标；物质资产设定菜农所拥有的住房质量和家庭固定资产情况两个指标，后者包括生产性工具和耐用消费品；人力资产选取菜农家庭整体劳动能力、受教育程度及家庭成员拥有的职业技能三个指标进行测算；金融资产根据农户自身的现金收入、能否从银行或信用社获得贷款、能否从亲戚朋友邻居处借款三个指标测算；社会资产包括个人参与的社会组织和获得的社会网络支持，选取参与社会活动和社区组织的数量、村内交往的农户户数、是否有亲戚在城市定居作为具体衡量指标。

(二)测算过程

本文运用熵值法对生计资产权重赋值。该方法通过计算指标的信息熵，根据指标的相对变化程度对系统整体的影响来决定指标的权重，具有较强的客观性。算法过程如下：

第1步：选取指标和样本。选取代表菜农的n个样本，m个指标，则xij为菜农的第i个样本的第j个指标的数值，i=1,2,…,n；j=1,2,…,m。

第2步：数据标准化处理。由于各项指标的计量单位并不统一，因此在用其计算综合指标前，先要对其进行标准化处理，具体方法如式(1)所示：

(1)

第3步：依据式(2)计算第j项指标下第i个样本占该指标的比重：

(2)

第4步：分别依据式(3)和式(4)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ej和信息效用值dj：

(3)

其中k>0，k=1/ln(n)，ej≥0。

dj=1-ej(j=1,2,…,m)

(4)

第5步：依据式(5)计算评价指标权重：

(5)

第6步：依据式(6)测算菜农所积累的各分项资产产值ci：

(6)

(三)菜农生计资产结构特征

基于调研数据，测算出受访农户的生计资产产值见表2。菜农拥有的自然资产产值的离散系数较小，94.8%的农户自然资产产值在0.30以下，可能的原因在于：与种植其他农作物相比，种植蔬菜存在着土地、资本和技术等资源禀赋限制以及害虫和杂草管理等方面的预期困难，菜农规模化经营趋势不明显。菜农物质资产产值的离散系数也较小，90.0%的菜农其物质资产产值集中于0.30以下，这表明调查区域的菜农所拥有的基础设施、生产生活工，具无明显差异；人力资产产值处于0～0.24、0.25～0.35、0.36～1之间的农户比例分别为30.96%、35.77%、33.27%，金融资产产值、社会资产产值大多集中分布在0.20左右。菜农间人力资产产值的离散系数较大，差异表现最为明显。故将菜农拥有的人力资产产值作为划分的主要标准，划分为三种类型：人力资产匮乏型(OPDE)、人力资产普通型(OPOR)和人力资产充裕型(OPAB)。

表2　520个农户生计资产产值表

五、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信度与效度检验

信度通过组合信度(简称CR)来检验。如表3所示，所有变量的CR值均大于0.7，说明具有良好的信度。效度检验包括聚合效度和区分效度。利用观测变量的因子载荷和平均提取方差(简称AVE)两个指标来检验聚合效度。所有变量的因子载荷和AVE值分别均大于阀值0.7、0.5，且均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具有较高的聚合效度。

表3　样本变量测量

通过比较AVE平方根与对应构念间相关系数绝对值进行检验区分效度。表4显示，构念的AVE平方根均大于其所在列相关系数的绝对值，说明构念之间具有较高的区分效度。

表4　变量的区分效度

(二)模型假设检验

采用smart-PLS提供的Bootstrapping算法对结构模型的路径系数进行显著性检验。R2值、路径系数及显著性检验的结果见图1。图1、图2中*、**、***分别表示p<0.1，p<0.05，p<0.01。拟合结果显示，各内生潜变量被解释得比较充分(R2有效值的界定，较弱：0.25；较高：0.50；极高：0.75)，结构模型具有较好的解释力。

图1　概念模型的分析结果

假设检验结果与讨论如下：

第一，在病虫害外包绩效的影响因素中，信任(TR)的标准化系数最高，与外包绩效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假设1得到证实。由此可知，对外包商信任程度越高，可降低外包交易过程中的信息搜寻成本、谈判成本和执行成本，并能够有效减轻病虫害损失，提升农产品质量安全水平，从而实现利润最大化。同时，越信任外包商的农户，越相信外包商的病虫害防治专业技术水平，对于采用物理防治、生物防治还是传统防治都更多的由外包商决定，从而实现劳动节约和风险规避。这与Chang 等关于信任可提高绩效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

第二，信息交流(EX)与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383，在5%的水平上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假设2得到证实。即菜农能够与外包商及时交流并做到信息、知识共享，可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信息不对称，减少机会主义行为，外包绩效就会相应提高。这与石岿然等关于交流与绩效之间关系的研究结论吻合。

第三，对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数据的分析结果表明，合作灵活性(FL)的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323，显著性检验未通过，假设3未得到支持。这一研究结论可能与菜农受教育程度偏低且老龄化趋势明显的自身特征存在内在联系。菜农自身特征决定了其不可能随合作环境变化来重新调整合作要求及任务，从而也不可能解决相关问题，形成更好的合作关系。由于研究对象的不同，这与廖成林等关于灵活性能够提高企业合作绩效的研究结论相悖[13]。

(三)分群组分析

本文以生计资产中的人力资产产值为调节变量。多群组模型的R2值均高于0.5，说明多群组分析模型具有较好的解释力。从图2可以看出，分组样本与全部样本(图1)的分析结果有相似部分，如信息交流对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的影响在0.05的水平上基本都显著。其差异部分如下：

第一，信任对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的影响方面。人力资产匮乏型(OPDE)和普通型(OPOR)都通过了检验，而人力资产充裕型(OPAB)未通过检验。原因可能在于，与其他两种菜农类型相比，OPAB型菜农更加相信自己的病虫害防治水平，使用药物类型、剂量、用药时间和防控技术都由自己决定，且监督外包商的时间和次数要高于其他类型菜农。

图2　人力资产匮乏型、普通型和充裕型模型的分析结果

第二，信息交流对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的影响方面。信息交流对人力资产充裕型(OPAB)影响的显著程度要高于对人力资产匮乏型(OPDE)和普通型(OPOR)影响的显著程度，可能的解释是，人力资产产值高的菜农受教育程度和职业技能较高，其社会资产和金融资产产值也相应较高，故OPAB型菜农更有能力与外包商取得对话权。

第三，灵活性对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的影响方面。灵活性对人力资产充裕型(OPAB)产生显著正向影响，而对普通型(OPOR)、匮乏型(OPDE)并没有产生显著影响，原因可能在于，与OPAB型菜农相比，OPOR、OPDE型菜农对于发生变化的外包环境以及外包商所提的要求很难做出合理的判断，往往会采取中止外包行为。

六、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基于山东省寿光市9个样本村520个菜农的调研数据，首先运用熵值法对菜农生计资产权重赋值，并测算出各分项生计资产产值，发现菜农的人力资产配置结构差异最大，说明人力资产在菜农决策中起到基础性的作用，故依据人力资产划分菜农类型，进而对菜农病虫害外包绩效模型进行假说检验，并在此基础上，以人力资产为调节变量进行了多群组分析。假说检验结果表明，信任和信息交流均是影响菜农病虫害防治外包绩效的关键因素，而灵活性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多群组分析结果表明，菜农类型不同，信任、交流及灵活性对其外包绩效影响的显著性和程度也有所不同。

基于上述结论，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第一，提高人力资产。加强基础教育是提高菜农人力资产的有效途径，各级政府应加大农村教育经费和师资投入，在确保“两免一补”专项资金专款专用的基础上，逐步扩大补贴和全免范围。同时，健康是菜农人力资产能否提高的必要前提，应积极推动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并拓宽报销范围，提高报销比例。第二，增信任，促交流。政府应对当地的所有外包商进行评估，把声誉好且技术水平高的外包商的联系方式编成手册，并免费分发给菜农，以提高菜农对外包商的信任水平；应设置由外包商专门负责的实验田，让菜农切实感受外包商的专业化水平；应定期召开由菜农和外包商共同参加的交流大会，促进双方的深层次交流。第三，充分考虑到异质性农户的现实需求。譬如，对于人力资产匮乏的菜农，政府要强化菜农与外包商间的桥梁作用，以降低外包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因素；而对于人力资产充裕的菜农，政府的工作重点应为如何提高菜农对外包商的信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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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治国)

Rural Household Differentiation, Relational Contract Governance and the Outsourcing Performance of Pest Control:Based on the Empirical Analysis of 520 Vegetable Farmers in Shandong Province

GAO Yang1, LI Pei1,WANG Yan-tao2, WU Lei1

(1. Research Center for Food Safety Co-governance of Shandong Province, Qufu Normal University, Rizhao 276826,China; 2.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 Qingdao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 Qingdao 266520, China)

Abstract:We apply a survey data set consisting of 520 observations from Shandong Province and entropy method to measure livelihood assets value, conduct the model of vegetable grower pest control outsourcing performance and carry out multiple-group analysis by adjust the variable of the type of the livelihood assets. The study has shown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value of human assets of farmers is most obvious. So to divide vegetable farmers into deficient type, normal type and abundant type based on human assets. Trust and information exchange were all the key influencing factors that influenced vegetable farmers pest control outsourcing performance, while cooperation flexibility did not have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deficient type farmers. Trust had significant positive influence on deficient type farmers and normal type farmers, while trust did not have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abundant type farmers. Information exchange had significant positive influence on three types of vegetable farmers. Cooperation flexibility had significant positive influence on abundant type farmers, while did not have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normal type farmers and deficient type farmers. Therefore, when the government in the formulation of "increasing trust, promote the exchange of" outsourcing promotion policy, they should fully take the heterogeneity farmers' practical needs into account.

Key words:pest control; outsourcing performance; relational contract governance; rural household differentiation

中图分类号F321.42∶S43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3116(2016)03-0104-06

作者简介：高杨，男，山东济宁人，经济学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农业经济管理；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食品安全风险社会共治研究》(14ZDA069)；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异质性农户生产环节外包决策机理研究：以病虫害防治为例》(14YJC790036)；山东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农户分化背景下生产环节外包垂直协作方式选择研究》(ZR2014GQ012)；山东省社科论坛专项课题《基于UTAUT的农户有机农业采纳时机分析——以山东省325个菜农为例》(15ZXLT08)

收稿日期：2015-10-09；修复日期：2015-12-01

李佩，女，山东菏泽人，硕士生，研究方向：区域经济；

汪艳涛，男，山东嘉祥人，管理学博士，讲师，研究方向：农业经济管理；

吴蕾，女，山东青岛人，经济学博士，讲师，研究方向：农业经济管理。

【统计调查与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