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表达形态的不同形体,在自然规律中,往往渗透着由形体转化为形态的意蕴和呼应关系,这些有价值的因素,既包含在形体里,也存在于画家的意识中。也许一个非规律性体面的转折,会起到扭转审美格局的作用。
感觉上的到位必然提高对事物完美度的认知能力。意象造型与感悟自然其形态往往是以严谨的文化结构为依据的。“空白”与“黑白”作为一种标志特征和表现意志,也体现出意象形态背后的理性基础。意象造型和深层规范作为表现手段,也充分体现出意象形态的一致性。
建立自己的基本功方式,这是在学习中始终占有主动的基础。要求学生在面对物象和教学内容时要保持距离感。距离感是包含有选择的吸取,即选择符合自己审美取向,并能够提高这种取向。
建立自己的基本功方式还在于控制与投入。投入本身也是无形的放弃,即放弃那些影响你投入的因素。放弃不等于丢弃,是对存在的暂时搁置,控制不用,这也是一种能力。它体现在能力的使用上。
一笔一墨,一点一线,起始转折,呼应与距离,轻淡与浓重,等等,都在起着形状启示形态的作用。技法、节奏、形态是造型,笔墨是形,空白亦是形。笔墨的长短、粗细变化与走势是形态的实在,疏朗与密集也无不起着形状的属性作用。
我们所应关注和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在传统艺术结构关系中确立当代话语方位,使言说有角度、有形象、有依据,使传统绘画语言的审美趣味诸如境界、意境、诗意及审美心理中“玄”与“虚”的因素。这些意韵转为“实”的存在,让游离于画外的“理”成为可言说的内容。
写生训练的目的是通过这个过程去掉那些多余的东西,把有益的东西提炼出来,这就是认识的进步和能力的提高。由多至简,再由简至多,后面这个“多”的运用可能就有些表现的意味了。
“我对笔墨不感兴趣”与“把艺术拉回身边”是2006年我想到的两句话。“我对笔墨不感兴趣”是指一个画种的文化深度显然不是一个笔墨技法所覆盖的,技法问题不应称为学术研究的课题。“把艺术拉回身边”是说艺术创作不是玄学,它是一次有感觉的劳动,亲和,亲切,即是触觉也有感觉,或有同感。这些要素既符合艺术性格又符合画家本性。
创作要言之有物,不可过分追逐表面上的形式,否则会影响作品的核心价值。
创作能力是通过多种手段挖掘自己的认识空间所获得的。假如十个外国画家来画陕北,一定是各具特色,因为什么东西都不能大于自己的认识。相对而言我们的艺术语言比较单一,对表象的东西比较迷恋,放不下固有的习惯。
创作不是重复,不是复制,也不是形象和形式的转换,创作之所以称为创作,是因为表达画家对事物的看法和感触。
艺术创作本身是不具有问题的,也应该是轻松向上的,换句话说,只有单纯的艺术才是有价值的艺术,也才能做到纯粹和高级。
基础训练不是一项短期的工作,它有可能伴随我们一生,如果把它看成四年的集训,它就变成死的程式。如果把它看成一生的追求,它就成为具有生命力的绘画手段。
自然的东西是有内在结构相关的契合点,是一个整体,这种气息必须在塑造中得以贯彻,否则,外形虽看似准确,但内在结构缺失,也是对结构的不理解或者表现方式有问题。
真正的难度是大家面对一个现实存在的时候,我的语言方式、表达方式,或整体图式的感觉是否更深一些,更有趣味一些。对于人物画来说,它是一个不应回避的问题。
西方的造型手段和他的文化性质是一致的,中国的造型方式和民族文化也是一致的。“中西融合”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在我看来,有些因素能融,有些就融不得,甚至是水火不融。
当代性与关注社会生活,反映到作品里,除语言表达以外,笔墨结构、笔墨方式以及由此构成的语言形象,这些因素与画家择取的对象或形象发生联系,不做夹生饭,也不能拼凑图式。如果将这些落实到画面上,也就具有了当代性意义。过去的那种笔法、结构关系和所谓的对与不对,未必符合我们现在的要求,它们之间可能就有了区别。
当代性与现实生活有着紧密的联系,它需要在生活里去发现,需要去创造,去总结、提炼,这就需要画家往前看,抱着健康的心态,发现新事物,推动新事物,并从中找出规律,归纳出特点。
事实上传统水墨和我们当代的关系是一种平行的关系。传统画家用传统方式表现了传统画家的理想,创造了传统图式。同样,当代画家应该用当代画家的技法手段反映当代人的情怀。这有什么不对吗?至于借鉴、继承和学习传统,那只是学习方法问题。
学会取舍,学会归纳,物象是有性格的,形态的取舍,形态和性格之间的关系是提示取舍的尺度。
改革开放30年,价值取向、道德标准、文化意趣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就是我们创作的空间,问题是你能否创作出符合这一变化的当代审美图式。
技法是运用的过程,运用本身涵盖理性的成分,用多用少这要针对模特或者是创作思路而决定,我们不可能在实践过程当中分得过于清楚,每个人的感觉方式、笔墨方式、对形象的理解方式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关于人物写生,不是把结构画准确、画舒服就可以了,应该把形象语言和特点提炼出。他首先是一个人,一个具有生命活力的人,而这个活力有时可以颠覆一切技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