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童
(湖南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8)
留守儿童形象建构的倾向性研究
陈 童
(湖南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8)
本文主要从电影、文学、美术摄影作品、新闻报道这四方面来解析留守儿童形象建构的多面性,以及呈现出倾向性建构类别,论述电影中所建构的留守儿童正面形象、文学中所建构的中立留守儿童形象、美术摄影作品中所建构的诗化留守儿童形象、新闻报道中所建构出的负面留守儿童形象。发现,对于留守儿童形象的建构整体趋向于一种类型化、群体化的特征。
留守儿童;“负面”形象;建构
文艺界对于留守儿童的关注很多,首部留守儿童题材电影——《念书的孩子》,讲述的就是一个没有父母陪伴,外祖父去世了的9岁留守儿童与家里养的狗如何相处的感人故事,反映了留守儿童孤寂的心理。而在文学作品题材中雪燃的代表作《离殇》,则反映了留守儿童的自我保护意识淡薄及缺少父母的关爱,在这种情形下各种不良事件的发生,勾勒了留守儿童处境的艰难及感情缺失的严重。而在美术作品中,清华大学所创作的群雕《中国孩子》更是触及心灵,作品中所展现的都是留守儿童不同的表情,他们的眼神和身型勾勒出对亲情的呼唤和渴求以及被关爱的期待。但在新闻报道中,对于留守儿童的形象建构则更倾向于从“问题”命题式建构出留守儿童的负面形象。
我国古代对于“形象”二字的使用,最早要追溯到享有“群经之首”的《易经》,以及以记言为主的被称为我国第一部古典文集与最早的历史文献的《尚书》。而西方对于“形象”直接来源于柏拉图的“摹本”,亚里士多德的“图像”“形象”“性格”等。黑格尔的《美学》指出,“艺术是用感性形象化的方式把真实呈现于意识”;别林斯基认为,“文学家是用形象和图画说话的”。[1]那么,文学中的形象更多的是把作者的情绪感染用于作品创作,用形象的情绪因素增加艺术的感染力,或通过艺术形式及语言的韵律美来提高艺术感染的作用。将文学形象与绘画艺术相结合,最常见的形式有插图画、题字诗、诗配图等;还有将文学形象与音乐艺术形式相结合的,有配乐诗朗诵等;有将文学形象与表演艺术形象相结合的,如戏剧、曲艺、电影等,用以加强艺术呈现的感染作用。不管是我国古代还是西方,对于“形象”的直接来源应该追溯到文学当中去考究,但是对于形象的研究之后衍生出:公共关系学领域里的组织形象研究、经济学和管理学领域的企业形象研究、心理学领域的形象研究,由栾轶玫等发起的在大众传播学领域的关于媒介形象的研究。
(一)电影中所刻画的“正面”形象
随着农村留守儿童不断地进入人们的视线,不少以农村留守儿童为题材的影视力作也相继被搬上了银屏,然而其中的作品大都基于“问题儿童”的命题再现,从而刻画出留守儿童心理的内向、叛逆、消极被动、人格缺失等的人物形象。
《小等》这部电影是典型的留守儿童素材,刻画了等待亲人归来的留守儿童渴望亲情和关爱的心理。影片塑造的艺术形象小等是一个二年级的小学生,不仅要照顾年老多病的奶奶、地里的庄稼、圈里小猪、家里的油盐柴米以及黑灯下自己的作业,有的还要照顾更小的弟弟、妹妹,另外还有很多难以叙述的生活琐事。成功地刻画了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坚毅形象,以及家长不在身边的那份孤寂与无奈。[2]从本土化的艺术特征解析电影《小等》,认为小等作为留守儿童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刻画出了一个无依无靠又健康的留守儿童形象。[3]与原著《暖》相比,《小等》中的主角一反当下乡村留守儿童题材小说的传统叙述方式,打破从一个“病孩子”入手的“潜规则”,塑造了一个聪颖、懂事、早熟的好孩子形象。[4]从这一关注的视角,有助于澄清留守儿童非“问题儿童”的客观形象,打破以前受众对农村留守儿童固有的偏见和主观臆断的解读,使受众更能全面客观地认识农村留守儿童及其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二)文学作品中所勾勒出的“中立”形象
以当代儿童小说《底层的珍珠》为例,解读其对于留守儿童形象典型的形象建构。按照留守儿童面对留守生活的态度以及具体的成长方式,可以将留守儿童分为三种形象类型:孤独的守望者、儿童天性的扭曲者、命运的抗争者。[5]“留守儿童”是现代化的代偿物,为文学提供新素材、新人物形象和新的心灵图景,与乡土中国的现代化构成“互文”。新世纪文学以儿童经验叙事和代言“非虚构写作”,抒写留守儿童之于现代性追赶的物质、精神、心理和文化等方面的断零、怨羡及创伤体验,在成人理性与儿童懵懂的罅隙和两极间,揭示留守儿童不能承受的“轻”与“重”。“现代化”对特殊群体的“压抑”,亟需反思和改变。[6]何世华的长篇小说《沈小品的幸福憧憬》对沈小品等留守儿童的生活状况、精神面貌等进行了详尽的刻画,写出了广大农村留守儿童在亲情缺失下成长的痛苦,表达了作家对社会经济飞速发展、农民工大量涌入城市,导致留守儿童缺乏应有的关心和教育这一社会现象的关注,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7]
(三)美术摄影作品中的“诗化”形象
就目前的中国当代油画作品中的儿童形象来说,主要包含了四类儿童形象,即“诗化”的儿童形象、“异化”的儿童形象,“精神家园的守望者”、冷眼旁观的儿童形象。[8]当代艺术中却出现了一些表现儿童形象的代表性画家,总的说来有三种方式来表达。第一类是卡通式的儿童形象,第二类是异化式的儿童形象,第三类是调侃、反讽式的儿童形象。[9]一张《弟弟要睡了》的摄影作品曾影响了很多人,这张照片所呈现出的是留守儿童张龙欢像个大人一样抱着睡觉的弟弟上课的图景。一个7岁的女孩,由于父母外出务工,家里子弟多,爷爷奶奶忙于农活,因此照顾不满周岁的弟弟的责任便落到了龙欢的身上。这种美术摄影作品当中的“诗化”形象不仅勾勒出一种再现的情感性,而且对于看后的受众来讲,更是带来了一种心理的刺痛感。
(四)新闻报道中的“负面”形象
媒体对留守儿童的新闻报道所呈现出的形象是通过记者进行加工和选择后报道出的。也就是说,媒介所呈现的是“拟态”的形象,并非全面真实的留守儿童形象。那么在媒介所营造出的这种留守儿童拟态形象,不可避免地就会使受众对留守儿童个体或群体产生一种认知偏差。同时,受众很容易将留守儿童形象理解为媒体所建构出的形象模式,并形成一种刻板印象。我们从媒介的“眼中”,所看到的留守儿童形象外表形象是脏乱的、不讲卫生的、衣服破烂等,内在形象是性格孤僻、内心易冲动、叛逆,是问题儿童。当然也有建构出一种逆境中学习的榜样,他们乖巧懂事、勇敢坚强,比城市儿童更踏实、诚实、懂事,具有其他城市儿童所没有的精神品质。不管是主流媒体还是地方媒体,在对留守儿童进行新闻报道时,大体都倾向于负面形象的建构。在媒体对留守儿童进行新闻报道时,会存在刻板印象、偏见、歧视。其中不外乎考虑,一方面社会现代化在进步,留守儿童的数量在激增,但是对于留守儿童的形象相对于之前是会发生演变的,如单亲家庭增多、脏乱形象有所改变,生活质量有所提高等。但是媒体对于留守儿童的形象建构由于受制于“框架”内无法进行重构,因此媒介所呈现出的都是从“问题”命题式的建构。另一方面,媒介中的留守儿童形象与现实中的留守儿童形象会存在本质的差异。儿童的本性应该就是天真的,因为经历得少,承担的责任少。但媒体为了渲染氛围,往往采取“点”式报道,通过留守儿童的一个呆滞的眼神,或者孤单的背影就故意刻画出他们无助、凄惨,需要帮扶的形象,这是不妥的,也是媒介普遍存在的一个弊端。媒体的报道倾向于批评和指责留守儿童的种种恶习和在外务工的父母身上,并未深刻挖掘留守儿童发生这样的悲剧背后的真正的社会现象和社会问题。无形当中构建和传播了留守儿童的负面形象,最终让公众对留守儿童形成了偏见。
不管是电影中力图建构的正面形象,还是文学作品中的中立形象,或是美术摄影作品中的诗化形象,以及新闻报道中的负面形象,留守儿童形象的倾向性建构是多面立体化的,但是对于留守儿童形象的建构整体趋于一种类型化、群体化的特征,习惯以一个个体来呈现整体的留守儿童形象,这种具有强烈倾向性的建构留守儿童形象的现状值得我们深思。
[1]别林斯基.别林斯基选集[M].满涛,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429.
[2]郝南飞.凝视喧嚣下的落寞——《小等》在等什么?[J].电影评介,2013(15):7-8.
[3]黄桂娥.留守在大山里的残酷与美好——贵州本土电影《小等》中的艺术特性解析[J].电影评介,2013(Z1):33-37.
[4]贺祝平.农村留守儿童的等待——电影《小等》的思考[J].电影评介,2012(06):43-45.
[5]马皓月.底层的珍珠[D].浙江师范大学,2012:9-23.
[6]廖斌.新世纪文学现代性转型视阈中的留守儿童及其留守经验[J].临沂大学学报,2013(01):72-77.
[7]汪志彬.恣情成长的烦恼——评何世华的长篇小说《沈小品的幸福憧憬》[J].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02):90-92.
[8]陈为帅.油画作品中的顽童形象探析[J].现代装饰(理论),2012(11):137-138.
[9]陈为帅.浅谈油画作品中的人间顽童形象[J].赤峰学院学报(科学教育版),2011(10):66-68.
G206
A
1674-8883(2016)16-0067-02
陈童,女,湖南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儿童媒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