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超,王建枝
·综述·
小胶质细胞在阿尔茨海默病中的研究进展
刘彦超,王建枝
小胶质细胞是脑和脊髓中的巨噬细胞,通过产生和分泌炎症因子成为中枢神经系统的一道免疫防线。激活的小胶质细胞可清除受损的神经元、大分子聚集体以及感染性物质等,同时,小胶质细胞过度激活也会导致炎症损伤而引起细胞死亡。最近的大量研究提示,小胶质细胞参与阿尔茨海默病(AD)的发生和发展。本文主要综述小胶质细胞的特性、表面受体、相关炎症因子及其与AD样特异性病理改变等方面的研究进展,以及可用于AD研究的小胶质细胞的种类和特征。
小胶质细胞;阿尔茨海默病;炎症
阿尔茨海默病(Alzheimer disease,AD)是最常见的神经退行性疾病,临床上以进行性记忆障碍为特征,有些患者伴有明显人格和行为改变以及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执行功能障碍等。AD的主要脑病理改变是在神经细胞内形成大量神经原纤维缠结(neurofibrillary tangles,NFT)和在细胞外形成大量老年斑(senile plaques,SP),同时伴有弥漫性脑萎缩。NFT的主要成分是异常过度磷酸化的微管相关蛋白tau,过度磷酸化的tau蛋白已在许多神经退行性疾病中被发现[1]。β淀粉样肽(amyloid beta-peptide,Aβ)是老年斑的主要成分,由其前体蛋白(β-amyloid precursor protein,APP)经β-和γ-分泌酶产生。
最近的大量研究提示,小胶质细胞(microglia,MG)在AD的发生发展中可能起重要作用。一方面,活化的MG对Aβ的加工处理可限制具有潜在神经毒性的Aβ原纤维体聚集,从而保护神经元;另一方面,过度活化的MG又会分泌大量细胞因子损伤神经元,从而加重AD的发展。本文将综述MG与AD关系的研究进展,以期为如何有效发挥MG的神经保护作用同时抑制其损伤反应提供一些研究思路。
MG是神经胶质细胞的一种,大约占大脑中神经胶质细胞总数的10%。大多数学者认为,MG来源于骨髓的单核细胞,但在中枢神经系统的不同发育阶段,MG的前体细胞及分化机制仍未完全阐明。美国西奈山医学院的科学家近日研究发现[2],小鼠脑内MG的产生来源于胚胎卵黄囊中的祖细胞,并非像其他巨噬细胞那样来自骨髓前体。此项研究对理解中枢神经系统内MG的分化及调控机制,特别是对理解MG的起源又增加了一个新的有争议性的观点。
成年脑中MG的密度在不同脑区存在明显差异(0.5%~16.6%),在灰质中数量多,并在海马、端脑嗅神经器官、基底核和黒质区中最高[3]。MG作为固有免疫应答的组成部分,其功能包括抗原呈递、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的生成、促进神经再生和神经营养因子释放、吞噬移除死亡细胞和病原体等。其形态主要有分枝状和阿米巴样两种,分枝状的MG处于静息状态,它们不吞噬细胞或组织,却以非常高的频率不断伸缩细胞突起[4],同时具有以下功能:①通过清除神经元重塑过程中产生的细胞碎片保护神经元的发育;②通过产生大量生长因子支持营养神经元,并调节内源性免疫系统;③抑制细胞外液中递质和调节剂的扩散,影响多种细胞网络。当中枢神经系统遭受损伤时,分枝状的静息MG向无突起的激活的阿米巴样巨噬细胞细胞转变,经过回缩期、转换期、能动期,运动期的活化过程后,MG表面的突起紧缩、变短、增粗,形成杆状或球状的激活态的MG。此时的阿米巴样MG具有以下功能:①合成细胞因子来保护或修复细胞;②吞噬病原体或毒性细胞,从而保护神经元;③产生和释放炎症介质,如白细胞介素-1β(interleukin-1β,IL-lβ)、白细胞介素-6(interleukin-6,IL-6)、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干扰素γ(interferon-γ,INF-γ)及活性氧,保护或加重炎症反应。活化后的MG同样具有两种状态,一种为M1型,分泌促炎因子,如TNF和IL-1β等,起促炎作用;另一种为M2型,分泌抗炎因子,如IL-10和TGF-β等,起抗炎作用[5]。
MG作为大脑的固有免疫细胞,可持续性检测大脑微环境,并实时反映中枢神经系统疾病。MG对于脑中细微变化非常敏感,在物质未达其毒性阈值时,如暴露于低量MeHg,MG会胞吐ATP,并通过P2Y12受体激活星形胶质细胞产生IL-6,从而保护神经[6]。但是MG过度激活时,会分泌大量细胞毒性因子,如超氧化物、一氧化氮(nitric oxide,NO)、TNF-α[7],加重神经损伤。
Aβ沉积是AD的典型病变之一。Aβ本身并没有明显的神经毒性作用,但炎性因子会诱导Aβ对神经元产生毒性作用。在一些迟发型AD中,有人认为Aβ清理失调会导致Aβ聚集和神经损伤。随之,有人提出MG对Aβ的清除作用[8]。同时也有研究发现,MG在AD中Aβ沉积区明显聚集[9],在对Aβ沉积区加工处理后,可限制Aβ的进一步聚集。这些都是MG在AD病变早期就发挥的效应,向病变区域迁移,吞噬Aβ和死亡神经元,活化并发生炎症反应。活化后的MG会呈现出表面分子上调的现象,如CD14、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major histocompatibility complex,MHC)分子和趋化因子受体等[10]。在活化状态下,MG可通过细胞维护、固有免疫和释放营养因子及抗炎因子等途径来保护神经元。此外,也有研究认为MG可能会通过干细胞迁移来促进修复炎性损伤[11],这一点对于神经系统损伤修复具有重要意义。
MG的过度活化会加剧AD的发生发展。实际上,MG活化是AD患者的一个早期病理学改变,甚至在出现AD症状前就有MG活化聚集在Aβ区,并渗入老年斑的斑块中。更有研究表明,MG会导致AD海马增生,增生部位极其靠近Aβ斑病变区[12]。Aβ可吸引MG聚集并活化,而过度活化的MG释放促炎因子和细胞毒性因子,加剧AD,这些都表明MG在AD的发生发展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微管相关蛋白的病理性聚集是AD的另一个重要病理特征,正常情况下,tau蛋白呈可溶性,与微管蛋白(tubulin)结合以促进微管(microtubule)的聚合和稳定。但是,在AD患者中,tau蛋白过度磷酸化使其由可溶变为不可溶,发生病理性聚集,从而导致NFT的形成。Sy等[13]在研究AD的转基因鼠中发现,tau蛋白由可溶性向不可溶性的转变与由于增加GSK-3的活性而引起的炎症反应有关。Maphis等[14]最近在hTauCx3cr1-/-老鼠中发现,在海马的解剖学连接区域,MG的活化与空间记忆的缺失和tau病理性扩散密切相关;同时,来源于hTauCx3cr1-/-小鼠的纯化MG的过继转移同样会诱导非转基因老鼠发生tau的过度磷酸化。Wang等将tau40(人2N/4Rtau)瞬时转染到大鼠MG后发现,tau40的表达不但诱导MG活化,而且还明显增强磷酸化tau蛋白在Ser396位点的膜定位,此机制可能涉及到蛋白磷酸酶-2A,细胞外信号调节激酶和糖原合酶激酶-3β。
4.1 Toll样受体
Toll样受体(Toll-like receptors,TLRs)是非特异性免疫反应中一类重要的模式识别受体,它可以识别病原相关模式分子(pathogen-associated molecular patterns,PAMPs)。已经发现12种TRLs在各种细胞表面表达,而MG可表达TRL1-9[15],例如,高氧可通过TLR4信号通路对新生小鼠的未成熟脑区造成损伤,敲除TLR4信号通路后,会使活化MG的TNF-α和ROS表达降低,从而减缓神经元的凋亡和认知功能的缺失。最近也有研究表明,刺激TLR9可引起MG的功能调整和固有免疫系统的激活,从而改善AD相关的病理性改变[16]。
4.2 清道夫受体
清道夫受体(scavenger receptors,SRs)吞噬细胞表面的异质性分子,主要参与细胞粘附和配体内吞。MG表面表达SR-A、SR-B和CD36,其中,SR-A主要表达在MG和星形胶质细胞,而CD36主要表达在MG和内皮细胞上。SR-A被Aβ粘附再被七肽XD4活化后,能够促进MG和星形胶质细胞对Aβ低聚物的吞噬,SR-A的激活还能引起细胞内促分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ito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MAPK)信号通路级联放大。最近研究发现,CD36可以通过抑制前列腺素E2(Prostaglandin E2,PGE2)信号通路,介导Aβ的吞噬作用[17],为AD研究提供了新思路。还有研究表明,SR-A和SR-B1参与MG针对Aβ产生ROS的过程[18]。
4.3 MAC1受体
MAC1(macrophage antigen complex 1,MAC1)受体介导刺激作用下吞噬细胞的吞噬过程。在AD患者尸检脑中有MG MAC1受体的上调,提示MAC1可能在神经退行性病变中起作用。最近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19],从炎性MG或退化神经元中释放的高迁移率族1(high mobility group box-1 protein,HMGB1),可与MAC1结合,从而导致p47(一种NADPH氧化酶的细胞质亚基)膜转位进而产生超氧化物损伤神经。实验证明,如果使HMGB1进入中和状态或使MAC1遗传消融后,就能阻断随之产生的进行性神经退行性病变。Aβ诱导下,MAC1基因敲除小鼠中的多巴胺神经元的损失明显减少,PHOX(NADPH氧化酶)的活化和超氧化物酶的产生也明显降低。
4.4 甲酰肽受体
甲酰肽受体(formyl peptide receptors,FPRs)属于G蛋白偶联受体(G protein-coupled receptors,GPCRs),有7个跨膜区,在细胞浆内与3个亚单位组成G蛋白偶联。人源FPR家族包括FPR、FPRLl和FPRL2,均定位在人染色体19q 13.3,其功能主要是参与宿主防御病原体及某些内源性分子。小鼠表达两种FPRs,即FPR1与FPR2。Martin等发现,FPR1在参与Aβ诱导胶质细胞的信号转导起非常关键的作用,同时FPR1与清道夫受体MARCO的相互作用也解释了FPRs的宽配体光谱特性。进一步实验结果表明,FPRL1与FPR2均参与对Aβ42内吞过程调节。近些年临床上非甾体抗炎药(nonsteroidal antiinflammatory drugs,NSAIDs)治疗AD的效果并不显著,提示通过FPR受体来研究胶质细胞-神经元系统可能为神经退行性病变的防治提供新策略。
4.5 其他受体
随着全基因组关联研究的发展,AD发病机制中补体受体(complement receptor,CR)系统的重要性受到关注,MG表达补体受体可加快Aβ的清除并减缓神经退行性病变进程。有研究表明,MG活化后可以明显呈现CR1表达的增加,抗体封闭CR1后发现Aβ的吞噬明显减少,提示CR系统在MG清除Aβ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晚期糖基化终产物受体(the receptor of advanced glycation endproducts,RAGE)是一种新的模式识别受体,广泛参与众多疾病的病理过程,如AD、肺炎、肿瘤和糖尿病等。RAGE广泛表达于人类和啮齿类动物大脑的MG、星形胶质细胞和神经元中,除与AGEs特异性结合,也可与HMGB1、S100、Aβ等配基相结合。有研究表明,RAGE在3xTg AD鼠模型海马CA1区胶质细胞中的表达远远高于对照组[20]。
除上述说的几种受体外,Fc受体(Fc receptors,FcRs)、趋化因子样受体1(chemokine-like receptor 1,CMKLR1)等也在AD的发病机制中起着不容忽视的作用。
5.1 IL-1β
IL-1是趋化因子家族的一种因子,存在IL-1α和IL-1β两种分子形式,两者虽由不同基因编码,但是生物学作用相同。普遍认为,Aβ刺激MG可以产生IL-1β,IL-1β在加剧APP合成和Aβ沉积的同时,还会通过增加神经元内Ca2+浓度造成神经元功能缺失甚至死亡。在P70新生小鼠脑中加入IL-1受体拮抗剂(IL-1 receptor antagonist,IL-1ra)后发现[21],IL-1ra可明显缓解脂多糖(lipopolysaccharides,LPS)诱导的运动行为缺陷,且黑质中活化MG的数量也大量减少,表明IL-1β在缓解LPS诱导的慢性炎症损伤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MG在Aβ刺激下产生IL-1β的过程中,需要依赖于组织蛋白酶B和ROS的参与,在干预组织蛋白酶B和ROS后,脑的认知功能会有所改善。Patterson[22]在最近的一篇综述中也提到了在老龄化人群脑中,IL-1β干预了突触可塑性的过程。
5.2 IL-4
IL-4传统意义上的生物作用包括刺激活化B细胞和T细胞增殖,在调节体液免疫和适应性免疫中也起关键作用。虽然之前有研究发现,在4~5月龄的APP23小鼠脑内微量注射IL-4/IL-13后,可观察到同侧脑区Aβ沉积明显减少,同时小鼠的认知缺陷也有相应改善。但是,IL-4表达持续时间的不同会引起不同的作用。Chakrabarty等[23]认为,短期IL-4在海马中的表达,会加重Aβ的沉积。但最近的研究发现[24],APP/PS1转基因小鼠的前额叶和海马Aβ沉积区长期表达IL-4后,Aβ的沉积会逐渐减少。此外,体外向BV2小胶质细胞外源性注入IL-4后,也呈现出MG M2型增加的现象,这一研究结果支持IL-4的抗损伤作用。
5.3 IL-6
IL-6是趋化因子家族中的一种多效性细胞因子,其本身并不能刺激相应细胞分泌其它细胞因子,而且在生理浓度下对免疫细胞的自分泌作用亦比较弱,其主要免疫学功能是加强其它细胞因子的效果。研究发现,IL-6可以促进转基因老鼠中反应性神经胶质细胞的增生,与此同时IL-1和TNFα也明显上调。最近也有研究发现,脑灵汤能降低AD大鼠海马CA3区域IL-6的表达,抑制CA3区MG活性,从而改善学习和记忆能力,为AD的治疗提供了一种新视野。
5.4 IL-10
IL-10主要由Th2细胞和单核巨噬细胞产生,能够抑制促炎症细胞因子产生,特别是抑制Th1细胞产生IL-2、IFN-γ和It等细胞因子,从而抑制细胞免疫应答。最新研究表明,某些药物,如白藜芦醇等可通过上调IL-10依赖性的抑炎因子,缓解MG的促炎反应,从而为神经退行性病变疾病的防治提供一种潜在的策略。但Guillot-Sestier等[25]在APP/PS1鼠模型中却发现,抑制IL-10的表达后,突触完整性没有受到影响的同时,APP/PS1鼠的认知障碍症状却明显减轻,而且体外实验也发现MG IL10-Stat3信号通路敲除后,更容易吞噬Aβ,说明IL-10缺失造成的固有免疫系统再平衡可缓解AD症状。
5.5 IL-34
IL-34是2008年首次报道的一种新型白细胞介素,目前已知IL-34具有增强单核细胞活力,调节髓样细胞生长分化和加速破骨细胞形成等功能。IL-34还可促进MG增生,并增强其对可溶性低聚Aβ(oligomer Aβ,oAβ)的吞噬能力。在APP/PS1转基因鼠脑室注射IL-34后,IL-34可通过上调胰岛素降解酶和血红素加氧酶1等途径有效改善认知损伤并降低oAβ水平[26]。
5.6 TNF-α
TNF-α是MG活化后分泌的一种促炎细胞因子,参与正常炎症反应和免疫反应。TNF-α水平的升高与AD等神经退行性疾病有着密切联系,侧脑室注入TNF-α后发现,海马中RIP-3介导细胞凋亡机制被活化,引起海马区域神经元的大量丢失。最近的研究还发现,寡聚β淀粉样肽通过TNF α和JNK信号通路介导MG活化,进而诱导细胞周期事件(cell cycle events,CCEs)的发生,这对于终末分化的神经元是一种损伤[27]。
5.7 其他细胞因子
在LPS的刺激下,MG还会分泌少量IFN-γ。IFN-γ是一种多功能的细胞因子,具有影响细胞生长,以及分化、调节免疫功能等多种生物活性。IFN-γ会活化MG去刺激神经元产生大量Aβ和tau蛋白,同时活化的MG还会分泌大量炎症因子损伤神经元。采用非甾体类抗炎药(如布洛芬、阿司匹林等)针对IFN-γ预处理后的人MG,可有效减少tau蛋白的过度表达[28]。
IL-19作为IL-10家族中的一员,在活化MG中观测到其表达明显增多,更重要的是,MG是神经系统中唯一表达IL-19受体的细胞。研究表明[29],IL-19的缺失会造成活化MG中IL-6和TNF-α分泌的增加,而IL-19的处理会抑制这种影响。同时,在AD模型鼠中还发现,IL-19会随着病程的加重而逐渐在病变区域增多,说明MG在活化后可能还会通过分泌IL-19等途径负调节其造成的炎性反应。
6.1 原代MG
因为MG原代培养后与体内细胞表型相似,所以原代MG在神经炎症研究中被广泛应用,这些细胞大部分来源于出生前小鼠或大鼠的大脑皮质。应用原代MG的优势在于,这些细胞自培养起就与内源性细胞非常相似,例如分泌物和细胞表面分子等。虽然培养原代MG来观测细胞标志物优势明显,但是繁琐耗时的程序另其相比于其他MG系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如何以较低的成本和简便的程序来无限繁殖原代MG,是将来的一个研究方向。
6.2 BV2小胶质细胞系
BV-2细胞系为Blasi等在1990年应用携带癌基因v-raf/ v-myc的反转录病毒J2感染原代培养的小鼠MG而获得的永生细胞系,表面表达env gp70抗原,半贴壁生长。该细胞系不仅高度纯化,而且基本具备了原代培养的MG的形态学、表型以及各项功能特点,相对较易培养,目前被国外许多学者所应用[24]。
6.3 N9小胶质细胞系
N9小胶质细胞系源于小鼠大脑,通过无限增殖带有禽类逆转录病毒MH2中v-myc或v-mil癌基因的原代MG发展而来,故其拥有原代MG的许多表型特征。在LPS刺激下,N9 MG也可以产生IL-6、TNF和IL-1。N9小胶质细胞系还拥有包括P2Y和P2Z亚型在内的嘌呤受体,这些受体都是ATP敏感性受体。同时,类似于BV2,N9MG也可以上调包括INOS、COX-2、TNF、和IL-1β在内的促炎基因。
6.4 人类小胶质细胞
人类小胶质细胞(human microglia,HMG)已被应用在神经科学研究[30],HMG衍生于人类胚胎所以其获取比其它小胶质细胞系要困难一些。HMO6是永生化HMG的一种,来源于人类胚胎脑组织,在使用逆转录病毒载体编码myc基因后,能够表现MG-巨噬细胞谱系的细胞特异性抗原,并有IL-1β、IL-6、IL-8、IL-10、IL-12、IL-15和TNF的基因表达。因为很难获得原代HMG,鼠类MG系应用更广泛。
MG活化在AD神经元的生存死亡中发挥重要作用。在AD发病早期,MG活化并向病变区域迁移可吞噬Aβ和坏死神经元,发挥神经保护作用;然而,MG持续活化会通过分泌大量促炎因子和其它毒性分子损伤神经元。虽然有些药物可通过抑制MG活化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保护神经元,但是近年来发现这些药物的临床效果并不明显。因此,今后的研究需要进一步阐释MG在AD病程中的作用和机制,为治疗AD提供新的依据和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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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王晶)
R741;R741.02
A DOI 10.16780/j.cnki.sjssgncj.2016.02.018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基础医学院病理生理学系武汉 430031
2015-05-28
王建枝wangjz@mails.tjmu. 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