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姐妹》中的委婉语语用功能探究

刘 宇（唐山学院 外语系，河北 唐山 063009）



《破产姐妹》中的委婉语语用功能探究

刘 宇
（唐山学院 外语系，河北 唐山 063009）

摘 要：美剧《破产姐妹》中频繁出现的委婉语可看作是表达人物心理活动的一种方式，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美国在民俗、传统和价值观上的特征。以《破产姐妹》为研究对象，旨在从构词、词汇和语法等角度揭示英语文化背景下委婉语构造手段的特点。《破产姐妹》中委婉语体现了当代委婉语的特色和语用功能。

关键词：英语委婉语；《破产姐妹》；语用

现代英语委婉语涉及的方面较多，它们以不同的角度映验了英语国家中人们所普遍接纳的语言应用标准，大众世界观、道德观、价值观。18世纪80年代，委婉语一词（euphemism）首次由英国作家Gorge Blunt使用并定义（Euphemism is a good of favorable interprettation of a bad word）。此而后由于人际交往的日益频繁，对语言表达的合理性要求越来越高，这导致委婉语的使用频率大幅度增加。随着对委婉语研究的不断深入，其定义、分类、功能等方面的认识也不断完善。束定芳把委婉语描述成为具有心理作用和社会作用，有正面作用和负面作用的言语[1]。如生老病死、高矮胖瘦、吃喝拉撒等属于负面或私密的禁忌事物，如果直接表述，可能会给他人带来粗鲁无礼、挑衅歧视的感觉。同样的含义，如果使用间接表述，则会给人有修养、知廉耻的印象。这正所谓委婉语的心理作用，这种作用不仅能帮助化解会话双方涉及负面话题时尴尬窘迫，而且还能帮助阻止负面联想的发散性影响。

一、《破产姐妹》中的委婉语使用分类及其西方文化透视

1. 关于“死亡”

在西方人的眼中，死亡不仅是一个生命的结束，也是这个生命另一种形式的延续，出于对死者的怀念和尊重，委婉语在这里被广泛运用[2]，如：fall asleep, pass away, go home, go west, go to sleep, be at rest, pay the debt of nature, run one’s course等。

在《破产姐妹》第一季第1集中，地铁突然开动，由于惯性，Max和对面戴墨镜的女士来了个嘴对嘴的亲密接触。她自嘲到，“不错，又可以在遗愿清单上划去一项了”，充分暴露了其潜意识中的百合情结。Bucket是木桶，list是单子，可是为什么把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就变成“死前心愿”了呢？因为这和英语中的一个俚语“kick the bucket”有关，它译为“脚踹木桶”，很像人之将去、撒手蹬腿，通俗地说就是“咽气”的意思。

第一季第9集中，Max说：“My self-esteem just flatlined.”如何理解Flatline，心电图屏幕上的线如果起伏不大，说明病人的情况不妙，若这条线变平了且发生嘀嘀声，说明病人已经死亡。这里，Max说的flatline，就是指这条“人死亡后心电图呈现的平线”。Flatline做委婉语，表示“死亡、结束”。Max用这个词表示自己的尊严分崩离析。

2. 关于“性”

在相对开放的西方世界中，当人们谈论性的话题时也同样采取了间接、隐晦的表达方式。在谈话中人们往往回避直接谈论与性有关的话题，在不可避时则大都会使用委婉语进行含蓄的表达[3]。

在第三季第24集中，当谈到恋爱标准时，Caroline说：“In private school, we never band down to put our mouths on something, unless it had a yacht.”这句话译为：“我们不会把嘴放在什么东西上，除非它有一艘游艇。”这里我们可以看到Caroline用“put our mouths on something”暗指亲吻。

在第三季中还出现了一个片段，当时Max与Earl对话时说：“Oh Earl, you are one in a million, literally, ‘cause 999, 999 men have only looked me in that area.”这里，Max用“that area”委婉的暗指了她的“胸部”。在剧中，除了“that area”，还出现过“Double D”这样的委婉语暗示Max的丰满。

这些委婉语表达反应了随着当今美国社会的发展，关于性的话题虽然被广泛接受，但人们在多数情况下，还是更愿意选择委婉语去表达。

3. 关于“身体”

在西方，人们习惯回避一些隐私的话题，比如年龄、体重、身体等。在日常的交际中，当谈论这些时，使用委婉语来回避这些敏感的字眼[4]。

通常我们不会对别人说要“去小便”或者“去尿尿”，而是说“去洗手间”。在英语中，亦有诸多这样的委婉语。在《破产姐妹》第二季第20集中，老板说：

Max, where is Caroline？ And don’t tell me she’s in the ladies’ room, because I already peeked under all those stalls. She wasn’t there.

Max, Caroline去哪儿了？别告诉我她在女厕所，我把每个小隔间的缝都看了个遍。哪个都不是她。

这里用了“the ladies’ room”这一委婉语。在第1季第15集，也有了“B-room”指卫生间。

在《破产姐妹》中，除了两位主角Max和Caroline，还有一位受欢迎的角色，就是餐厅老板Han Lee，两位女主角在他的饭店里打工赚钱。Han Lee是一位身材矮小、乐观随和的老板，因此经常遭到两位女孩的嘲讽。在第2季第4集中，Max说：

Han’s really going through with this？ I thought it was all talk, like when a Chihuahua barks at a big dog. And note, I did not make a short joke, because this is important, and also because I'm still working on something with Peter Dinklage’s name.

Han真要来这一套？我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呢，就像只吉娃娃朝大狗叫一样。记住了，我这次可没笑你矮。因为这很重要。还因为我还在琢磨怎么用Peter Dinklage的名字来吐槽。

（冰与火之歌里的小恶魔，身材矮小）。在这句话说，Max连续两次暗暗嘲笑Han的个子矮小，这是美国式的幽默。

Han在剧中屡屡因为身高遭到攻击，下面还有两个类似的例子：“Don’t run, it’s Han. For him, every step we take is like a 100-meter dash.”（不用跑，是Han而已。我们走一步，对他的小短腿来说那就是百米冲刺。）当Lady chatterbox对Max说：“ Your business is in big trouble.”（你们的生意遇到了大麻烦。）Max说：“Please, everything seems big to Han.”（得了吧，就Han的个头，看什么都是大事。）这两个例子都用委婉语嘲讽了Han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

4. 关于“人际关系”

在剧中，Max带Caroline去了一家廉价的跳蚤服装店淘旧衣服。Caroline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的一双价值800美元的鞋子，在这家店竟然只卖8美元。Caroline不禁哭着说：“I'm 8 dollars. I've been reduced.”（我只值8美元，我身价暴跌至此啊）而Max却无动于衷，继续淘宝。Caroline生气地说：“You need to react when people cry.”（看到别人哭，你总得有点反应啊。）这时，Max说：“I did. I rolled my eyes.”（谁说我没反应，我翻白眼了啊。）因为对Max而言，“Eventually, you'll learn to do that on the inside.”（终有一天，你将学会泪往心中流。）在这个对话里，Max对于cry的这种负面悲伤的词汇应用that之一代词替换，达到了避免悲伤词汇使用，从而减少了负面情绪的影响，表达出了Max面对苦难生活的从容。

当Caroline和Max因她们合伙经营的蛋糕店难以为继而开始了给别人刷厕所的工作时，Max说：“I'm being tied to a rock like you.”（我最厌烦你这样的累赘了）Caroline说：“See, I can't get away.”（看见没，我就是不走开。）Max回应说：“‘Cause you are the rock and you're heavier than my balloon.”（因为你是石头，我是气球，你比我可重多了。）我们可能看得云里雾里，但是当我们能够把rock和balloon所委婉表达的出的含义弄懂时，这处对话也就不难理解了。显而易见，rock是指在两人的合作中总是坠在后面当累赘的人，而balloon所指的就是另一个承担绝大部分工作的人了。此处的委婉语表达不仅能够让听者感觉语言使用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形象生动。同时，二人也避免了在争吵中因使用过激词汇而伤害感情，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5. 关于“上帝”

古代社会人们把一切自己不能解释的现象都归结为神迹，随着统治者对所谓神明的利用和进一步描画，人们变得越发相信神的存在。学者孔庆成曾指出，关于神明的委婉语是人类最早使用委婉语的领域。

对于西方国家的多数人们而言，上帝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圣经》中的十条诫命第3条——“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这导致了英语中上帝的委婉语有很多种表达。如the Creator, the Maker, Holy One, the Almighty, the Savior, the Lord of Lords, Gad, Gosh等。

在《破产姐妹》第三季当中，Earl说“Man why do I never get invited to parties like this？”（上帝啊，为什么我从来都没被邀请到这种聚会上。）片中他虽然是一个言行毫无节制、生活态度懒散的黑人老头，但是在他提及上帝时还是用了口语中较为常见的委婉的表达，这足以证明西方人对上帝的敬畏和使用关于神明的委婉语传统是根深蒂固的。

二、《破产姐妹》中委婉语的语用功能

1. 避俗功能

根据如上所述，输入相应水文地质参数通过对模型的校正及敏感性分析，最终分别模拟枯水期稳定流条件下研究区范围内地下水等水头线分布图如图3所示。

避俗求雅是人们的语言交际效果与效率的保证。在某些特定情境中，过于直言不讳往往显得粗俗无礼，比如疾病、死亡、生理、歧视等话题。使用禁忌语直接表达往往使对话者陷入尴尬、沮丧当中。相反，使用委婉语的间接表达通常能达到文雅中听的效果[6]。在《破产姐妹》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如在第一季第16集在病房中，Earl说：“And don't worry about the expenses. I got a little money stashed away for a rainy day.”（别担心医药费，我为不测风云准备好存款了。）由于Earl年事已高，rainy day迟早都会光顾他的，所以他也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在这里用“下雨天”来表示人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刻，很好地避讳了禁忌语中的同类词汇，人们谈论这一话题时的心情就相对轻松了一些。

2. 礼貌功能

在语言交际中，人们总在遵循着文明用语的原则，一些无礼的言辞往往被相应的含蓄、间接、委婉的词汇所代替，目的是为了弱化听者可能产生的负面情绪，从而加强交际效果[7]。西方人对于某些特定的话题是避讳的，如老迈、虚弱、疾病、残疾、丑陋等。另外，在西方社会中，不同职业之间的地位存在着明显的高低之分，一些人们对于自身低下的社会地位是非常敏感且易受伤害的。因此，当人们谈论某些职业时也会使用委婉语。如在《破产姐妹》第一季第1集中，来餐厅吃饭的客人招呼身为女服务生的Max时便这样说：

— Miss, could we have some menus？（小姐，我们可以点餐吗？）

— Oh, sure！（哦，当然！）

在这个台词中，就餐的客人使用miss替换waitress，达到了委婉表达、有效交际，避免伤害地位低下者感情的目的。

3. 掩饰功能

由于委婉语表达具备模糊特征，在日常交际中委婉语的运用可以实现掩饰功能。此时，委婉语能够帮助说话者表达不愿直接提及的事物或内容，避重就轻，掩盖实情，常常用于政治、教育、外交、军事等领域[8]。在《破产姐妹》第一季第1集中，当Max和Caroline谈论辛苦的家政工作时，Caroline把它和当初参加美国高考做比较：“This is just like when they made me take the S.A.T.S again. Away from all the Asian kids.”（就像当年他们要我重考高考一样，不靠亚洲人，自力更生。）由于Caroline不愿提及美国学生学习往往不够勤奋这一事实，用亚洲人来代表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既传递了真实的信息，又避免了对美国学生的直接抨击。

4. 幽默功能

委婉语可以通过巧妙的类比表达赋予苦涩的事实以诙谐幽默意义。在《破产姐妹》第一季第2集中，Max亲手制作了美味的巧克力蛋糕并拿给黑人老头Earl分享。Earl风趣地说：“Delicious dark chocolate the ladies can't help but love.”（女人无法抗拒的美味黑巧克力口味。）这里通过巧克力蛋糕类比Earl自己的肤色，把自己说成是一个人见人爱的黑人。通过委婉语的使用实现了幽默功能，并淡化了在美国社会中黑人往往受到的歧视与不公。

三、结论

委婉语承载的既有语言价值又有人类的社会观和价值观，委婉语的使用表现出不同地域、国家、民族以及个体的传统习俗和思想文化。从《破产姐妹》不难发现，在社会语言交际功能、社会生活、文化传统、道德观念等方面，委婉语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参考文献]

[1] 束定芳.委婉语新探[J].外国语,1989（3）:28-33.

[2] 秦玉.英汉死亡委婉语的跨文化对比研究[J].英语广场（学术研究）,2012（6）:105-106.

[3] 邵军航.论委婉语的分类标准及类型[J].上海金融学院学报, 2009（4）:68-72.

[4] 陈文智,徐建纲.英汉委婉语的深层社会文化透视[J].长春理工大学学报（高教版）,2009（11）:70-71.

[5] 张强宏,李焱.英语委婉语的特性及语用功能研究[J].山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1（1）:72-74.

[6] 吴石梅,杨守霞.浅谈英语委婉语的使用特点及其目的[J].哈尔滨学院学报,2009（10）:116-118.

[7] 唐艳军.礼貌原则与英语委婉语的使用[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2（5）:152-153.

[8] 黄玉梅.英语委婉语语用研究[J].佳木斯教育学院学报, 2012（3）:303.

（责任编辑、校对：韩立娟）

文学研究

Inquiry in Pragmatic Functions of Euphemism in “2 Broke Girls”

LIU Yu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 Tangshan College, Tangshan 063009, China）

Abstract:In the hit, “2 Broke Girls”, euphemism is commonly used to be a refection of anxiety, fear, vanity and diffidence, which shows the various customs, cultures and values. With unique way of euphemism expression, English euphemism can be structured by different mean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English culture, this paper tries to reveal the traits of structures of euphemism through word formation, vocabulary and grammar. In the TV series of “2 Broke Girls”, the application of euphemism embodies characteristic and pragmatic functions of euphemism in the era.

Key Words:English euphemism; Broke Girls; Pragmatics

作者简介：刘宇（1979-），男，河北唐山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英语教学、英美文学。

收稿日期：2015-10-25

DOI：10.3969/j.issn.1009-9115.2016.01.014

中图分类号：H3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2016）01-005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