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自然,关爱生命,重返伊甸园
——从生态女性主义看《啊,拓荒者》给现代人的启示

2016-04-04 09:40王瀛鸿郭晓洋杨栢艳
沈阳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年5期
关键词:亚历山德拉凯瑟拓荒者

王瀛鸿, 郭晓洋, 杨栢艳

(东北大学 外国语学院, 辽宁 沈阳 110189)



尊重自然,关爱生命,重返伊甸园
——从生态女性主义看《啊,拓荒者》给现代人的启示

王瀛鸿, 郭晓洋, 杨栢艳

(东北大学 外国语学院, 辽宁 沈阳 110189)

阐述了《啊,拓荒者》中在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三个角度上展现出的生态女性主义的理念,基于生态女性主义的“和谐伦理”,批评了人类优于自然、男性优于女性的思想;主张尊重自然、与自然和谐共处;提倡以相互依赖的关系模式取代父权制的二元对立关系模式;倡导社会的包容性及文化的多样性,呼吁个体肩负起自身的历史责任感。为人类到达理想家园找到可行之路。

生态女性主义; 薇拉·凯瑟; 和谐; 《啊,拓荒者》; 人类; 自然; 社会

现代文明发展进程中,人类将自身剥离出自然界,以万物之灵,世界主宰的姿态吹响了征服自然的号角,开疆扩土、平山填河,征服的足迹遍布这个蓝色星球的角角落落。但在人们利用自然资源以满足人类永无止境的欲望的同时,也践踏了这个在远古神话中被人类尊为母亲的大地;无视充满神秘的大自然的灵性。人类在追求物质欲望满足的同时,一步步将自然物化。人类以孤傲的姿态剥削自然的同时,又将自身逐渐等级化。文明之初,女性因为其生产、繁育能力而拥有至高的地位。但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文明的进步,女性的地位在逐渐降低。在中国的创世神话中,女娲最初以地母的形像出现,创造了人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娲逐渐演化成男性神伏羲的妻子,以姣好的容貌伴在丈夫身边,做一些辅佐的工作。在西方文明的起源《圣经》中,上帝用男人的肋骨造就了夏娃,并让妻子服从丈夫,忍受生产之苦、生活之累。女性逐渐成为男性的附属品,成为“第二性”。这种人类与自然,男人与女人二元对立的性属关系贯穿了人类现代文明发展史。自然与女性同为“他者”地位,同样担负着产出的任务却受着同样的忽视与掠夺。女性与自然的这种性属相似性,引起人们越来越深的关注,于是就有了20世纪70年代兴起的生态女性主义的出现。这一理论的兴起,在生态危机、精神危机、信仰危机日益严重的今天,有着极其重大的作用。

一、 生态女性主义概论

生态女性主义是女性主义和生态主义的结合。生态女性主义从“和谐伦理”出发,主张尊重自然,关爱生命,提倡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和谐共处。和谐 “不是一种绝对力量对另一种势力的彻底征服,而是一种相互之间的定力和保持,一方的存在离不开另一方力量的抗衡”[1]。也就是说人类生活中必须承认他者存在的价值取向,绝对的征服是不存在的,只有相互的认同才是自我存续的根本。和谐既包括“杂多统一 ”又包括“对立统一”的理念。生态女性主义认为人绝不是万物的主宰,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正如自然不应是人类的他者一样,女性也不应该是男性的他者。男权独尊的思想会给人类及自然带来巨大的灾难;和谐的社会应该是多种族、多思想、多文化的并存发展,不分高低贵贱的美好家园。用生态女性主义的理念重读薇拉·凯瑟的拓荒文学作品,用心体会作家表现出的人文关怀和对生命意义的探索,能给疲惫的现代人带来一丝精神上的抚慰,让蒙尘的心灵得到洗礼。在她的草原小说中,薇拉·凯瑟用细腻的笔触向人们描述了内布拉斯加大草原“天苍苍,野茫茫”的壮丽的景色,描绘了淳朴的拓荒移民的奋斗、成功与失败。她优美的文字像清凉的泉水流过我们的心田,也激起我们的反思。本文就薇拉·凯瑟的小说《啊,拓荒者》来分析贯穿其中的作者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从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三个维度透视作者倡导的生态意识及女性发展道路,从而反思如何让社会得到和谐、良性的发展。

二、 生态女性主义在《啊,拓荒者》中的体现

薇拉·凯瑟9岁的时候随父母从南部的弗吉尼亚州迁到西部的内布拉斯加草原。她在草原的怀抱中度过了无拘无束的少年时光。草原的粗犷、博大、包容让凯瑟的儿时充满色彩和乐趣,也让凯瑟对大自然无比亲近。内布拉斯加大草原成为凯瑟的精神之根,也赋予了凯瑟最初的生态思想。同时凯瑟接触到了各国的移民,他们那种坚忍、豁达的性格,朴实传统的生活方式给凯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移民们绚烂的本族文化也像丰收大地上的庄稼和果树,色彩斑斓地点缀着美国这个历史短暂的新大陆,成为凯瑟拓荒小说中的绚丽色彩。1913年,凯瑟发表了她的第一部边疆小说 《啊,拓荒者》,这是一部糅合了凯瑟童年草原记忆的小说,成为凯瑟真正开始自己艺术之路的里程碑。她描述了以亚历山德拉为代表的海外移民在新世界奋斗的历程,体现了薇拉·凯瑟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下面从三个方面对此进行论述。

1. 在人与自然维度上的体现

在人类的发展史上,自然随着科技和文明的发展从最初的神化地位逐渐被物化。梭罗在他的散文《散步》中这样写到:“我们的母亲就是这广袤的、野性的、荒凉的自然,她同时又是如此美丽,对她的孩子们,如豹子,是如此的慈爱,她无处不在,而我们却早早的从她那里断了奶,进入了人类社会,进入把自然排除在外的人与人相互作用的文化,这种同种繁殖的文化,充其量只能产生英国贵族,是一种注定会很快达到极限的文明”[2]。人类被抬高,成为万物的中心,而自然却沦为人类掠取资源的场所,肯定自我奋斗价值的舞台。所以,当联邦政府吹响西进的号角时,像其他无数怀揣美好愿景的德国人、波西米亚人等海外移民一样,亚历山德拉的父亲瑞典人伯格森先生带着家人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内布拉斯加的这片荒园,希望凭借勤劳的双手,改变自然,让自己富有。但这片沉睡了千年的印第安人的古老土地,面对前来打扰征服的人类,暴烈粗狂,野性难驯。伯格森带领家人与草原艰辛地搏斗了11年,但“犁耙留下的痕迹并不深刻,就像史前动物在石头上留下的几道隐隐约约的爪痕,太模糊不清了,让人觉得这或许就是冰川的痕迹,而不是人类奋斗的过程。”[3]13; 大自然“它是个迷,就像一匹没人能驯服的野马,狂奔着,把东西踢碎”[3]14。伯格森家的牛被冻死,马被毒蛇咬死,猪得病死去,两个幼小的男孩夭折。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伯格森的征服梦破碎了,他认为“没人懂得如何正确开垦这片土地”[3]14。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伯格森黯然离开人世,而把农场的重担放在女儿亚历山德拉的肩上,不仅仅是女儿的刚毅、聪明,女儿那份对土地的爱让他知道只有女儿能帮他保住农场,实现自己未尽的愿望。是的,亚历山德拉无法和这片土地分开尽管它野性难驯,乡村“那里散发出一种强壮、青春和野性的东西”让她可以“对所有的忧虑都付之一笑”。她每天迎着朝霞去挤牛奶,踏着露水去割草,忙碌在农场上;疲惫时,听到草丛中的不知名的小虫鸣叫时,她觉得自己也在和它们一起歌唱,她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在大分水岭遭受三年大旱歉收时,许多人家都在出卖自己的土地因为“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人住的”。他们要回到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像无根的“滚石”一样,庸庸碌碌地忙完一生,而不是扎根土地,开辟新途径。亚历山德拉的两个弟弟也要求她卖掉农场,搬到城里,做个店员,不用费心操持土地。但对土地深深的爱让她拒绝了弟弟们的要求,因为她相信她的根在这里,在别人放弃土地的时候爱这片土地,正确利用这片土地,土地会给她们丰厚的回报的。在她考察下游的农庄回到大分水岭时,她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爱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也会用爱回报她。“这片土地太美了,富饶、茁壮、光辉灿烂。她的眼睛如痴如醉地饱览着这广阔无垠的土地,直到泪水模糊了视线。”[3]31,而有灵性的大自然也感到了亚历山德拉的爱“这片土地从地质纪元前的洪水中涌现出来后,还是第一次有人用爱和渴求面向着它,于是,大分水岭之神——那伟大的、自由的、弥漫于此间的灵魂——也从没有如此地俯首于一个人的意志”[3]31。亚历山德拉知道如何开发土地的潜力,她像女儿一样了解自然母亲的每一丝喜怒哀乐。她读书,看报,向别人请教,在别人逃离的时候买入了大量土地,并在别人都种玉米的时候种植小麦,荒年种植苜蓿,拯救了农场;而土地在她的呵护、关注下给予了她丰硕的回报:“麦穗沉甸甸地倒向镰刀,割起来像丝绒”[3]35。当亚历山德拉找到自己特有的秘密:——与自然的水乳交融后,“…仿佛受过洗礼一般焕然一新,…知道如何把废物变成金子”[4]。

能够充分体现薇拉生态意识的还有书中另一个人物,老艾弗。他就是自然的一份子,他对自然的干扰还没有荒野的野狼多。他的屋子建在池塘水边坡地的土坎里,屋子里极其简单,只有白墙和简单的家具,他一年四季赤脚,离群而居,远离人类制造的垃圾,与动物、池塘比邻而居。他爱动物,会像老朋友一样和动物说话并无私地保护动物;他建议亚历山德拉给她农场的猪一个干净的环境,因为他知道“它们很爱干净”。但这样一个与自然如此默契的老人却得不到现代社会人们的理解,被称为“老疯子”,只有亚历山德拉懂老艾弗,真心地关心他,倾听他的建议,因为他们的内心都有对自然的相同理解和认同,同自然有着剪不断的牢固纽带。

人类是自然的孩子,但人类似乎忘记了这一点,在不断地以自己的主体意识去征服自然。在《啊,拓荒者》中提倡的是人与自然水乳交融的和谐关系,以及对自然的正确利用,这样,人与自然才能真正服务于彼此。薇拉·凯瑟一生也在践行这一理念,她曾为家乡红云镇砍伐三角叶杨而寝食难安,四处奔波阻止人们对自然环境的破坏。

2. 在人与人维度上的体现

文明传承的过程就是女性被贬低的过程,从最初的母神形象到“他者”,女性沦为“第二性”,成为男性的附庸。妇女在男权社会的应有形象便是“家中的天使”:温顺,听话。就像自然之于人类一样,女性之于男性,永远是处于被支配的地位。生态女性主义反对人类对自然的奴役,同样也反对男性与女性的二元对立,倡导女性的独立,自主,倡导心灵的平等交流,和谐相生。

当年薇拉·凯瑟来到这片大草原时,到处荒芜,什么也没有。她回忆道“我当时很小,感觉很孤独,很想家,我母亲也很想念家乡,根本没有谁注意我们”[5]。 当年西部开发的进程是男人的历史,女人只是跟在男人身后,抱着孩子,随着牛车踯躅前行的模糊背影。没有人会问她们是否愿意离开故土,她们只能做男人梦想的追随者、支持者。薇拉·凯瑟第一次让拓荒女性成为西部文学作品中的主角,展现她们智慧的头脑,勤劳的品格。赞扬她们用双手在西部的土地上翻出一座座母亲的花园。让荒凉沧桑的西部草原除了有枪支的暴力,同样还有玫瑰的盛开。

《啊,拓荒者》中的亚历山德拉就是这样的一位女性,独立而智慧。她“高挑、健壮,走起路来又快又稳,好像对自己要去哪里,接着要干些什么,都胸有成竹”[3]7。当一位走向酒馆的男人称赞她那头漂亮的红色头发时,她带着亚马逊女战士的英勇气概狠狠地瞪着对方,让对方狼狈不堪。从心底深处,亚历山德拉从不认为自己是男性调笑的对象,也不会因为对方曲意的赞美而加以迎合。而书中另一位女性玛丽亚一出场便是以洋娃娃的形象出现,她穿着漂亮的衣服,身边簇拥着她的叔叔乔和他的男性同伴,玛丽亚则乖巧地接受大家的玩笑。男性们围着她,戏谑着让她回答谁是她的情人,而玛丽也以乖巧的回答取悦了叔叔及喜爱她的男性同伴,并享受这由此而带来的那份虚荣感。大家都很高兴,因为玛丽亚非常“伶俐听话”。在男性的概念里,女性漂亮、顺从,便能赢得男性的欢心。但对于女性来说,这种伶俐听话的“家中天使 ”的内化便是女性的悲哀。亚历山德拉以自己的智慧取得成功,玛丽亚却由于婚姻的不如意而走向悲剧。

当亚历山德拉的两个弟弟来阻止她嫁给卡尔,以免财产外流时,他们一本正经的说“家庭的财产本该属于家庭的男性成员的,不管地契上是怎么写的”[3]73。在他们的头脑里,虽然姐姐苦苦奋斗,扶持他们度过了难关,帮助他们成家立业,但在他们心中姐姐依然只是个女人,财产是不应该属于女人的,女人是不应该和男人拥有同样的地位的。但坚强、独立,靠自己奋斗为自己挣得一份家业的亚历山德拉平静地告诉两位男性“除了卡尔和我,这事跟任何人无关。去镇上问问你们的律师,可有什么法子阻止我处置自己的财产”[3]75。经济独立的亚历山德拉可以为自己赢得话语权,决定自己的命运,甚至可以保护其他人。当老艾弗因为其异于常人的生活方式被两个弟弟认为是“疯子”而要将他送入精神病院时,亚历山德拉告诉老艾弗“我还在当这个家,其他人没法管着你,也管不着我”,“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们按照自己认为的最好方式过下去”[3]42。女性不是男性的附庸,他们是平等而非对立的,只有这样,生活才会和谐美好。而玛丽亚的丈夫弗兰克却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他头脑中的男权思想让他希望妻子玛丽像奴隶一样听她的话,服从于他,当玛丽亚渐渐看清他的本质,在心灵上逐渐远离他的时候,他无法接受妻子不再俯首帖耳这一事实,也不愿去倾听理解妻子的内心,相反他看不得妻子的快乐,妻子的快乐就是他的痛苦,而妻子的痛苦却会给他带来一丝快意,从而他不断地挑剔、折磨玛丽亚,而这样却让玛丽亚离他越来越远,最终他枪杀了玛丽亚和她的情人,让自己的婚姻成为一出悲剧。不仅仅玛丽亚,弗兰克自身也是男权思想的殉葬品。

在人与人的关系上,当人把他者当做与自我共生的存在时,自我与他我的关系就摆脱了占有式、对抗性的关系,成为共生共享的关系。就像亚历山德拉和艾弗那样互帮互助,就像亚历山德拉和卡尔那样心灵互通。否则,也会像洛和奥斯卡那样,失去姐姐的认可,失去大家庭的温暖;也会像玛丽亚和弗兰克那样,一步步走向悲剧。

3. 在人与社会维度上的体现

美国西进运动的兴起,吸引了大批的海外移民。在内布拉斯加的广袤草原上,外来移民的人口开始超过了美国人的人数。这引起了美国国内的恐慌,于是一场轰轰烈烈长达数十年的“美国化”运动开始了。目的是要将外来移民美国化,让他们抛弃自己的民族特征,说英语,成为忠诚于美国的美国人。这场运动的直接后果就是印第安文化的几乎消失和其他移民文明之火的逐渐黯淡。薇拉·凯瑟不赞成这一运动,反对将外国移民复制成“乏味愚蠢的美国人”。她倡导保持文化的多样性,多种族不分高低,没有优劣,共同精彩。这就是当今生态女性主义的一个重要观点。这一思想也体现在《啊,拓荒者》中。

亚历山德拉的弟弟洛和妻子虽然是瑞典人,却耻于承认自己是瑞典人,在家说母语还很担心被别人听见而瞧不起自己。二弟弟奥斯卡娶了个美国妻子,在妻子的娘家人看来女儿嫁给一个外国移民是一桩令家族蒙羞的婚姻。奥斯卡的妻子耻于承认自己嫁了个外国移民,并禁止自己的孩子学说瑞典话。两个弟弟想尽快融入美国社会,有关故土的一切印记仿佛成了羁绊他们成为美国人的枷锁,因此,他们想抛弃旧有的痕迹。他们以说流利的英语为荣,而姐姐却收留连英语都不会说的艾弗,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件不体面的事,他们逐渐疏远了姐姐。在拓荒时代共同奋斗的一家人却在“美国化”的文化运动中分离,失去了旧时的和睦与其乐融融。

但亚历山德拉却极力保持着旧有的生活方式,保持自己的民族特色。她保留着母亲从瑞典带来的物件,家庭画像,住木屋时的简朴的老家具。厨房里雇了三个瑞典姑娘,“整个夏天在那里聊天、做饭、腌菜、做果酱”[3]38,是“最惬意”的地方。而亚历山德拉也非常享受她们在厨房里用瑞典话嬉笑。弟媳妇的母亲李老太每年都盼着圣诞节到她家来度假,因为在这里,“俺又好像回到早先的辰光了!” 她可以像在自己家乡那样,戴着睡帽,关紧窗户睡大觉,可以大着嗓门说话,聊一聊瑞典报纸上的家长里短,穿上自己妹妹从瑞典寄过来的十字花图案的围裙去做客;自由快乐。在她自己女儿家,她是不能这样无拘无束,保持自己的老习惯的。而亚历山德拉给她提供了这样一方可以自由寻根的乐土。在美国化的大背景下,亚历山德拉可贵地但却孤独地保持着与故土的根。正是因为这种坚持,她的成功才不至于漂浮不定。凯瑟曾这样说过“ 我们无法超越自己的历史…它已经成为我们血液中的一部分”[6]。对于自己民族历史的坚持和心存骄傲,才能让一个人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能有归属感。美国化的进程如一块巨大的橡皮,抹掉了很多族裔的历史痕迹,许多移民就像形态各异、颜色各异的叶子,卷进美国这个大冶炼机器,压成一片片统一的毫无生机的美国树叶。亚历山德拉因为坚持着自己的民族之根,才会与众不同,焕发着迷人的魅力,成为女性文学作品中一个令人过目不忘的形象。而生态女性主义所提倡的包容文化的多样性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格外有意义。世界变得越来越小,资讯变得越来越发达。当中国的新一代经历了一次次哈韩,哈美的浪潮之后,怎样在信息时代、工业时代坚持自己的民族特色,弘扬自己的民族文化,在世界这个大舞台上独树一帜,今天再看凯瑟的小说,便有了极其重要的积极意义。

三、 结 语

凯瑟的作品曾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饱受批评,许多评论家认为她的作品和社会现实脱节,充满了怀旧的情绪。但今天看来,这种怀旧的情绪实质上表现了是最本源的精神追求。凯瑟在其作品中,呼唤人们对历史和传统的责任感,倡导尊重自然,关爱生命。万物皆有灵性,人人生而平等,和谐共处,天人合一,自然而然,才是世间伊甸园。但人类自从认定自己优于其他万物,凌驾于自然之上时,便永远失去了这个乐园。重返伊甸园的道路又是如此崎岖漫长。只有当人类以新的角度重新思考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时,修正文明道路上的指路方针,消除性别歧视,种族歧视,民族歧视,文化歧视,发展灵魂和肉体,男人和女人,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关系,才能在生态文明,精神文明,物质文明上走的更远,使我们在坚硬的现代性层层封锁的丛林中找到通向生存的最高境界的道路,到达真正的理想家园。

[1] 袁玲红. 生态女性主义伦理形态研究[M] .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1(1):14.

[2] 李莉. 薇拉·凯瑟的记忆书写研究[M] . 成都: 四川大学出版社, 2009(2):109.

[3] 朱炯强. 薇拉·凯瑟精选集[M]. 2版. 北京:北京出版社, 2010:13.

[4] 多诺万·约瑟芬. 女权主义的知识分子传统[M]. 赵玉春,译. 南京: 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3(4):50.

[5] 许燕. 包容与排斥——薇拉·凯瑟小说的“美国化”主题研究[M]. 长沙: 湖南人民出版社, 2012(5):8.

[6] CATHER W. The world and the parish: Willa Cather’s article and reviews, 1893—1902[M]. CURTIN W M, edit. Lincon: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1970(6):359.

【责任编辑 曹一萍】

Respecting Nature, Loving Life, and Returning to the Paradise: Enlightenment of Willa Cather’sOPioneers! from Viewpoint of Ecofeminism

WangYinghong,GuoXiaoyang,YangBaiyan;human;nature;society

(Foreign Studies College, Northeastern University, Shenyang 110189, China)

Willa Cather’s novel,OPioneers!, shows ecofeminist ideas from three aspects: relationships between humans and nature, men and women, and man and society. It criticizes the theories that humans are superior to nature and men are superior to women. Ecofeminism advocates creating a harmonious world, that human beings live in harmony with nature; men live in harmony with women; and the society respects and tolerate the diversities of cultures and races. It finds a viable way for mankind to reach the ideal home.

ecofeminism; Willa Cather; harmony;OPioneers!; human; nature; society

2016-06-22

王瀛鸿(1972-),女,辽宁沈阳人,东北大学副教授。

2095-5464(2016)05-06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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