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时空的心灵对话——读梁衡新书《觅渡觅渡》

张光芒



超越时空的心灵对话
——读梁衡新书《觅渡觅渡》

张光芒

在当代文坛，梁衡是一位个性鲜明、思想敏锐、别具特色的散文家。我手中正读的即是梁衡的新著《觅渡觅渡》。书中，梁衡以细腻敏锐的笔触，尽情展示超越时空的心灵对话。

这本《觅渡觅渡》，收录了梁衡最具代表性的散文、评论与写作体会。全书分为“伟人如山”“青史如镜”“山川如我”“人生之美”“域外之风”“为文之道”六个部分，内容主要为品评政治领袖、历史文化名人以及人生随笔感悟等。他品评的人物，多是一些忧国忧民、命途多舛的仁人志士，他从他们身上发掘出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季羡林先生曾评价说：“梁衡总能将对国家民族的满怀忧心，化作美好的文学意境。在并世散文家中，能追求、肯追求这样一种境界的，尚无第二人。”

梁衡写的大多是家喻户晓的伟人，还有传之百代的文人。这些虽是跨越百年的人物，却在他的笔端一一鲜活起来。如在《大无大有周恩来》中，梁衡以六大惊人之“无”，高度概括了周总理的一生，看似一无所有，实则拥有着彪炳史册的人格风范之“大有”。对辛弃疾的一生，梁衡给予了“词人本色是武人，武人本色是政人”的评价。就连那位科场失意，流连勾栏酒肆的北宋词人柳永，梁衡也赞赏其人格精神，没有在楼台管所中消沉堕落而被销蚀，反而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专业的市民文学作家”。这些名人经梁衡一番精心梳理和独特挖掘，生动、立体、人性地走进读者的视野，给人以启迪。

梁衡点评的人物都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这些人物往往是民族的灵魂、历史的脊梁和时代的骄子，他们的身上有着政治的理想和时代的气质。如《邓小平的坚持》中，邓小平的坚持是意志力的表现，但意志力的背后是思想的穿透力。对韩愈这位命运坎坷的唐代文学家，梁衡最敬佩的是“当其获罪海隅、家破人亡之时，尚能心系百姓”；对宋代名将范仲淹，让人折服的是他那“先忧后乐”的名言，“能创造一种精神，能提炼一种符合民心、符合历史规律的思想”。读后有耳目一新之感。

梁衡的作品倾注了浓厚的时代精神和忧患意识，不管是片言只语，抑或是洋洋洒洒，都熔铸了强烈的情感和理性的思考。如《百年明镜季羡老》中，他问季老：“您研究的那些外国的古代的学问，总是让人觉得很遥远，对现在的社会有什么用？”季老没有正面回答，说：“学问，不能拿有用还是无用的标准来衡量，只要精深就行。当年牛顿研究万有引力有什么用？”事实上，所有的科学家在开始研究一个原理时，都没有功利主义地问有何用，只要是未知，他就去探寻。在季老这面镜子里，照出了百年来国家民族的命运，也照见了我们自己的人生。

读梁衡，感觉他的语言瓷实且不缺乏弹性，生动形象地展现出了一幅幅美妙绝伦的画面。如《把栏杆拍遍》中形容辛弃疾：“他只有一块心病：金瓯缺，月未圆，山河碎，心不安。”句式句法的多样性，使得梁衡的散文不仅让人在跳跃中快乐地阅读，还可抑扬顿挫地浅吟低唱。梁衡还善于联想和想象，使文章生动、传神。如《读韩愈》中这样描写主人公：“他长须弓背双手托着一封奏折，一步一颤地走上大殿，然后又单人瘦马，形影相吊地走向海边天涯。”梁衡丰富的想象力，加上形象的描绘，使读者仿佛看到了当年韩愈在路上孤寂的身影。

读梁衡的作品，是一种欣赏，更是一种思想的洗礼。我从中不仅看到了人物内心的真实情感，而且也认识了一位对历史、对时代具有敏锐感知的作家的心灵。在浮躁气氛漫延的今天，梁衡的作品无疑给我们带来了深刻的启迪。

《觅渡觅渡》梁衡著，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6年5月第1版，定价：36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