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新教育》

2016-03-31 05:55张灿辉
湖南教育 2016年1期
关键词:新教育教育学著作

张灿辉



聊聊《新教育》

张灿辉

一直听同事说《新教育》这本书写得非常好,值得一读。一次偶然的机会,有幸拜读了这部“教育力作”。该书呼吁关注孩子心灵的教育,列举出了很多努力实践心灵教育的事例,涌现出了很多热心参与的老师,值得我们关注。书中也提出了很多关注孩子心灵的教育方法和途径,为实现心灵教育指明了方向,值得我们学习。书的最后,对现今的教育热点进行了讨论,其中的一些观点值得

我们深思,而且作者对于教育理想的鼓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对孩子心灵的关注需要有理想的教师自觉实施。

作为一部“中国教育理论著作”(作者语),本人对该书有许多疑问和不敢苟同的意见。

一、该书的核心概念模糊

作为“新教育”的理论著作,对于核心概念“新教育”的界定应该是清晰明了的。但遗憾的是,作者却阐述得很少,只是反复引用了别人的观点:

“新教育是什么?这是许多人经常问我的问题。这个问题80多年前,陈独秀曾经回答过:‘旧教育的主义是要受教育者依照教育者的理想……新教育是注重在改良社会,不专在造成个人的伟大’。”(既然陈独秀80年前就提出了“新教育”的观点,那该书的“作者简介”中说自己为“新教育改革的发起人”似乎是不合适的,如果一定要找到发起人的话,那么把陈独秀看作是新教育改革的发起人可能更为恰当,80年之后再次倡导新教育的作者只能算作是新教育改革的传承人吧?)

“苍南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梁峰认为‘我对新教育的理解是:新教育其实就是教育的本真,是应该被还原的教育梦想’。”

“在许多新教育人看来,新教育首先是一个变革的梦想,一种成长的激情。”

“也有媒体曾经用‘心灵教育’来概括他们对于新教育的理解。他们认为,相对以分数……,新教育注重与人类崇高精神对话,强调一个人的精神发展史就是他的阅读史,……教育生活应该是幸福的。”

作者分别引用了“陈独秀”“教育局长”“许多新教育人”“媒体”等对于新教育的理解,嗦了1600字,最后半遮半掩地确定了新的命名(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定义):“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赞成把新教育命名为‘心灵的教育’。”

然而“心灵的教育”到底是什么,书中只字不提,直接跳到了下一个章节“新教育在哪里”。读者只能到后面去寻找和拼凑,这就是核心概念定义的全过程,读起来有点像小孩捉迷藏的游戏。

以上论述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既然新教育是心灵的教育,那么“传统教育”就是不讲究心灵教育的,本人对“传统教育”颇有一些想法,但此处不作辩论。

二、语言逻辑不严密

理论著作逻辑不严密是很忌讳的事情,书中有的论断没有经过反复斟酌就拿出来了,如第293页:“于老说‘现在的父母没有学教育学就结婚了’。”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以前的父母都是学了教育学之后才结婚的?我是在农村长大的,记忆中,有些伙伴的父母好像没有进学校学过教育学,家里也没有教育学的书籍,有的奉行古老的“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理念,非常野蛮。与此相反,我发现现在的很多父母关注小孩的成长,尽力学习怎样教育好孩子,如果用于光远老先生一句偏激的断言来佐证自己的观点,那么这样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有时候用权威的、没有经过斟酌的话来暗示读者,反而会弄巧成拙。

三、“唐僧式”的唠叨过多

文中的唠叨比比皆是,可比唐僧,随手可拾:

第9页:“我们新教育人,一定要沉下心来,用宁静的心认真地思考每天的教育生活,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最近我看了一些评论国内外知识分子的文章,其中有一篇是一位记者写的。文章介绍了一个新德里著名大学的教授,拎了一个小箱子,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接中国的一个著名学者。这位记者说,我看他就是一个苦力的样子,长期……”

仔细研读了前后文,似乎看不出“这篇文章”是不是记者写的与书中的观点有什么联系,也看不出“教授拎了一个小箱子”“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与“去接中国的一个著名学者”有什么必然的关联,我只看到了大篇的像唐僧念经一样唠叨的文字,这种唠叨的风格即使在演讲稿中也是极为少见的。我的意见是:简洁一些,印章就会少些,书就可以便宜一些,这对于我们这些不富裕的中小学老师来说,何尝又不是件一举多得的好事呢?

四、诗意的抒情太多

我不太喜欢理论著作掺杂太多的抒情。理论专著抒情太多,显得感性和随意。然而,在《新教育》一书里随处可见饱含深情的句子:

“当初次……这两个问题也一次次地叩击着我的内心。”

“新教育人从来把报道和荣誉,看成是追求生命意义的事业中所偶然遭遇的‘额外的奖赏’,除非我们有与之相符的事实,除非我们在新教育事业本身中获得真正的成就感、意义感乃至幸福感……”

“那些记录着新教育人梦想与激情、行走与思考的著作,可以依稀看到新教育的风采。”

……

“其间酸甜苦辣、坎坷艰辛,冷暖心知……”

这些句子美吗?当然美。只是美得有点煽情。当我读到这些句子的时候,我忘记了“我为何而出发”,淡忘了我捧读该书原应该是对于教育理性的追索!

五、隐现的商业化信息

《序言》第1页:“《我的教育理想》以及后来的《新教育之梦》出版后,受到了一线教师的热烈欢迎,先后重印二十多次。这两本书成为中国教育理论著作的畅销书。”

第21页:“2000年的时候,我出了一本书,叫《我的教育理想》,……,这本书出版后,受到了教育界的广泛好评。很多教师跟我讲,这本书点燃了他们心中沉睡已久的教育理想和教育激情。”“比如说中央电视台、中国教育电视台、《人民日报》……几乎有影响的媒体,都对新教育给予了前所未有的关注。有人说新教育不仅仅是一个教育的现象,而且也成为中国的一个新闻现象。”

我觉得这些话真是多余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何况一部畅销著作呢?

当读到第299页至303页《了解和加入“新教育实验”指南》时,好像又明白了一些道理。我们知道,当前许多教育改革走到最后不免被商业化了——也许作者并不想这样。但我认为,既然“新教育”上承陶行知等伟大的教育家,而陶行知又何尝将教育商业化了呢?陶行知办教育是“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真正地全心全意为教育!

我不否认,《新教育》给中国教育带来了一股强劲的新风,它的许多观点和做法值得我们学习。以上只是本人读书时的心得体会,权当是与同事们的聊书话友吧!

(作者单位:株洲市芦淞区贺家土小学)

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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