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杰
(延安大学马列学院,陕西 延安 716000)
【文史论苑】
延安时期中共对美政策演变
何 杰
(延安大学马列学院,陕西 延安 716000)
延安时期,为适应当时不同情势,中共对美制定执行区别化政策。不论何种策略,均站在民族利益高度而设。借此,中共期待通过政策化调整,来调解美国国共“冲突”,成为促成两党合作的主导角色。本文从政策视角入手,理性分析延安时期中共对美关系,即从“民间外交”到“全面反美”,期冀对中国当下对美政策定位提供启示。
政策;延安时期;对美关系
从抗战及内战史发展轨迹看,延安见证了中共不断成熟、逐渐取得胜利的历史进程。同时,中共对美关系之敏感与调整,也体现了政治及政策于该时期的特殊性。鉴于二战美苏大国博弈背景,中共从民族利益角度介入,争取利用不同的对美关系,以达到拓展并稳定反法西斯战线之目的。
采取民间外交政策,争取达成反日联盟。华北事变爆发后,中日冲突空前激化。[1]为此,中共于瓦窑堡召开会议,并确定以反日统一战线为对美关系基准点。会议上,中共将对美政策的依据放在了“美国与日在利益上的冲突,必将导致二者对峙、对立甚至爆发战争”,而原有“打倒一切帝国主义”之理念在此得以搁置。1937年,毛泽东在中共代表大会中提出,中国要在与苏联合作的基础上,拉拢在和平问题上与我们意见保持一致的国家。不过当时,国民党从新闻媒体等途径向外宣传,对中共进行封锁与扭曲,造成美方对中共了解具有局限性。那么,要想达成“争取同盟,共同抗日”的目的,中共唯有“民间外交”一个选择。
采取“拉美—制蒋—反日”政策,促成中美合作,增强战后政治话语权。珍珠港事件的发生,促使太平洋战争全面升级。为适应此形势,中共提议中国、美国及其他抗日国家共筑“太平洋统一战线”。自此,美国转变了其“中立国”身份,定位为“中国盟友”。不过其援华投入重点为帮扶国民党,主要巩固国民党之“抗战核心”位置,以分流日本力量,同时借此驾驭蒋政,以图战后在中国获取独份利益。
1944年,“豫湘桂”大溃败发生,让国民党政治遭遇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同时迟滞了美国“太平洋”战略。自此,美国高层被迫将“扶蒋防共”转变为“扶蒋联共”,以促进“国共合作”为主要形式,拉拢苏联红色政权下的中共支撑蒋政。在此背景下,罗斯福接受史迪威参谋长的谏言,经蒋认同后,向延安指派观察小组,了解华北地区中共、日军态势,并研究合作的可能性。
采取“防范、中立美国”政策,中立美国,尽量避免其参与中国内战。“七大”召开,是中共对美关系调整节点。抗战时,中对美“友好合作”政策已变成“防范”。表现为:防范美国帮助蒋介石挑起内战;防范美国介入中国内部政治;防止中国沦为美国殖民地。该政策的制定主要取决于当时美国对中国政治决策。1945年日本战败后,中共随即将政治军事方针定位为“针锋相对、寸土必夺[2]”。蒋介石连续三次邀请中共高层代表毛泽东去重庆会谈,中共在对国际国内情势进行审定后,决定赴渝,并提出“和平、民主、团结”政治主张,这也是中共和平诚意的体现。在此政治主张下,中共也适度抹去了评价美方行为的措辞,并严令各方尽可能防止同美军间发生摩擦,这样也拓展了会谈决策空间。会谈中,美蒋沆瀣一气,将政治、军事及外交都作为谈判施压的主要内容。而面对此,结合美苏国共三国四方现状,中共明确指示,确定“中立美国”政策,该策略主要从中共当前与国民党政治博弈现状出发,以缓解美国介入带来的“树敌太多”问题。故而,这种“反干涉”政策的制定,使美国反动的可能性降低。
采取“对立与排斥”政策,排除美在华军事影响,争取打“蒋”胜利。自1946年四平、长春战役取胜,蒋介石便执意挑起全国性战争。此时,中共对美政策仍停留在“中立”上,并且估测美国“虽扶蒋于东北战场,对其全面战争尚存疑义”。在此指导思想下,中共达成一致意见:“美国如能保证不公开化支持全面战争,中共就要保持中立政策不变。”但是,同年6月,美国终于按捺不住出台《军事援华法案》,于8月将大量二战军用装备、武器等卖给蒋介石。这表明美国“中立”立场已经改变,其援蒋内战已经公开化。
在此形势下,中共马上制定出“驱出美国势力于国外,排除美国在华影响”的工作方针。[3]在内战不可避免,国共双方军事对峙、殊死搏斗的同时,如何消除美国军事力量援助国民党才是亟待解决的问题。此时,拉拢美国、中立美国已不存在价值,还可能将更多信息泄漏,进而引发军事斗争,带来巨大损失。于是,中共首先确定,美国在当时情况下,并无直接军事干预内战的精力与能力。
延安时期,中共对美关系是在相应背景形势下的政策所决定的。通过以上研究,延伸出如下思考:中共对美政策具有高度的指导性与科学性,其对中共自身力量的成长及强大、民族自醒、百姓拥护起到关键作用;中共将民族利益作为核心理念,创造了“军事弱小,外交强大”的奇迹;无论在军事同盟,还是统一战线中,中共都恪守“独立”原则,做到了辩证联合与斗争。
[1]傅明,黄海涛.中共七大与毛泽东思想之研究[J].理论导刊,2006,(3):40-42.
[2]赵东苹.论七大以来中共中央领导机构的历史演变及启示[J].兰州学刊,2006,(1):121-123.
[3]张艳丽.中共七大推迟原因再探[J].世纪桥,2007,(2):92-93.
【责任编辑:王 崇】
2015-11-25
何杰(1982-),男,陕西延安人,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
K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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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7725(2016)02-0238-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