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折号辅助英汉翻译

刘常民

（台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

破折号辅助英汉翻译

刘常民

（台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

破折号具有解释说明、意思或思想转换、事项列举分承等作用。在英汉翻译中可以运用破折号处理同位语、插入语、让步状语从句、定语成分等。破折号在英译汉中的运用有助于译者厘清原文的句子结构层次以及逻辑关系，准确传达原文的含义，使译文衔接紧密、自然流畅。

破折号；辅助翻译；英汉翻译

一、引 言

所谓破折号辅助英汉翻译是指在英语文本不存在破折号或者存在其他标点符号的情况下，借助破折号在汉语文本中的各种功能，表现英语文本已经用文字明示或虽未用文字明示但是字里行间有所体现的逻辑、意义、意境等。破折号辅助翻译与破折号的翻译不同。前者探讨的是在源语文本不存在破折号的情况下如何利用破折号进行翻译，后者探讨的是如何处理源语文本业已存在的破折号。

破折号是标点符号的一种，用于行文中的解释说明，表示底下是解释、说明的部分，有括号的作用；用于表示意思的转换、跳跃、转折、递进；用于表示声音的延长；用于表示事项列举分承；总结上文；用于引文后标明作者［1］。在英译汉时可以灵活运用破折号，以便使译文句子结构紧凑、避免误解、通顺流畅。

鉴于破折号的重要性，翻译界对破折号展开了大量研究。但是这些研究大多与破折号的翻译相关，而关于破折号辅助翻译的研究极少。在中国知网的检索结果显示，只有2篇文章与破折号辅助翻译相关。梁丽、王舟探讨了几种标点符号的语篇衔接功能在英汉翻译过程中重构原文信息时处理信息的有效作用，指出标点符号在英汉翻译中适当运用是一种有效的辅助方式［2］。黄谷会则探讨了冒号、破折号、引号在英汉翻译中的应用，指出使用这些标点符号是重要的翻译方法和技巧［3］。

破折号辅助翻译是否具有可行性？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如何实现破折号辅助英汉翻译？本文将对此加以探讨，以期加深对破折号的理解，同时为翻译实践提供更多的译法选择。

二、破折号辅助英汉翻译可行性分析

第一、翻译和写作具有相似性。Newmark认为，所有的翻译问题都可以归结为如何使用译入语写出好的译文［4］。“翻译就是写作，只是参照物不同”［5］。从某种程度上讲，译者就是作家［6］。译者不必兼为作家，但是心中不能不了然于创作的某些原理，手中也不能没有一支作家的笔［7］。现代文本创作离不开标点符号（当然包括破折号在内）的使用。基于翻译和写作的相似性，既然写作过程涉及破折号的使用，翻译过程必然也涉及破折号的使用。

第二、英汉两种语言中标点符号的使用存在差异。虽然汉语标点符号是从西方引进，且英汉语的大部分标点符号其功能是相对应的［8］，但是英汉语标点符号存在英有汉无、汉有英无、英汉均有但小同大异的情况［9］。具体到破折号，可以推知，可能英语原文使用破折号，但是汉语译文不使用破折号，或者英语原文不使用破折号，而汉语译文使用破折号。破折号在英汉两种语言中的差异性使用为破折号辅助翻译创造了条件。

第三、破折号具有多种功能。标点符号是一种有效的衔接手段，具有重要的语篇衔接功能，是语篇发展不可或缺的辅助手段［10］。“在书面语中，某些标点符号本身就具有一个词或短语的作用。特别是标号，就是用来标明书面语的某些语句的特殊性质的，这种作用就更为明显……比起用词语注明，用标号作用相同，而又更简明醒目。”［11］作为标点符号的一种，破折号同样具有上述功能。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可以灵活运用破折号的各种功能，翻译源语的文字，厘清源语的逻辑关系，标明源语的句法结构。

三、破折号辅助英汉翻译示例

根据破折号的不同作用以及英文中的不同场合，下面我们结合例子分别论述破折号在英汉翻译中的运用。

（一）用于处理同位语

同位语可以视作后置修饰语，对与之同位的成分提供补充说明，起修饰和描绘作用［12］。同位语的主要作用是对前面的名词或者短语加以补充说明或进一步解释，在逻辑上表现为同位关系。而破折号的主要作用之一是用于行文中的解释说明，所以在翻译的时候可以充分利用同位语和破折号在作用上的相似点，将破折号用于同位语的处理。

例1：First she bought stationery and busi⁃ness cards with her name,address and the words“Writer and Lecturer”in them.（《英语世界》，2003年第3期，第19页）

分析：本句中“Writer and Lecturer”是“the words”的同位语，其作用是解释说明“the words”的具体内容。翻译时可以借助于破折号所具有的解释说明作用，将同位语成分放在破折号后面。

译文：她首先买了文具和名片，名片上面印着她的名字、地址和头衔——“作家、讲师”。

例2：The study also supports the idea that foodsrich in antioxidants,ratherthan vitamin pills,provide the mostcancerprotection,she said.（《英语世界》，2003年第5期，第89页）

分析：本句的主干是“The study also sup⁃ports the idea”，“that”引导的从句是“idea”的同位语，其作用是对“idea”的补充说明。翻译时将同位语成分置于破折号之后，可以使译文更加符合汉语表达习惯。

译文：她说，这项研究也支持了这样的观点——最能防止癌症的东西是由富有抗氧化剂的食品提供的，而不是维生素丸。

（二）用于处理插入语

英语中的插入语是插在句子中的一个词、短语或从句，是一种独立成分。插入语与句子的其它成分一般没有语法上的关系,大都是对单词、词组或一句话进行附加的解释或说明。而破折号也具有解释说明的作用，所以在翻译英语同位语的时候可以充分利用破折号的这一作用。

例3：Although these molecules allow radia⁃tion at visible wavelengths,where most of the en⁃ergy of sunlight is concentrated,to pass through, they absorb some of the longer-wavelength，infra⁃red emissions radiated from the Earth’s surface, radiation thatwould otherwise be transmitted back into space.（《Gre难句分析经典134句》，百度文库）

分析：本句中“where most of the energy of sunlight is concentrated”是插入语成分，是对前文的附加解释。翻译时可以充分利用破折号的解释说明的作用，将原文的逗号改为破折号。

译文：虽然这些分子允许可见波长的辐射——阳光的绝大部分能量就汇集于此——不受阻挡地穿透，但它们却会吸收某些较长波，亦即从地球表面辐射出的红外辐射，这种辐射若不是二氧化碳的缘故就会被重新输送回太空。

例4：Although Gutman admits that forced separation by sale was frequent,he shows that the slaves’preference,revealed most clearly on plantations where sale was infrequent,was very much for stable monogamy.（《Gre难句分析经典134句》，百度文库）

分析：本句中“revealed most clearly on plan⁃tations where sale was infrequent”是插入语成分，其作用是对前文进行解释说明。翻译时可以添加破折号，以免主谓成分相隔太远，造成理解困难。

译文：虽然古特曼承认，由于奴隶买卖而造成的被迫离散甚为频繁，但他还是证明，奴隶的偏爱——在那些奴隶买卖并不频繁的种植园上被最为显著地揭示出来——在很大程度上侧重于稳定的一夫一妻制。

（三）用于处理让步状语从句

让步状语从句是状语从句的一种，其本身也是状语从句。让步状语从句通常引出较差的条件或状态，表示条件退让一步。让步状语从句带有轻微的话题转换的意味。而破折号的作用之一是表示话题转换，因此可以利用破折号来处理英语中的让步状语从句。

例5：Consumers seem only concerned,not panicked,and many say they remain optimistic about the economy’s long-term prospects,even as they do some modest belt tightening.（《考研英语相似易混词汇对比记忆升级版：第4天》，考试吧网站）

分析：本句中“even as”引导的是让步状语从句，带有轻微话题转换的意味。破折号也具有话题转换的作用，因此可以添加破折号。

译文：消费者似乎只是有些担心，而非恐慌。许多人表示对经济的长期前景保持乐观——尽管他们在适度缩减开支。（作者自译）

例6：What should doctors say,for example, to a 46-year-old man coming in for a routine physical checkup just before going on vacation with his family who,though he feels in perfect health,is found to have a form of cancer that will cause him to die within six months？（《Unit 5 To lie or not to lie》，《大学英语精读4》）

分析：本句中“though”引导的让步状语从句表示虽然出现这种情况，有“退一步说”的意思。翻译时可以利用破折号的话题转换功能，添加破折号。

译文：举例来说，一名46岁的男子与家人外出度假之前进行常规体格检查，医生发现他患了某种癌症——虽然他自我感觉良好——但他6个月内就会死去，这时医生该如何对他说呢？（作者自译）

（四）用于处理定语成分

定语用来修饰、限定、说明名词或代词的品质与特征。充当定语的成分有词、短语、从句，等。从意义上来讲，定语成分对中心词起修饰限制作用。从本质上讲，定语成分也是对中心词的解释说明。在这个意义上讲，定语成分和破折号具有相通之处。基于此，在英汉翻译时可以利用破折号对定语成分进行处理。

例7：While in the building,they tell time by 4200 clocks,drink from 691 water fountains, utilize 284 rest rooms,consume 30000 cups of coffee,1700 pints of milk and 6800 soft drinks prepared or served by a restaurant staff of 230 persons and dispensed in 1 dining room,2 cafe⁃terias,6 snack bars,and an outdoor snack bar.（《英语世界》，2003年第5期，第83页）

分析：本句中“prepared or served by… and an outdoor snack bar”是过去分词引导的后置定语成分，修饰“30000 cups of coffee,1700 pints of milk and 6800 soft drinks”。翻译时将后置定语成分置于破折号后面，可以避免译文头重脚轻。

译文：大楼内有4200只报时大钟，691台饮水喷泉，284个洗手间；每天消耗3万杯咖啡、1700品脱牛乳和6800份软饮料——这些食品由230名餐厅员工在1处食堂、2处自助餐厅、6处快餐吧及1个户外快餐吧调制供应。

例8：I had a frontier moment recently when a white panel truck resembling the suspect vehi⁃cle in the Washington,D.C.,area shootings rounded a corner and sped toward my house.（《英语世界》，2003年第6期，第15页）

分析：本句中“resembling the suspect vehicle in the Washington,D.C.,area shootings”是现在分词引导的定语成分，修饰限制“a white panel truck”。翻译时如果将其翻译为前置定语，虽然符合汉语习惯，但是不美观。因此可以考虑使用破折号。

译文：我最近曾有片刻置身边疆的感受，当时有一辆白色厢式卡车——类似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枪击案中的那辆可疑车辆——绕过一处街角向我的房子疾驰而来。

例9：That’s how Gillbert Marcus,a veteran anti-apartheid lawyer and counsel for the Treat⁃ment Action Campaign(TAC),described the mo⁃ment when drug companies unceremoniously dropped their suit against the South African gov⁃ernmentover a law they claimed threatened their patents.（《英语世界》，2003年第12期，第31页）

分析：该句中“when drug companies…threatened their patents”是一个限制性定语从句，修饰“the moment”。翻译时如果将定语前置，虽然这样做符合汉语语法，但会显得佶屈聱牙。因此可以将其置于破折号之后。

译文：这就是吉尔伯特·马库斯，一位长期致力于反对种族隔离的律师和“治疗行动运动”的顾问，对那个时刻的描述——当时药品公司随便地放弃了他们就一项法令对南非政府的指控，他们原本宣称该法令威胁到了他们的专利权。

例10：It has thus generally been by way of the emphasis on oral literary creativity that these Chicano writers,whose English language worksaresometimesuninspired,developed the powerfuland arrestinglanguagethatcharacter⁃ized their Spanish-language works.（《Gre难句分析经典134句》，百度文库）

分析：本句中“whose English language works are sometimes uninspired”是一个非限制性定语从句，修饰限制“Chicano writers”，对其进一步补充说明。翻译时可以发挥破折号的解释功能，将原文中的逗号改为破折号。

译文：因此，一般而言，正是通过对口头文学创造性的强调，这些奇卡诺作家——其英语作品时常显得缺乏灵感——才得以发展一种强有力的和富于吸引力的语言，并以此构成了他们西班牙语作品的特征。

（五）用于其他场合

其他场合，如声音延长（如例11）、分行列举（如例12）等，在将英语译为汉语时都需要根据情况添加破折号。此外，英语中单独出现的名言以及进入正文之前引用的名言，若是标明了该名言出自哪位名人，则翻译时需要在名言之后，人名之前加上破折号（如例13）。

例11：“Heeelp!”a lady moaned.（《英语世界》，2003年第1期，第15页）

译文：“救救救救——救命——啊！”一位妇女痛苦地低声叫道。

例12：Ask yourself the following questions after analyzing the main data:

● How long did it take you to complete？

● Were any of the questions unclear or ambiguous？If so,will you say which and why？

● Did you object to answering any of the questions？

译文：对主要数据进行分析后，回答下列问题：

——完成这项任务需要多长时间？

——问题是否清晰或有歧义？若是，你是否能指出是哪个问题？你是否知道原因？

——你是否不愿意回答这些问题？

例13：Life is not fair,get used to it.

Bill Gates

译文：生活是不公平的；要去适应它。

——比尔·盖茨

四、结 语

破折号所具有的解释说明、意思或思想转换、事项列举分承等作用以及英文的句法结构特点及功能使得我们可以在英汉翻译中发挥破折号的辅助翻译功能，处理同位语、插入语、让步状语从句、定语成分等。探讨破折号在翻译中的运用不但能够拓展标点符号研究范围，而且可以为译员提供更多译法选择。

本文只探讨了破折号用于英汉翻译的部分场合，如何将破折号用于其它场合的翻译尚待深入研究。此外，标点符号与英语句法结构和功能的相通之处启示我们，除了破折号，其它标点符号应该也可以用于英汉翻译中各种成分的处理，所以有必要发掘其它标点符号在翻译中的运用。需要指出的是，由于过多使用破折号会影响行文的顺畅，因此我们并不建议在翻译过程中过多地运用破折号。只要有其他可行的翻译方式，最好尽量少用或不用破折号来翻译。探讨破折号在英汉翻译中的运用的主要目的是为译者提供一种翻译思路，而非鼓励译者滥用该方法。

［1］GB/T 15834—2011，标点符号用法［S］.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2011.

［2］梁丽，王舟.标点符号的语篇衔接功能与英汉翻译中的信息处理［J］.中国翻译，2001（4）：26.

［3］黄谷会.三种标点符号在英译汉中的应用［J］.通化师范学院学报，2002（1）：78-80.

［4］Newmark,Peter.A Textbook of Translation［M］.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17.

［5］李长栓.非文学翻译理论与实践［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有限公司，2004：158.

［6］Robinson,Douglas.Who Translates？—Translator Subjectivities Beyond Reason［M］.New York: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2001：3.

［7］余光中.余光中谈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2：40.

［8］冯保初，李学珍汉.英标点符号的语用异同［J］.山东大学学报（哲社版），1998（3）：77.

［9］刘炜.英汉语标点符号多维对比［J］.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2）：124.

［10］高原，刘润清.具有衔接作用的标点［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4）：1-4.

［11］窦融久.标点符号单是语法问题吗？——探标点符号的作用和性质［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1980（00）：89-90.

［12］章振邦.新编英语语法教程（第四版）［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628.

Em Dash Assisted English-Chinese Translation

Liu Changm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Taizhou University,Linhai,Zhejiang 317000）

Em dash has the functions of explaining,changing thought or meaning,item listing,etc. Em dash can be used in tackling appositives,parentheses,adverbial clauses of concession,and attribu⁃tive elements in English to Chinese(E-C)translation.The use of em dash in E-C translation can help translators clarify sentence structures and logic relations of the source text and convey the mean⁃ing precisely and ensure the coherence,naturalness and smoothness of translations.

em dash;assisted translation;English to Chinese translation

10.13853/j.cnki.issn.1672-3708.2016.05.015

2016-06-27

本文为浙江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研究课题“标点符号辅助翻译研究”（2014N059）的研究成果之一。

刘常民（1977- ），男，山东费县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翻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