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干部正“话风”之浅见

○周 强



领导干部正“话风”之浅见

○周 强

领导干部的“话风”连着作风、反映党风、引领政风，决定事业的成败。“话风”不仅是交流思想的手段，也是领导干部指导工作的重要形式之一。“话风”体现着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和综合工作素质。习近平早在浙江工作期间，就曾批评一些领导干部“话风”不正，“与社会群体说话，说不上去；与困难群众说话，说不下去；与青年学生说话，说不进去；与老同志说话，给顶了回去”。古人云：一言可以丧邦，一言可以兴邦。党的群众路线的本质要求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从群众中来，就要带着“平民味”，有着群众风格、特色，在“话风”上讲大白话、大实话、自己内心的话；到群众中去，就是深入基层、扎根群众中，与群众打成一片，接“地气”，用群众的语言“说话”，不居高临下、隔山空喊。因此，转变“作风”正“话风”，关键在于领导干部要学会“讲群众的话”，讲话与群众紧紧贴在一起，也就是话说得近、说得亲、说得明、说得实、说得真、说得美。

一、对群众要讲亲切话

讲话亲切，犹如春温，让人心花怒放；犹如磁石，紧紧吸引住人的心田；犹如陈酒，听后让人余味久长；犹如诗章，让人激情满怀……亲切话语如同农夫哼唱的“田间小调”，中医摸索的“民间处方”，渔夫掌握的“独门绝技”，虽不入大雅之堂，却语气自然质朴，醇郁芬芳，能启人心扉，药到病除，有手到擒来之功效。由于它源于生活，根植实践，接“地气”，明白晓畅，容易被人接受。在党的十八大中央政治局常委与记者见面时，习近平诚恳地道一声“让大家久等了”，一下子拉近了与在场中外记者的距离；他用“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鞋人自己才知道”，说明一个国家的发展道路合不合适，只有这个国家的人民最有发言权；用“发扬钉钉子的精神”，阐述政贵有恒的道理，要求真正做到“一张好的蓝图一干到底”；用“打铁还需自身硬”，强调领导干部率先垂范、以上率下的极端重要性；用“人生的扣子从一开始就要扣好”，阐述青年时期价值观养成的重要性；用“中国人喜欢茶而比利时人喜爱啤酒”，说明不同文明既各具特色又能够包容互鉴；用哈萨克斯坦谚语“吹灭别人的灯，会烧掉自己的胡子”、“力量不在胳膊上而在团结上”，倡议通过对话合作促进各国交流和地区安全。这些话语既亲切，又显示出了总书记平民化的作风，让人感到格外平实，周围的人都感到温暖、振奋、亲近。有些领导干部给群众讲话缺乏亲情味、亲切感。个别领导干部经常在公众面前说些大话、讲些套话、吹些神话、放些空话，时而还板起面孔甩几句狠话。在一些单位，讲官话俨然成了一种习惯，认为不讲不行，不来几句高调就是不讲政治，不套几句古语就是没有高度，不唠几句名词就显示不出水平。在一些官员眼里，好似不讲这些现成的套话代表不了身份，象征不了权威，为掩饰内虚，乐此不疲。语言的背后是感情、是思想、是知识、是素质。以“官老爷”的心态对待“草民”，怎么不显得傲慢、冷漠群众呢？不难看出，这些官员之所以喜欢讲官话，是官位在作怪，官气在霸道，官威在膨胀。讲话亲切，官员要狠斗瞧不起群众的官气，狠批霸道作风的傲气，狠刹官大脾气长的骄气。这样，才能拉近与群众之间的感情，把讲的话变得通俗、易懂。比如讲“换位思考”，群众可能听不懂，但说“板凳换换坐”，大家就听懂了，并显示出亲切感。在这里，不妨换一下讲话的方式，多讲一些关心慰藉的暖心话、少讲一些不近人情的“刻薄话”，多一些探讨式的沟通、少一些命令式的要求，多一些交流、少一些说教，“感人最是由衷曲”。领导干部只有视群众如兄弟姐妹，说理讲话映衬“爱”的底色，讲披肝沥胆的心里话、恳切实在的真情话、言行一致的直白话，才能声声入耳、动人心扉，得到群众的称心赞许。讲亲切的话，领导干部要放下穿西装打领带的“身段”，去了解群众所盼所愿，体会群众冷暖疾苦。群众跟你的心近了，加之用群众语言讲话，群众自然感到亲切了、亲近了。言为心声，语言是思想的“外壳”。在讲话中绝不能以势压人，应以理服人；不以力强人，应以情感人；不以强凌人，应以仁惠人；不以虚言哄人，而以笃行带人。讲亲切话，对群众不兜圈子，不绕弯子，原汁原味，有话直说。在思想上尊重群众、在情感上贴近群众、在生活上融入群众，方能言之有情、有爱、有诚、有忠，以自然、平等、亲和的方式，把摆事实与讲道理统一起来，把回顾历史与观照现实结合起来，把逻辑的力量与情感的力量交融在一起，用事实说话、用数据说话、用老百姓喜欢的方式说话，字里行间里充满着一种亲切的“人情味”、“人性味”。“动人心者莫先乎情”，情深才能心动、词切。情深了，就会自觉加强与群众之间的感情交流和心灵互动，说直白话、心里话，处处以平等的心态、视角、口吻与群众说话，言求信、行求实，言简意赅，注重真知灼见，讲出真经良方，落地有声、见解独到、引人入胜，话就讲得亲切、合情、入心、感人。

二、对群众要讲家常话

家常话，就是普普通通的群众语，表现为语言通俗、朴实、纯真、简明、易懂，既有个性，又有地方性；既有民本性，又有普遍性；既有民众特色，又有群众口味。家常话，是群众创造的口头语，它贴近生活、事物、本质，又具有广泛的群众性、生动性、吸引力。它有着“乡土”气，虽土生土长，但直指问题本质，击中要害，入木三分，有着穿透力；它既有着“硬性”味，不强词夺理，却硬如铁、坚如钢、很有分量；它有着“柔性”美，虽语不惊人，却很纯朴、实而有力，句句有声、严中显威，不口似悬河、故作粉饰，却句句悦心，好似铁锤与钢钎撞击的火花，让人心明眼亮；它有着“清明”度，听后使人是非分明、泾渭分明、真理与谬论分明，让人明曲直、清方向、懂道理、知做人。延安时期，毛泽东一席窑洞夜话，获得了精兵简政的良策，平息了骂声，获得了掌声。万里到农村，一句“不能再念紧箍咒了”，说到了百姓的心坎上，最终汇聚起群众智慧，走上了家庭联产承包的改革之路。习近平在与群众的接触中，讲得最多的是家常话。一次，与群众交流，他的一句“你比我大，我叫你大姐”温暖无数人心。又比如，他用拉家常的方式与干部谈心，要求大家“少出去应酬，多回家吃饭”、“少吃腻滑食物有好处”，又好似邻家大哥、自家长辈，让人如沐春风。再比如，谈到城镇化建设，他要求，“要让居民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直抵百姓心坎，滋润群众心田。还有，他在看望河北省正定县塔元庄村干部和乡亲们时，抑制不住重回故地的喜悦，对乡亲们说：“这里我很熟悉，当年下乡就骑自行车来。今天就是来听大家的，看看乡亲们，接接地气，充充电。”由此看来，拉家常是融洽干群关系的摆渡船，促进互相理解的催化剂。讲家常话有时很“土”，就像埋在泥土里的山药蛋，但往往含英咀华，充满民情智慧。焦裕禄在兰考治沙，就经常到群众中询问、倾听、闲聊，他从群众的碎语闲谈中，学到不少实用的好办法。党员干部要听得了群众的土话、粗话，从沾着泥土芬芳的乡村俚语中汲取营养，从充满田垄气息的草根民谚中学到经验，才能不断提高自己，进而领导群众前进。在现实生活中，一些领导干部不善于讲家常话，主要表现在：有的思维理念陈旧，总喜欢用老框框、老语言去套发展变化了的客观现实；有的习惯当“收发室”，照本宣科，了无新意；有的人怕犯错误，总是说那些“熟悉的老话，正确的废话，漂亮的空话，规范的套话，违心的假话”，讲这样的话“一点没有错”，但“一点也没有用”。说这样的话，不但没有起积极作用，反而“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俗话云：“话不投机半句多。”语言的距离一旦拉开，感情上的差距必然拉大，思想上的隔阂必然增加，甚至产生排斥、抵触情绪。这些讲话被群众说成是“写的人累，讲的人醉，听的人睡”。有这样一副对联，上联为“是大家常讲家常”，下联为“凡才子夜读子夜”。提醒领导干部，讲话要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三年胳膊四年腿儿，十年练出一张嘴儿”。讲家常话，需要熟悉文字传播规律，善于拜群众为师，勤于从实践中学习，如此才能把高深问题通俗化，疑难问题明白化，复杂问题简单化，讲话行文才能让人民群众“好像热天吃了冰淇淋”。

三、对群众要讲明白话

讲群众一听就明白的话，这是老一辈党和国家领导人十分重视向群众学习语言的反映。毛泽东批判党八股“像懒婆娘的裹脚又臭又长”，邓小平讲“我是人民的儿子”，江泽民强调“下高楼、出深院”到基层，胡锦涛提出“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等，都是运用群众语言的典范。习近平在多次讲话中，大量运用群众语言阐明深刻道理。比如，他讲道：“老虎”“苍蝇”一起打、“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等，把一些重大的政治问题、道路问题、制度问题、作风问题，用老百姓通俗易懂的语言，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群众一看就懂，一听就明。讲明白话，群众一听心中亮起一盏灯，心路明亮，知道怎么做人，怎么做事，怎么做得对、做得好、做得优，讲出这样的话，才有魅力、凝聚力和效率。毛泽东说：“共产党员如果真想做宣传，就要看对象，就要想一想自己的文章、演说、谈话、写字是给什么人看，给什么人听的。否则就等于下决心不要人看，不要人听。”在这里，他指出了讲明白话的意义和目的。《邓小平文选》收录的邓小平的讲话可谓思想深刻，脍炙人口。邓小平不愧是一个讲明白话的典范。他“大道至简”、讲语简而有力，让人明白真懂。“发展才是硬道理”、“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等，这些话让人一听就明，一明就干，一干就变。“千年笔墨会说话，万代诗词能醉人”。一下子把话说清楚、讲明白，这绝不是小事一桩，它反映着领导干部的工作作风、思想作风、政治觉悟和对待群众的真心实意。同样的事、理，有的领导讲得明白、开心、激动、豪情满怀、激情万丈，有的却讲得让人迷糊、心乱、纠结、悲观泄气。在这里，除讲话的艺术之外，还有一个讲话的能力和水平问题。有的领导把“讲话”等同于大会作政治报告，等同于工作报告，等同于理论辅导，等同于讲学术公式，既没有自己的话，也没有群众的话，全是文件上的话、报刊上的话、学术上的话，是脱离群众的大道理、深道理、空道理、旧道理、远道理，也有的领导干部尽捡大多数人听不懂的话说，在群众面前“拽文”。领导讲话不是猜迷语，也不是卖弄学问，目的是让人接受、指导工作。基层干部常常面对的是老百姓，就要讲老百姓能听懂的话。心中装着群众，一切从群众需求出发，才能言简意赅、言之有物、言之有理。讲话让群众听明白，平时要苦练“翻译官”的本领，善于把上级政策“翻译”成口语，说“三贴近”的“俗话”，关键在于走向田间地头，变“闭门造车”为“脱鞋下田”，多一些源于火热生活的“原创”，多一些反映基层呼声的“真唱”，使官声与民声“对接”，实现真实触摸，依据群众喜怒哀乐，才会使人爱听、乐听，产生一种推动工作的动力。

四、对群众要讲达理话

讲话，让群众心服口服，在于达理。讲话的说服力，在于说理透彻，以理感人，实为达理。俗话说，言不在多，达意则灵。所谓讲话达理，就是所说的话、阐的意、讲的事，能上升到理念、理性，即理论的高度、厚度、力度，使之入心、见行。在古文化中，为什么《陋室铭》81个字，《读孟尝君》90个字，《爱莲说》119个字，《五柳先生传》174个字，《岳阳楼记》322个字，《兰亭集序》324个字，能感人至深，在于字字珠玑、句句在理、言近旨远，所以流传久远。曹操的大江东去、陶渊明的率性自然、李白的傲骨飘逸、刘禹锡的劲健雄直、欧阳修的果敢刚正、苏轼的豪放豁达、李清照的深情婉约、辛弃疾的壮怀激烈、毛泽东的伟岸自信、陈毅的真诚洒脱……皆是他们言之达理的结晶。习近平讲话达理，听后更是令人一目了然。比如，他用“国家好，民族好，大家才会好”这样朴实的话，来阐明每个人的前途命运与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紧密相连；用“同样一桌饭，即使再丰盛，8个人吃和80个人吃、800个人吃是完全不一样的”，来讲述现实国情；通过讲述世界社会主义波澜壮阔的发展历史，深刻阐明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易，等等。这些讲话具有很强的历史纵横感和现实深邃感，体现着理性的光芒。个别领导干部开会讲长话、调研讲大话、汇报讲套话，讲些无中心内容的话、没有经过自我消化的话、无针对性的话、无准备的话等，因话不达理，群众听得昏昏欲睡，不仅影响了讲话的效果，还有可能影响到落实工作的质量，尽管如此，有些人对这种言不达理的话还不认识，看不到它的危害性。事实上，把一件事情或一个问题用简练精确、具有感染力的语言说明白，才最见水平和能力。如果讲话者没有自己的见解、清晰的思路和较强的表达能力，没有充分的说理，就很难使群众服气。丘吉尔说：“如果给我5分钟，我提前一周准备；如果是20分钟，我提前两天准备；如果是1小时，我随时可以讲。”言之无理的空洞说教，既使是长篇阔论，说轻了，是耽误时间；说重了，是空谈误国。为此，务必建立这样一个共识：有话则短，无话则免。务必树立这样一个观念：云山雾罩，把短话拉长膨胀是恶习；删繁就简，把长话说短说清是本事。有些领导干部“讲话”群众不爱听，最根本的问题在于“达理不到，达理不深”，或根本就不“达理”，而是就事论事、说理离事、事理分家，不成系统，说明不了问题症结，讲不清因果关系。“触目纵横千万朵，赏心只有两三枝”。“讲话”达理，既需要加强学习史学著作、哲学原理、名家名言，以此提升自己的理论水平和思维层次，还要了解社会文化知识，如国家政策、国内外形势、网络热点、新闻动态等，以开阔视野，拓宽知识面。

五、对群众要讲真心话

讲真心话，不讲假话，群众才信得过。孟子曰：“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讲真话，说到底是一个道德问题。列宁说过，吹牛撒谎是道义上的灭亡。讲真话还是讲假话，折射出一个人的道德品质，也是考验一个领导干部是否对党和对人民忠诚老实的试金石。当下一些领导干部不讲真话，他们的讲话多是哼哼哈哈满嘴官话、胡乱表态满嘴大话、只说不练满嘴空话、陈词滥用满嘴套话，这都是为官之大忌。还有一些官员惯于说假话，做“拔高”式的总结，搞“跃进”式的汇报，对上弄虚作假，对下坑蒙拐骗，这是不得人心的。长此以往，不仅耽误工作、影响发展，也会导致公信流失，损害领导干部的形象。讲真话是科学思维的结晶，取决于对客观规律的把握和驾驭；讲真话是一种本领，也是一种态度，取决于对知识的学习、武装、运用；讲真话是一种人格、品位、品德，取决于做官的政德。讲真话需要两个人：一个人说，一个人听。也就是有人听真话，才有人讲真话。对讲真话者而言，既是责任，又要有勇气；对听真话者来说，既要清醒，又要自知。“遇事虚怀观一是，与人和气察群言”。领导干部能不能讲真话、敢不敢讲真话、说实话，不仅是一种作风，而且是一种政治素养。所有谎言的背后都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国运的衰败；所有假话的背后都只有一个真实，那就是百姓的劫难。少数党员干部在上级领导面前虚报数据、隐瞒真相，人为制造一片经济发展、社会祥和的假象；有的在上级领导面前，开空头支票，保证年底完成什么样的指标，什么数据翻番加倍，夸夸其谈，好高鹜远。真话与生活最近、与实践最近、与良心最近、与百姓最近、与真理最近！而假话则与昏庸最近、与奸佞最近、与腐败最近，但假话必定造成失败。习近平总书记不止一次地强调：“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也不止一次地要求各级领导干部要讲真话、道实情。由此可以明白，实干的基础是实情，摸清实情的前提是要听得到真话、讲得出真心话。真话连着百性心，连着民情国情和世情。所以，在与群众沟通时，要说符合事实的话，依法依规的话，符合群众利益的话，袒露心扉的话，群众在“话”中才能听出真情、听出实情、听出感情，群众的想法才会在轻松的倾诉中表达，困惑才会在深入的沟通中消除，情绪才会在真挚的交流中理顺，怨气才会在有效的疏导中化解。历史的经验反复提醒我们，什么时候坚持实事求是、讲真话，什么时候我们党的事业就胜利前进。反之，什么时候讲假话，党和人民的事业就会遭到挫折，甚至倒退、失败。重要的是领导干部从上而下都要“实”起来，说实打实的话、行实打实的文、开实打实的会、抓实打实的工作，以踏石留印，抓铁有痕，扔个石头砸出一个坑，拔根弦儿发出一个音的务实之举，我们的事业才能兴旺发达起来，实现中国梦才有希望。

（作者单位河南财政税务高等专科学校）

（责任编辑楚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