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梅)
(杨德新)
(郑淑鹏)
乡音里的牛
古老的乡村,除了晨曦中的鸡啼,日间的狗吠,当然还有傍晚的牛哞。它和鸡啼狗吠一样,构成了乡愁里悠远而难忘的乡音。
记忆里,乡村最悠长的声音,莫过于阵阵牛哞,它低沉而浑厚,在晨辉夕照中,穿透炊烟暮霭,搏击宁静的空气,传向田野山岗,总能唤起人们思乡的情怀。
牛的健硕,不仅在于浑厚的哞声,也在于憨厚的体态,是音与形的统一。弯曲的犄角,饱满的身躯,强壮的四肢,坚实的蹄子,默默耕耘在五线谱似的梯田中,它的身影,像谱写在乡村恋曲中一个低沉舒缓的音符。
牧童和牛是古老乡村中最和谐的两个符号,晨光暮霭中,麻绳般弯曲的乡道上,晃动着一大一小的两个黑点,他们不是在进山的途中,就是在回家的路上。顺光与逆光中,那份默契与协和,将村庄渲染得温馨而恬静。
躁动的黄昏,月上东山,树影横斜,阡陌朦胧,母牛归途心切,一路呼唤牛犊的声声哞叫,让人体味到一种浓浓的亲情在心底弥漫。乡村牛哞,不是曲高和寡的“阳春白雪”,而是下里巴人的“乡村牧歌”,它以朴实无华的诗意,走进农耕文化,走进唐诗宋词。
王安石的《和圣俞农具诗》写道:“朝耕及露下,暮耕连月出。自无一毛利,主有千箱实。”道出了牛奋蹄耕耘,无所索取的“老黄牛精神”。
牛是乡村不可或缺的风景,也是乡村逃脱不了的日常。田野里无处不是牛劳作的身影,无处不被它的汗水所浸润,它从不认为艰辛的劳作是苦难,即便是苦难,这种苦难也早已融入了它的血脉当中。牛对于土地的眷恋,不是简单的生存上的依赖,而是将土地中的经纬线,当成谱写在大地的乐谱,用它“老黄牛精神”去一一弹奏,此时的牛哞,成了天籁之音。
让人叹惜的是,如今的乡村,青壮年大都去城市谋生去了,留守的是老人与儿童。大片的农田荒芜了,那些还在继续耕作的,随着现代农业机械化水平的不断普及,用上了耕田机,轰轰的机鸣,替代了牛哞。没有了用武之地的牛,已日渐退出了属于它的乡村舞台。没有牛哞的乡村,就像一道乡下常吃的家常菜,因少了这份“佐料”的点缀,总给人一种味觉上欠缺,让人生出一种对过去岁月的绻恋。乡村的夜还是那样静然,梦里似乎又响起了阵阵牛哞,悠远的乡愁里,那是声声不绝的乡音。(湖南禹正平)
·读者诗词
月
(程梅)
月出东山亮晴川,
清晖万缕人间漫。
循环往复无穷伴,
圈圈转过几千年。
阴晴圆缺望朔间,
悲欢离合轮番现。
幕起幕落情来牵,
人生况味尽包涵。
忆长征
(杨德新)
红军“移旅”八十年,
“凤凰涅槃”惊世间。
打倒三山民有幸,
长征万里史无前。
堵截围追丧敌胆,
雪山草地展笑颜。
谁信蚍蜉能撼树,
指明星火可燎原。。
一剪梅·雪
(郑淑鹏)
六角银花绽孟冬,
花瓣晶莹,落地轻盈。
弄洁乡镇弄洁城,
霾雾能清,毒害能清。
素被平铺田野中,
不见粮丰,预兆粮丰。
千山万壑换新容,
正栉西风,召唤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