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民族之本 扬国乐之风——浅析程长宁民族管弦乐创作特征

文/王宇翔



立民族之本 扬国乐之风
——浅析程长宁民族管弦乐创作特征

文/王宇翔

自从管弦乐队进入中国，人们便将其当作一件“洋玩意”来看待。直到20世纪初，经过一批又一批国乐大师的不断改革与努力。如今管弦乐队也摘掉了所谓“西洋”的帽子，有了一个更为亲切的称呼——民族管弦乐队。在国家高原高峰文化政策和“一带一路”文化语境的刺激下，民族管弦乐队的发展俨然成为当代文化中的一道景观。民族管弦乐队应该如何发展成为民族音乐创作者们共同关注的问题。

2016年5月19日，程长宁个人作品音乐会在西安音乐厅拉开帷幕。这场音乐的成功举办很好的回答了民族管弦乐队应该何去何从的问题。从1995年的《关山魂》到2014年的《苏幕遮》。在这近20年的创作中，程长宁始终坚守着弘扬民族音乐的信念。因此这场音乐会不仅是程长宁个人创作成果的总结，更是对于西北地区乃至全国民族管弦乐创作的一次成功实践。当然，这种成功并非“偶然”，而是要归功于程长宁对于民族管弦乐创作的不断探索。

一、戏曲创作理念

戏曲是我国一种历史悠久的舞台艺术。最初源于古代歌舞，在汉代的百戏、唐代的散乐中均能找到其身影。戏曲真正成熟时在宋元时期，南戏和北曲的建立奠定了我国戏曲的基本形态。事实上，戏曲的繁荣也带动了民间器乐的发展。尽管这种发展在早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戏曲需要音乐进行伴奏。但如今，这也成为创作民族管弦乐的一个重要基础。首先，从中国民族器乐的旋律形态来看大部分是主调音乐，其中可能也伴随着较少的复调元素，但这些纵向结构也多是增加横向旋律形态的特殊效果而添加的。基本上没有西方的复调音乐形态。因此，在戏曲中，伴奏器乐往往是对戏曲唱腔的模仿和重复，并非一种陪衬式的伴奏方式。也就是说，当人物演唱时，伴奏乐器基本上以零星的音符为之点缀。每当人物的唱段结束时，便以合奏的形式进行旋律演奏。

这种戏曲式的叙事结构在《明妃怨》中体现的尤为突出。全曲共分为引子、“怨”、“幻”“叹”以及尾声。在主体部分即“怨”、“幻”“叹”中均由琵琶的华彩作为连接。事实上，这种结构安排就是对中国戏曲的叙事结构的一种还原。将琵琶作为戏曲的主角，乐队扮演类似于演奏过门音乐的小型伴奏器乐的角色。当然，这与西方协奏曲有些类似，都是以突出主奏乐器为主要目的。但在其具体的实践中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在这种原则下，强调的并不仅是民族管弦乐队中各个音色的融合以及西方作曲技法讲究的内在乐思的严密性。而是琵琶音色和整个管弦乐队音色的对比，并以此突出作为主要叙事者——琵琶的地位。

戏曲创作理论的第二特点便是对于人声吟唱的模仿。同样是在《明妃怨》中。“怨”是整部作品的中心。对于“怨”的刻画程长宁很自然的选择了琵琶作为主要的表达乐器。很好的将琵琶特有的推、拉、吟、按、揉融入到音乐的创作中。在发挥乐器特色的同时也非常准确的表达了“怨”这一主题。

二、地方性音乐素材的运用

无论是充满激情的《春姿舞曲》还是断人心肠的《西府情》又或是动人心魄的《关山魂》。音乐会的大多数曲目都是运用陕西本土音乐素材进行创作的。在西方作曲技法复杂化，民族管弦乐作品现代化的今天，这种能够扎根于民族音乐文化中的创作实属难得。

从地理环境来看，陕西地域辽阔自北向南可分为陕北高原、关中平原、陕南山地三个部分。无论是质朴强烈的陕北民歌、还是保留唐乐遗音的西安鼓乐、又或是粗犷豪迈的关中戏曲都成为程长宁民族管弦乐创作的不竭源泉。在众多具有陕西地方色彩的音乐素材中，西安鼓乐是程长宁使用最多的。从历史文化属性来看，西安鼓乐是经由唐宋燕乐流传下来的一脉。从乐器的构成来看，西安鼓乐也是明清时期与其他小型器乐合奏形式一并发展起来的鼓吹乐。因此，西安鼓乐是我国传统音乐文化积淀的产物。对西安鼓乐的发展与传承则是对我国传统音乐文化价值的发掘与重建。

当然，我们必须看到民族管弦乐队发展的问题。比如缺少本土的低音乐器，各个声部之间的音色融合问题等等。但在看到这些不足的同时也要认清自身的优势，并利用这些优势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民族管弦乐队创作的道路。在这个方面，程长宁便走出了一条带有浓郁西北风格的发展之路。程长宁清楚的认识到，中国音乐文化的丰富性在于其地方性的戏曲和民间音乐。丰富的音乐素材为程长宁提供了创作灵感。这些素材的运用为民族管弦乐队的创作注入新鲜血液的同时更发掘了我国西北地区的音乐文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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