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析《守望天山——杨增新与现代新疆》里的杨增新

陈 琪



评析《守望天山
——杨增新与现代新疆》里的杨增新

陈 琪*

著名学者杨镰撰著的《守望天山——杨增新与现代新疆》一书，讲述了新疆近代史上一位特殊人物杨增新治理新疆的传奇故事。该书所阐述的杨增新治理新疆的做法和经验，对于做好新疆工作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通过了解杨增新治疆以及近代新疆历史，以史鉴今，关照未来，团结奋斗，为实现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为建设团结和谐、繁荣富裕、文明进步、安居乐业的社会主义新疆而努力奋斗。

杨镰 《守望天山——杨增新与现代新疆》 杨增新 新疆

著名学者杨镰撰著的《守望天山——杨增新与现代新疆》一书，讲述了新疆近代史上一位特殊人物杨增新治理新疆的传奇故事。全书包括“新疆督军杨增新”“进入民国的新疆”“星星峡七角井巴里坤”“在高山广漠之间”“现代新疆实录”“俄国红白两党困扰‘桃园’”“‘庙’”与‘神’之间”“杨增新：生活与执政”“走向终点”“守望天山”及“题记”等共10章。通过本书的解读和引领，我们可以了解近代新疆历史的真实情况，特别是认识、了解杨增新其人，以及他在担任新疆都督、督军、省长等职的17年里治理新疆的历史贡献和基本情况，对于新时期实现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两大历史任务具有积极的借鉴意义。

一

杨增新在新疆近代史上是一位有争议的人物。有人说他是深受各民族群众爱戴的大儒，是在新疆处于内外交困之时采取有效措施确保新疆安定、领土完整、百姓休养生息的治疆大吏；也有人说他是心细如发的独裁者，是杀人从不手软的刽子手。杨镰先生客观地描述了杨增新在新疆工作生活的历史。一是通过反复研读文献资料，包括杨增新的《补过斋文牍》《补过斋日记》、包尔汉的《新疆五十年》等著述，以及杨增新的后人提供的珍贵资料；二是实地考察，跑遍了天山南北，深入塔里木腹地，罗布人村寨、和田、奇台、巴里坤等留下杨增新遗迹之地；三是在新疆各地进行民间采访，搜集了大量各族百姓关于杨增新的口述历史，印证了文献资料，使杨增新这一历史人物更加真实、生动、鲜活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二

杨增新(1864～1928年)，字鼎臣(一作鼎丞)。云南蒙自县人，祖籍江苏上元(今南京市)。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进士，在河西任职，先后出任中卫、天水知县、河州(甘肃临夏)知州，以及甘肃提学使、高等学堂监督等职务。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调赴新疆，任职镇迪道兼提法使。民国元年(1912年)三月，原任新疆巡抚、被袁世凯任命为新疆都督的袁大化因清帝逊位，政局紊乱，弃职东归，举荐杨增新接替其职务，此后17年间，杨增新在新疆历任督军、民政长、巡按使、省长等职务。民国十七年(1928年)七月七日，在新疆唯一的高等院校——俄文法政学堂毕业典礼上，遇刺身亡。杨增新的著述《补过斋文牍》《补过斋日记》等，是有关这一时期重要的文献与实录。

杨镰先生在《守望天山——杨增新与现代新疆》一书中描写的杨增新，尽管有人说他守旧、昏聩、独裁等等，但是，从清末明初新疆的实际情况来看，杨增新在新疆任职21年，特别是担任都督、省长等要职主政新疆17年，对于新疆的领土完整和稳定是做出不懈努力和重要贡献的。

1.保卫新疆领土完整

杨增新担任新疆都督后曾发表演说，“保卫新疆的重任，委之于增新”，“当此国家危机存亡之秋，正是大丈夫担当事业之际，个人的成败利钝，增新决心一概置之不顾！”新疆的首要任务是“保境安民”。在《进入民国的新疆》一章中，记录了杨增新力保阿勒泰没有被分割出去的详细经过。清朝灭亡，在俄罗斯的策划逼迫下，外蒙古脱离中华民国而独立，而阿勒泰在清朝时期归属外蒙古，外蒙古军队挑起科布多与阿勒泰的战争，企图迫使阿勒泰并入“独立”的外蒙古。杨增新在既无钱又无兵的情况下，完全依靠谋略取得当地蒙古、哈萨克等民族的支持，将阿勒泰收归新疆建制。把阿勒泰办事大臣改为“阿勒泰办事长官”，不再从属科布多，而是直接隶属中华民国政府。瓦解了俄罗斯等外国势力进一步吞蚀、肢解新疆的图谋，并努力使西部边界划定了合理走向，保卫了中国领土的完整。

2.维护新疆稳定和发展

清朝灭亡后，每年给新疆的协饷没有了，也就是每年维持新疆军政体制正常运转的经费没有了。在当时内忧外患、困难重重的新疆，饥荒、动乱、民族冲突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杨增新凭借与基层的沟通协助，以及谋略、心智，使新疆始终保持在中国领土之内，而没有“分崩离析”。

杨增新是一个正统官吏，进士出身，长期为官，深受孔孟思想影响。他在治理新疆过程中，一贯坚持新疆不论哪个民族，都不应强调以往曾经出现过的矛盾纷争，而应提倡共同点，强调作为“新疆人”的责任感，即不论在绿洲城镇还是在偏远乡村，各族群众都应节约资源，保护环境，尊老爱幼，和谐共存，促进发展。提倡不同民族之间要加强沟通，互学语言文字，规定35岁以下科员必须学习维吾尔语和维吾尔文，“每日办公之暇，限两点钟为学习时期，即以公署花园内课屯轩为教授地点”。他还有意识地在新疆提倡学习中原文化，传播儒家、道家思想。为了促进文化教育，杨增新在迪化开办了女学堂和省立俄文法政专门学校，还成立了新疆第一所省立图书馆。

3.遏制“疆独”“双泛”思想传播

20世纪初是新疆分裂与反分裂斗争的激战期，新疆面临着来自中亚、西亚“双泛”思想渗透的挑战。对此，杨增新有很强的政治敏感性，对“疆独”的严重危害有清醒认识，采取了一些有效遏制“疆独”“双泛”思想传播的措施。新疆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神圣领土的一部分，俄罗斯帝国为了达到蚕食吞并新疆的企图，有意编造了一个“东突厥斯坦”(“东土耳其斯坦”)的概念，由境外传入新疆。杨增新深刻意识到，这种恶意宣传的目的是虚构东西突厥斯坦“一体化”。民国四年(1915年)，疏附县一居民设立私立学校，聘请土耳其人充当习教，新疆省政府得知此事后严加查禁。从此，新疆全境官立、私立学校绝不允许以学校名义传教。杨增新采取措施，坚决反对、制止境外宗教人士到新疆传教，更不允许外来者设立宗教经文学堂，防止影响新疆稳定。这是杨增新针对颠覆新疆的恶意企图而采取的有力措施。同时，杨增新禁止“大一”(泛伊斯兰主义)在新疆传播教义。并且果断平息了在库车发生的英国间谍策动的以传教为名发动的叛乱，维护了新疆的社会稳定。

杨增新主政期间，经历了大清帝国与俄国沙皇政体先后倾覆带来的区域性震荡和内陆亚洲地缘政治重新组合时期。为了国家领土的安全，为了新疆百姓生活的安宁，杨增新殚精竭虑地弃绝战乱，平息纷争，倡导百姓安居乐业，有效遏制了分裂祖国的“疆独”势力。

4.关注百姓民生

杨增新以“保境安民”为其执政基础，遵从中国传统文化“天理、国法、人情”，实现中华民族“五族共和”。在新疆经济萧条的现实情况下，杨增新提出了保护生态环境，兴修水利，垦殖荒原，繁荣新疆地方产业的措施，设立各民族子弟共同使用的学堂，等等。对待百姓，杨增新不论哪个民族，只要生活在新疆，他都一视同仁，视为子民来爱护、关照，重视解决普通百姓的民生问题，因此在各民族群众中有很好的口碑和评价。书中写到几则作者杨镰亲身经历的小故事，可见杨增新留给新疆各族群众的印象。

一是作者到巴里坤县买棉花、玉米种子，饭馆主人告诉他，据长辈相传，1914年8月初，巴里坤与七角井区域发生强烈地震，“老将军”(杨增新)反应迅速，及时送来救济物资，使百姓渡过难关。饭馆主人还特意给作者送上奇台白酒，请作者到位于北京昌平的杨增新陵墓代为拜谒老将军。

二是作者与哈萨克族姑娘古丽畅聊，听古丽讲述几代人之前她的部落从巴尔喀什湖以西的牧场迁徙到新疆的经历。那时，哈萨克人由中亚东行万里，在巴里坤草原落地生根，哈萨克人称杨增新为“老将军”“杨将军”，视同自己的长辈、首领。在讲述自己的家族进入新疆受到“善待”的往事时，古丽热泪盈眶，充满感激。

三是最让作者感动的，他遇见100多岁的罗布人库万·库都鲁克，这位曾给斯文·赫定当过驮夫、给斯坦因拉过骆驼的老人说起杨增新，满含热泪的告诉作者：“老将军在世的时候，我们罗布人的天地非常宽广。”那时杨增新已离世近60年，仍然受到民众的爱戴。

三

杨增新以“勿使新疆断送在我辈手中”为座右铭。他在《补过斋文牍》中写道：“虽将新疆之事办好，未必有分毫之功。若将新疆之事办坏，必致获丘山之罪。断不敢轻举妄动。……万不可误听人言，改变数年抱定之宗旨。”正是杨增新对自己的这种警醒、自省、笃行，进入民国的新疆才能在杨增新竭尽全力的治理下，各族群众安定和谐、团结一致共度难关，并肩携手步入现代时期。1924年，杨增新在给女儿的电报中曾说：“增新老矣，生入玉门关，死又不知何处。吾当忠于新疆，终于新疆。”四年后，他遇刺身亡。“忠于新疆，终于新疆”成了杨增新的誓言。

四

当然，尽管杨增新对新疆做出了重要贡献，但仍然不能摆脱历史和阶级的局限，他毕竟是代表封建地主阶级利益的军阀统治，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他所代表的阶级利益服务的。对此，在《守望天山——杨增新与现代新疆》一书中，杨镰先生也有客观描述。如袁世凯称帝复辟后，杨增新属下夏鼎、李寅、马一等同乡聚会，商议追随云南督军唐继尧讨袁护国，宣布新疆“独立”。杨增新得到密报，利用宴请刘章楹，将夏、李、马等人现场处死，其手段“毒辣无比”，使杨增新落下“刽子手”“屠夫”的恶名。杨增新在新疆实行闭关而治和愚民政策，其治下的新疆经济发展缓慢、教育文化落后。这也是需要说明和正确认识的。

当前，自治区深入贯彻落实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治疆方略，紧紧围绕实现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的总目标推进各项工作。《守望天山——杨增新与现代新疆》一书所阐述的杨增新治理新疆的做法和经验，对于做好新疆工作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通过了解杨增新治疆以及近代新疆历史，以史鉴今，观照未来，团结奋斗，为实现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为建设团结和谐、繁荣富裕、文明进步、安居乐业的社会主义新疆而努力奋斗。

[1]杨镰.守望天山——杨增新与现代新疆[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15年.

[2]陈慧生，陈超.民国新疆史[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7年.

〔责任编辑：贺朝霞〕

陈琪，新疆人民出版社副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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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4741(2016)05-011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