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企业孵化器研究热点对比分析——基于关键词共现聚类研究

朱晋伟 邹 玲

（江南大学商学院，江苏无锡214122）

中外企业孵化器研究热点对比分析
——基于关键词共现聚类研究

朱晋伟 邹 玲

（江南大学商学院，江苏无锡214122）

为了探明中外企业孵化器研究的不同特点，以“孵化器”为主题词，对2 311篇CSSCI论文和1 897篇SSCI论文进行关键词共现聚类分析，发现：中国企业孵化器的研究热点聚焦于生态工业园研究、大学科技园创新研究、园区发展模式研究和高新技术产业研究；国外孵化器研究热点则在于创新创业研究、工业共生研究、自然保护研究和技术转移研究。中外企业孵化器研究均比较重视可持续发展；但国外更加关注以技术这一创业要素为中心的实质研究，研究主题独立清晰，而国内研究侧重于对创业主体不同层面的表象研究，研究主题相互交叉。我国的研究应从表象研究向实质研究过渡，形成清晰的研究脉络。

孵化器；关键词共现；聚类分析；比较研究

孵化器一般包括高新技术创业服务中心、留学人员创业园、国际企业孵化器等创业孵化载体［1］，是新创企业诞生和成长的平台。20世纪50年代，伴随着美国新技术产业革命的兴起，企业孵化器产生并在世界范围内快速发展，中国企业孵化器源于1987年高新技术创业服务中心的建立。中外企业孵化器的发展模式有所不同，反映在中外理论界对其研究的热点就有所差异。

本文运用关键词共现聚类分析法，对国内外高质量权威数据库中有关企业孵化器的文献进行比较研究，归纳综述目前中外关于企业孵化器的研究热点，比较分析企业孵化器的研究热点特征，以了解企业孵化器研究的动向，探索中外研究热点的异同，为企业孵化器未来的研究方向提供理论参考。

1 数据来源

国内文献以CNKI检索系统中的CSSCI期刊文献为数据来源依据，时间跨度为“所有年份”，以“孵化器”为主题词，因“科技园、工业园、产业园、创业园”这些主题词在创业中与“孵化器”为同类词，因此同时将这些词作为“主题”进行检索，检索式为“孵化器or科技园or工业园or产业园or创业园”，检索日期为2015年10月22日，共检索文献2 311篇。

国外文献以WOS检索系统中的SSCI为数据来源依据，时间跨度为“所有年份”。与国内检索对应，以“incubator*or science park or industr*park or entrepreneur*park”为“主题”进行检索，文献类型为“ARTICLE”，检索日期为2015年10月22日，共检索文献1 897篇。

2 孵化器关键词共现分析

利用书目共现系统（Bicomb2）对中外文献进行关键词提取和共词矩阵构建，通过Excel将共词矩阵转化为相关矩阵和相异矩阵，使用SPSS18.0对相异矩阵进行因子分析、聚类分析和多维尺度分析，归纳分析中外企业孵化器的研究热点。

2.1 关键词提取

使用书目共现系统对国内2 311篇文献进行关键词提取和统计，共得到6 175个关键词。删去“孵化器”、“科技园”、“工业园”、“产业园”、“创业园”本身以及“企业孵化器”、“科技企业孵化器”等关键词，删除反映主题意义不大的关键词，如“政策”“多元回归分析”、“模式”、“评述”等词。同样方法对国外1 897篇文献进行关键词提取和统计，共得到5 454个关键词。删去“incubator*”、“science park”、“industr*park”、“entrepreneur*park”本身，删除反映主题意义不大的关键词，如“policy”“theory”等词。选取前25个高频关键词进行分析，如表1所示。

表1 中外孵化器研究高频关键词

2.2 高频关键词共词矩阵构建

关键词之间的共现频率越高，说明它们之间的关系越相近。使用书目共现系统对中外各25个关键词进行两两配对，构建共词矩阵，形成25×25的矩阵（如表2、表3所示）。共词矩阵为对称矩阵，对角线上的数字表示该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如“生态工业园”出现频次为198次，它与“循环经济”共同出现的频次为58次。

表2 国内高频关键词共词矩阵（部分）

表3 国外高频关键词共词矩阵（部分）

2.3 标准相关矩阵转化

在共词矩阵中，两两关键词共现频次受到两个关键词出现频次的影响，难以反映真正的相依程度。为消除频次差异带来的影响，引入Ochiia系数，将共词矩阵转换成相关矩阵，反映高频关键词之间的实质性共现关系，用公式（1）计算：

Ochiia系数表示关键词i和j共同出现的概率，在公式（1）中，Ni，j表示关键词i和j共同出现的频次，Ni，Nj分别表示关键词i，j出现的频次。如“生态工业园”和“循环经济”的Ochiia系数＝58/（198*132）1/2＝0.3588；“Innovation”和“Entrepreneurship”的Ochiia系数＝9/（54*41）1/2＝0.1923。

相关矩阵中，数值越大表明关键词之间的距离越近，相似度越好。对角线上的数据表示该关键词自身的相关程度，计算均为1。但由于相关矩阵中0值过多，统计时容易造成误差，为方便进一步处理，将“1”与全部相关矩阵相减，得到表示两个关键词相异程度的相异矩阵。相异矩阵中，数值越小表明关键词之间的距离越近，相似度越好。如“生态工业园”和“循环经济”的相异系数＝1－0.3588＝0.6412；“Innovation”和“Entrepreneurship”的相异系数＝1－0.1923＝0.8087。

2.4 多元统计分析

多元统计分析是共词分析的核心，通过因子分析、聚类分析和多维尺度分析，对关键词之间所代表的类群关系进行分析，得出该研究领域内各研究主题的组成状况，从而体现中外企业孵化器研究的热点。

2.4.1 因子分析

将相异矩阵导入SPSS18.0，选取降维因子分析后选主成分法进行分析。国内高频关键词因子分析结果表明，因子累积方差解释贡献率为67.526%的13个因子被提取，即国内孵化器研究的25个高频关键词，划分为13个类别可以解释该领域67.526%的信息；配套的因子个数碎石图显示前4个因子类别比较明确，即可将国内孵化器研究划分为4类左右。

国外高频关键词因子分析结果表明，因子累积方差解释贡献率为66.100%的10个因子被提取，即25个高频关键词，划分为10个类别可以解释该领域66.100%的信息；配套的因子个数碎石图显示前4个因子类别比较明确，即可将国外孵化器研究划分为4类左右。

2.4.2 聚类分析

聚类分析是按照距离的远近将数据分为若干个类别，将距离较近的主题词聚集起来，使得类别内数据“差异”尽可能小，类别间“差异”尽可能大。用SPSS18.0进行系统聚类分析，聚类方法为“组间联接”，度量标准区间为“平方Euclidean距离”，分群为“个案”。该方法利用了个体与小类的所有距离的信息，克服极端值造成的影响，得到中外企业孵化器高频关键词的共词聚类树状图。

如图1所示，国内孵化器研究热点可聚为4类，概括为：高新技术产业研究（聚类1），大学科技园创新研究（聚类2），生态工业园研究（聚类3），园区发展模式研究（聚类4）。

如图2所示，国外孵化器研究热点也可聚为4类，概括为：技术转移研究（聚类1），创新创业研究（聚类2），工业共生研究（聚类3），自然保护研究（聚类4）。

2.4.3 多维尺度分析

多维尺度分析，是基于研究现象间的相似性或距离将研究对象在一个低维的空间形象地表示出来。即用低维度的点结构来表示关键词，揭示数据间的潜在结构，即研究结构与研究主题。用SPSS18.0中的多维尺度分析（ALSCAL），“模型”中度量水平选“序数”，度量模型选“Euclidean距离”，输出选“组图”，“从数据创建距离”中度量标准区间选择“平方Euclidean距离”。利用二维尺度对相异矩阵进行分析，得到多维尺度分析可视化结果。

图1 国内高频关键词聚类树状图

图2 国外高频关键词聚类树状图

如图3所示，国内孵化器研究热点可分为4个领域，概括为：高新技术产业研究（领域1）、大学科技园创新研究（领域2）、生态工业园研究（领域3）、园区发展模式研究（领域4），与聚类分析结果相一致。因此，生态工业园研究、大学科技园创新研究、园区发展模式研究、高新技术产业研究为目前国内孵化器研究的4个热点。

图3 国内高频关键词多维尺度分析结果

如图4所示，国外孵化器研究热点可分为4个领域，概括为：工业共生研究（领域1）、自然保护研究（领域2）、创新创业研究（领域3）、技术转移研究（领域4），与聚类分析结果相一致。因此，创新创业研究、工业共生研究、自然保护研究、技术转移研究为国外孵化器研究的4个热点。

图4 国外高频关键词多维尺度分析结果

3 中外孵化器研究热点对比分析

基于上述共词聚类分析，中外企业孵化器的研究热点均聚焦于4个领域。通过对各研究热点领域的分析，了解其最新研究动态和研究成果，发现中外企业孵化器研究热点存在的差异。

3.1 中国孵化器研究热点分析

国内企业孵化器研究热点聚焦于生态工业园研究、大学科技园创新研究、园区发展模式研究、高新技术产业研究等4个领域。

3.1.1 生态工业园研究

包括关键词（括号内为词频序号）：生态工业园（1）、循环经济（3）、产业集群（5）、可持续发展（11）、发展战略（15）、产业集聚（20）、生态产业链（24）。生态工业园是循环经济发展的重要模式［2］，生态工业园的规划、设计和建设要依据循环经济理论和生态学原理［3］。生态工业园的建设，可以提高资源、能源的利用效率，促进经济的可持续发展［4］。

3.1.2 大学科技园创新研究

包括关键词：大学科技园（2）、发展模式（10）、创新（12）、创意产业园（22）、创业（25）。大学科技园的发展，以大学人力资本、智力资本和技术优势为依托，促进产、学、研合作，将高校的科技成果转化为生产力，促进经济的发展［5］。为更好发展科技园区，促进区域经济发展方式转型，需要制定科学、合理的科技园发展规划，优化科技园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环境［6］。

3.1.3 高新技术产业研究

包括关键词：技术创新（6）、风险投资（7）、大学科技（8）、高新技术产业（9）、在孵企业（13）、区域经济（16）、科技成果（17）、清华科技园（19）、孵化服务（23）。高技术企业、大学或科研机构等是高技术产业集群的主要存在个体［7］，科技工业园作为一种新型的社会经济组织形式，是20世纪高科技产业化方面最重要的创举，可以有效推动高技术产业发展，提高高新技术产业创新能力［8］。我国高技术产业具有典型的区域集中特征，产业集聚度逐年增强，高技术产品国际贸易的不断增长促进了产业集聚，有利于提高科技水平［9］。

3.1.4 园区发展模式研究

包括关键词：苏州工业园（4）、经济发展（14）、产业转移（18）、科技孵化器（21）。吴志军，谷唐敏（2015）指出工业园是推进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的重要载体，必须以产业转型升级、产业集聚、产城融合、体制机制创新、生态园区建设为导向加快园区转型升级步伐［10］。苏州工业园区出现明显的拥挤效应，但企业自发地从苏州工业园区向外转移的意愿并不明显，杨玲丽提出“飞地经济”模型来推动产业转移［11］。黄晓等（2013）指出要以园区为载体，促进产业集群的空间转移［12］。赵黎明等（2014）提出虚拟科技孵化器是科技孵化器未来的发展趋势［13］。

3.2 国外孵化器研究热点分析

国外企业孵化器研究热点可分为创新创业研究、工业共生研究、自然保护研究和技术转移研究等4个领域。

3.2.1 创新创业研究

包括关键词：Innovation（1）、China（2）、Entrepreneurship（3）、Business Incubator（8）、Taiwan（region）（14）、GIS（17）、Singapore（19）。中国的创新创业研究最为热门。Lin，Daomi等（2014）以北京中关村科技园的高科技中小企业为样本，研究海归CEO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14］。

Huang S C和Lin J J（2014）通过对台湾地区国家科技园调查发现，需求激励和研发创业是研发投入最重要的决定因素［15］。对新加坡的地理信息系统进行研究，如利用GIS的用地适宜性评价的相关理论，对生态工业园的规划作出评价。

3.2.2 工业共生研究

包括关键词：Industrial Ecology（4）、Industrial Symbiosis（9）、Eco－Industrial Park（10）。生态工业是关于物质和能量流经工业系统的研究，也可用工业共生来描述［16］。工业共生基于生态工业理念，着力于园区内生态链和生态网建设，最大限度提高资源利用率，从工业源头将污染物排放量降至最低，遵循“回收——再利用——设计——生产”的循环经济模式，使上游产生的废物成为下游生产的原来，实现资源最优化配置。

3.2.3 自然保护研究

包括关键词：Conservation（5）、National Parks（7）、Protected Areas（11）、Tourism（12）、Ecotourism（13）、Sustainable Development（15）、Management（18）、Environment（21）、Parks（22）、New Technology－based Firms（23）、Sustainability（24）、Nature（25）。Ertan D等（2013）通过土耳其奥腾德雷国家公园来研究国家公园的保护和开发对其旅游潜力的影响［17］。Fernanda de Vasconcellos P和Guy C J（2014）认为要使用激励机制来建立保护区，同时生态旅游可与保护区结合来保护生物多样性［18］。生态旅游作为一种可持续发展的工具，提供了长期的社会、环境和经济效应，在开发时要尊重生态系统完整、加强地方参与、为地方提供经济发展机会［19］。

3.2.4 技术转移研究

包括关键词：Technology Transfer（6）、Evaluation（16）、University－Industry Relation（20）。Dalmarco，和Gustavo等（2011）认为技术创新是指将知识转化为新产品和商业化、创造财富的过程。在与企业的关系中，大学的作用是发展科学知识，促进产业的研发活动。学校应加强与企业的商业交流，将科学产出有效转化为新技术和服务，迎合市场需求。技术转移和科技园、企业孵化器中高科技公司的输出与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就业和财富创造有关［20］。Ratinho和Henriques（2010）通过研究证实，与大学的联系和适应性管理对经济合流中科技园或企业孵化器的成功至关重要［21］。

3.3 中外孵化器研究热点差异

结合上述共词聚类分析和研究热点分析，发现中外企业孵化器研究热点在内容、侧重点和独立度等方面存在差异。

3.3.1 研究热点内容不同

（1）国内研究热点注重对高新技术产业研究、大学科技园创新研究和园区发展模式研究，属于不同创业主体的表象研究；国外研究热点中的创新创业研究、技术转移研究，属于以技术这一创业要素为中心的实质研究。

（2）国内外对生态工业园、工业共生等可持续发展均比较关注，但又存在差异。国内研究强调依据循环经济理念，进行生态工业园的规划与建设，促进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国外研究强调园区内生态链和生态网的建设，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相比国内宏观笼统的研究，国外研究则更加具体微观。

3.3.2 研究热点侧重不同

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越高，说明对该主题的研究越受重视。根据各研究热点领域中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可知，中外企业孵化器研究热点的侧重存在差异。

（1）国内研究热点侧重于生态工业和科技研究。发展生态工业园，强调对科学技术创业的研究，利用大学科技园、科技工业园等孵化平台将科技转化为实际的生产力，促进经济循环、可持续发展。

（2）国外研究热点侧重于创新创业和自然保护研究。国外文献尤其注重对中国的创新创业、新技术中小企业研究，注重对中国经济发展的研究；同时也注重对自然环境保护的研究，将国家公园等区域的保护与生态旅游开发相结合，实现可持续发展。

3.3.3 研究热点独立度不同

如图3、图4所示，中外孵化器研究热点的独立度存在差异。国内孵化器研究的关键词部分数据点分布交叉相互渗透，研究热点相对集中。尤其是领域1和4之间，2和4之间，3和4之间，关联度较强，很难进行清晰的划界。相比而言，国外的关键词更能划分为明显的研究群组，研究热点的主题独立，能形成较为清晰的脉络和流派。

4 结论与启示

通过对2 311篇CSSCI论文和1 897篇SSCI论文进行关键词共现聚类分析，发现中国企业孵化器的研究热点聚焦于生态工业园研究、园区发展模式研究、高新技术产业研究和大学科技园创新研究；国外孵化器研究热点则在于创新创业研究、工业共生研究、自然保护研究和技术转移研究。

通过对比分析发现中外企业孵化器的研究热点在内容、侧重点和独立度等方面存在差异。中外企业孵化器研究热点对可持续发展均比较关注；但国外更加关注以技术这一创业要素为中心的实质研究，研究主题独立清晰，而国内研究侧重于对创业主体不同层面的表象研究，研究主题相互交叉。我国的研究应从表象研究向实质研究过渡，形成清晰的研究脉络，对国外孵化器的发展模式进行探究，借鉴学习成功的经验来更好地发挥企业孵化器作用，结合实际对孵化器运行机制进行创新，注重发挥工业园的孵化功能，提高孵化成功率和孵化企业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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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责任编辑：孙国雷）

Comparison of Hot Topics of Enterprise Incubator Research between Domestic and Abroad——Based on Co－word Cluster Analysis

Zhu Jinwei Zou Ling
（School of Business，Jiangnan University，Wuxi 214122，China）

To find out the difference between Chinese and foreign enterprise incubator hot topics research，taking enterprise incubator as keyword，the paper analyzed 2311 papers from CSSCI and 1897 papers from SSCI by co－word cluster analysis．It found out that Chinese enterprise incubator research focuses on ecological industrial park，university science park innovation，industrial park economic development，high and new technology industry，science and technology enterprises，and abroad incubator research focuses on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industrial symbiosis research，nature conservation and technology transfer．Both Chinese and foreign incubator research were focused on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while，foreign research do more essential study on the technology as an entrepreneurship elements，the themes are independent，Chinese research focuses more on the representation research about different business subjects．The study indicated that more essential research should be implemented on clear themes．

incubator；co－word analysis；cluster analysis；comparison research

10．3969/j．issn．1008－0821．2016．01．025

G250.252；F124.3

A

1008－0821（2016）01－0141－07

2015－09－2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境外优秀人才在华创业的机理、载体与政策研究”（项目编号：14BGL019）；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编号：2015JDZD11）；中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学会项目“研究生创业教育的理论及实践研究”（项目编号：2015Y0503）。

朱晋伟（1966－），男，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战略管理、跨国经营管理、中小企业管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