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郁
(贵州大学, 贵州 贵阳 550025)
南部侗族地区文化记录项目对贵州省侗族村寨发展的影响
刘郁
(贵州大学, 贵州贵阳550025)
南部侗族地区的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产生了巨大变迁,市场机制的盲目性和强制行政干预下导致村寨传统文化衰竭、生态环境恶化、公共生活荒芜。“文化记录”项目通过建立小额基金及开展深度文化体验等措施的实施,可支持以村寨村民为主体的草根群体传承本民族的核心文化、诠释自身的经验、建构共同的记忆,唤醒文化主体对本土文化的反思、自觉和传承,探寻村寨可持续发展的新路径。尽管这个过程中也存在一定的问题,但我们坚信传统文化中包含的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观念和知识,是可持续发展必需的宝贵资源,也是一个民族或社区的精神根脉所在,任何民族甚至国家只有从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发展才真正具有持续性。
南部侗族地区;文化记录;村寨发展 ; 贵州
近几十年间,南侗地区*南部侗族地区,泛指贵州省黎平、榕江、从江三县交界地,也包括与之相邻的湘、桂两省部分地区。的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面临社会变迁带来的强烈冲击。贵广高铁通车之后,南侗地区,尤其是大利、加所、苗兰所属的榕江县成为贵州交通枢纽地带,交通的便利促使南侗地区与外界更加频繁的交流和联系。经济的发展致使南侗地区传统生活模式受到影响,杂交水稻在侗区推广,虽然暂时提高了稻米产量,但由于新的品种需要投放化肥农药,且不能养鱼和鸭,因此综合收益并没有得到提高,并且付出大量传统稻种失传、农业环境恶化等代价[1];打工潮兴起,80%的年轻劳动力都离开自己的村庄到东南沿海务工以增加家庭收入,村寨的“空心化”不仅使乡村面临老人儿童无人扶养照顾、公共生活荒芜等社会问题,也带来文化传承的困难。位于榕江县宰麻乡的大利侗寨,305户,1318人,居民全为侗族,是天府侗、六侗、九侗、四十八寨等南部侗族地区不同文化支系的交汇地带,集中呈现了南部侗族地区传统文化丰富多元的面貌:如既唱大歌,也唱琵琶歌;既唱由汉族剧本改编而来的“大戏”,也唱改编自侗族传说和生活的“小戏”;既信仰“萨母”,也受佛教“轮回”的影响。随着高铁通车,大规模的乡村旅游开发已经兴起。惯常的模式是招商引资,外来资本将主导旅游开发的模式和利益分配,村寨将沦为背景而不是家园,村民将成为雇工而不是主人。目前,大利的数十亩坡地已被征拨,将用于修建度假别墅,几幢百年以上的民居,也因为扩建停车场被拆毁。同样令人忧虑的是,对少数民族村寨的旅游开发,基本上是消费主义的文化猎奇,缺乏对当地文化的深入理解和平等态度,往往导致误读、伤害和扭曲。由于这种联系是建立在当地少数民族处于相对弱势的情况之下,村寨的经济和文化将受到更大冲击——经济地位降低,传统文化进一步弱化。[2]文化记录关注文化主体在动态的社会环境中所发生的日常和非日常的行为轨迹,这种轨迹记录了一个社区或群体行为模式的变迁。过去,文化记录是知识阶层的专利,记录的内容以国家兴衰、政要名流为主,甚至还要有官方审核或介入,即使是地方志的书写也是仕绅阶级在官方监督下所编纂。近年来,教育的普及带来文化书写主体的解放,各地文化记录工作者的投入也让我们看到更多元化、更贴切草根的文化书写。文化记录有利于促进少数民族社区文化自觉,增进公众对农村少数民族社区传统文化和乡土知识的了解,促成基于平等、尊重的文化交流。文化记录的提出就是希望进一步把文化书写与被书写的主体推到最草根的层次,让村寨居民有机会透过公共参与的过程来写出公共的文化,过去没有权利或能力书写或被写的人,成了书写文化的主体,文化记录的理想是让每一个人书写切近自己生活、生命的历史。希望记录与被记录尽可能是同一个主体,所以,没有人是片面地被他人的书写所诠释的。
在此背景下,由贵州乡土文化社发起的“南部侗族地区文化记录传承与恢复”*该项目由德国米苏尔基金资助,贵州乡土文化社发起、南侗项目团队组织及实施。项目通过与本土村民一起以影像、文字、戏剧、实物等多种形式记录和传播南侗地区传统文化和乡土知识,促进社区与外界的文化交流、互动和合作,增进社区对传统文化的重新认识和应用,实现传统文化的保护、传承、丰富和创新,关注社区主体性的激发、社区组织的培育和能力建设;尝试促进村民之间、社区之间的交流;尝试开放项目资源,整合多种社会力量参与;尝试改变社区与外界的不平等关系;尝试利用新媒体,帮助社区拥有自己的发声渠道。如果这些尝试都能收到预期效果,那么社区文化传承的意识将得到提升,文化繁荣的基础将得到巩固,文化传承的机制将得到恢复和强化,社区有自主的文化传播手段,还将得到外界的理解、支持与合作。
“南部侗族地区文化记录恢复与传承”项目是由德国米苏尔基金资助,贵州乡土文化社发起、组织及实施的非盈利性活动。项目周期从2013年12月至2015年6月共30个月,乡土文化社专门成立南侗项目团队以推进项目实施,协助社区村民进行小额基金项目的申请。项目的目标群体包括以大利为主的社区村民和文化记录志愿者。具体实施中以村寨村民为主体,通过摄影、展览、文字记录等多种方式,内容涉及人文、产业、生态、公共空间等方面,旨在协助少数民族村寨实现基于文化自觉的可持续发展,启发村民重新看到传统文化乡土知识的价值,增强社区凝聚力和文化认同,在此基础上探索符合当地资源特点和村寨核心价值的发展道路。“南部侗族地区文化记录恢复与传承”项目的实施策略包括:
第一、设立小额基金。村民通过前期的需求评估,自主识别社区的需求和问题并申请文化记录小额基金,同时参与小额基金项目的交流和评估;为社区居民和社会公众参与的多视角文化记录提供资金支持,试图呈现和传播村寨文化全貌的同时促进社区与外界的合作与交流。基金将对社区居民采取小组培育、社区文化小课堂等方式,激发其文化敏感,协助他们形成小项目思路并申请;对社会公众,将依靠网络等媒介进行广泛传播和征募,并对应征的小项目和志愿者进行筛选和培训,使其具备平等的文化视角和必要的记录能力。透过小额基金项目将使南侗地区的传统文化和乡土知识得到前所未有的梳理和文本化;帮助社区能人记录和传承其智慧;支持一批有志于少数民族文化记录的志愿者实现其创意;将使社区内外部的人更加紧密地合作、分享,形成相互学习支持的网络。尝试以更加开放、透明的机制,激励和整合更多社会资源、人才参与公益项目。
第二、深度文化体验。高铁和高速路的通车,使南侗地区面临大规模的消费主义导向的乡村旅游开发。就社区而言,如果一味迎合市场需求,由于不能商品化的文化事项很容易就被丢失而加速传统文化的流失和断裂,容易丧失文化自尊和自信;就旅行者而言,文化消费和猎奇的旅游方式,妨碍他们进入当地人的生活和文化,很难获得独特而深入的审美和文化体验。越来越多的旅游者进入南侗地区,客观上成为社区与外界沟通的重要媒介,对旅游者的倡导、促进旅游方式的转变,有助于形成社区与外界的平等关系。项目将通过前期对旅行者的识别、培训,在社区内培养社区导赏员,组织以社区节日为主题,旅行者以观察、倾听、体验当地风俗文化为主的深度文化体验游,协助旅行者与社区实现平等而深入的互动,在促进社区对自身文化的自豪和敏感的同时,也使旅行者成为侗族文化的受益者和传播者。
第三、合作与推广。广泛与科研单位、民族文化推广网站、商业企业、户外俱乐部等不同机构进行合作,整合各方力量,共同搭建促进南侗地区文化传承与发展的资源平台;协助村寨利用互联网等现代通信手段,学会使用网站、手机短信、微博等各种新媒体工具发布信息、传播文化,发出自己的声音、表达自己的意见;就项目本身的管理和推广而言,建设一个博客,配合其他媒介,进行项目信息公开、志愿者招募和文化记录成果的分享和传播。在项目实际的操作过程中,组织者考虑到并不是每一个社区居民都有能力或习惯于“书写”,因此文化记录的意义也不一定局限于狭义的“书写”, 只要能带动回忆、述说、表达、呈现的各种方式如:讲述、照相、录影、展览、表演等都是可以考虑的,重点在于通过文化记录的这种形式在充分的交流与互动中来“写”出共同的文化。
南部侗族地区文化记录项目在实施过程中对村寨的社会性别、村寨文化及认同和可持续发展的路径等几个方面产生了一定的积极影响,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文化记录对社会性别的影响。侗族没有自己的文字,是一个“歌”的民族,歌里有侗族的历史,有侗族的生活琐事和侗族人民对生活的体会和感悟,所以“侗歌”是侗族最具代表性的文化之一。大利侗寨“依山而建,靠水为生”,村民在河边打鱼、洗衣劳作时往往会有感而歌,当地人称之为“河歌”。2014年8月大利青年申请了“记录村寨‘河歌’”的小额基金项目,而教唱侗歌的是寨子里备受尊重的“歌师”,歌师往往是村寨的女性。妇女是侗族传统文化的重要传承者,该项目能够促进妇女提升自身在社区中的地位;项目中有很多的小组活动,妇女是主要的目标群体之一,能促进妇女参与社区公共事务的机会和能力;项目有城乡的平等互动,有很多手段促进文化的传播,平台有利于她们开拓眼界,加深和外界的交流互动,丰富其日常生活。项目中大量涉及记录、交流和传播,侗族妇女的汉语不流利可能影响到她们参与项目的积极性和效果。
文化记录项目有利于促进村寨文化反思与自觉。文化记录是一种重要的村寨参与机制,在公众参与记录的过程中有利于文化主体自身的反思和自觉。反思过程包括:“认知现在”、“回顾变迁”、“识别选择”三个环节,并且循环往复、不停向前。“文化反思”其实常被质疑和批评,认为“反思”的对象只是狭义的文化,与生计、健康、环境等问题并不相干,因此它只是专家学者或外来人对乡村高高在上的俯视,或也承认它的价值,但认为并不结合农村和农民的迫切需要。然而文化反思并不只局限于狭义的本民族文化的自省,而是包含了精神信仰、生计方式、资源管理和人际关系的广义文化,并强调他们之间的相互关联。文化反思的主体不是专家学者,也不仅局限于村庄,而是包括个人、村寨、群体、网络等多个层面。文化记录活动唤起村寨成员对本民族文化的反思,促进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公众参与文化记录的过程可以促进南侗地区村寨和外界平等的交流,促进同一文化区域内村寨与村寨之间更加深入和丰富的学习,通过多种手段和方式来记录、呈现和传播村寨文化,让村寨有自主的发挥空间,促成对文化的传承和创新发展。
公众参与文化记录的过程增强了村寨成员的文化认同。面对村寨发展市场化和行政干预过强的问题,公众参与的文化记录为村寨营造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一种新的路径,村民参与建立文化记录的过程,将可以让居民有机会去审视彼此的关系、珍惜共同的生活、成长的经验,从而产生或增进相互的认同,并对村寨有更多的义务感,更重要的是对文化的发掘和珍视将激起居民对村寨的自信,产生荣誉感,也会更有村寨自主的意识拒抗不当的外来影响。
文化记录活动提供探寻村寨可持续发展的新路径。村寨发展不是狭义的流于表面和形式的硬件设施建设,而是村民的生计改善、文化的保护和传承、村寨生活环境的改善、生态系统的平衡等多维度有机的整体,文化记录的初衷在于促进村寨的可持续发展,探讨发展什么样的村寨文化,目的在于使村寨成员对村寨的发展有一个主动和积极的思考,为村寨营造的实践种下精神的种子。中国目前的村寨发展注重硬件设施而忽略村寨文化精神的培育,文化认同作为发展的软实力对村寨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同时也是解决现在村寨所面临的诸多困境的参考途径之一,文化认同有助于村寨在发展过程中选择正确的路径。
在南部侗族地区文化记录项目实施中,由于各种原因也出现了一定的问题,主要表现在团队动员机制失衡、参与机制的实施失序、活动影响范围有限三个方面,具体表现如下:
项目实施团队动员机制失衡。文化记录活动的实际参与者除贵州乡土文化社的工作人员外,还包括村寨在地青年、民族文化研究专员和学生志愿者。活动前期的招募中,采用网络媒体宣传、老成员带新成员的方式招募,大部分成员都还是局限在很小的范围之内,对于将要走访的村寨青年人的宣传也相对较小。大学生志愿者是社区活动主力军,但同时缺乏项目实施的经验,需要一定的适应和专业化培训才能更好地融入团队。在进行田野调查中,活动筹备策划、行程安排等也未得到走访村寨青年的充分参与。整个项目的活动过程中,村寨在地青年以男性居多,女性参与较少,学习行动中应有更多女孩的身影和声音,这不仅是基于性别赋权的平等,更有可能在实际的过程中碰撞出异样的火花。
项目参与机制的实施失序。因为项目活动紧凑,项目人员在项目前期缺乏充足的时间了解和融入社区,对于社区的基本情况只能一边实施项目活动一边把握。同时项目组和社区都需要充足的时间消化项目活动的成果、经验、教训,因为受制于项目设计的社区工作时间和经费,社区工作人员没能更好地参与项目过程跟进。对于项目各阶段工作的意见,等到下一阶段的工作开展之时再进行社区信息收集、整理消化难免出现信息的遗失和残缺。项目组织过程中“参与式讨论”是具体的活动事项进行计划、实施和反馈的过程中最常使用的方法,由有经验的主持人担任引言,让每个参与者说出自己的意见;记录人员对信息进行记录与整理,最后将整理结果回馈给参与者。然而,因为欠缺最后的回馈,让参与者无法信赖主办者,最后也毁了“参与式讨论”引发的参与机制。老照片的收集是一项细致的工作,加之老照片持有者多为老年人,与其交谈需要充分的尊重、适当的技巧和耐心,这些都是对工作人员综合素质的挑战。整理老照片的过程中,其类型划分十分复杂,没有固定的模式可依照,同一张照片按不同的主题可以分别纳入多个类别,分类的过程难免有误;其次由于搜集的老照片来源于社会的各个层次,照片的规格、内容都比较零散,有的连时间都没有,故一定的时期内无法将老照片的基本信息补充完整。
项目活动的实际影响范围有限。越来越多的青年人走出村寨,对民族文化逐渐远离。项目选择的切入点是青年人回到村寨展开文化记录。青年人通过前期关于村寨文化学习的方法培训,在田野走访中学习自己的民族文化,在学习了解与自己密切相关的历史故事时逐渐转变成为文化承载主体。虽然活动开展以来不断的有青年人加入到文化记录的行动上来,但项目的影响还是不够的,开展的活动也只是在一小部分青年中展开,更多的青年学生和外出务工青年还在项目的队伍之外。生活的压力迫使村民向外寻求生计,回到家中接触传统文化生活的时间很短,要重新拾起丢失掉的传统文化,有一种无力感和挫败感。
为了进一步促进文化记录项目对南部侗族地区村寨的积极作用,针对在活动中出现的问题,相应的应对策略如下:
完善工作团队组建。文化记录的工作团队本身必须有极强的组织能力,在实际的组织运作下担当种子的角色,应成为文化记录工作开展的助推力,专业的工作团队必然要有在地人的参与,然而也不能只有在地人的参与。村寨在地青年的参与让文化记录成为自己的事,外地参与者则让村里平凡的事情被发现出来。另外,参与者中还应包括外出的回乡人,回乡之人一方面具备在地人的情感,一方面具有外地人的眼睛,能同时捕捉村寨的平凡与不平凡。更重要的是要让不同的社区声音能够发出、相互激励,才能构建共同的文化记录。
健全项目参与机制的实施秩序。强调共同性、参与性是活动能永续经营的基石,文化记录的理想是基于记录自己文化的乐趣,吸引村寨村民参与社区公共事务,因此,文化记录参与机制的设计在于鼓励村寨村民投身到本土文化的记录过程中。实际的操作过程中,最微不足道的细节都可能会导致整个活动的失败,所以过程的实时控制显得尤为重要,行动前充分的前期准备、实施中的实时监控和活动结束的整理反馈,整个流程落到实处需要的不仅是耐心更是责任的自觉。
拓展项目影响的广度和深度。文化记录的目的是通过文化书写这一途径达到文化主体文化意识的唤醒与觉知,这个过程中影响的群体应不只是活动的直接参与者,而应包括比邻村寨和外界公众中的其他群体。文化记录的目的也不局限于狭隘地提高文化主体的民族认同和文化传承,而应探索到文化的精神内里,这种探索的萌芽是从行动中产生的。
文化多样性的价值在于,它是自由和发展的根基。自由的前提,是可以选择,如果全世界只有一种文化,一种价值观,一种生活方式,选择将没有任何意义。发展对于个体的意义,是获得幸福,但是每种文化、每种价值观对幸福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实现幸福的路径和办法也是多元的。文化多样性的保存,将使每一种文化中的人有权利和机会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发展道路。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既不能完全由外界主导,也不是村寨自己关着门来保护,而是村寨作为主体,对自身文化有深入的认识、了解和反思,同时在与外界充分、平等的交流和互动过程中,实现传统文化的传承、丰富和创新[3]。参与式的文化记录是由居民来操作,这和以往精英或外人记录不同,最底层的居民得到了诠释自身的经验和建构共同记忆的权利和机会。从精神的层面来说,这是草根文化创造力的觉醒,有助于社会多元文化的丰富;从现实的层面来说,这种由下而上的操作其实也是一种民主的体现,有助于草根民主的成熟。我们致力于保护文化多样性,不仅因为相信多元文化共存发展是社会和谐美满的基础,也基于我们坚信,每个民族、社区都有发展自己独特文化的权利。传统文化中包含的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观念和知识,是可持续发展必需的宝贵资源,也是一个民族或社区的精神根脉所在,任何民族甚至国家只有从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发展才真正具有持续性。
[1] 田红,麻春霞.侗族稻鱼共生生计方式与非物质文化传承与发展——以贵州省黎平县黄岗村为例[J]. 柳州师专学报,2009(06):1.
[2] 廖君湘.南部侗族传统文化特点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7:51.
[3]Parsons,Talcott. Societies: Evolutionary and Comparative Perspectives. Englewood Cliffs,N.J.:Prentice Hall.1966:27.
[责任编辑:明秀丽]
2014年贵州乡土文化社项目“南部侗族地区文化记录传承与恢复”( 335-011-1007 Z)。
刘郁,贵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社会学系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社会心理学。
C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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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6924(2016)09-055-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