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道德“滑坡”与“爬坡”问题的辨析

高佳丽

摘 要：当今社会道德“滑坡”论与道德“爬坡”论一直相争不断，两大阵营也各有各自的理由。市场经济有利也有弊，那么到底市场经济与道德之间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呢？市场经济有其道德合理性，同时它也确实给道德带来了消极的影响，所以我们在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要充分把握道德的评价标准，而不能片面的下判断。在复杂的社会背景下，要正确的看待“滑坡”与“爬坡”的问题已不能只靠简单的见闻，而是需要深入的探析潜藏在背后的意义。

关键词：道德滑坡；道德爬坡；市场经济；评价标准

一、道德“滑坡”与“爬坡”现状及原因分析

关于道德“滑坡”和“爬坡”的问题一直是当今社会比较关注也比较敏感的话题。一方面，很多人持道德“滑坡”论，认为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物质生活的提升，国人当前的道德水平下滑的也越来越明显。另一方面，也有一部分人持有道德“爬坡”论，他们认为道德的“滑坡”只是表面的现象，道德“爬坡”依旧是主流。

为什么道德问题被提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呢？很多人认为是市场经济的到来，造成了道德上的贫困，但并非所有人都赞同，这样，关于“经济与道德的二律背反”的问题就成为了争论的焦点。道德“滑坡”论者赞成经济的发展导致了道德的滑坡。原因在于：第一，自大力发展市场经济以来，在利益的驱使下社会秩序遭到破坏，道德底线受到挑战；第二，市场过程造成了人类的不平等，加大了贫富悬殊，会导致人的不满和反动情绪；第三，传统的道德思想水平跟不上社会经济的发展步伐，造成传统的道德规范在当今社会形势下的失效；第四，市场经济是开放式的多元经济，因而人们的道德价值观念也呈现为多元化，形成道德危机。

与此同时，道德“爬坡”论者针对道德“滑坡”论者的言辞提出了质疑和反驳，认为经济与道德相辅相成，不存在二律背反的情况，市场经济本身就是道德经济。在论述市场经济的道德合理性的时候，“艾伦·布坎南认为，市场经济的优势主要表现为：低交易费用；充足的信息和获得信息的低成本；劳动择业自由的机会等。”①市场经济就是互利的经济。对这一观点，马克思、恩格斯也是赞成，并指出，“市场经济不仅促使当时人类道德进步，而且为后人类更进步、更文明的道德创造了必要条件。”②经济的发展为道德的建设打下了深厚的物质基础，使人们提出了更高的道德要求。

所以，我们不能简单的说市场经济带来的是道德的“滑坡”还是“爬坡”，也不能将所有的原因都归于市场经济的到来。二者都是相互联系、相互促进的。

二、道德评价标准问题

在这个复杂的社会关系之中，很多事情是不能简单的说它是道德还是不道德的。关于道德终极标准，我们谈论最多的就是动机论和目的论了。动机论是从动机出发，以行为的动机是否符合道德为评判标准，而不管该行为所造成的后果；目的论正好与动机论相反，不管出发点如何，只要有一个好的结果它就是道德的。“道德目的，我们知道，它是保障社会的存在和发展，增进每个人的利益、实现每个人的幸福，量化之后就变成‘增进全社会和每个人的利益总量，再准确一点的说，就是增减全社会和每个人的利益总量。”③

在实际生活中，我们更是不能片面的看待问题。舍己救人、无私奉献的精神的确是值得我们歌颂和称赞的，但在极端的情况下却并不适用。我们总是在追求“为己利他”的道德原则，但在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为己利他”是很难实现的，取而代之的总是损人利己，或者利他不利己。

所以，在辨析道德是“滑坡”还是“爬坡”的问题上，我们应该建立在同样的道德评价标准之上。往往来说，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标准来考虑：一是道德自身的发展，道德同社会一样，也是变动发展的，当创造出更丰富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任何事物都趋向于更理想的状态的时候，道德也是向前发展的；二是人的发展和感受，道德是人的自我完善，就像修身也是为了实现更好的自我，实现全面发展，所以，道德是进步还是退步，要看现有的道德是否利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三、如何正确看待“滑坡”与“爬坡”

如何去看待道德的“滑坡”和“爬坡”现象，也是我们应该注意和思考的。不得不承认，当前我国社会的确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道德“滑坡”现象，甚至是突破了道德的底线。主要表现为一部分人道德意识的缺乏，道德行为的冷漠，社会上也是谴责声不断。在这样一个高速发展的信息时代，互联网的普及在给我们的工作、生活、学习带来巨大便利的同时，也产生了弊端。尤其是现在的网络媒体，对社会上道德“滑坡”的现象大肆报道，对进步的、积极向上的现象却一带而过，有时为博取眼球甚至夸大事实、断章取义，依附互联网的优势使得这些负面新闻散布各处，正是这些具有煽动性而又失实的报道内容很容易引发民众情感的愤懑，从而影响了整个社会对道德的评判。很多时候，我们总是“被知道”，一些文字强行进入我们的视野、我们的脑海，先入为主的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可同时也让我们偏离了真相，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这样一种背景和氛围下，道德“滑坡”论也就成为必然。

我们的所见、所听可能并非事实本身，就像隐藏在“爬坡”现象背后的“滑坡”现象。比如排队乘车的现象，在外表看来，是大家遵纪守法，素质提升的表现，但是很多时候所谓的排队只是一种被动的要求，内心却并不是主动想去这么做。所以，看似是道德充裕，却体现出一种道德缺乏，因为如果不是从心自愿去做一件道德崇高的事，恰恰就是由于道德修养不足。

从小，我们就被教育着要做一个高尚的人，要做一个无私奉献、甚至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看起来，这些要求似乎确实是道德价值的体现，可是从人自身的发展来看，他们体现的真的是道德的制高点吗？人的本性本身就充斥着私欲，毫不利己显然就是脱离了人的本性，遏制了人的发展，这难道是我们应该追求的吗？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多元发展，人的个性也得到了极大地体现，每个人的独特个性也并不一定就是个人主义的体现，相反，在尊重个人的同时，保证集体的利益，这又何尝不是道德“爬坡”的一种表现？

这样一来，当我们谈论到底是道德“滑坡”还是道德“爬坡”的时候，便不能轻易的下决定了，因为“爬坡”现象的背后体现的可能是“滑坡”，而“滑坡”现象也许并非是真实的。

四、如何解决“滑坡”困境

道德“滑坡”已是当今社会所面临的一个难题，针对这不可否认的道德困境，我们也应该从根本上作出努力。

首先，在这样一个多元化的社会中，要树立一个相对统一的道德标准，我们要肯定差异性，即使是在多元价值文化思潮的影响下，也不能陷入道德标准混乱的状态；其次，要加强思想道德建设，正视社会上的丑陋现象，大力弘扬正能量，对道德发展前景持乐观态度；最后，要与时俱进，以发展的眼光看道德，使道德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相适应，这样才不会出现脱节的现象。

要解决“滑坡”的困境，并非是几人之力就能达成的，也需要长时间的积累，道德就像一棵树苗，能否长成为参天大树而不是奇形怪状的树，既要靠底下的根，还要不断的给予阳光和营养，所以，我们既要取传统道德价值的精华，扎下深根，还要在传统精华的基础上发展新的道德价值。（作者单位：湖北大学）

注解：

① 黄云明.经济伦理问题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3月.

② 王莹，景枫.经济学家的道德追问——亚当·斯密伦理思想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年11月.

③ 吴然.优良道德沦.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年6月.

参考文献：

[1] 黄云明.经济伦理问题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3月.

[2] 王莹，景枫.经济学家的道德追问——亚当·斯密伦理思想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年11月.

[3] 吴然.优良道德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年6月.

[4] 王海明.道德哲学原理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