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生态批评视角下《瓦尔登湖》再解读

2016-03-15 08:44赵莹张建国
湖北经济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非人类瓦尔登湖梭罗

赵莹,张建国

(郑州大学英美文学研究中心,河南郑州450001)

物质生态批评视角下《瓦尔登湖》再解读

赵莹,张建国

(郑州大学英美文学研究中心,河南郑州450001)

亨利·戴维·梭罗是美国最伟大的自然散文作家和环境主义先驱。《瓦尔登湖》是梭罗所著的一本著名的散文集。在该作品中,非人类自然的施事能力和叙事能力得到了充分体现。梭罗在肯定非人类自然与人类具有平等地位的同时,看到了其施事能力带来的影响,读懂了其叙事语言,从而向我们展示了非人类自然通过何种途径显示自身在大自然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物质生态批评;施事能力;叙事能力;自然;瓦尔登湖

一、引言

《瓦尔登湖》出版于1854年,是美国著名作家、自然主义者亨利·戴维·梭罗的代表作。该书自出版以来即以其优美文字和深刻思想内涵吸引着众多读者,学者们对《瓦尔登湖》的研究也从未中断。国外对《瓦尔登湖》中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研究主要从尊重自然、生态整体主义、反对功利主义自然观、对于自然合理开发和利用以及回归自然等角度展开。国内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对《瓦尔登湖》中所倡导的环境主义、生态主义和与生态有关的中西思想等进行深入探讨。总的来看,不论是国外还是国内的研究都提倡从人类的角度研究自身与自然的不可分割性,然而如何从自然自身的角度展示其在生态整体中所扮演的角色鲜有人涉及。本文运用物质生态批评理论对《瓦尔登湖》进行研究,并试图从非人类自然的角度对该文本进行解读。2012年,斯诺维克教授首次将物质转向称作生态批评研究的新一波浪潮,并认为这种研究更贴近人类的生活与行为方式,“有可能”代表生态批评的另一阶段。[1]之后,他在2015年为《生态批评的国际新声》一书所作序言中肯定了这种新趋势。唐建南在《物质生态批评——生态批评的物质转向》一文中首次将物质生态批评的概念引入国内。她利用物质生态批评对新物质主义与生态后现代主义的结合,阐述了物质与施事能力、物质与意义以及物质与叙事三个方面的主要观点。[2]由于物质的施事能力与叙事能力都伴随着意义产生,因此本文只对非人类自然的施事能力和叙事能力进行探讨,关于意义的论述则穿插于其中。此外,由于人类的施事能力与叙事能力在日常生活中已显而易见,本文则不再赘述。在《瓦尔登湖》中,梭罗通过自己的所思所想,充分展现了非人类自然的施事能力和叙事能力,从而向我们阐明非人类自然如何显示自身在大自然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二、理论基础

物质生态批评是21世纪初兴起的生态批评的新一波浪潮。物质生态批评的两大理论来源分别是新物质主义和生态后现代主义。[3]新物质主义受到量子理论的影响,将人类和非人类自然都视为物质,认为二者在生态网中的地位相互平等;生态后现代主义推崇有机整体观,以艾尔弗·诺思·怀海特的过程哲学为基础,其目的是探寻恢复生态、救赎人类的思想之路。[4]

物质生态批评吸收了新物质主义提出的物质具备施事能力的观点。长期以来,人们一直以自动主义或机械主义来看待物质,尤其是以笛卡尔为代表的机械决定论在很长一段时期内主导人类的思想,这样的观念很大程度上导致了生态环境的不断恶化。新物质主义则认为,世间“现象”确切来说是一系列牢固持久的施事能力之间相互作用所产生的效应。在物质和意义之间存在巴拉德所说的“内部互动”,这样看来,物质和意义作为相互关联、深刻而复杂的施事能力的外在表现形式,是在世界的生成过程之中出现的。在这个过程中,可理解性不是“人类独具的特点”,而是可以拓展到一切物质的特性,其中甚至包括量子实验中被观察的原子颗粒,以及通过解码从周围环境中接收的信息而生长、变化和发展的细胞。[3]在此基础上,新物质主义提出了物质具有施事能力的观点,并认为施事能力是物质之间的内在互动,人类和非人类自然都具有施事能力。

物质生态批评在新物质主义关于物质与施事能力、物质与意义观点的基础上,发展出物质具有叙事能力的观点。物质生态批评认为,人类与非人类自然不仅是文本描述的对象,而且本身就是文本,就是叙事,而这种叙事能力就是一种生成故事的能力。[2]如果物质具有施事能力并且能够自己产生意义的话,那么所有的物质都可以“叙事”。从中可以看出,叙事能力不再是人类独有,而是包含非人类自然在内的所有物质的基本属性。物质生态批评考察物质作为文本在互动中生成意义的叙事能力,在这里,物质本身成为一个文本,施事能力和非线性的因果关系在这样的文本中得到体现。[5]

在梭罗笔下,瓦尔登湖与周边环境相互联系、相互依赖,展现出非人类自然的和谐之美。正如伊万·布莱迪在《人类学诗学》中指出的:“力量的源泉在于信赖和相信自然界的一切事物都相互依赖。”[6]非人类自然内部的各个事物,如瓦尔登湖、动物、植物等之间存在互动,即施事能力的表现;在互动的同时,非人类自然的叙事能力也得到了体现。

三、非人类自然具有施事能力

长期以来,人们认为施事能力与目的性相关,只有人类才具有施事能力。新物质主义则反对这样的观点,认为世界是物质组成的,人类和非人类自然都是物质,任何物质都具有施事能力,所以意志或理性并不是决定施事能力的必要因素,人类具有意志和理性也不能成为其优越于其他物种的理由。[2]从新物质主义理论角度出发,施事能力是事物之间的内部互动,是一种生成过程,并且人类与非人类自然都具有施事能力。在瓦尔登湖畔,梭罗将自己视为非人类自然的一部分,充分感受到来自非人类自然的施事能力。那么,非人类自然中存在着事物之间怎样的内在互动而使梭罗产生这种体验呢?

在非人类自然中,动物具有施事能力。我们来看看那只喜欢在湖上与梭罗对弈的潜水鸟。秋天,随着潜水鸟的到来,猎人们也纷纷拿起望远镜、扛着猎枪出动。猎人们在不同的湖岸站岗、放哨,每一只潜水鸟就会有十个猎人来猎杀,林间也震荡着骇人的枪声。在这样的情况下,潜水鸟踪迹全失,猎人们也只有悻悻而归。相比之下,梭罗于黎明时分在湖上汲水时,在距自己仅仅几杆远的地方便发现了潜水鸟。梭罗曾于一个静谧的十月下午在湖中追逐潜水鸟,此时它会伴随着哗笑似的叫声时而潜水,时而在空中滑翔,使梭罗摸不清它的踪迹。我们不难看出,潜水鸟在猎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声无息,是因为它意识到危险的迫近;在梭罗面前,它则勇于近距离地靠近,同时嬉戏着、哗笑着而又冷静地躲避梭罗的追赶,这源于它感受到来自梭罗的友好,因而能够保持毫不畏惧、从容不迫的姿态。潜水鸟在猎人和梭罗面前的表现截然相反,从而使猎人和梭罗对其产生不同的反应:猎人带着失落、失望和些许怨恨离开森林,而梭罗则带着迫切、沉醉和美好的希望追逐潜水鸟,这便是潜水鸟的施事能力给猎人和梭罗带来的不同行为和情感影响。

鹧鸪妈妈和小鹧鸪也具有施事能力。梭罗居住于林中的木屋,有飞鸟走兽作他的邻居,他描写六月的鹧鸪的片段尤其有趣。鹧鸪在他的屋前“咯咯咯地唤它的孩子”,[7](P200)梭罗认为它就像林中的老母鸡;若有人走近自己的孩子,“母亲就发出一个信号,它们就一哄而散”;[7](P200)当母鸟认为旅人的靠近威胁到自己的幼雏时,便“拍翅飞走,发出那焦虑的呼号,只见它的扑扑拍动的翅膀”,[7](P200)母鸟借此吸引旅人的注意力,给自己的幼雏脱离危险的时间和机会。在这里,鹧鸪妈妈借助自己的叫声和身体语言召唤孩子、遣散孩子、转移旅人注意,便是鹧鸪妈妈在危急时刻出于保护孩子的急切心情而表现出的施事能力。此外,小鹧鸪从一出生便生活在鹧鸪妈妈的庇护下,听从它的“口令”,它们形成了在危险中或紧跟妈妈、或逃跑、或蹲着不动的自我保护本能。于是,当梭罗把小鹧鸪放在掌心时,它们“一点也不觉得恐惧,也不打抖,它们照旧蹲着。”[7](P200)此时,小鹧鸪将梭罗视为大自然中的“危险物”,在“危险物”面前,它们保持纹丝不动的状态,这是小鹧鸪从妈妈那里学来的使自身远离危险的方式之一,它们希望借此转移梭罗的注意力。这便是它们躲避“危险”的施事能力的体现。

非人类自然中的植物也具有施事能力。瓦尔登湖岸边的植物在生长中展现自身的施事能力。湖水上涨之前,灌木、苍松、白桦、桤木和白杨等树木扎根在湖岸;湖水上涨之后,这些树木都被湖水冲刷掉;湖水退去之后,只剩下干净的湖岸。岸边的植物虽然面临被湖水冲刷掉的危险,但是它们在岸边生长的每分每刻都在宣誓自己对湖岸的所有权。梭罗屋前的湖岸上生长着一排苍松,随着湖水的上涨,它们最终被冲刷至湖底。这些苍松还只是幼苗时便拥有湖岸,直至它们生长到沉入湖底时十五英尺的高度。那么,在这段生长期内,这些苍松便始终宣告着自身对湖岸的占有。此外,若湖水涨到最高处,被湖水淹没根部的桤木、柳树和枫树会从根部生长出高高的根须,并借助这些根须保护自己。与此同时,沿岸高处往常不结果实的浆果也在湖水涨到最高时迎来丰收。这样一来,我们若看到红根须从水中伸出或是高处的浆果结出果实,就可以判定湖水已升至最高处。总的来说,植物通过在岸边生长宣誓拥有湖岸,树木通过生长出红根须,浆果通过结出果实来展示湖水水位,这些都表现出植物自身的施事能力。

在非人类自然中,动植物之外的事物也具有施事能力。梭罗第一天居住在林中的木屋时,描述了湖畔林中的风:“吹过我的屋脊的风,正如那扫荡山脊而过的风,唱出断断续续的调子来,也许是天上人间的音乐片段。晨风永远在吹,创世纪的诗篇至今还没有中断;可惜听得到它的耳朵太少了。”[7](P74)对于刚刚居住于湖畔森林中的梭罗来说,这里的生活将过得如何还是未知,但是这里空气清新,门前有优美的橡树和松树,四季有鸟雀为邻,远处是湖光山色……美妙的自然之景时不时地会冲淡他对未知生活的丝丝恐惧。因此,梭罗听到的屋脊之上的风仿佛是断断续续的天上人间的音乐,这正对应了他时而欢喜时而忧虑的心情。另一方面,他以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独居于此,是一种对未知的开拓,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新的篇章。在这里,屋脊上的风带给梭罗的时不时的欢喜,以及晨风带来的崭新开端的感想,可以说是风的施事能力的再现。

四、非人类自然具有叙事能力

世界是各种具有叙事能力物质的集合体,是由故事物质组成的故事世界。物质就是文本,所有形式的物质成为“叙事场所,或故事物质,其叙事体现在人类实施者的大脑中以及自我建构的结构中”。[2]物质生态批评考察物质作为文本在互动中生成意义的叙事能力。那么,梭罗在《瓦尔登湖》中如何展示非人类自然通过互动生成意义的叙事能力呢?

非人类自然中有生命的事物具有叙事能力。鸟兽通过叫声展示叙事能力。梭罗的房子在山腰间的一个小林子中央,每天他最惬意的事情就是在黄昏之后竖耳聆听各种鸟兽的叫声。首先登场的是牛叫声,接着是夜鹰、叫枭、猫头鹰和青蛙的叫声……这些鸟兽在黄昏之后按照特定时间一一登场,不同动物的叫声代表不同的时间段,梭罗从其叫声中判定时间的早晚:牛叫声预示黄昏的到来,夜鹰的叫声代表夏天某一部分日子里的七点半钟,叫枭的啼鸣表明此刻处于万籁俱静的深夜,猫头鹰和青蛙叫个不停则意味着夜晚的持续。这样看来,鸟兽的叫声像钟表一样指示时间早晚,这便是鸟兽叙事能力的体现之一。另一方面,不同鸟兽的叫声带给梭罗的感受不同。牛叫声甜美、旋律优雅,他欣赏牛儿的哞哞声,认为它如同青年人的歌声;夜鹰的叫声似晚祷曲,他认为夜鹰的啼鸣似在歌唱,富于乐感;叫枭的叫声颇有本·琼生的诗风,梭罗将它奉为夜半的智慧女巫:其叫声越是悲悼、阴惨,越是充满故事与豁然;梭罗把猫头鹰奏出的彻夜不停的小夜曲当作是心灵冷凝腐蚀至极的表现,道出了人人都有的不得满足的愚妄思想;湖滨青蛙的嚣闹声则被视为行酒令,同时是对欢乐的嘲笑。鸟兽的叫声不同,传递的信息不同,同时使梭罗产生不同的感悟。这可以看作是鸟兽叙事能力的又一表现。

在非人类自然中,没有生命的事物也具有叙事能力。瓦尔登湖自身具有叙事能力。在《冬天的湖》这一篇章中,梭罗在冰上用一根钓鳕鱼的钩丝测量湖的深度以及湖底的形态,之后画出湖岸的图样,进而发现湖底最深处在图样上最长距离和最宽阔距离的交叉点上。瓦尔登湖的最深处和湖岸轮廓最长连线、最阔连线的交叉点间存在这样的规律,这是湖用自己的语言在诉说,而梭罗读懂了它的语言。由此,梭罗联想到人类的生活轨迹和性格最深处的规律,“这样用两条直径来测量的规律,不但指示了我们观察天体中的太阳系,还指示了我们观察人心,而且就一个人的特殊的日常行为和生活潮流组成的集合体的长度和阔度,我们也可以画两条这样的线,通到他的凹处和入口,那两条线的交叉点,便是他的性格的最高峰或最深处了。”[7](P255)他将瓦尔登湖的最长距离和最宽阔距离分别比作人类生活轨迹几何体的长度和阔度,而通过将后者最长连线和最阔连线交叉,便得出人心的最高峰或最深处,正如瓦尔登湖的湖底最深处一样。这些感悟是梭罗与瓦尔登湖内在互动的结果,是人类与非人类自然之间擦放出来的想象火花。在这里,瓦尔登湖通过湖底最深处所处位置的规律,向梭罗展示其中蕴含的人生哲理,充分表现出它的叙事能力。

春天,解冻的泥沙流下铁路线深沟陡坡的形态也在叙事,梭罗深深着迷于其中。暴露在铁路路基之外的各种粗细、颜色不同的细沙流下陡坡,“一半服从着流水的规律,一半服从着植物的规律。”[7](P266)这些细沙流下来的状态不尽相同,有的像萌芽发叶,有的像藤蔓的蔓生,有的会让人联想到珊瑚、豹掌,或鸟爪、人脑、脏腑、任何的分泌,或莨苕、菊苣、常春藤。梭罗将这些不同形态称作“春日的产品”,而它们的创作者则是非人类自然这个大艺术家。梭罗还将人体比作一团溶解的泥土,正如泥沙流下铁路线绘制出不同图案,这团泥土在溶解过程中形成身体的各个部分。此外,梭罗认为“地球的创造者只专利一个叶子的形式”。[7](P269)由于流沙呈叶形体,像动物的心肺,梭罗把这些形体视为地球的内脏,并联想到地球的外在表现形式都是依照它内脏的模式展现,如鸟雀叶形的羽毛、蹁跹的拥有叶状翅膀的蝴蝶、以精致的晶体叶子开始的冰块……最后,梭罗相信“世上没有一物是无机的”。[7](P270)流沙的运动使梭罗联想到,春天的大地似乎是襁褓中的婴儿,而流沙则像它到处伸展的手指或是最光秃的额头上冒出的新鬈发,抑或是“锅炉中的熔滓,说明大自然的内部烧得火旺”。[7](P270)此处,流沙是大自然作为生机勃勃个体的标志物。总的来说,梭罗通过描述解冻的泥沙流下铁路线深沟陡坡的形态,向我们说明非人类自然如同一个大艺术家,它只专注于叶子的形式,并且时刻充满活力,这是流沙带给梭罗的启示,即它叙事能力的展现。

五、结语

在瓦尔登湖畔居住期间,梭罗通过调动自己的感官来感受非人类自然的施事能力和叙事语言。在非人类自然中,动物、植物和动植物之外的事物具有施事能力,而且不论是有生命的事物还是没有生命的事物都具有叙事能力。在《瓦尔登湖》中,梭罗向我们展示潜水鸟、鹧鸪、湖岸植物和林中之风等事物的施事能力,以及鸟兽、瓦尔登湖和解冻泥沙等的叙事能力。这是梭罗从非人类自然自身的角度说明其在大自然中拥有不可替代地位的尝试,这种尝试将非人类自然与人类置于平等的地位,促进了自然的“复魅”进程。不论是在19世纪,还是日新月异的21世纪,梭罗在《瓦尔登湖》中所表达的重视非人类自然的观点都具有重大进步意义。此外,通过对《瓦尔登湖》展开的关于物质施事能力和叙事能力的具体化探析,将有助于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将非人类自然的施事能力纳入思考范围之中,同时更好地理解非人类自然的叙事语言,从而在潜移默化中提高人类自身的生态意识。

[1]Slovic,Scott.Editor’s Note[J].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 in Literature and Environment,2012,(4):619-621.

[2]唐建南.物质生态批评——生态批评的物质转向[J].当代外国文学,2016,(2):114-121.

[3]Iovino,Serenella,Serpil Oppermann.Theorizing Material Ecocriticism:A Diptych[J].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 in Literature and Environment,2012,(3):448-475.

[4]陈小红.什么是文学的生态批评[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3.9.

[5]Iovino,Serenella,Serpil Oppermann.Material Ecocriticism:Materiality,Agency,and Models of Narrativity[J].Ecozone,2012,(1):75-91.

[6][美]伊万·布莱迪.人类学诗学[M].徐鲁亚,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86.

[7][美]亨利·戴维·梭罗.瓦尔登湖[M].徐迟,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责任编辑:彭晶晶)

A Reinterpretation ofW alde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 aterial Ecocriticism

ZHAO Ying,ZHANG Jian-guo
(English and American Literature Research Centre,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 Henan 450001,China)

Henry David Thoreau is the greatest nature writer and environmentalism pioneer in America.Walden is a famous prose work written by Thoreau,where the agency and narrative agency of non-human nature are fully demonstrated.Thoreau realizes the influence brought and the narrative words spoken by non-human nature,which is regarded as having equal status with human beings,and in this way,he presents how non-human nature itself manifests its irreplaceable place in nature.

material ecocriticism;agency;narrative agency;nature;Walden

I106

A

1672-626X(2016)06-0114-05

10.3969/j.issn.1672-626x.2016.06.016

2016-10-21

国家人文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13BWW 046)

赵莹(1989-),女,河南禹州人,郑州大学英美文学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和生态批评研究;张建国(1967-),男,郑州大学副教授,郑州大学英美文学研究中心研究员,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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