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社会资本的比较分析

2016-03-19 12:31古小明
党政论坛 2016年5期
关键词:公权力两岸关系资本

□古小明

两岸社会资本的比较分析

□古小明

近年来,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取得一定进展,但由于台湾岛内复杂的政治生态,巩固与深化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仍面临严峻考验。如何在台湾政治生态变化的同时,保持两岸关系平稳发展,进而巩固与深化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是两岸有识之士颇费心机的问题。

台湾岛内民进党人张百达认为,两岸关系错综复杂,除了经常讨论的政治关系外,也包含许多其力不在经济生活中,而在社会和政治生活方面”。社会资本运用于两岸关系研究领域,其重点也主要在两岸间的社会和政治生活方面。尽管社会资本被用来解释人类社会的众多现象,然而到底什么是社会资本,迄今为止却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无论是从社会资本的来源、社会资本的构成要素、社会资本功能来看,社会资本都是以社会关系网络为中心的。现代政治社会学也把对社会关系网络的以及蕴藏的各类有形或无形资源都可以成为两岸社会资本的载体。两岸社会资本的载体是丰富多彩的。

就社会资本的形态而言,两岸社会关系网络存在家族宗族网络、功能性网络、象征性活动网络、作为个人联系的人际关系网络以及虚拟社会关系网络等。因此,与此相适应,在两岸关系视域中存在着五种社会资本类型,它们分别是:因家族宗族网络形成的社会资本,比如宗亲、婚姻、他层面的关系。两岸的确有巩固政治互信的必要,但如果没有其他各类互信基础加以支撑填实,两岸政治互信终将难以稳固立足。张百达的观点有其合理之处,表明了两岸在交流互动中扩大社会基础的必要性。但是,如何巩固与扩大两岸关系发展的社会基础,两岸学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台湾学者陈重成认为,两岸双方可透过社会资本的积累,来营造两岸的“共同利益”(common interest),笔者赞同陈重成的上述观点,并进一步解析两岸社会资本的概念及内涵,探讨两岸社会资本的生长环境及其特征,以期抛砖引玉。

一、两岸社会资本的概念解析

社会资本在20世纪80年代以来受到人们的普遍关注,至今已经成为包括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和法学广泛采纳并用来解释和说明各自研究领域问题的综合性概念和研究方法。尽管如此,“社会资本最重要的影响关注作为其自身的理论中心。本文认为,所谓社会资本是指处于一个共同体之内的个人、群体或组织通过与内部、外部的对象的长期交往、合作互利所形成的依靠内在的行为规范维持正常运行的社会关系网络。

那么,什么是两岸社会资本呢?社会资本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视域中的具体意蕴可以从两岸社会资本产生、社会资本载体、社会资本形态、社会资本的度量等方面加以探讨。

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视域中,社会资本产生于两岸民间长期以来的交流交往过程,既包括以经济利益为牵引的经济交流合作,也包括两岸文化、教育、卫生、体育、新闻媒体交流交往以及两岸民众之间的探亲访友、观光旅游等一系列两岸民众之间的人际交往活动。

就社会资本的载体而言,社会资本由网络、规范以及资源等要素组成,因此两岸结成的各种社会关系网络、形成的各种社会行为规范收养、血缘等构成的社会资本;因功能性网络或功能性组织形成的社会资本,比如海峡论坛、台商会以及各种学术团体、研究会、基金会、志愿者组织、非政府组织、非营利组织等由社团组织构成的社会资本;因象征性活动网络形成的社会资本,比如习俗、惯例、宗教、民间信仰活动等构成的社会资本;因一般人际关系网络形成的社会资本,比如社区、朋友、邻居、同学、同事、生意伙伴等由地缘、业缘、学缘等共同经历而构成的社会资本;在一定条件支持下,发生在电子互联网络空间的虚拟交往互动也会发展出真实的社会关系网络,因而成为社会资本的一种特殊形态。

因此,从宏观上来分析,两岸社会资本可以是一个整体概念,意指两岸民众在长期交流互动中形成的社会资本总和,它不同于台湾社会资本与大陆社会资本之简单相加;从中观上来分析,两岸社会资本也可以是一个集体概念,意指因功能性活动网络形成的社会资本;从微观上来分析,两岸社会资本也可以是个体概念,意指两岸关系中的个人在参与两岸交流互动中发生的因一般人际关系网络形成的社会资本。当然,以上中观与微观社会资本的区分也是相对性的,诸如因家族宗族网络形成的社会资本、因象征性活动网络形成的由习俗、惯例、宗教活动结成的社会资本以及因虚拟网络引发的真实交往活动形成的社会资本既可以划入到微观范围中去,也可以划入中观范围中去,视具体情形而定。

就社会资本质量而言,既指社会资本在两岸交流交往空间中的数量分布,也指社会资本在促进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中的实际效用。就社会资本的空间分布而言,两岸之间只要存在人际交往,就有可能产生社会资本,因此,两岸交往的时空有多大,社会资本的空间可能就有多大。此外,两岸社会自身的社会资本存量也对两岸关系发展发生影响。两岸较高的社会资本存量可能对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产生正面影响,较低的社会资本存量可能对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产生负面影响,两岸失衡的社会资本存量则可能对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产生错综复杂的影响。当然,这还要具备一定的前提,那就是这些社会资本存量在性质上都是发挥积极功能的,消极社会资本功能则另当别论。

那么,如何对两岸社会资本的质量和数量进行度量呢?正如韦红在《中国在国际社会中的社会资本评估及相关思考》文中所言,社会资本的核心要素由共享规范、信任等方面构成,社会关系网络只有建立在规范共享、相互信任的基础上才能为其成员的行动提供便利,增强行动者实现目标的能力,因此,共享规范、相互信任等也是考察行为者社会资本存量的重要指标。由于社会关系网络既是社会资本的来源,同时在一定意义上也是社会资本本身,因此,对行动者而言,如果其可资利用的社会关系网络越广,与他人联系越密切越频繁,也就意味着这个行动者掌握着越充足的社会资本。从社会资本的载体及关系网络来看,当前两岸民众的各种联系日益广泛,两岸社会资本容量不断扩大,但质量仍然有限,离实际需求甚远;从构成社会资本的核心要素看,总体上两岸在共享规范、建立信任关系方面取得很大进展,但由于台湾对大陆根深蒂固的政治偏见,使得社会资本受到一定的制约;从关系网络中的层次来看,两岸在东部经济发达地区的关系网络更绵密,中西部更稀疏;从关系网络调动的资源来看,随着两岸共同利益逐步增多,两岸和平红利初步涌现。

二、两岸社会资本生成的复杂环境

两岸关系经历60多年的盘整,期间大半时间里维持着着对抗和隔绝。只有在两岸双方实施允许民间交流交往的政策之后,两岸社会资本才存在生成的较大空间。现今大陆公民社会开始勃兴,与台湾公民社会的联系日益增加。在两岸公权力保持较为默契互动的同时,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也为两岸社会资本的生成提供了较为有利的环境。但是,以下因素的存在,使得两岸社会资本生成的环境复杂起来,而且在短时间内还无法改变。

1.浅层次的两岸社会统合

两岸社会统合是在两岸政治长期对立、竞合条件下发生的,主要体现在两岸民间社会内部的统合进程;两岸社会统合到目前为止,除了两岸民众的人员往来需求外,主要是由两岸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在起主要推动力量;两岸社会统合是在双方之间巨大的政治、经济、制度差异的条件下进行的;两岸社会统合还极易受双方错综复杂的政治军事情势、迥异的意识形态、特殊的历史情结以及多元的文化认同等多重因素的影响。

两岸社会统合的水平较低,尚未能正向涉及台湾民众的价值心理层面。台湾学者周志杰指出,尽管近年来的民调显示,随着两岸交流逐步全面化,台湾民众大体赞成两岸目前和平发展与交流的局势,但吊诡的是,台湾主体性的身份认同却同时强化,这突显两岸“越交流、越焦虑,越让利、越疏离”,以及台湾民众将“认同与生计分裂看待”的窘境。在两岸社会统合中,两岸民众因政治矛盾、价值差距、历史隔阂、政客灌输所积累的对立情绪与不信任感没有得到进一步消除,加之有些台湾民众又产生新的不信任与不安全感,导致“交流又让利、台民越焦虑、陆民失耐性”的结果!

两岸社会统合的制度供给不足。从现实性来看,两岸公权力和社会资本在内的多种行为体之间仅存在着较低程度的合作关系,两岸合作治理尚未充分实现。由于制度供给的不足,两岸共同利益的实现就受到极大限制,甚至由此还常常出现两岸之间集体行动的困境。两岸双方由于制度供给的不足,无法对双方作出一种基于制度基础上的系统性信任,两岸双方众多可以共同获益的机会也就难以把握住并被充分运用。

两岸社会统合的范围仍然偏狭。两岸在诸如文化、传媒、教育等方面应建立更绵密的横向交往网络。帕特南关于横向网络的观点值得深思。他指出,“如果说,横向的公民参与网络有助于参与者解决集体行动困境,那么,一个组织的建构越具有横向性,它就越能够在更广泛的共同体内促进制度的成功”。这也表明,两岸社会建立越绵密的横向交往网络,两岸社会作为一个共同体,就越能建立促进两岸社会统合的制度,制度共同体也就越容易建立。

2.分化的台湾民众群体认同

认同通常被认为是人们在社会生活中产生的一种感情和意识上的归属感。它与人们的心理活动有密切的关系,人们在一定社会中生活,总要在一定的社会联系中确定自己的身份,并自觉地以组织和过程的规则来规范自己的社会行为。在当前两岸社会统合趋势下,两岸频密的经济交流互动并没有使台湾民意向大陆所预想的方向转变。台湾学者张亚中甚至担心,两岸认同的撕裂甚至将发展成一条让两岸最终走向分离的鸿沟,这个鸿沟并没因为两岸密切的经济交流而缩小,反而逐渐扩大。陈孔立曾经指出,台湾有些势力有意夸大、歪曲、掩盖、抹杀真实的历史,提出一些不负责任的看法,制造了许多错乱的历史记忆。这些历史记忆主要包括:“台湾民族论”、“海洋文化论”、“台湾民族主义”、“台湾自古不是中国的领土”、“台湾人一贯受外来统治”、“台湾依附于中国大陆的年代是对台湾最不利的时期”、“日本统治有功于台湾”、“中华民国是外来政权”、“中国或中华人民共和国是要吞并台湾的敌对国家”。这些历史记忆对台湾不同民众的群体认同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由于历史记忆与群体认同有着密切的联系,当台湾民众的历史记忆改变的时候,其群体认同也逐渐变化了。

在台湾岛内,尽管民间社会团体的数量不少,其开展的活动也经常有声有色,然而,由于分化的群体认同存在,民间社会团体的阵营也经常表现得泾渭分明,以至于有人称台湾为一个分裂的社会。由此可见,在台湾岛内普遍社会信任的建立仍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任务,对岛内社会资本的生成自然构成不利的影响。

3.同中有异的两岸社会文化

社会资本不是一种物质财富。如果从规范要素来定义,社会资本也可以被认为是在一种普遍信任基础上的基于一定文化背景的一系列非正式规范,包括宗教、风俗、民间信仰等都可以被纳入到这种文化背景中去。不同的社会文化背景对社会资本的生成和运作的影响是重大的。

俞新天认为,在中华民族核心文化价值观方面,台湾人与大陆中国人基本相同,都坚持忠孝、礼仪、廉耻、仁爱、中庸、诚信等。然而,进一步分析,尽管两岸都具有多元文化的观点,但在台湾人中,接受“西方文化普世性”的比例大大高于大陆,而大陆人最多接受“西方文化价值的部分普适性”。此外,大胆灵活的台湾移民文化,开放融汇的海岛文化,纯朴热情的乡村文化,也是台湾文化的特色所在,成为中华文化中生气盎然的组成部分。本来两岸在文化认同上是大同小异的,不幸的是,李登辉和陈水扁当政时期,在文化领域推行分裂活动,导致部分台湾民众对台湾文化与中华文化的关系产生了模糊认识,台湾文化中出现了“本土化”与“去中国化”合流的趋势,使得台湾民众的文化认同出现混乱。

两岸社会文化的差异还表现为宗教文化的差异。涂尔干认为,宗教、法律和道德是社会的三种主要调节机制。也可以认为,法律和道德的源头都是宗教。在一些地区,宗教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所起的作用是巨大的,一种积极向上的宗教信仰往往能够增强一个社会的凝聚力,对社会信任的普遍建立也是颇有助益的。台湾是一个宗教和民间信仰比较普遍的社会,一些台商来到大陆以后也把在台湾形成的宗教价值观念、宗教生活方式带到大陆。在闽台商中,信仰宗教、祖先祭祀或参与民间信仰的民众高达九成以上,与大陆绝大多数民众不信教的事实相对照,两岸在宗教文化上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

三、两岸社会资本的基本特征

1.不均匀的两岸社会关系网络

大陆社会学学者严志兰对福建台商的社会适应问题进行研究时发现,就台商而言,其在大陆建构社会关系网络时存在“内倾性”和“表层性”的特质。“内倾性是指他们交往的对象多为与自己有着相似生活背景的台湾人。表层性是指与当地社会居民交往过程中更多的只涉及业缘关系,而没有情感上的交流,除去业缘联系,他们之间缺乏深入交往的支持点,因此这种表层性的交往带有明显的功利性质”。台商非正式参与的主要方式是各类社团参与,包括当地台商协会、台湾同乡会、高尔夫球队等兴趣团体、家长联谊会以及其他各种社交团体,作为一种非正式交往方式,其主要特点是自愿性,目的是满足台商休闲娱乐、社会交往以及获取信息等需求。严志兰所作的问卷调查表明:超过 60%的受调查者更愿意参加台湾人在大陆的社团组织,而对大陆民众发起的民间社团组织则兴趣不佳,主要原因可能是对大陆民间社团的信任不足。

如果把两岸社会关系网络区分为传统血缘依附型与现代公民型,那么,两岸社会关系网络的不均匀性在形态分布上则更为突出。卜长莉认为,传统血缘依附型社会资本具有四个特征:第一,人际联系以土地为媒介,地缘联系在人际关系中占有重要位置;第二,血缘关系是社会资本的主要形式,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依据的是血缘上的相亲相合、同祖同宗;第三,习俗、习惯、传统道德和宗法制度是社会资本的重要规范,人际关系局限在“熟人社会”;社会资本呈现偶然性的闭合状态,社会关系局限在狭小的空间范围内。与传统血缘依附性社会资本相对应,现代公民型社会资本也具有四个明显特征:人际联系以经济资本为媒介,资本渗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领域,影响着人际之间的关系和人们的生活方式;业缘关系成为社会资本的主要形式,各种职业团体、职业之间的联系日益增多,人际交往的功利性增强;契约、合同和法律成为协调人际关系的重要手段,合作性、自主性、民主性、平等性的交往网络形成;社会资本呈现普遍性的开放状态,社会交往的范围日益扩大,交往的内容日益丰富。如果按照卜长莉所作的标准衡量,两岸社会关系网络的不均匀性主要表现为:一是两岸社会关系网络的传统性突出,现代性不足;二是合作性、自主性、民主性、平等性的交往网络尚未成型;三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依据的是仍然以血缘、地缘、业缘为主;四是维持两岸社会关系网络正常运行的机制以习俗、习惯、道德为主,契约精神仍然不明显,支持关系网络运行的宏观制度尚未根本建立。

2.不同质的两岸内部社会资本

两岸内部社会资本的异质性主要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两岸宗教社会资本差异;二是两岸民间社会组织的差异。

关于两岸宗教社会资本差异。当前,台湾社会的宗教活动非常频繁,宗教现象也复杂多元,宗教与台湾社会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台湾民众的宗教信仰比较普遍,接近其人口的八成。台湾宗教组织在数量上大幅增长的同时,社会影响力也大幅增加。宗教社会关系网络不断延伸至社会事务的各个角落,包括提供各种社会关怀工作、参与社会运动,以及从事慈善、教育、医疗、文化等非营利性事业,且日益呈现向系统化、制度化、专业化趋势发展的特征。而大陆,宗教活动网络的密度以及宗教社会资本与台湾不能同日而语。

关于两岸民间社会组织差异。台湾学者王振轩认为,大陆的民间组织有了一定的发展,但仍处于起步阶段。尤其表现为大陆非政府组织生存发展的空间并不乐观。从非政府组织的经济来源来看,大陆非政府组织通常必须仰赖政府的拨款补助,久而久之,致使其收入结构不合理,社会号召力与社会公信力也不足。政府干预过剩的问题也阻碍了非政府组织的发展。因此,大陆的非政府组织离真正所谓公民社会中主动发掘议题、倡导议题、推动立法,甚至发动社会运动的非政府组织,仍有一段相当大的距离。王振轩的观点基本上是客观的。台湾方面,从台湾“行政院内政部统计处”关于台湾民间组织活动的一些统计资料来看,台湾民间组织发展现状令人较为乐观。台湾在职业团体和社会团体的团体数、会员数、经费收入与支出、办公场所、文化活动、刊物出版以及对台湾“政府”办理慈善公益及文化活动配合情形等方面在统计上都有不凡的表现。

无论是非政府组织还是其他民间社会组织,要获得大的发展,需要社会提供一个较为发达的公民社会环境。需要指出的是,尽管普遍认为,大陆的公民社会发育还不成熟,尚难达到西方或台湾有些方面的评价标准,但不能因此就认为大陆不存在公民社会的一些特征,更不能因此认为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阶段,大陆民间社会组织型的社会资本在两岸交流互动将无所作为。

3.受到两岸公权力的显著制约

公权力由于依靠正式制度运行,相对于作为非正式制度的社会资本形式保持了一定的独立性,这样,正式制度能矫正非正式制度的弊端,发挥公权力维系社会共同体的积极作用。公权力能够使非正式的社会网络、规范合法化,进一步强化特定的社会资本形式。公权力也可以通过正式制度建立起一定的社会资本,并被社会成员内化成社会的行为方式,公权力推动的正规制度改革也能影响社会资本的形式,使社会资本发生变化。但是,公权力对社会资本的影响绝不仅仅表现为积极的方面,有时候公权力对社会资本的负面伤害甚至是致命的。

在两岸交流互动中,当公权力对社会资本持不信任甚至严格限制的态度,社会资本的生成发育就异常艰难,而当公权力放松对两岸民众交流交往的政策管制甚至为两岸民间交往创造制度条件时,两岸社会资本的生长发育就更全面快速。当前,两岸公权力对社会资本的显著制约性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两岸公权力能对社会资本的生长发育释放多大的空间;二是两岸公权力能对社会资本生长发育提供多少制度支持;三是两岸公权力对社会资本的信任程度到底有多高,底线在哪里。当前两岸社会资本分布稀薄、质量不佳的状况与两岸公权力互动交往的意愿、方式与强度有着密切的关系,也与两岸公权力自身对待两岸社会内部的社会资本的态度有关。

(本文系教育部高校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项目编号:15YJAGAT001)

(作者单位:井冈山大学政法学院)

(责任编辑 张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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