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之雅

郝常河

(山东省济宁市微山县欢城计生办 山东 济宁 277600)

文人之雅

郝常河

(山东省济宁市微山县欢城计生办 山东 济宁 277600)

雨过天晴，文人小聚，女主人的优雅，和舒缓的动作，展示出文人之雅，源于文人对待生活的态度。

作客；书画展室；字画；小菜

天空，被肆虐的狂风和暴雨洗劫了一夜，极目极四望，一片蔚蓝，干净的连点云花都没有。清晨的阳光懒懒的，光线由红到黄，由黄到亮的描绘着大地。尘世间的一切，如同工笔画一般，被“渲”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生动……。

那一天舒爽而通透。

一位在小地方却大有名气的书法家，邀我去她家作客。那是她临时租来的一座小楼，上下两层，楼体外贴瓷砖，通体的白，楼顶阔边，如同戴着一只裁掉尖顶的枣红色方型斗笠。小楼临桥靠路，远远的望去，楼前的垂柳如同齐胸的衣裙。挂在二楼煷新的，金框红色招牌，仿佛是楼前抚水的垂柳高高的顶起来似的。牌子上赫然鎏着“养心斋”三个耐人寻味的金字，不得不让人联想到紫禁城的养心殿，但小楼无论从周围的环境，还是自身的规模都无法称“殿”，看来虽有上士之心的主人，亦有自知之明的称“斋”了。

当我辗转到达的时侯，已经有几位早到的宾客，散在她那与工作室，书画展室，学生辅导中心，融为一体的家里，大家或坐或立，或饮或论，几个铁血烟民，自发的聚在人迹罕至的院子，院子没有独立对外的门，房子的前阳台是他与外界的通道，四周的墙面挂着灰黄的泥沙夹浆，经不时间地方已经开始脱落，墙面漏出斑驳的砖红，漫地的靑砖被水浸的发黑，砖缝的绿苔象宣纸上点、沾了水的墨，愈远愈淡的向周围扩占着。院子里阴暗的地方被披上黑滑的地衣，略显潮湿，房主遗弃的几盆形象不雅的花草分散在地上，看它们能把自已照顾成这样，己经很不容易了。墙角堆着被几个花盆，花早已枯死，但草是活的，为这沉寂的院落添了一点点生机。

房间很大，没有的装修，依然是青灰的水泥地面，四周的粉墙，留着吸尘器满足的吻痕，说不上白，也称得上干净，生活用品和工具，混而不乱的交错在合理的位置。各处散落的人，大多互不认识，但熟人还是可以把大家“链”到一块的，又因都喜好字画，某链节的一个话题能象电一样传导开来，大家理所当然的聊到了一处。谈论的轻声和鱼肉的香味惭惭的迷漫到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主人用考验我的耐心和胃的节奏，里里外外的忙着。终于她撤掉厨房的装束，看得出岁月对她格外厚待，她衣着时尚，身体的微胖却巧道的成了配合身高的优势，通体的贵气，自然的流露出来了，她优雅轻柔招呼大家坐稳，客气后便开始讲授她做菜的经验，经她一说这些看似平常的菜，一下子成了传奇，色、香、味、型都活生生的出来了，连同餐具都是不可割换的搭配，看来，当下这物质和精神两个文明都具备的盛宴，在早早的几天前，她就开始筹备了，正说着她一顿：“对了，我怎么给忘了”她站起身来，优雅的过去拉开冰箱，拿出一只精巧的豆青色小瓷鼓摆在桌子上，“尝尝我做的小菜。”接下来她又挑了一只靑花小蒜碟，慢慢的坐回来，慢慢的开盖，慢慢的……碟里的小菜慢慢的出现她希望的形状。场面安静下来，大家都跟着她的节奏，放缓了呼吸。她神态恬静，动作认真，就象她平时写字一样，仿佛在完成一幅重要的书法作品。蘸墨，落笔……一丝不苟，“尝尝……”，她轻声说。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忽然噘住我的心，这难道不是文人之雅吗！？我努力的斗争着，传统的文人之雅，泛指焚香、品茗、插花、挂画，和做饭没有半毛的关系。更有孟子“君子远庖厨”的圣训，可是这位书法老人对待书法的态度，已经溶进了她的血液，成为她对待生活的态度，对待点点滴滴的态度，成为生命的佐证。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大匠气质，这应该才是当之无愧的文人之雅了。

郝常河(1970-)，男，山东滕州人，单位：山东省济宁市微山县欢城计生办。

TU984.17

A

1672-5832(2016)10-00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