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弼成,孙皓川
(湖南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湖南 长沙 410082)
道不远人:大学课堂的伦理呼唤
胡弼成,孙皓川
(湖南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湖南长沙410082)
大学课堂是高等学校人才培养的基本途径,也是学者研究的重中之重。作为知识授受主体的教师与学生,在大学课堂上集中面对面地学习无疑最能碰撞出学术与思想的火花,“道”就蕴于其中。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道”已经逐渐远离了它本该存在的位置,离人而去。传道、授业、解惑不再成为大学课堂的主要内容,教师与学生更多地成为了课堂管理工具性理念的实施者,而不是知识传承、文化创新和共享的受益者。同时,社会所鼓励的创新创业理念也因为大学课堂中“道”的缺失而愈发显得贫乏和稀缺。“道不远人”要求大学课堂增加师生交往活动,切实关心学习者个体;重视学生对“道”的需求,弥补课堂内容之不足;转变教师灌输理念,注重传播学习方式,从而追寻“人的发展”的“成人之道”。
道;课堂教学;大学课堂;课堂管理;管理伦理
大学课堂是教育活动中最基础且最重要的组织形式,而最能够掌控课堂教学中各种因素的莫过于教师了。教师传授并讲解知识,学生在教师的帮助下理解和掌握知识,并在与教师的讨论中升华对知识的认识以及更加深入地钻研知识。这样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构成了现有课堂教学的基本活动。那么,大学课堂蕴育的“道”是什么呢?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明确课堂中教育的对象是什么?肖川曾形容课堂是“生命的巧遇、心灵的碰撞”,这侧重强调了教育的对象是充满生命活力和情感的“人”、课堂主体是一群“人”的事实,教育的最终目的是“把人培养成为人”。课堂教育的内容应该是以“人”为中心的,应当满足学习者需要,是能够让学习者产生共鸣并认为是对自身切实有用而欣然接受的。因此,大学课堂之道首要的是生命发展之道,这样的道才是课堂中需要传播的。《道德经》曾言“道可道,非常道”,然而,在课堂中或许应该改为“道可道,亦为道。”现有课堂知识并不需要靠领悟就能得到答案。正因如此,大学课堂传播的不仅是知识,不仅是专业信息,更有知识、信息之外的有关人的发展的其他内容。因而,大学课堂管理也有着自己的道。大学课堂管理的优劣直接影响着课堂教学的有效进行,高效合理的课堂管理措施能够有效地促进教学的开展和应用,相反,则会产生严重的消极作用。因此,我们通常认为课堂管理是教师遵循“教育时序”[1],保证课堂中学生发展的秩序和效率,协调课堂中各种要素及其关系的过程,使课堂教学有序化、规范化。这种管理的重点在于对学习者及其积极性的调动,因而是富有生命力的管理之道,是对“生命发展之道”的管理之道,而不仅是经济管理之道,更非桎梏人发展的强迫、控制之道。同时,伦理存在于社会生活的每个角落,它是人们在处理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时应自发和自觉遵循的道德和规范。任何社会活动都会涉及到伦理的概念和要求,课堂及其管理亦是如此。而具体到教学伦理方面,其关注的主体自然就成为了教师和学生。现代教育理论对主体和主体性的认识,已经从单一走向复合,从肤浅走向深入,更多地是将教与学作为一种统一的认识活动,将教师和学生看成这一过程中独立又密切联系的主体。求得教师和学生两者的协调和统一,或称教育主体的“一体两面”[2],正成为各个教育流派教育伦理的发展方向。因此,课堂教学伦理中的师生关系,便成为左右课堂中“道”的发展的重要因素。和谐的师生关系应当是一种相互尊重、相互依托的理想状态。钱焕琦先生在学校教育伦理中提到“师生关系是整个教育大厦的基石,学校教育的过程就是师生关系形成和完善的一种动态过程。”[3]因此,大学课堂之道的发展,要求大学课堂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构建师生伦理关系上,相应地就体现在了教师管理、学生管理、教学内容管理及其相互关系之道上。
许多研究者提出“向课堂要质量”的观点。邬大光教授认为,创业创新教育,要 “向大学课堂要质量”。他认为提高教育教学质量,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学生掌握创业创新本领的主渠道是课堂。尽管我们一再强调我们对大学课堂的重视并不断地用各种理论来支撑这种底气,但是,令人担忧的是,现在大学课堂却越来越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局面。首先,课堂管理盛行工具性价值,人生理想追求成为泡影。大学课堂不再成为令人向往的知识圣殿,而沦为了一个类似于固定打卡上班的场所:师生之间缺少了向往的沟通和互动,没有了共同探索未知的满腔热情,取而代之更多的是 “露水式教育”——师生关系异化,衍生诸如冷漠型、冲突型的师生关系。教师更多地采取照本宣科的方式进行教学,对学生的行为采取不闻不问的放任自流;学生则两眼茫然,低头专注于课堂内容之外感兴趣的东西。同时,在很大一部分的课堂上依旧坚持以教师为中心的专制型课堂管理和以秩序为中心的管制型课堂管理。课堂的“工具性价值”依旧盛行于世,而人本化、可持续发展等人本管理理念,依旧只能屈从于当前巨大的生存压力,成为昙花一现的乌托邦。这些现象所导致的结果最让人痛心的莫过于课堂中“道”的流失。其次,学科知识传授注重知识习得而失去了“成人之道”的掌握。我国的课程设置长期以来一直是建立在学科课程理论基础之上的。其主要任务就是要求教师把知识和技能按照学科的逻辑结构忠实地传授给学生。这就决定了师生双方因知识占有量的不同而形成一种有着明显尊卑差异的不平等的道德关系。在这种课程体系下,教师不仅是教学过程的监控者、教学活动的组织者、教学内容的制定者,而且是绝对的权威,而学生只能顺从地接收知识和技能。因此,无论是课内还是课外,师生之间的交流大多停留在知识和技能的层面,较少有情感的沟通,更遑论理想和信念了!而这显然是背离了平等关系要求下的人伦关系,违背了和谐师生关系的基本要求。学生无法在这种层次差异明显的情况下探索到知识之外的东西,所接收的大多为教师采用“填鸭式”或“灌输式”强加给学生的他们认为学生应该学习和掌握的。同时,在这种不对等的学习状态下,学生很容易失去对学习的兴趣。这就使得“道”逐渐成为教师单方面的“教之道”,而非学生的“学之道”。再次,课程实施沦为专业技能训练而非为人处事的交往场所。受到“功利性思想”的影响,教师更多地将课堂的学习内容和短时的绩效作为自身评价与晋升的工具,在课堂教学的过程中习惯性地忽略学生的需求,片面地追求即时效果和任务完成,而对学生所真正渴望得到的内容置若罔闻。学生则更多地将大学视为未来工作的一个跳板,终日在课堂上 “惶惶度日只为求得那一纸文凭”,从而放弃了生活历练、“生命的巧遇、心灵的碰撞”的过程。对于那些乍看与未来渴望从事的工作无关却为人生持续发展不可或缺的课堂,更是萌生“无用”的错误观念,学生往往逃之夭夭。正是在这样一些错误理念的驱使下,大学课堂已蜕变为实用主义盛行的专业技能训练之地,人际交往、人生哲学、生命内涵之“道”正逐渐远离我们的课堂而去。原本应该因为思想碰撞而激情洋溢的课堂变成一潭死水,“道”本应是在思想的交融中孕育而出,然而当教师与学生的关注点渐行渐远的时候,“道”也就失去其诞生的土壤,成为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且,课堂实施的方法也不是结合个体需要与关注全体发展而来,而是离人越来越远。
道不可须臾离开的基本条件是“道不远人”。“道不远人”出自《中庸》里的“道不远人”章。这一章主要谈论君子之道,内容中也涉及到了“忠恕”,然而细加推绎,又会发现其涵义远不止如此。“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4]这里的重点就在于理解这两个“远人”的内涵。尽管前人对此认识存在分歧,但就今天而言,《礼记·正义》中的理解无疑更为合理。它把前一个“远人”解释为“(中庸之道)不远离人身”,这实际上是把“远人”之“人”理解为“人身”,义近于“己”;而把后一个“远人”解释为“附近于人”的反面,这实际上是把“远人”之“人”解释为与“己”相对的“他人”。因此,“道不远人”可以理解为:道要能为人自己所能行。把“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理解为“道要能为他人所能行”[5]。这里突出地说明:“道”应当是依人而存、为人所用、随人而行的。这一理解在当今的大学课堂中则显得更为明显和重要。自古以来,“传道、授业、解惑”就一直是课堂教学的基本内容与实践目标,而传道更是被排在了首位。这里的“道”不是老子口中的“天法道,道法自然”的那种形而上的道,而是与每个个体息息相关的“成人之道”。它既包括了所学的智识,也包括所培养的意志,进而统一协调建构成完整的人格[6],还包括教师与个体交往的方法、途径等。这正是大学课堂所需要和渴望的“道”,也是大学课堂作为高等教育场所应肩负起的责任和义务。同样,“道不远人”不仅仅表现于主体的获得性,而且也体现在社会群体实践性方面,表现在与人沟通和交流的社会性之中,在课堂中就尤为明显地体现在师生关系的和谐相处。可见,“道”作为课堂教学与管理的理念是不可失、更不可远离人的。“道不远人”的大学课堂要求,给教师现有教学方式以巨大冲击,对教师在课堂中传统的权威地位提出了挑战。教师的主体地位不再是课堂的绝对权威掌控者,而应该逐渐过渡成为知识的传递者和问题讨论的参与者。这就要求教师从人本主义理念出发,在课堂的每个环节都充分考虑到学生的需要,发挥学生的主体积极性,应该让学生享有和谐、发展生命的课堂生活。这样的课堂才能不仅充满秩序,也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同时,教师需要改变课堂中单一的控制行为。“在较长时间内,控制课堂秩序成为了管理的基本任务。在这一观念指导下形成了教师的绝对权威、教师命令支配式管理模式、单向输出式交流方式和学生绝对服从的课堂文化。”[7]显而易见,这样的课堂带来的后果必然是创造力的匮乏,作为传承“道”的根本动力,创造性是课堂教学中不可缺少的关键因素,而长期处于教师单方控制下的课堂教学却使得“接受”逐渐替代了创造,背诵逐渐遮掩了想象,更遑论人生的信念和理想了。这一切无疑都不利于“道”的发展和继承。因此,“道”的回归强烈需要改变这种控制的局面,要让学生的天性得到自由,人生得以解放,让他们的想象力回归生命自然。
事实上,令人欣慰的是,在教育学界不乏有学者已经关注到了“道已远人”这一现象。但实践中,大学课堂仍一如过往,从根本上而不是技术上进行改革者寥寥无几。我们提出“不止传承,更应开拓”的伦理诉求,是为了更好更多地培养高层次创新创业人才。
第一,增加师生交往活动,切实关心学习者个体。美国内尔·诺丁斯在其著作《学会关心:教育的另一种模式》中着重强调了关心这一概念,这恰恰是道德理念在课堂教学中的完美应用和体现。她提出“这种关心伦理以需要和反应为基础,它对许多传统伦理学和道德教育学的理论前提构成挑战。首先,关心伦理有自己独特的核心。其次,它拒绝普遍性。”[8]这里的 “核心”指的是师生间建立起的一种关心的关系。“关心”才会有道、得道,教师才会研究学习心理、分析培养对象;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不具有“普遍性”则是指任何人面对相似情景时没有义务做同样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处于人际关系中的我们、他人及其双方所处环境与我们的道德推理和决策过程都没有关系),每个个体都是特殊的、具有不同的个性和人格。因此,她所强调的课堂关心伦理应该是教师在关心的基础上,与学生建立起来的一种具有特殊性的关系或联系。教师和学生“一体两面”的关系就能融洽这种关心。正如哈佛大学罗伯特·瓦尔丁教授在其“人生全程心理健康研究”的成果中所说:“我们从这项长达75年的研究中得到的最浅近的信息是:良好的关系让我们更快乐,更健康。”师生在教育过程中的良好关系,不仅强调了对学生个体独特性的尊重,更重要的是要求教师采取一种关心的态度来面对课堂和学生,而不是为了完成教育任务,急功近利地达成教学目标。只有关心,教师才会去聆听学生的渴望,才会选择以沟通的方式而不是以强迫灌输的手段去逼迫学生掌握“道”。这样在课堂上分享的道才是师生所共同期盼的。
第二,重视学生对“道”的需求,弥补课堂内容之不足。“道”依人而存。如果我们只去认识和了解“道”中所蕴含的知识属性,那得到的永远只是别人的“道”,而不是我们自己的“道”。“道”不应该仅仅是一种历史的传承果实,更要成为我们探索未来的精神滋养。在大学生创新创业局面欣欣向荣的今天,这种认识显得尤为重要。课程必须反映与设计出对人的“未完成性”产生影响的内容,而学生的“学习能力缺乏”是他们进入学校学习的根本动力[9],因而,课堂内容由教师和知识来主导远远不能满足学习者的需求。如果大学课堂仅限于传授知识,那么就根本无需教师,“度娘”就足以解决问题。首先,“道”是学生创新创业及未来发展的基础,课堂内容应是学生所需要的。教育的第一步就是“道”的继承和传递,然后在学习模仿的基础上进行创新。而创新的根本在于“道”的掌握和运用,只有对相关内容有了足够的理解,才有可能对未知的领域产生问题并对其进行探索,进而完成个体对“道”的更新换代,否则就只是沦为流于表面的风趣谈资。这一近“道”的过程在于个体的主动需求,课堂内容因而是他们所缺乏而需要的,这是创新创业能力储备的前提。其次,如前所述,“道”既应包括所需的智识,也应该包括建构完整人格所必须的情感和意志。情感和意志的培养更多地源于“道”所提炼升华的课堂文化。所谓课堂文化,即课程实施中所凝结的人类生存和交往方式。创新创业文化则是大学师生在创新创业教育与实践中所产生的一切信念、思想、价值、物质等成果的总和。它是以创新创业为主导价值观,其精神层、制度层、物质层等要素均有利于创新创业行为文化的生成;是一种激发创新意识、崇尚创新精神、促进创新发展的文化生态[10]。由此可见,文化熏陶下的情感和意志培养绝不会仅仅只存在于知识层面,它更决定了学生以意志和信念为核心的精神层面的成长,从而为其创新创业提供更多的动力源泉。这一过程在于主体的感悟和觉醒,是创新创业的个性和品德的准备阶段。当智力、技能与动力构建完备以后,大学生创新创业的理想必然会拥有更加灿烂的明天。
第三,转变教师灌输理念,注重传播学习方式。网络技术的发展,已经使大学课堂传播知识的渠道发生了重大转变,或者说学生的学习方式都在同步发生变化。请问:目前教师与学生共有的课堂发生了多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以PPT代替了 “黑板+粉笔”。有学者提出,课堂管理的核心环节是课程实施,教师应以“庖丁解牛”的方式,深度挖掘课程的伦理价值,与学生相互配合,将静态的文字和动态的生活体验结合起来,使之变成沟通校内外的伦理渗透的桥梁[11]。胡东芳还提出了以借鉴参考为核心的“金庸效应”——其核心就在于课堂中运用更多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和吸引眼球的表述方法来进行教学。郅庭瑾也曾一针见血地指出 “文以载道的形式一旦失去了学生的配合与支持,所谓的道不过是教师的自以为是和一厢情愿。”[12]大学课堂要充分考虑学生的心理特点和生活特点。课堂内容不仅重视知识与技能,更要将过程与方法,态度、情感与价值观的培养融于知识与技能的掌握之中。课堂方法要灵活多样,切忌单调的讲授法,而要将自主学习、合作学习、探究学习等运用于课堂之中,让学生在学会倾听与表达的同时,体验、参与课堂活动,形成活化的知识与技能,内化为学生的素养。可见,只有改变教师单方面灌输知识的理念,在课堂教学中与学生进行互动,争取学生的支持和配合,将教师的间接经验融入学生的直接经验,“道”才能够在课堂中得到正常的传递,学生才能悟“道”而成人。
总之,“道不远人”是大学课堂的伦理诉求,为化解课堂中出现的各种矛盾冲突、协调课堂构成各要素之间以及要素内部的矛盾提供了行为和思想上的指南。“道”不应局限于知识层面,应在伦理视角下得到开发和升华,使其真正成为能够维系社会文明和文化传承的共同因素。大学课堂之“道”不应离人而去,尤其在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们的课堂更需要回归课堂之道、教育之道、人伦管理之道。道不远人,德可润身。这样,“道”才能“入耳乎,著乎心,布乎四体,行乎动静”[13],大学也才能成就有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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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吴刚,陈桂香.文化哲学视域下高校创新创业文化培育[J].教育与职业,2014,(1).
[11]杨宇海.我国教师课堂管理伦理研究回顾与展望[J].教学组织管理,2012,(2).
[12]郅庭瑾.道德的课堂:问题与思考[J].思想理论教育,2007,(2).
[13]荀子·劝学篇[A].荀子[C].北京:中华书局,2007.
【责任编辑:向博】
Human-centered Tao:Ethnics in College Classrooms
HU Bi-cheng,Sun Hao-chuan
(Institute of Educational Science,Hunan University,Changsha,Hunan,410082)
Classroom teaching is the fundamental way for talent development in higher education,and also the top priority for scholars to study.Being the teaching subjects,teachers and students undoubtedly can exchange thoughts and create new ideas through face-to-face communication in intensive learning in classrooms,where lies Tao(道,morality).However,the reality is“Tao”is detached far from humans where it should be.Transmitting wisdom,imparting knowledge,and resolving doubts no longer constitute the main content of classroom teaching in universities. Teachers and students are more like executors for the instrumental concept of classroom management than beneficiaries of knowledge transmission and cultural innovation and sharing.Meanwhile,the innovative and entrepreneurial spirit promoted by society is increasingly inadequate and scarce asTaois missing in college classes. “Human-orientedTao”requires classroom teaching in universities to do as follows:to increase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eachers and students and be concerned about individual learners;to attach importance to students’demand for‘Tao”and make up for the inadequacy of classroom teaching;to change the teacher-centered knowledgeimparting ideas,and emphasize the spread of learning styles so as to pursue“the development of humans”.
Tao(morality);classroom teaching;college classrooms;class management;management ethnics
G 642
A
1000-260X(2016)03-0156-05
2016-02-27
胡弼成,教育学博士,湖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教育基本理论、教育经济与管理研究;孙皓川,湖南大学研究生,从事教育基本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