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 靖 丁启红 杨 岚
(作者单位:成都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
电视节目的时代审视和理性应对
——从《娱乐至死》看电视节目过度娱乐化
邹 靖 丁启红 杨 岚
(作者单位:成都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
尼尔·波兹曼在媒体研究领域是一位巨人。他在《娱乐至死》中帮助人们看清电视屏幕里到底在发生些什么,分析了娱乐时代对公众话语质量的毁灭性作用,提供了非同寻常的锐利洞见,这种洞见深入到了技术塑性思想与文化的方式,以及随之而来的社会各个方面的碎片化。随着电视时代的来临,人们的对话方式悄然发生着改变,而电视节目的过度娱乐化也全方位渗透进人们的生活。
娱乐至死;电视节目;过度娱乐化
《娱乐至死》实体书封皮上的图画——一家四口端坐于电视机前,引人深思,这是现代社会中及其常见的画面。然而有趣的是一家四口都只有身体没有头脑,这其中的引申意义倒是让人在还未翻开这本书之前就有所思考,这也正印证了波兹曼的预言:人类将沉溺于由电视所带给自己的感性的娱乐世界,而丧失了理性的思考。
波兹曼在书中说道:“我们正处于从以文字为中心向以形象为中心转换的过程中。”而在此过程中,人们似乎渐渐忘记了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提到的警告:“电视时代蒸蒸日上,电视改变了公众话语的内容和意义,政治、宗教、教育、体育、商业和任何其他公共领域的内容,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而人类无声无息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心甘情愿,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
美国第一个真正的“太空人”——塞缪尔·芬利·布尔斯·莫尔斯,在1835年研制出电磁电报机的样机。然而正如亨利·大卫·梭罗在《瓦尔登湖》中写道;“我们匆匆建起了从缅因州通往德克萨斯州的磁性电报,但是缅因州和德克萨斯州可能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交流……我们满腔热情地在大西洋下开通隧道,把新旧两个世界拉近几个星期,但是到达美国人耳朵里的第一条新闻可能却是阿德雷德公主得了百日咳。”
路易·达盖尔则用达盖尔银版法重新定义了自然的意义,达盖尔或许是想说摄影术可以使人们获得随时复制自然的能力,然而摄影只能描述一种特例,而并非是整体的概念与观点,且照片没有句法。它可以脱离现实与逻辑,将许多没有联系、没有逻辑的东西堆叠在一起。事实上,电报与摄影的结合,则是现代电视的完美诠释,电视为电报和摄影提供了最有力的表现形式,将其传播到千家万户。
电视本身具有娱乐性,这为观看电视节目的人们提供了不少的欢乐,在这一方面至少他们是成功的。然而人们应该意识到:如果电视节目的意义在于供人们消遣娱乐,那么那些层出不穷的所谓教育节目又有何意义呢?那些企图以看电视来提高自身的文化修养的人又该如何看待呢?
电视成为了大众媒介,衍生出了人们易于接受的大众文化,剥夺了少数精英分子接受文化的特权,消除了文化交流方面的阶层、教育隔阂,使人们可以在公共领域内做到自由、平等的交流。大众文化的产生,让更多普通人更愿意接受文化,无形中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人们的文化修养。
电视具有娱乐性这个事实毋庸置疑,但这并不会对文化造成任何威胁,而真正具有威胁意义的是电视把娱乐本身变成了表现一切经历的形式。现在问题不在于电视为人们提供的娱乐内容,而在于电视将所有人们看到的内容以娱乐的形式表现出来,这完全是另外的概念。
选秀节目频繁曝出种种丑闻,暗箱操作、垄断行业,甚至一些节目策划人为达到吸引眼球的目的,人为制造各种不堪入目的话题。策划者的目的显而易见,然而最应该深思的是观众对此类事件无动于衷,冷漠视之,更有甚者对这样的事件津津乐道、乐在其中。人们关注的不是选秀节目的内容,而是身材、样貌,甚至一些花边新闻。在这样的娱乐形式下,观众的态度也是娱乐化的,不需要投入过多的精力,只当作是一场闹剧。
选秀节目也是为了为人们提供娱乐,这也算不得太大的违背初衷。然而当我们日常严肃的新闻也沾染上娱乐,我们则需要谨慎。现在的播音员总爱在新闻结束后说一句:“明天同一时间再见。”为什么要再见?按常理来看,新闻中所报道的伤害与灾难应该让人们难受得整整一个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他说的却是明天再见,这就是邀请我们明天继续观看这样的灾难,没有必要为这样的新闻感到悲伤。
不论什么内容,也不管采取什么视角,电视上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人们提供娱乐。过度娱乐已经占领了人们的生活各个角落,人们已经适应了过度娱乐的世界,正如奥尔德斯·赫胥黎的预见:我们的社会将莺歌燕舞、醉生梦死的消亡,而不是戴着镣铐一路哀歌。
乔治·奥威尔在《1984》中的预言可谓骇人听闻,1984的预言没有成为现实,人们就在这忧虑过后唱起了自己的赞歌,完全遗忘了还有另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版本,那就是奥尔德斯·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人们会渐渐爱上压迫,崇拜那些使他们丧失思考能力的工业技术。
波兹曼是一位博学的批评者,他在《娱乐至死》中讽刺娱乐业,以及娱乐业带给观众的影响。这样一位博学多才的人花费了大量篇幅来警告世人,却没有提出具体的方法来改善这一问题,只在书的结尾模模糊糊的提到应通过教育将人们引向正途。我自认无法超越波兹曼的智慧提出完全正确的方法,只在此提出笔者的几点个人看法。
电视节目审查机制本是为了筛选出众多的电视节目中的精品,为人们提供具有实际意义的内容。但所谓的筛选究竟有何标准,如何进行筛选我们都不得而知。笔者并不是说我们的审查机制应加强监控,使筛选标准更加严苛,而是在电视节目的表现形式上严格把控,这才是我们的审查机制所应该关注的问题。
电视节目主要是为了迎合大众的需求,而大众也在这样的趋势下受到影响,这么说并不是让人们禁止电视,我们所能做到的是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在电视节目背后理性思考。电视的影响在于它阻止了我们理性的思考,以其独特的结构分割我们的注意力与时间,形成“碎片化”的思维。所以我们要在电视节目背后做出理性的思考,不要被娱乐化的表象牵着鼻子走。在人们的习惯发生变化之后,电视节目必然有所改变以迎合大众的喜好,最终走向正轨。
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娱乐至死》想告诉大家可能成为现实的是,赫胥黎的预言,不是奥威尔的预言;毁掉我们的,不是我们憎恨的东西,恰恰是我们热爱的东西!
现在,人们已经渐渐意识到电视节目的过度娱乐化所带来的弊端,我们的世界已经深受各种监狱文化的残害,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如何泰然处之。即使如今互联网飞速发展,我们已过渡到了互联网时代,但《娱乐至死》于我们依然有着极大的思考意义。究竟该怎样在这过度娱乐化的电视时代、网络时代坚持自身的理性思考,这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1]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何道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2]乔治·奥威尔.一九八四[M].孙仲旭,译.上海:上海三联出版社 2009.
[3]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M].章艳,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5.
[4]阿道司·赫胥黎.美丽新世界[M].孙法理,译.北京:译林出版社,2013.
[5]亨利·大卫·梭罗.瓦尔登湖[M].徐迟,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
[6]尼采.苏鲁支语录[M].徐梵澄,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2015年国家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省级资助)——大学生“碎片化”阅读现状分析及对策研究(项目编号:2015106160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