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楠
(洛阳铁路信息工程学校,河南 洛阳 471934)
大革命时期黄学增对南路农民运动兴起与发展的历史贡献
张亚楠
(洛阳铁路信息工程学校,河南洛阳471934)
摘要:黄学增是大革命时期闻名广东的农民领袖。他从出生到牺牲只有短暂的29年时间。在这短暂的人生旅途中,他不仅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党的创建事业,而且也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广东的革命大业,尤其是他在推动广东南路农民运动的兴起与发展方面,更是作出了独特的历史性贡献。
关键词:黄学增;南路农民运动;历史贡献
黄学增(1900—1929),广东遂溪县人,既是大革命时期闻名广东的农民领袖,也是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广东西江和海南岛武装起义过程中的重要领导人,更是海南岛苏维埃政权的主要创始人。他在自己短暂的一生之中,不仅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党的创建事业,而且也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广东的革命大业,尤其是他在推动广东南路农民运动的兴起与发展方面,更是作出了自己十分独特的历史性贡献。
一、修学储能,为在农民运动中发挥更大作用准备条件
黄学增出生于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家庭困苦的状况和所住乡村的贫穷环境,使他从小就产生了一种十分强烈的试图通过知识改变自己命运和乡村命运的愿望和冲动。在这种强烈愿望和冲动的支配之下以及众多亲朋好友的资助之下,他于1920年夏天考取了位于广州的广东省立甲种工业学校。在这里,他不仅努力学习专业知识,而且也开始接触革命书刊,并在倾向革命的一部分师生的影响之下积极投身于革命运动。在这里,他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参加新学生社、宣传员养成所、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结识了陈独秀、李大钊、谭平山等主要领导人,并经常与阮啸仙、刘尔崧、周其鉴、杨匏安、张善铭等人一道,如饥似渴地学习革命理论,研究马克思主义,成为广州地区早期革命活动的活跃分子和骨干分子”,[1]从而实现了自己人生道路上的一次重要转折。在这里,他深深地认识到,个人的命运是与国家和民族的命运息息相关的,一个人要想改变个人的命运,就必须首先参与到国家和民族火热的社会斗争实践之中。自此,他决心将自己的兴趣爱好和人生追求与国家和民族的前途与命运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在这里,由于他的优异成绩和出色表现,当1924年6月即将毕业之时,即“被选送入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成为第一期学员”。[2](P262)
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是国共两党在国共合作的大背景之下,为了适应农民运动迅速发展和急需农民运动干部的客观需要,经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批准的一所专门培养农民运动骨干和农民运动干部的学校。担任农讲所主持人的均为中国共产党人,这其中既包括“中国农民运动大王”的彭湃,也包括著名农民领袖的毛泽东。在这些著名农民运动领导人的影响和引领之下,黄学增充分利用在农讲所的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系统学习农民运动的理论和开展农民运动的方法,并接受一定的军事训练。农讲所毕业后,黄学增被任命为中国国民党中央农民部农民运动特派员”,[3]开始走上职业革命的道路。
1926年春天,广东省农民协会为了加强对全省农民运动的统一协调领导,决定将广东省划分为7个区域,设立6个派出机关即办事处(潮梅海陆丰办事处、惠州办事处、西江办事处、南路办事处、北江办事处、琼崖办事处),并委派黄学增为广东南路办事处主任,同时兼任中国共产党广东南路特派员和中国国民党广东省党部南路特别委员会委员。在负责南路农民运动的过程中,他深感农民运动骨干和干部的缺乏,认为农民运动骨干和干部的缺乏不仅仅带来具体工作上的被动,更带来农民运动全局的被动。为了改变这一被动局面,他决定仿照自己在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时候取得的方法和经验,采取办学校、办讲习所、办补习班等形式来解决南路农民运动骨干和干部缺乏的问题。在他的主持和指导之下,南路先后开办了“梅箓市宣传学校”(该校共招收学员50多人,学员每周上2次课,学习时间为3个月,学员在学期间一律学习社会进化史、工农运动史等课程)、“雷州宣传讲习所”(该所招收学员60人,学习时间为3个月,学员在学期间一律学习社会进化史、国耻小史、中国革命史、演讲须知、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国民党组织法等)、“雷州工农补习班”等。通过这样的方式,黄学增为南路农民运动共培训了150多名能够从事农民运动的骨干和干部。这些骨干和干部的大多数被分派到南路各地,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第一次革命大潮之中不仅得到了锻炼,而且也成为党创建中共南路各级组织中间的中坚力量。
二、调查研究,为调动农民革命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寻找动力源泉
马克思指出:“人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4](P82)作为广东早期的马克思主义者,黄学增深刻领会马克思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深知要想发动广大农民群众响应党的号召,并且能够跟随党一起完成“引导工人农民参加国民革命”[5](P277)的历史任务,就必须对于农民的政治、经济、文化等现状作出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才能据此制定出符合农民实际需要的方针、路线与政策。
1926年1月,黄学增以中共南路特派员和广东省农民协会南路办事处主任的身份,前往广东南路(主要是对在大革命和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依据广东省农民协会划定的南路办事处所统辖的15个县——阳江、阳春、茂名、信宜、电白、化县、吴川、廉江、遂溪、徐闻、海康、合浦、灵山、防城、钦县和2个市——梅箓市、北海市范围的一种统称)开展农民运动。他认为,中国农民自古以来就生活在中国社会的最底层,虽然他们天生就有一颗反抗压迫和剥削的心愿与想法,但由于他们所具有的小农意识与小农思维的特点,所以,他们常常处于一种自甘沉沦、逆来顺受的“一盘散沙”的状态之中。在黄学增看来,要想调动农民革命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就必须对南路农民的各方面状况进行一次真正的了解。唯有如此,才能掌握大量的第一手材料,从而为能够顺利推动南路农民运动的开展提供可靠的依据。对此,他一到南路,就开始深入各县区了解农村的基本情况,并综合各地农民运动特派员提供的材料,写成了一份3万多字的调查报告,即《广东南路各县农民政治经济概况》。在这份调查报告之中,他从农民的经济状况和农民的政治状况两大方面进行了十分详细而又深入的分析与论述。他指出,南路绝大部分县区的农民在经济生活状况方面都“比较为苦,所食均是番薯,所住几乎是茅屋。因农民一年辛苦所得之谷物,大多数要纳地主的租,剩下的则为军阀贪官污吏攫取去矣”。在广大农村,“自耕农与半自耕农所耕土地,丰年大抵够食,若遇水旱之灾,则入不敷出,尚要典卖家常什物,或借债营生。佃农则无论丰年与否,皆要亏本,因为田租过贵,普通中等每年两造每亩收割五担谷,田主至少掠夺去二担半”。[6](P35,36)在政治生活状况方面,“邓本殷占据南路时代,各县钱粮已预征到民国十六年。一县在数月之内可易几十县长,其征收新旧钱粮,不要问其能否完纳,只问其受差丁刮去的杂费亦用去了不少了。各县署设立之粮站,更包办收粮,榨取杂费……对于新旧钱粮,设有附加,且过期惩罚”。除了田赋以外,还有各种苛细杂捐,逼得广大农民民不聊生。除此之外,南路各县区还设有各种名称不一的民团局或者保卫团。“局内有的设置十数团兵,拥护局长局董(皆绅士)坐局苛抽农民田亩谷、牛捐、猪捐、户口捐等,以保护田主阶级之利益”。有些县区如化县、廉江、吴川、遂溪等,“保卫团总局或团保总局之局长权力甚大,可以支配全县行政,即县长亦须依赖他们,因县中财政收入,多要赖局长辈之助力故也。农民对于团局之苛抽久已知其惨刻,惟敢怒不敢言”。[6](P38~39)有些县区如海康县等,“县中民团,皆为劣绅土豪地主所把持,用以压迫农民,非常残忍惨酷”。[6](P47)就南路农民的总体状况而言,南路的“农民死亡日多,土匪日多,卖猪仔日多,女人当娼也日多”。[6](P85)黄学增认为,农民的这种经济、政治状况,是党发动农民运动的动力源泉。党只有对于农民的这种状况了如指掌,党才能找到与广大农民进行沟通、开展革命宣传,并引起农民参加革命斗争心理共鸣的有效路径。
三、创建党的组织,为农民运动的健康发展指明正确的前进方向
毛泽东曾经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农村革命是农民阶级推翻封建地主阶级的权力的革命。农民若不用极大的力量,决不能推翻几千年根深蒂固的地主权力。农村中须有一个大的革命热潮,才能鼓动成千成万的群众,形成一个大的力量。”[5](P113)而这样力量的形成与发展,离不开坚强有力的组织领导。黄学增深谙此中的道理。中国自古以来发生过多次由于农民不堪忍受地主阶级的残酷统治揭竿而起的农民起义,但每一次农民起义无不是以失败而告终。究其原因,可能很多,但最根本的无外乎是缺乏有组织、有纪律、有系统政治纲领的政治组织和有一大批愿意为这个纲领奋斗终生的忠实信徒。
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就把在全国各地建立党的组织、扩大党的规模作为自己的一项重要任务。黄学增自从踏上中国革命道路的门槛,就把笃信马克思主义和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当作自己最高的理想和追求。早在参加革命的初期,他就认识到参加党的组织和发展党的组织的重要性。1920年下半年,黄学增加入广州社会主义青年团。1922年春天,黄学增由团员转变为党员,成为中国共产党广东党组织的早期成员之一。1923年,黄学增在广州发起成立了雷州留穗同学会、高雷留穗同学会、广东高雷罗阳钦廉琼崖八属旅省革命团体联合会等革命组织,并将其中的一批进步青年发展为党团成员。1924年,黄学增等南路早期的共产党员、先进青年先后有21人(海康的黄杰、陈荣封、陈业遵、何青魂,遂溪的陈钧达、黄光洲、余华柱、苏天春、钟竹君、陈阿隆、刘坚、吴协民、陈克醒,阳江的谭作舟、敖华衮、吴铎民,信宜的梁本荣,茂名的容杰庵,灵山的韦贤、卢宝炫)在1至5届农讲所结业,大部分被派遣回南路,成为中共在南路发展组织的骨干。1925年夏秋之际,黄学增和韩盈等在遂溪乐民成立共产主义青年团雷州特别支部(代号雷枝),以团的名义开展党的工作,领导农民运动。1926年3月,黄学增利用国共合作的有利条件,尽可能地把共产党员安排到各机关和各农民团体之中,并依靠这些同志,在一些重点县、市,挑选在斗争中涌现出来的农民运动积极分子吸收加入中国共产党,秘密建立中共支部或小组,发展中共组织。如“黄学增把共产党员薛文藻、陈克醒、杨枝水、钟竹筠等,安排在国民党南路特别委员会和省农协南路办事处分别负责党务、农运、宣传、妇女等方面的领导工作,共产党员朱也赤也被黄学增委为茂名县农协筹备处主任,兼国民党茂名县党部宣传干事。遂溪、海康、廉江、阳江、吴川、化县、电白、信宜、北海市郊等县市的农协筹备工作,也都由共产党员黄广渊、黄杰、周永杰、谭作舟、陈信材、卢宝炫、邵贞昌、梁本荣、江刺横等负责。南路农运的最高领导机构———南路办事处的领导成员,主任黄学增,书记韩盈,委员梁本荣也都是共产党员。”[3]
随着党员队伍的扩大和党组织的建立,黄学增认为,为了适应广东南路革命运动蓬勃发展的需要,“在党组织发展较快、党员队伍较大的县建立地方党委,实行集体领导”。1926年10 月, 在黄学增的指导下,遂溪成立了由韩盈等12 人组成的中共遂溪县委。1927年1月,黄学增又在广东南路办事处成员的基础上,组建了中共南路地方委员会。黄学增任书记,王克欧任副书记。“南路地委成立后,南路地区的党组织又有了新的发展,大多数县市均建立了党总支或支部、特支,党领导下的团组织和农会、农军工会、工团军等也得到进一步发展”。[1]党员队伍的扩大和党组织的普遍建立为广东南路农民运动的健康有序发展提供了正确的前进方向。
四、建立农会,为农民革命利益的保护提供切实可行的组织保障
党成立之后不久,就开始认识到做好农民工作重要性。当一部分党员干部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人运动的时候,另一部分党员干部则积极投身农村开展农民工作。这些早期从事农民工作的党员干部除积极发动农民暴动之外,已经意识到建立农民政权的必要性和可能性。他们把广泛建立农民协会看作是实行农民民主政治的重要表现形式。[8]
由于农民长期受到所驻农村环境的影响,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没有接受过学校教育的机会,再加上往往为生活等因素所迫,造成大部分农民思想保守、安于现状、不关心政治的现状。针对此,黄学增认为,要想把农民的力量组织起来和凝聚起来,就必须在广大的农村地区建立农民协会。1925 年 5 月 1 日,广东省第一次农民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出席代表 117 人,代表 21 个县农会组织的 21 万会员。大会通过了工农联合等决议案和发表了宣言,宣告广东省农民协会的建立。”[9](P55)黄学增不仅参加了大会的筹备工作,而且还在会上被选为广东省农民协会第一届执行委员会委员。之后,黄学增认为,农民协会必须在政治上认真开展以下的工作:引导农民,使成为有组织之民众,以参加国民革命;排除妨碍农民利益之军阀、买办阶级、贪官污吏、劣绅土豪等;解散压迫农民之武装团体;明定农民以自力防御侵害之原则;制止土豪劣绅垄断乡政,扶助农民之自治团体;制定农民保护法。在经济上认真开展以下的工作:严禁对于农民之高利贷;规定最高租额及最低谷价;减少雇农作工时间,增加雇农工资;取消苛税杂捐及额外征收,制止预征钱粮及取消无地钱粮;废止包农制;从速设立农民银行,提倡农民合作事业;从速整理耕地,并整顿水利,改良农业;清理官荒,分配于失业之贫农;取缔奸商垄断物价;改良青年雇农及女雇农待遇;注意农民救济事业。在教育上认真开展以下的工作:厉行农村义务教育及补习教育;利用地方公款,兴办各种农民补习学校;尽力宣传,使农民自动的筹办各种学校。[10](P134)到1927年春天,在南路地区的遂溪、海康、茂名、化县、阳江、廉江、电白、吴川等8个县成立了县级农民协会;在南路地区的阳江、茂名、化县、电白、信宜、吴川、廉江、遂溪、海康、合浦等县成立了146个乡农会。在各级农民协会中,雇农占15%,自耕农占10%,半自耕农占20%,佃农占55%。农会会员从刚开始时候的9千多人最后发展到12万人左右。广大农民在各级农民协会的领导下,反对苛捐杂税,取消田主苛例,拒交“批头金”、“田信鸡”,抗拒“夺佃”,提出减租减息要求,肃清土匪,打击反动民团,控告贪官污吏,支持省港罢工和北伐战争,参加纪念“五卅惨案”和“沙基惨案”活动,成立农民自卫军并协助肃清土匪、维持社会治安,甚至连拐卖妇女、偷拆邮件等问题,也都由农会出面处理。事实上,农民协会已经“变成了农民第二个政府”。在农民协会的引领和推动之下,南路各地的工会、青年同志社、新青年社、学生联合会、妇女解放协会、商人协会等也在各县市纷纷成立。不仅如此,南路的农民还在农民协会的组织之下,其参加革命的积极性、主动性和自觉性被空前地调动了起来,如“遂溪农民对日本出兵满洲,巡行有一千人以上,当时有土豪(即民团局长)杨文川出面阻止,农民激愤异常,打他一顿”;“革命军肃清南路,雷州农民做最大的反基督教运动,不与基督教徒往来,以致基督教堂终日闭门”;“雷州最著名的土匪庞玉清被农民所擒,送交防军惩办,有许多土豪劣绅来保,农民即联结三百余人,担番薯出雷州城充饥,请愿,防军五日内卒将庞某枪毙”;“吴川农民因反对县长勾结劣绅土豪苛抽蒜头捐及蒜串捐办学,举行千人以上之大请愿,废除苛捐”;“遂溪农民因反对县长伍横贯贪劣失职,联合各界上控于省府,请求革职”。[6](P88)广大农民这一系列的革命热情和革命表现,使“原来比较沉寂的南路,出现了革命高潮”。[6](P266)
五、开展农民斗争,为南路农民的切身利益鼓与呼
由于南路农民面临的特殊处境和困难(因频年来叠遭兵匪蹂躏,异常残破,统计死亡人口,不下十之五六,荒废田地超过十之六七,烧毁房屋十之五六。而此中尤以徐闻县为最惨,其次为遂溪县之第六、七等区,海康之第三、五等区,类皆幕天丛莽、遍地榛芜,只剩几处故井颓坦,点缀灰尘白骨,而沃土瘦田,固无论矣。其濒死未死之少数农民,辗转沟壑,或流落异乡,困苦颠连,不堪言状)[6](P164),如各种苛捐杂税(娶老婆有税,人头有税,甚至猪牛鸡鸭也莫不有税)、很多伪币流行(农民损失尤甚)、农民被迫种植鸦片(不种就要杀头)、乡下劣绅土豪勾结贪官污吏军阀残酷剥削压迫农民(农民受了种种压迫剥削以致生活困难渐次失业,要么跑去南洋做猪仔,要么跑上山去当土匪)。[6](P86)对此情景,黄学增认为党只有从当地农民所面临的现实困境出发,实事求是地领导农民开展反对压迫和剥削的斗争,才能拯救农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为此,他领导农民开展了多项斗争,赢得了农民对于党的广泛拥护与真心支持。
第一,为农民的切身利益鼓与呼。1926年6月12-13日,电白第八区蛋场乡农民协会被土豪蔡仁卿率领团队破坏,捕去执行委员蔡聿吕等五人。6月28日,第三区儒芋乡农民协会被第三区民团局游击队长赖树勋率团兵卅余人围攻,捕去执行委员陈光良并绝以粮食和加以苦刑,击伤会员四人,所有农家均被抢劫一空。7月15日,一名地主受土匪陈锡伦谣言挑拨,无故调批儒子乡农民协会会员陈亚庆之田,由于阴谋没有得逞,便纠集无赖数十人将陈亚庆围攻几至丧命。7月16日,第八区井头坡乡农民协会被该段团董邓光儒率团兵十余名捣毁,会员邓振富与之理论,被捕去吊打至重伤。对此,黄学增积极撰写《为电白农民求救》的文章,“请求政府惩办电白不法土豪劣绅地主们,解散不法民团,取消团局一切苛捐杂税——谷捐、牛只捐、人头捐、蕃薯捐、解散八堡会,赔偿农民损失”,[6](P141)以此来为农民伸张正义,来对地主恶霸和土豪劣绅的不义之举施加舆论压力。
第二,领导农民开展反对地主反攻倒算的斗争。1926年1月3-5日,高要县地主土豪卢沂川等纠集反动势力3 000多人包围领村等农民协会,打死打伤农民协会会员和农民自卫军100 多人,其向农民协会反攻倒算的气焰十分嚣张。一些农民面对地主势力的进攻,表现出极度的恐惧和害怕,甚至个别农民还出现试图退出农民协会的念头与举动。对此,黄学增采取了旗帜鲜明的态度,即一方面迅速向中共广东区委报告,请求党指派叶挺率领的粤军十二师三十四团开赴高要打退反动地主武装“神打团”的进攻,另一方面向广东省第二次农民代表大会提出了处理高要县“领村惨案”的提案,受到了大会的高度重视和妥善处理。与此同时,为了保证农民运动的顺利发展,黄学增领导的南路办事处对于地主阶级的破坏活动也给予了严厉的打击。1926年3月底,在他的领导和坚持之下,免去了大地主卓子藩窃据的海康县第四区农协候补委员兼肇榄乡农协委员长的职务,把他逐出农会。把恐吓和强迫农民退出农会的电白县第三区黉花乡民团团董李公录逮捕法办,并裁撤了该区各乡民团,惩办不法团董,收缴区团保局存款和枪支,全部拨归第三区农民协会用以建立农民自卫军。
第三,领导农民开展反对各种苛捐杂税的斗争。1926年3月15日,吴川县第五区农民运动领导人李士芬,联合48乡农民代表500多人到梅菜请愿,要求取消蒜头捐、蒜串捐和壳灰捐。黄学增代表省农协南路办事处支持农民反对苛捐杂税的要求,亲自到县署交涉,严正声明县长应贯彻“扶助农工”政策,如不予理会,南路办事处将按照法律程序上诉。与此同时,吴川各地农民亦纷纷集众示威,支持第五区农民代表的要求,最终迫使县长苏鹗元下令取消“三捐”的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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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编号:2095-4654(2016)05-0063-05
* 收稿日期:2016-03-11
中图分类号:D231
文献标识码: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