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范式转换

2016-03-08 14:24
关键词:中心主义文明工业

刘 秦 民



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范式转换

刘 秦 民

【摘要】面对全球环境污染越来越严重、生态风险高发的严峻现实,人类必须走出以人类为中心而忽略自然价值的错误思想观念,改变价值取向,转换思维方式,创设新型文化,最终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的范式转换。在“人—社会—自然”这个复合生态系统当中,没有哪一个居于统治或被主宰地位,它们是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赖的一个统一体。

【关键词】生态文明生态文化生态思维

在工业文明发展的历史长河中,全世界诸多领域的各个方面都深深地打上了工业文明的烙印。科学技术的应用在工业文明时代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人类探索自然和利用自然的主观能动性得到极大地发挥。在科技给人类带来巨大物质满足感的同时,人类周边的生态环境也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坏,生态风险时刻呈现在我们面前,日本大地震、印尼海啸等自然灾害使得人与自然间的矛盾凸显。矛盾和背反现实地写满了工业文明的进程,也成为它当时的显著特征。正如罗尔斯顿所言:“现代人虽然有巨大的技术力量,却发现自己远离了自然;他的技艺越高超,信心却越少;他在世界上显得非同凡响,非常高大,却又是漂浮于一个即使不是敌对的,也可以说是冷漠的宇宙之中。”*[美]罗尔斯顿·霍尔姆斯:《哲学走向荒野》,第32页,刘耳等译,吉林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

面对工业文明所带来的后果,我们不得不对人类活动进行反思和批判,尤其是资本主义社会过度追求剩余价值而变本加厉地剥削、破坏自然。针对这种现状,政府、社会民众和学界分别从多角度去思考和克服工业文明所带来的弊病。而在此时,一个时代正悄悄来临,即生态文明时代。它似乎正在颠覆、破除工业文明时代,因为我们周边世界的整个话语都是有关“生态”或“环保”,同时还有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深深思考和对生命的深深忧患。这个时代具有鲜明的反思性和超越性,反思工业文明的生存和生产方式,希望通过自我拯救而找到新的生命归途,这就是所谓的生态文明转向——一种新的人与自然关系的生态观。

一、价值观转向:从人类中心主义到生态中心主义

根据遗传生物学的观点,地球上所有生物包括人类都有利己性,在激烈的生存竞争环境中,为了自己更好地生存,每个物种都有以自我为中心的特质存在。马克思说:“动物界中一切反对一切的战争多少是一切物种的生存条件。”*《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412页,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地球上所有生命的共同本质特质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这是生命的内在价值,也是人类中心主义学说的合理性解释。

在西方传统伦理思想中很早就诞生了人类中心主义。古希腊普罗泰戈拉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的言论,这是最初的人类中心主义思想。随着17世纪后的科技及理性力量的飞速发展,近代人类中心论也慢慢发展形成。笛卡尔曾提出:“借助实践哲学使自己成为自然的主人和统治者。”其后,康德提出了“人是目的”的命题,认为“人是自然界的最高立法者”。这些人类中心主义者持有共同的价值观,认为人是万物的主宰、宇宙的中心,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主张人类是主体、自然的主宰者,自然只是人类的工具和作用的对象而已,是人类实现自身经济目的的手段和工具。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人类中心主义观点割裂了人与自然的统一关系,过分强调了人的主观能动性。正是在这种理念支配下,人类在工业文明时代盲目开采、过度砍伐,向自然疯狂地索取。人类的贪婪、索取造成严重的生态污染和生态破坏,导致生态风险以变本加厉的冲突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像一把时刻挂在人们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直接给和谐稳定的社会带来巨大的安全隐患。恩格斯曾警告我们:“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每一次胜利,起初确实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是往后和再往后却发生完全不同的、出乎预期的影响,常常把最初的结果又消除了。”*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769,769页,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恩格斯用古希腊等周边地区的生态环境遭到人类的破坏而向人类发出警告,要善待自然,不要用异族遭到统治者的征服那样去破坏、索取自然,而是要“学会更加正确地理解自然规律,学会认识我们对自然界习常过程的干预所造成的较近或较远的后果”②。

面对人类中心主义所带来的巨大生态风险,人类已开始认识到要消除当前生态环境污染,必须走出人与自然对立的误区,共筑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三者互惠互利、良性发展的社会有机系统。针对人类中心主义否定自然价值的观点以及技术决定论思想,20世纪30年代海德格尔发出“拯救地球”的呼吁,生态中心思想随之慢慢出现。生态中心主义思想的构建源于自然生态环境的恶化和对人类中心主义思想的批判,其价值观与人类中心主义相反,认为地球上所有的物质生命都有存在的价值,无论是人类本身还是动植物界,甚至扩展到地球乃至整个生态系统里所有的生命共同体。日本学者岩佐茂提出“人与自然共生的价值观”,他认为:“人本身是自然的一部分,在人依附于自然而生存的情况下,人与自然的共生是不会成为问题的。”“为了实现人与自然的共生,必须自觉地创建新的体系、技术和生活方式,必须从人与自然共生的价值观出发,从根本上改变过去的思维和观点,必须采取一边约束自己一边顺应自然的方式去控制人与自然的关系。”*[日]岩佐茂:《人与自然共生的价值观》,见王玉樑、[日]岩崎允胤主编:《中日价值哲学新探》,第331—340页,陕西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为克服人类中心主义只会导致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对立和冲突激化的弊端,推动世界历史从工业文明走向新的文明,首先必须进行价值观转型,确立生态文明的伦理观。R. T. 若兰指出:“生态文明中所包含的伦理观属于我们这个时代中最新颖的,富于挑战性的道德困境。这些问题之所以最新颖,是因为它们要求我们考虑这样一种可能性,即承认动物、树木和其他非人类的有机体也具有权利;这些问题之所以富有挑战性,是因为它们可能会要求我们抛弃那些我们所长期珍视的一些理想,即我们的生活达到了一定的水准及为了维持这种水准应该进行的各种各样的经济活动。”*[美]R. T. 若兰等:《伦理学与现实生活》,第435—436页,姚新中等译,华夏出版社1988年版。

人类必须敬畏大地,尊重其周边的共同体,包括土壤、植物、动物和水资源。美国哲学家生态伦理学创始人利奥波德在其著作《大地伦理学》中提出,我们必须改变观念,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我们人类并不是处在统治者的角色位置上,而是人与自然关系中融洽相处的一个良好的公民而已。我们人类应关心自然界本身,并在保护和关心大自然的实际行动中体现自己的良心和义务。“一件事情当它趋向于保护该生物群落的完整、稳定和美丽时,它是正确的,否则就是错误的。”*[美]利奥波德:《沙乡年鉴》,第194页,侯文蕙译,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只有对大自然的共同体的爱、尊重、赞美以及尊重它们的价值,人与自然才能和谐相处。马克思唯物史观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主张人与自然是相互依赖、和谐统一的,反对把自然与历史对立分割开来。他指出:“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527页,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二、思维方式的更新:从还原论思维到生态化思维

自工业革命以来,伴随着科技与理性的发展,人类在自然面前的主宰欲望越来越强,无视自然界的存在价值,疯狂对自然界进行征服和掠夺,这种短视行为造成当前世界环境危机和生态污染加剧,也引起了全球广泛关注。这些生态危机不仅影响到人类生活各个层面,甚至影响到国家的安稳与经济发展。国际上生态环境与气候大会等诸多会议均涉及环境议题,提倡全人类共同保护地球、节约资源,可持续发展等环保意识已被大多数民众接受。然而,要真正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彻底消除当前环境危机,真正识别生态污染和环境风险背后的根源,必须深刻反思和批判人类现行的思维方式。这也要求人类在面对自然价值时,应转变思想观念,抛弃工业文明时期的还原论思维方式,建立生态化的思想方式。即把人与自然的关系看成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并且用一种整体论的观念来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从而超越工业文明时期的主客二元对立的历史局限性,抛弃工业文明时期简单的机械论思维模式。“正如生产方式表征着作为生产活动主体的人们究竟是如何生产的一样,思维方式这一概念首先表征着作为思维活动主体的人们是如何思维的,既涉及人们究竟用什么手段或工具进行思维,以及思维过程中所遵循的逻辑程序,也涉及人们思维活动之所以能够展开的立足点或出发点——它规定了人们思维活动的基本‘视阈’,还涉及人们思维活动中所遵循的具体路径和方法。”*刘湘溶:《思维方式的基本含义、本质特质与典范形态》,载《湖湘论坛》2010年第3期。

在工业文明时期,人类在以物质利益为至高无上的思想指挥下,每个人都把利润作为最大的追求目标,从而造就了一个分裂、纷争的世界,这种思维方式是典型的还原论思维模式。在这种线性非循环思维模式下,人们“把各种自然物和自然过程孤立起来,撇开宏大的总的联系去进行考察,因此,就不是从运动的状态,而是从静止的状态去考察;不是把它们看做本质上变化的东西,而是看做固定不变的东西;不是从活的状态,而是从死的状态去考察。”*《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24页。在这种主—客二分哲学和还原论思维模式下,整个世界黑白颠倒,是非混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对立分离。

传统的主客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的表现特征是注重个体和分散的特质,把外部事物看成是多个要素的简单相加,并认为外部世界是由分散的元素组成的。这种机械的、形而上的认识事物的思维方式,移植到人与自然的关系中,就会忽略自然价值,过分张扬个体特质,导致对世界的认识和把握持片面性的观点。工业文明时期,受传统的还原论思维模式影响,人类过分发扬个体特性,追求自我价值的满足,完全无视自然生态的内在价值,导致人类自身居住的环境、每日呼吸的空气质量等越来越差。要想实现人与自然的共生共荣,真正实现生态与人态共同文明,必须转换思维方式,从传统工业时期的还原论思维方式转换成生态文明时期的生态化思维方式。

生态化思维模式是人类在面临严重的自然生态危机的背景下产生的,其特点与工业文明时期的还原论思维模式正好相反,注重整体性,多角度、全方位研究观察外在事物,核心是要达到人与自然的高度和谐,既要满足自身追求,又要考虑到自然生态的内在价值。总之,其目的是使生态环境和人类自身发展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统一,所以其思维方式和还原论思维方式完全相反,带有非线性、创新性和系统性等特点。它倡导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和谐,主张社会系统各个有机体之间相互融洽,从而实现社会规律和自然规律的无缝对接。马克思说:“人们在生产中不仅仅影响自然界,而且也相互影响。他们只有以一定的方式共同活动和互相交换其活动,才能进行生产。为了进行生产,人们相互之间便发生一定的联系和关系;只有在这些社会联系和社会关系的范围内,才会有他们对自然界的影响,才会有生产。”*《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724页。

由上可知,生态化思维方式其实质是把马克思主义的辩证的实践思维有机地贯彻和运用于思维方式的变革进程中,从而建设好生态文明,克服目前的环境污染和生态风险。它是马克思主义立足于实践的有机的、辩证的思维方式的一种当代新形态。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过程中,必须清晰地认识当今的问题。值得高兴的是,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正式把生态文明建设提升为伟大的战略目标,有45处提到了“环境”或“生态”,并专门辟出一个章节,论述“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这是新时期对生态文明建设的新概括和新升华。从此,环境保护被确认为中国的一项基本国策。由此也可以看出,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宏观决策思维方式在不断凸显,生态保护工作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将会越来越细致。

三、文化的转型:从传统工业文化到生态文化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过程中,中国经济、社会等各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但也产生了各种社会风险问题,尤其是生态风险问题。随着经济发展,一系列生态破坏、人口爆炸、环境污染等经济发展的负面影响随之而来。这就如贝克所说的中国的社会发展是“压缩饼干”式的发展,随着工业化、现代化的推进,在工业文明的核心价值观的支配下,我们采取了“打破常规”“跳跃”式的后发方式发展,在创造巨大的经济财富的同时,人的理性也随之消失,人类陷入无法自拔的泥潭。虽然科技也高喊着理性而重塑自然,但是当自然的图景遭遇理性的狂野冲击,自然的原始及神秘性便销声匿迹。在马克思“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的意义上,自然“终结”了,这种“终结”意味着被文化超越;或者在福山“历史的终结”的意义上,自然也“终结”了,这种“终结”意味着“人化自然”成为自然的最高形式,并从此不可改变;或者如麦克基本所言:“人类现在只依赖消耗资本过活了,那种永恒自然和独立自然的观念被洗去,自然被终结了”*[美]比尔·麦克基本:《自然的终结》,第43—88页,孙晓春、马树林译,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因此,工业文化最大的失误就是在人的贪婪欲望的支配下,人类对大自然开始进行无限制的掠夺和索取,严重超出了生态环境的修复能力和地球的承载能力。久而久之,导致人与自然的异化并形成现今的生态风险。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生产使它汇集在各大中心的城市人口越来越占优势,这样一来,它一方面聚集着社会的历史动力,另一方面又破坏着人和土地之间的物质变换,也就是使人以衣食形式消费掉的土地的组成部分不能回到土地,从而破坏土地持久肥力的永恒的自然条件,这样,它同时就破坏城市工人的身体健康和农村工人的精神生活。”*《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579页。

据阿伦特考证,“在希腊、罗马社会,经济活动只是满足于人的自然需要(如食物、衣服)的活动,是从属于必然性的,政治活动才是更高级的活动。”*Hannah Arendt.The Human Condition.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8:31.但是在传统工业文化时期,由于受资本逻辑内在驱使,经济发展成为社会发展的终极目标,政治活动或其他上层建筑都以经济发展为中心而开展工作。这种工业文化的形成是在当时的消费异化时代才可能产生的,只有人类改变原有的以科技推动经济发展为核心的价值理念,不再信奉经济至上主义,资本逻辑才会灭亡。

工业文化的核心价值观念是以人类为中心的,自然是受人类支配和控制的,人类根本不需要依赖自然,自然只是人类征服的对象和改造的工具而已。在这种特有的价值观念的支配下,人类文明的进步不仅没有和自然紧密结合、相互依存,反而相互对立起来。但是,不管人类多么想超越和征服生态自然,其仍无法摆脱自然的束缚,正如罗尔斯顿所说:“生态系统是文化的‘底基’,自然的给予物支撑着其他的一切。即使是那些最先进的文化,也需要某些最适宜于它生长的环境。不管他们的选择是什么,也不管他们如何重建了其生存环境,人仍然是生态系统中的栖息者。”*[美]霍尔姆斯·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大自然的价值以及人对大自然的义务》,第4页,杨通进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而且,在人们已经接触到适合于人类居住的生态系统边界的今天,我们已没有理由依旧用无限的观念去理解自然生态系统,必须承认自然生态系统的有限性。在这样一种有限的生态系统中,人类文化要想继续发展下去,必须从根本上剔除传统工业文化的影响,创造出一种新的文化形态,这种文化就是能顺应自然、尊重自然、与自然协调发展的“生态文化”。

生态文化是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过程中形成的一种精神信念、思想观念、价值准则和行为方式,是人类对自然的态度和行为的概括,是一种对人与自然最美好的关系的概括。生态文化的最终目标是实现人与自然的协调发展,既充分承认自然的价值也充分尊重自然的生态规律,这一价值观念与传统工业文化的理念意识完全相反。在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仍然盛行的今天,我们必须在破除这种理念的同时让人类接受生态文化理念,使生态文化启蒙、生态道德良知、生态伦理等教育渗入公众的心灵。在工业文化和生态文化的争论中,不是以谁为中心的问题的争执,也不是自然主义与人道主义的对立,正如余谋昌先生所说:“关于人道主义,还是自然主义,两者以哪一个为中心这样的问题,我认为,问题不能这样的提出,因为既不是以人为中心,也不是以自然为中心。这两者不是非此即彼地只有一种选择。”①余谋昌:《生态人类中心主义是当代环保运动的唯一旗帜吗?》,载《自然辨证法研究》1997年第9期。

在生态文化的建设过程中,既要充分展现生态自然的内在价值,尊重其外在的“客观尺度”,同时也要尽量满足人类的需要。“它是以生态学整体系统的尺度审视社会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以生态伦理学的观念重构人和自然的道德关系,以审美和欣赏的态度接纳大自然,以善良的人性和情怀关爱大自然,寻求自然与社会,物质进步和人类心灵之间的平衡与和谐,使得人与自然生态互惠共荣,和谐发展,这是生态文化所追求的精神实质。”②严耕、林震主编:《生态文明理论构建与文化资源》,第193页,中央编译出版社2009年版。

在建设生态文明的过程中,必须摈弃传统工业文化,选择新的文化,即生态文化。生态文化包括三个层次:精神层次的生态文化,其构建的原则是建设尊重自然的文化,强调自然的价值所在,实现人与自然的共同繁荣;制度层次的生态文化,其原则是遵循公平和平等,把环境保护纳入政治体制中,强调法治建设,惩罚破坏环境的行为,从而使保护环境制度化;物质层次的生态文化,其标准是变革现行的人类生产和生活方式,遵循循环式的经济生产方式,在注重自然价值得到保护的同时又实现其社会价值,实行人与自然的“共赢”。

综上所述,在中国经济加速发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的道路上,必须树立正确的发展理念,尽力做到科技发展、社会进步、环境保护的相互协调。同时,应转变思维方式,摈弃人类凌驾于自然之上的人类中心观点,树立以自然与人类和谐发展为标志的生态文化观念,以实现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的统一。党的十八大报告中对生态文明建设的论述是前所未有的,专门辟出一个章节阐述其重要性,充分表明了生态文明建设在中国的战略发展地位,昭显了党和政府发展理念的转变,也体现了人们“征服自然”——“敬畏自然”——“尊重自然”态度的转变。

【责任编辑:王建平、肖时花】

【收稿日期】2015-04-22

【中图分类号】X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455(2016)03-0051-05

(作者简介:刘秦民,江西余干人,法学博士,广州中医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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