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贞凯,陶发祥(玉溪师范学院体育学院,云南 玉溪 653100;玉溪师范学院学报编辑部,云南 玉溪 653100)
跨境少数民族村寨体育文化的建设现状调查*1
——以瑞丽市景颇族村寨为例
余贞凯,陶发祥
(玉溪师范学院体育学院,云南 玉溪 653100;玉溪师范学院学报编辑部,云南 玉溪 653100)
近年来民族村寨的人们参与传统体育文化活动的积极性逐步升温,保护传承民族文化的意识正在增强,但也存在诸如继承者逐渐消失、文化根基遭毁坏、相关建设经费投入及指导不足等问题。因此,在当下村寨社会变迁以及现代社会多元文化的影响下,其传统体育文化建设要从多元文化中不断吸取有益的成分,增强村民的文化认同感和夯实传统体育文化根基,使得村寨传统文化不断在经济社会发展的语境中找到合适的生存与发展的土壤,对进一步推进景颇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建设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瑞丽市;景颇族村寨;体育文化;建设现状
瑞丽是我国一个典型的跨境多个少数民族居住的县级市,与缅甸木姐共同构成1坝 (勐卯坝)2国 (中国、缅甸)3省邦 (云南省、克钦邦、掸邦)交汇,以及一桥两国、一街两国、一寨两国、一院两国、一岛两国的特殊地理景观。该市地处云南省西部,德宏州西南部,距省会昆明752公里,距州府芒市103公里,为东起上海西达瑞丽的320国道终点,是昆(明)瑞(丽)公路与中印公路(史迪威公路)的交汇处。其东连潞西,北接陇川,西北、西南、东南三面与缅甸山水相连,村寨相望。瑞丽市国境线长169.8公里,有界碑 (附碑)65座,有大小渡口和通道36个,是云南边境界碑最密集和渡口通道最多的地段,是开通中缅陆水联运大通道及泛亚铁路西线的内陆港。全市总面积1020平方公里,山区面积占80%,坝区面积占20%;森林面积47603.5公顷,森林覆盖率达55.02%。世居民族是景颇族、傣族、德昂族、傈僳族和阿昌族,均为跨境民族。[1]由于多个民族跨境而居以及其他历史原因,传统文化尤其是村寨体育文化往往成为跨境民族联系的纽带,因此研究跨境民族村寨的体育文化,对于促进民族区域经济社会的发展,建设和谐稳定的边疆具有重要意义。景颇族是跨境多个少数民族之一,其村寨传统体育文化地方特色浓郁,项目往往是体育、音乐、舞蹈和艺术融为一体,观赏性、表演性、参与性特点显著。
1.1研究对象
本文调查地选择瑞丽市帮婉村、南京里、回蹦村、跌撒村等景颇族村寨以及瑞丽市第一、二、三民族中学等学校。
1.2研究方法
文献资料法:根据文章研究目的与内容,通过中国期刊网、万方数据库、超星百链网、景颇族信息网、玉溪师范学院图书馆等查阅相关论文与专著,查阅瑞丽市年鉴、地方文史资料以及非物质遗产资料普查资料等,搜集景颇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的信息资料,为本研究奠定理论基础。
田野调查法:笔者于2014年2月19日~28日参加在瑞丽市目脑路举行的景颇族“目瑙纵歌”活动,并到相关地域以及学校进行调研活动;2015年2月8日~22日分别到瑞丽市非遗办公室以及帮婉村、回蹦村、跌撒村等景颇族村寨进行田野工作。主要是对景颇村寨传统体育文化生存的语境与土壤、存续与发展以及与学校教育传承的现状等进行了调查,力求获取真实、系统的第一手资料。
访谈法:根据研究的目标和任务,选择瑞丽市非遗办公室勒都先生、回蹦景颇寨刀(棒)术传承人乐勒先生、陇川广山景颇寨刀(棒)术传承人张家平先生、南京里景颇寨主任岳腊选先生、帮婉景颇寨木边女士及木香女士等人员就拟定的访谈内容或问题进行访谈。
近年来,瑞丽市非常重视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保护。2005年,政府相关部门专门成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收集与整理工作小组,工作小组走村串寨调查地区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的现存状况,对一些独特的项目进行资源的挖掘、整理、完善工作,并进行了申报。现在,瑞丽市拥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1项,传承人2人;省级非遗项目4项,传承人5人;州级非遗项目26项,传承人17人;市级非遗项目99项,传承人113人。其中景颇族刀术、“金斋斋”丧葬舞、目脑纵歌舞以及景颇族丧葬间乐、器乐及演奏等文化就属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受到特别保护、传承。
从2009年开始,政府专设经费约8万元支持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非遗中心均在每年的寒假和暑假组织全市非物质文化传承人集中在建设的传承培训点进行学习,培训班还有缅甸学员,全市现有培训点5个,每期培训约为15天,培训结束时安排国家级和省级传承人举行展演活动。另外,从2009年以来,瑞丽市积极组织开展非物质文化遗产进校园传承保护活动,到2015年6月止,已在全市的6所学校挂牌授予瑞丽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学校,比如:户育乡中心小学为景颇族刀舞传承学校、勐卯镇喊沙小学为傣族孔雀舞传承学校、勐秀乡勐典小学为文邦文化传承学校、第一民族中学为德昂族水鼓舞传承学校、第四民族中学为傣族果雕传承学校、市姐相乡中心小学为傣族马鹿舞传承学校。
景颇族是一个南迁徙而来的民族,其源头可追溯到古老的氐羌族,拥有本民族的语言和文字。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全国共有景颇族147828人,占全国人口的比例为0.0111%[2];德宏州共有景颇族人口为134373人,占全州总人口的11.09%[3];瑞丽市景颇族人口为 13361人,占总人口的7.40%[4],在少数民族人口比例中居于第二位。据市非遗中心负责人勒都先生介绍:“景颇一词出自景颇支语支,意既是景颇支系的自称,也是载佤、龙峨、勒期、波喇等支系,总称“崩用景颇”,现居住在瑞丽市的景颇族,以景颇支和载佤支为主。其中景颇支主要居住在雷弄、等嘎、户兰,而载佤支的人数较多,主要分布于班岭、户育、等扎、弄贤、户瓦等地。景颇族最盛大的传统节日是目脑纵歌节和泼水节,景颇信仰世间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观,村寨的禁忌很多,比如进入村寨不得随便摸别家门前的祭桩,到景颇族家中进门后应脱鞋上楼,入屋内后不能久站着不坐,不得随便出入供祖和神灵的鬼门等等。”
随着旅游经济的发展,景颇族村寨的民族文化及其延伸而产生的风俗风情备受外界关注,特别是以传承民族精神为宗旨的景颇族信息网的开通,更是加快了其民族文化建设的进程。2008年3月,国内首座景颇族博物馆在瑞丽市竣工并免费开放,博物馆分为古代和现代两个厅,以实物展示了民族特殊的迁徙历史及独特的民族风情,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参观。再如《景颇族文史画册》、《目瑙斋瓦》、《景颇寻根》等图书的出版,进一步加深了外界对瑞丽景颇族文化的了解。对此,乐勒先生的介绍可见一斑:“景颇村寨的人们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孕育形成了绚丽多姿和独具特色传统体育文化,这些民族文化是村寨同周边各民族相互交流、相互学习和不断丰富完善的成果,显存着景颇族人民生活的真实写照,显露文化深邃和神秘,也透出古老民族朴实无华的民族风貌与性格特征。现存于景颇族村寨的传统体育项目有:景颇刀术、景颇棒术、汤碟、打圆豆、跳坎子、打弹弓、爬滑竿、扭棍、顶棍、秋千、竹竿舞、打弩、摔跤、目瑙纵歌、鸟舞、象脚鼓舞、格崩舞等。”
景颇族村寨丰富多彩的传统体育文化是民族村寨社会意识形态、社会文化生活以及生产方式共同影响的产物。如果从其源头看,多数传统体育项目最初的功能为宗教信仰或者祭祀活动所需,现在除了原有的宗教信仰、祭祀特征外,已经逐步向着表演、游戏、休闲、娱乐、交流、交往和健身等功能演变。如果从其现状来看,景颇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在当下语境中正在演变,其文化功能日益凸显,在其民族的社会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对于深层次建设发展村寨传统体育文化,扩大村寨体育文化的交流,促进村寨经济社会的发展以及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而且,在经济全球化的影响下与缅甸等周边国家文化交往日趋扩大,特别是云南实施民族文化大省建设策略、新农村建设、民族村寨旅游业迅速发展,这样在多股力量的推动下,景颇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建设成效显著。从现有资料看,景颇族村寨的传统体育项目多种多样,内涵丰富,民族特色鲜明,在边境区域影响力较大,其表现形式主要是在民族节庆、乡村旅游和村寨红白喜事等活动中开展。其中又以瑞丽市每年一届的景颇族目瑙纵歌活动效果最显著,届时参与人群中包括周边民族村民、游客等。笔者有幸于2015年春节期间跟随跌撒村体育舞蹈队巡演村寨及其入屋表演活动,巡演活动主要是象脚鼓舞的表演,该村的表演队员共有12人,其中男队员3人,女队员9人,领跳者肩挂象脚鼓有节奏地敲击鼓,全体队员随鼓声起舞。表演队负责人之一的冯小娥虽然是一位入嫁该村的傣族女子,但却是精通景颇族和傣族的多种舞蹈表演的艺人,据她介绍:“该村以往每逢春节、民族节庆或者红白喜事均有象脚鼓舞表演活动,领头还是她前届当村长的公公,那时候象脚鼓舞无论是在本村还是周边民族村寨都有较高的声誉,常常被邀请到外村寨进行表演。但随着地区经济社会的发展,景颇族村寨也不例外地迎来了建设发展的机遇,村寨与外界交流逐渐多了起来,村民的价值观念也发生了变化,出于改变家庭经济状况的考虑,近年来村寨中很多人选择外出务工,大多是青壮年人群,而村寨传统体育活动的主力军正是青壮年,他们的外出无疑削弱了传统体育文化的活力和生命力,比如:象脚鼓舞、景颇刀术、景颇棒术、汤碟、竹竿舞、打弩、摔跤等村寨传统文化活跃场景已经多年没见了。导致村民精神文化生活严重的缺失,一些不协调的生活习惯正渐渐侵袭景颇村寨,例如黄、赌、毒等恶习影响着村寨的发展。现在,村寨中有不少人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在努力争取各方支持与帮助,重新组织开展村寨的一些民族文化活动,以供人们休闲娱乐与丰富精神文化生活的需要,从而引导村民向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发展,改善村寨的社会风气,营造良好的村寨生活环境,使我们景颇族过上健康、和睦、幸福的生活。”
笔者注意到,表演队每进入一个家庭都会受到热烈的欢迎,主人家均会领着家人端着酒在门前迎接,并且献上丰富食品,共舞欢聚。表演结束时,主人家还会送上红包和水果等物品以示感谢 (红包一般在1000~2000不等,也有些家庭不给红包,这时表演队员会拿走一些糠果或水果等代替)。其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村中的一位珠宝商阿华女士,当天她给的红包钱为2000元,她激动地对表演队员说,见到村寨传统体育活动重新活跃起来,既兴奋又充满期待,希望村寨的文化活动能定期举行,并承诺将继续在资金上支持村寨传统体育活动的开展。据了解,表演队现有的器材均为她支助购买的。到中午时分,表演队伍随着人群的不断加入而逐渐扩大,周边村寨不同民族的人们也积极参与进来。
事实上,景颇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促进了新农村建设和民族村寨旅游业兴起,由此地方政府及其部门给予了高度重视,并逐年加大宣传和支持的力度。例如,2014年2月21日至23日在瑞丽市隆重召开景颇族国际学术交流大会活动,来自中国、中国台湾地区、缅甸、泰国、日本和英国的专家学者和各方嘉宾有230余人,他们对景颇族的语言、民俗文化、传统仪式等进行了广泛的学术交流,向世界介绍了景颇族多彩、神秘和独特的民族文化,扩大了景颇族文化的影响力。现在,景颇刀术、景颇棒术、扭棍、顶棍、竹竿舞、象脚鼓舞等传统体育项目已在民族活动、旅游区中得以定期或经常开展,已有一批村寨传统体育文化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是,笔者在实地调查中也发现一些问题。
第一,村寨传统体育文化传承人情况不容乐观。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村寨青年群体向往城市多姿的生活,进入城市生活的村民数量呈现出逐年增长的态势,导致村寨只剩下老人、妇女和儿童,体育项目传承人可选的范围越来越窄,一些体育文化项目活动后继乏人。对此,回蹦村乐勒老先生伤感地谈到,在该村虽然他有很多徒弟学习过景颇刀、景颇棒等项目的技术要领,但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务工,由于缺少练习,使得技艺生疏,加之受外界文化的影响,导致他们对本民族传统文化的传承缺乏自信,无暇学艺,严重弱化了村寨社会中传统文化的创造力,现在能够较为熟练地进行表演的徒弟已经逐年减少,而当地学校体育教学受应试教育的影响,对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传授重视不够,使得青少年学生对村寨传统体育文化缺乏参与的兴趣和热情。
第二,受景颇村寨经济发展的影响,传统体育文化的建设与发展受到制约。由于历史原因和村寨各种现实因素的影响,近年来的景颇族村寨虽然从纵向看其经济发展取得了显著成就,但从横向比较看,村寨的总体经济发展水平与内地、尤其是沿海地区差距巨大。瑞丽市景颇村寨普遍位于群山之中,村民分散定居,交通不便,其经济仍以农业为单一的构成模式,经济总量和社会发展水平比较低,村民的生产条件差,生活比较艰苦,人均收入普遍较低,有些家庭至今还未能脱贫。虽然人们几乎都认同自身文化,但是对于村寨文化参与,很多人往往是无暇顾及。
第三,民族村寨传统体育交流渠道较窄。多年来,瑞丽市景颇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一般在节日期间、婚丧嫁娶、农闲及旅游活动中开展,相关组织也会在非物质文化遗产日组织项目传承人外出巡演或者进入当地学校表演。但是,这种交流渠道是相对固定的,对于村寨种类繁多、形式多样的传统体育文化项目而言,这种交流的渠道却显得较窄。
3.1村寨传统体育文化生存的语境和土壤
任何文化的生存与发展都需要具备良好的语境和土壤为基础,景颇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的建设与传承也不例外。景颇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是景颇人民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活动中积累、形成和延续下来的,能够满足人们愉悦身心、陶冶性情和强身健体的需要,增进族群内部以及同其他民族间的团结,又因其项目往往简便易行、生动有趣,深受人们的喜爱,这种特有的文化早已渗透到人们的血脉中。因此,从景颇村寨传统体育文化的现状及特征来看,其文化建设与传承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必须扎根于广大群众的土壤,符合村寨人们的生存法则和现实需求,并被其社会成员所认同,才能形成一种较为稳定的文化。正因为这样,其建设与发展需要村寨村民、特别是年轻人的共同参与,同时还需要考虑到跨境民族文化的特点,才能促进建设与发展的进程。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作为一个跨境区域,瑞丽市与周边国家的经济交往、文化交往日趋扩大,双向性流动、交往与合作日益紧密。例如,瑞丽市多个少数民族与相邻的缅甸克钦族、崩龙族、傈僳族等民族往往在语言文字、文化背景、文化特征、风俗习惯等方面具有相同的历史渊源,长期以来友好相处,交往联系密切。边境村寨人们走亲访友、节日聚会、耕种放牧、宗教活动等传统的交往从未间断过;而且,近年来边境的一些民间文艺团体和民间学术交流等方面的交往日益加强。其中,在景颇族的“目瑙纵歌”节、中缅胞波狂欢节活动中,我们常常看到的是跨境民族互相交往的热闹场面。所以,这些村寨传统体育文化生存的语境和土壤,往往是边境各民族和谐相处、国家间睦邻友好的重要因素。
3.2村寨传统体育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村寨传统体育文化要生存与发展,就必须要有一定规模的群体参与为基础,就民族文化来说,关键是要把握民族文化千百年来传承与发展的规律,结合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从长远看待。从近年来的情况看,走产业化发展,融入学校教育传承,这些路径对于充分发挥村寨文化资源的作用,可说是其文化传承与发展的重要的出路。例如,瑞丽市每年一届的目脑纵歌节活动中的景颇族体育竞技刀术和棍术比赛。所以,传承与保护村寨传统体育文化,应结合实际合理开发利用,这样才能促进村寨经济文化的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参与体育人口的数量是村寨传统体育文化传承与发展的基础。目前,随着景颇族村寨社会的变迁,参与体育文化项目已出现后继乏人的状况。因此,地方政府部门应积极协调组织,制定民族文化传承与发展的方案与计划,充分挖掘与整理村寨传统体育项目,为其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创造更好的条件。
3.3村寨传统体育文化与学校教育共建发展
学校作为文化知识传播、延续和发展的主要阵地,无疑应该承担起建设及发展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责任。村寨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融入学校教育活动,既可丰富学校教育教学的内容,营造校园民族文化的氛围,又可拓宽民族文化建设发展的路径,对实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建设与保护,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近年来,许多少数民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通过学校教育路径而获得了发展,例如壮族的高脚竞速、板鞋竞速和抢花炮,彝族的打陀螺、烟盒舞和舞龙,哈尼族的武术、秋千、摔跤和棕扇舞,白族的霸王鞭,黎族的跳竹竿,傣族的傣拳等。这些成功经验为景颇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进入学校教育传承与发展提供了很好的示范作用。
2014年2月24日至28日,笔者分别到瑞丽市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民族中学和姐岗、雷午、勐卯、户肩等几所小学进行调研,对一些体育教师、学生和民间老艺人进行了采访。我们感到,目前学校体育课堂的教学内容大多依旧以现代体育项目为主,例如篮球、足球、羽毛球、田径项目,课间操也是国家教育部推广的广播体操,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并没有占据应有的位置,也很少成为常规性的体育活动。只有在“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日”里,市非遗中心才会组织相关体育文化传承人进入校园进行表演性活动。因此,民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与学校教育活动的融合,仍然有许多工作要做。令人可喜的是,为让瑞丽市少数民族文化遗产活起来,市非遗中心已通过多种形式和手段宣传、教育和引导广大人民群众关注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其中取得实效的就是在户育乡中心小学挂牌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景颇族刀舞传承学校。2014年的第九个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日,由瑞丽市文体广电旅游局和瑞丽市教育局主办,市文化馆、勐卯小学和姐岗小学承办的主题为“让文化遗产活起来”的展示活动在勐卯小学和姐岗小学隆重举行。此次民族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进校园活动以传承人展演技艺、发放宣传册、文化知识问答等内容进行宣传、推广,对提升青少年对非遗保护的认知和非遗知识的普及具有积极的意义。活动吸引了全市多所学校的师生、各乡镇文化站负责人和少数民族文化传承人共4000余人参加,同时相关部门也表示,类似的活动将会继续做好,让其逐渐成为中心常规性的工作。
笔者以为,景颇族村寨的刀术、棒术、篾弹弓、顶棍、扭棍、打圆豆、跳坎子、跳竹竿(跳彩竿)等体育项目均具有教育性、健身性、娱乐性、安全性和民族性等特征,适合于融入学校体育课堂或教学活动的相应环节,而景颇族健身操具有易于群体性、表演性强和健身效果好等特点,可在学校课间操或者有组织的大群体活动中推广实施。
瑞丽景颇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最能反映景颇族文化的特征。随着景颇村寨社会的变迁,影响传统体育文化传承建设的一些因素都在发展与改变,对其建设与发展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作为一种村寨传统文化的特有现象,景颇族村寨传统体育文化虽然在现代社会多元文化的影响下不断发生演变,但是在不断构建新的民族和谐文化的进程中,对于旅游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对于维护边境社会的和谐、和平与稳定,仍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它在其民族的社会生活中仍然占有重要地位。
[1]瑞丽江信息网.http://www.ruili. gov.cn/Gailan/Gaikuang/2008-2/.htm l.
[2]百度信息网.http://tieba.baidu. com/p/2935556288.
[3]好搜信息网.http://www.doc88. com/p-982460194604.htm l.
[4]瑞丽江信息网.http://www.ruili. gov.cn/Zhengwu/tongzhi/2011-6/22/RuiLi%.
[5]和跃宁.浅谈德宏州中缅边境跨境民族国家认同[J].云南行政学院学报,2011,13(2):34—37.
[6]施榆蓉.景颇族传统文化的传承与保护[J].德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3 (4):43—46.
[7]李乃琼,王敬浩等.中国—东盟跨境民族的体育交流与发展研究 [J].沈阳体育学院学报,2012,31(6):128—132.
[8]朱国权.景颇族的传统体育文化[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24(4):34—36.
(责任编辑刘祖鑫)
Survey on Current State of Sport Culture Building in Cross-border Minority Ethnic Villages -A Case Study on a Jingpo Village,Ruili
YU Zhenkai&TAO Faxiang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Yuxi Normal University,Yuxi,653100,Yunnan Province;
Editorial Office of Journal of Yuxi Normal University,Yuxi Normal University,Yuxi,653100,Yunnan Province)
In recent years,villagers ofminority ethnic groups are increasingly active in sports.Meanwhile,they become increasingly aware of the necessity to preserve their own cultural tradition.Problems,however,are surfacing,such as diminishing number of inheritors,destruction of cultural bases,limited financial support and lack of guidance.To answer to the social changes and impact of introduction ofmultiple cultures of themodern times and find suitable environment for traditional sports to survive in the developing society and economy,it is of great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hat culture of traditional sports learn from the outside cultures,the sense of cultural solidarity of the villages be strengthened and basis for traditional sport culture consolidated.
Ruili,Jingpo village,sport culture,current state of building
G812.774.3
A
1671-7406(2016)03-0098-0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西部项目“西南少数民族村寨体育文化建设研究”,项目编号:13XTY004。
2016-01-17
余贞凯 (1975—),男,教授,云南教育发展智库客座研究员,云南教育厅教育研究学术工作站首席专家、站长,研究方向: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