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涛
(上海开放大学,上海 200433)
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理论再反思:现状与问题
赵丽涛
(上海开放大学,上海 200433)
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理论是近年来学界的热点话题。随着相应讨论的深入,研究视角不断拓展、研究成果日益丰富。特别是“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研究视角和概念”、“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方法”、“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的探讨是人们论及和争论较多的问题。然而,这些热点问题在引起关注和争论同时,也面临理论发展困境,阻碍了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理论研究的进一步发展。我们应积极审视问题,直面困境,以推动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创新和发展。
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现状;问题
近年来,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理论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发展的前沿和热点问题,引起众多学者的持续关注。在这之中,笔者通过检索和梳理相关文献发现,“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研究视角和概念”、“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方法”、“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等问题是学界论及和争论较多的话题。本文通过对这些热点问题进行详尽考察,梳理和反思相关研究的共识之处、争论焦点和理论困境,从而能对后续研究有所启示。
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研究源自于该学科理论视角的拓展和创新。德国生物学家海克尔首倡“生态学”概念和理论,生态学研究便引起人们持续关注和探讨。在现代化进程中,人的理性与主体性作用日渐突出,为了征服自然、改造环境,并使之满足全社会的需求,“人类中心主义”的立场和观念获得很多人认可。不可否认,人需要在利用自然的前提下推动社会发展,但如果以单向度思维审视主体与客体的逻辑关联,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产生诸如环境恶化、资源浪费、生态失衡等问题,使人与自然的关系趋于紧张。面对现实境遇,为突破传统的人与自然关系研究中的“二元对立”和“理性至上”理论局限,人们不得不转换视角,注重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的生态研究成为多个学科关注的话题。生态观成为一种理念、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而为人们重视。
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门综合性学科,它既积极关切当下实践,又有宽广的学术视野,善于吸收和借鉴各个学科的重要思想。学界主流观点认为,面对世界性生态危机和我国现实环境状况,以及多个学科积极展开生态研究的热潮,思想政治教育应该将触及生态领域,将生态理论纳入研究视野。这是一种视角的拓展和转换,是从生态思路、生态思维、生态理念探寻思想政治教育合理发展的理论和实践结晶。
主流观点之外,有学者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生态论”是直接套用或移植现代生态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产物。这样的研究视角与历史唯物主义主张背道而驰,它是一种简单的“嫁接”,硬生生将思想政治教育置于“生态世界观”与“生态方法论”的框架中。也就是说,将思想政治教育问题解读和描述为一种“生命体”,这是一种不恰当的研究方式,因为它可能会使得思想政治教育本身所承载的意识形态功能趋于淡化。[1]
从生态学视角审视思想政治教育首先涉及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概念问题,学界对此有两种探讨和界定方式:一是比照和借鉴生态学理论阐述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概念。生态学主要是研究生物有机体之间及其周围环境之间相互依赖、互相作用关系的自然生态理论,并进一步从整体视角探讨事物与环境存在的协同进化生态关系[2]。依此类比,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也将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的各个环节视为一个“有机体”,它的各个要素之间及其要素与环境之间存在整体关联。如有学者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立足于生态学的理论与方法,也是探讨教育主体、教育客体、教育载体、教育方式等要素自身的合理性及其与外在环境之间的逻辑关联[3]。二是从“环境”与“生态”关系角度探讨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概念。起初,学者并未严格区分“环境”与“生态”之间的异同,常将二者连用,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环境”与“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是可以互换的相同概念,没有本质的区别。但是,随着讨论的深入,有人指出,实质上二者有明显差异。戴锐教授认为,在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研究中,将“生态”与“环境”视为同义词的观点存在问题,因为它还是在“环境论”窠臼中打转,实际上二者无论在“内涵”上还是“理念”上有明显差异。他指出,思想政治教育环境强调的是一种单向影响,即主体对客体或客体对主体的作用,而思想政治教育生态则强调要素之内部以及要素与环境之间的相互关联,这实质是“双向”或“多向”影响,突破了思想政治教育环境单向思维的限制[4]。还有学者指出,在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突出生态的目的在于,将视角拉向“人”的方面,即不能仅仅注重外部环境的构成、特点、作用等分析,更要注重对处在某一环境中“人”的探究,强调一种整体性,既要考察人与物的关系,也要考察人与人的关系。[5]
笔者认为,学界将生态作为一种新思维、新理念、新视域,并将其纳入思想政治教育学科领域,从多层次、多方面探讨它与思想政治教育关系问题,这确立了学科发展的新视角、新范式,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思想政治教育基础理论的发展。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如何处理好生态视角与思想政治教育融合问题仍需要继续探索。换言之,“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生态理论”存在“视域融合”问题,以“生态学”视域审视和观照“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或将“生态”纳入和借用到思想政治教育领域,需要直面两种视域的对接和融合问题。从现实情况看,这种“嫁接”、“移植”的生态范畴在融入思想政治教育有效运作方面尚有不足之处,当前生态理论和方法还没有很好渗入和融合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中,现有研究只是词语上的套用,尚未触及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的理论体系。同时,有些研究缺乏足够的问题意识。我们探讨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概念是为解决社会发展中的实际问题,而不是单纯移植“生态”概念来迎合时髦。正如有学者一针见血的指出,一些成果无非是假借“生态”之名来研究思想政治教育,实际上并没有增添新的内容,只是简单借用或移植其他学科中的“生态术语”、“个别结论或某一观点”[6]。更为关键的是,过分强调“生态”视角和概念,改变思想政治教育提问方式与研究主题,倡导所谓实现从“政治人”向“生态人”范式转换,在一定程度上冲淡和遮蔽思想政治教育本身的意识形态属性,削弱社会化思想观念、价值规范、政治观点的影响,甚至将思想政治教育降低到生态层面。
生态方法是生态学理论的重要内容,是生态学原理基本观点的外在表现和具体运用。从本质上看,生态学方法是一种“认识与改造世界”的介质与桥梁,它以生态学原理为基础,强调各要素之间的整体关联、协同互动、动态和谐等特点。[7]“生态学方法实际上就是用系统、整体、动态、联系、协同共生等内属于生态特性的视角、思维、观念、原则来分析解决问题。”[8]
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方法是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研究不可回避的的问题,也是极其重要的问题。就目前而言,学界对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方法的指称上基本上形成共识,指出要在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过程中重视生态学研究方法,不能教育主体、教育客体、教育载体、教育介质之间的内在关联,更要将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置放于整个社会环境中进行分析,以“系统关联”、“动态和谐”的思维审视各个要素,从而建构一个“整体动态”的复合系统[9]。令人欣慰的是,很多学者都能自觉将生态学作为一种方法来审视和研究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但是,当前明确阐述“思想政治教育生态具体方法”的文献仍然较少,相应的研究明显不足。笔者检索到的文献中,论及“思想政治教育生态具体方法”的文献仅有4篇,其中3篇是同一作者的相似观点;论及“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方法论”的文献仅有《试论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研究的方法论意义》和《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方法论构想》2篇文章。我们借用生态学理论研究思想政治教育,最关键的是实现方法上的突破,如果思想政治教育生态具体方法研究相对薄弱,那么势必会影响该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理论的深入发展。
从当前来看,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探讨是学界关注和争论的焦点问题,折射出“价值”研究的重要性。学界在此问题上论及最多的是其概念意指及其在此逻辑前提下衍生出的外在表征、实现路径等方面。就目前学界研究状况而言,笔者梳理出如下观点:
(一)侧重阐述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和活动本身的生态性价值
在一些学者看来,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旨在教育人们按照社会化的思想观点、价值观念、道德要求等规范自身行为,它理应包括生态理念的教育。所以,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活动本身具有生态价值,它对于提高人们生态意识,促使人们保护生态环境具有重要作用。思想政治教育通过理论和实践活动促使受教育者树立正确生态观和践行生态文明行为而呈现的效用和意义。在此意义上,很多学者主要从生态知识、生态情感、生态信念、生态意志等方面描述思想政治教育生态功能,从而在理论上丰富了思想政治教育基础理论的内容。从已有研究状况看,关于这方面的研究颇丰,取得有价值的成果。
(二)侧重阐述生态介入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和活动所表现的价值
很多学者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的生态价值”与“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的价值”并非同一个意思。前者强调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生态观照,是在培育人的生态意识、生态情感、生态行为等方面表现出来的功能;而后者则指以生态理论来审视和观照思想政治教育而表现出的特定价值[10]。依此而言,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表现为生态的“给予”价值,即以生态观观照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活动所体现出的功能和价值。实际上,这是一种“有用性或有效性”分析,意在说明生态理论或生态思维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影响和作用。[11]但在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的价值实现路径上,学界鲜有确切研究。
(三)侧重阐述生态与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和活动的互动价值
有论者指出,“生态价值”实际上蕴含了双重意涵:意识生态本身所具有的功能,特别是它的内在结构对于促进人发展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主要强调生态对于人的价值;二是生态性价值,即主体的所作所为具有的生态价值[12]。在此前提下,学者并探讨了思想政治教育与生态的双向互动价值,但在其表现形式和实现路径上又回到“思想政治教育的生态性价值”方面。
还有论者则指出,要从思想政治教育与生态环境的互动关系中阐释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既要看到思想政治教育及其构成要素对于生态环境的作用,又要看到生态环境对于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功能,防止“单向度”思维。也即是说,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不但体现为思想政治教育对于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的意义,也体现为生态环境对于思想政治教育可持续发展的意义。“它应该包含‘思想政治教育的生态价值’、‘生态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主体的价值’、‘生态对于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以及‘生态视角的思想政治教育’乃至‘生态的思想政治教育’等多重含义。”[13]目前,关于生态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多向互动价值还在争论之中,其具体表现形式和实现路径尚无论及。
由此可见,囿于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理论研究处于起步阶段,学者对“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概念、内容及途径方面存在争论,甚至出现“你谈你的,我说我的”互不相关现象。笔者在梳理和研究过程中发现,人们还只是笼统使用“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思想政治教育的生态价值”以及“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的价值”等概念,并未作出明确区分,出现概念用词和表述内容之间的差异、错位,造成混用、错用及词不达意现象。如,同样使用“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用词,有人认为它单指生态性价值,是依靠思想政治教育来使人树立生态意识,具有生态行为,也即思想政治教育“调节人与生态关系”而表现出的价值关系[14]。有人则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应该包含“思想政治教育的生态价值”、“生态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主体的价值”、“生态对于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以及“生态视角的思想政治教育”乃至“生态的思想政治教育”等多重含义。[15]实际上,“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表述本身就容易引起歧义,它到底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生态价值”,还是“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的价值”,抑或二者兼有呢?就现有研究成果而言,尚不明确。虽有一些人提出要对这些概念进行更加严格的区分,但是囿于语言学研究限制,当前关于这方面的探讨还很少,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难怪邱柏生教授指出,定义不恰当,概念选择不合适,意义诠释不完整、不客观、缺乏独特分析框架等,限制了思想政治教育基础理论的发展,也容易被贴上“牵强”、“空泛”的标签[16]由此可见,关于思想政治教育生态价值概念界定研究的不足,使相关理论陷入困境,亟需后续研究提出破解之策。
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探讨一直是学界关注的重要论域,很多学者对此展开深入阐释。现有研究中,学界从宏观和微观层面展开论述,分别探讨了“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原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和“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等问题。
在宏观层面“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研究中,“互动与耦合论”、“结构运行模式论”和“圈层论”最具代表性。“互动与耦合论”认为,思想政治教育本身是一个生态系统,其中各个要素相互作用、耦合。而且,它要具有开放性,应与“社会信息系统”、“社会实践系统”和“社会发展群体需求”相协调[17]。“结构运行模式论”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社会生态系统由施教主体、受教主体以及生态环境构成。在运行模式上,它是主体与环境、信息不断流动的产物,增进思想政治教育生态效果,就必须促进其结构的完善[18]。“圈层论”则将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界划为“意识圈层”、“制度圈层”、“物质圈层”,各个圈层的要素以及“圈层之间”不是相互隔离,而是有机统一。这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系统的优化、发展不仅取决于各要素的品质,而且也要求系统本身的具有特定的“信息传递方式”,并保“开放性、稳定性和独立性”[19]。
在微观层面的“高校或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研究中,有人从生态学方法探索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与社会生态系统的整体协调、互动循环与可持续发展规律[20];有人认为应该从生态系统视野审视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探索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的运行机制以及它本身所呈现的演化规律[21]。还有人从“主体与客体”视角分析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并认为教育主体生态系统与教育客体生态系统也具有自身的要素。同时,要使思想政治教育生态实现“平衡、共生、协调、和谐”的状态,应注重三对平衡关系,即生态系统内部张力与外界环境压力的平衡,短期效率与可持续发展的平衡,目标与手段的平衡[22]。
然而,从现有的研究成果来看,仍有值得商榷的问题。其一,突破系统研究定域问题。建构和研究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不是迎合时髦的“生态”词汇。但是,有的研究仍然存在“生态”与“系统”的拼凑痕迹,“换汤不换药”,仅仅是学科或理论之间的生硬“嫁接”,缺少真正的有机融合。实际上,对于思想政治教育诸要素的系统分析研究早已有之,而有的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研究只是在原来“系统”前增加“生态”一词而已,而在拓展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要素*如在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研究微观层面,牵涉课堂、教材、课程设置、多媒体教学、师生关系等极其重要的操作因素尚未纳入系统之中.、深入分析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问题和原因、宏观审视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与其它平行系统之间关系等方面仍鲜有论及。即使有学者关注到,在具体阐述时也语焉不详、流于形式。
其二,生态系统指向问题。有学者在分析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时,依然过于看重系统的“生态指向”,将思想政治教育系统视为“一个生物圈”*杨增岽认为,如果把思想政治教育当作一个生态系统,那么该生态系统中有生命的种群则构成了一个生物圈,生物圈中的所有生物及实体,作为与整体系统相关的部分,都具有平等、互享的内在价值.参见杨增岽:论生态分析方法对深化思想政治教育价值认识的意义,载《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2年第6期.,那么其中作为主体的人也具有了“生物化”倾向。且不说这种看法忽视系统的“政治指向”或“意识形态指向”,单是它将“社会圈”比作“生物圈”本身就存在问题。从最终意义上讲,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研究应该指向人(即受教育者)的主流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的塑造和培养,而非生态系统本身。实质上,生态系统优化的目的,也是要促进人的素质提升。所以,应该更加注重思想政治教育生态系统的社会属性,防止该研究的过度“生物化”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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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符晓波]
2016-08-26
赵丽涛(1984—),法学博士,华东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后研究人员,主要研究方向:文化与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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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4307(2016)05-007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