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社会工作实务研究的经验、发展和反思：基于社会工作研究学会获奖论文的分析

朱静

朱静，博士，浙江理工大学社会工作系副教授（杭州 310018）。

美国社会工作实务研究的经验、发展和反思：基于社会工作研究学会获奖论文的分析

朱静

朱静，博士，浙江理工大学社会工作系副教授（杭州 310018）。

实务研究就是将实践和研究有效地结合起来,达到“实践亦研究”的效果。作为以证据为本的社会工作实践理念的发展，自1995年起，美国社会工作研究学会专门设立了一个奖项以表彰每年杰出的社会工作基础研究项目和参与者。本文通过对研究学会1996-2015年获奖论文的研究设计和方法进行文本分析，来探讨美国社会工作实务研究中专业性和科学性结合的现状，以及社会工作实践介入的特点，由此展开对证据为本的实践理念的反思。针对目前我国社会工作实践和研究的实际情况，作者通过比较分析，提供切实可行的策略性思考和合理化建议。

社会工作研究学会（SSWR） 证据为本 社会工作实践 社会工作介入

一、引言

美国自20世纪50年代社会工作基本专业化与实践概念框架形成开始（刘继同，2013），一直致力于将社会工作的实践建立在科学知识的基础上，为此以研究为基础的社会工作实践论文数量开始不断增加（Carlton D.Craig,Patricia G.Cook&Mark W.Fraser，2004）。特别是当证据为本（evidencebased）实践①“证据为本”实践：又常被译为“循证实践”，源于循证医学，即将最好的研究证据、临床技能及病人的价值观三者整合起来（Sackett D.L.,Straus S.E,Richardson W.S,Rosenberg W.M.C,Haynes R.B.Evidence-Based Medicine:How to Practice and TeachEBM(2nd)London:Churchill Livingstone,2000:1），是当代社会科学实践领域开展的“循证实践运动”的一部分（杨文登，2014）。理念的出现（Gibbs,L.&Gambrill,E.，2002），替代了原先的权威为本实践，社会工作专业对基础研究的需求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因此，为了鼓励和提高研究水平，把知识与实践整合起来，1994年成立的美国社会工作研究学会①1992年，美国精神健康研究小组在国家精神健康咨询委员大会上所做的《工作小组报告》中，得出“整个（社会工作）专业没有足够的组织支持研究发展”的调查结论（Williams Janet B.W.etal，2008：208）。基于当时没有专业的社会工作研究群体，研究者们都散落在医学院或其他学院，为此，在本科项目指导委员会（Baccalaureate Program Directors），院长和董事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Deans and Directors），博士教育促进小组（Group for the Advancement of Doctoral Education），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Council on Social Work Education），国家社会工作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ocial Work）的资助下，1992年成立了社会工作研究发展所（Institute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ocial Work Research），1994年又专门成立了社会工作研究学会（Society for Social Work and Research），鼓励更多的社会工作者参与研究活动，并通过研究学会这个平台展示更多被正式认可的有意义的研究。（the Society for Social Work and Research）专门设立了一个奖项——卓越研究奖（Excellence in Research Award）以表彰在社会工作专业领域中杰出的基础实践研究。这样一来，就有了一个正规的认证机制去识别优秀的社会工作实务研究。从1996年起，该奖项每年从九十多本学术期刊中选取社会工作者前一年正式发表的论文作为候选，然后采取匿名评审的方式评选出获奖的论文（Carlton D.Craig,Patricia G.Cook&Mark W.Fraser，2004）。

以证据为本的社会工作实践，除了要以科学研究作为基本原则以外，还提出了其他两个重要的原则：需要强调如何阐释和运用研究发现，以及以有效的方式传递到实践者手中（何雪松，2004）。对于这两个原则的实践情况，可以在这些获奖的论文中找寻到一些端倪和思路。那么，这19年来美国社会工作的实务研究究竟是如何阐释和运用研究发现的，又是如何指导社会工作实践者开展具体的工作和项目？据此，很有必要去深入分析这些获奖论文本身的特点。他们的研究设计和方法是怎样的，是否已应用在具体的服务过程中，是否可以延展到其它实践中。一言以蔽之，现在美国社会工作实务研究的基础和发展方向究竟如何？对于前行中的中国社会工作实务发展有何帮助？这正是本文思考的初衷和主旨。

二、研究方法

（一）样本介绍

美国社会工作研究学会从1996年到2015年一共公布了31篇获奖论文。在这19年的评奖过程中：1996年获奖2篇；1997年空缺；1998年获奖6篇，其中2篇为荣誉奖；1999年获奖3篇，2000年获奖5篇，此后每年获奖均为1篇论文②根据美国社会工作研究学会官网公布的获奖名单和论文整理而得。http://secure.sswr.org/awards/awards-history/。所有参评的论文都是上一年度正式出版，并经学者推荐或自我推荐从而获得提名资格的。研究学会对提名论文的基本要求是：a）清晰地描述了社会工作实践、政策或者社会问题解决等方面的研究设计和定性或定量研究的结果；b)论文的作者中至少有一位具有社会工作学位，目前或曾经是社会工作项目的成员或参与者，或社会工作专业的学生，或社会工作研究学会的成员。其中，1996年到2000年，299篇论文获得提名入选，平均每年获得提名入选的论文为五十篇左右③数据来自Carlton D.Craig,Patricia G.Cook&Mark W.Fraser，2004.Research Awards in the Society for Social Work and Research,1996-2000,Research on Social Work Practice,14:51。。此后，由社会工作研究学会任命三位学者独立评估被提名的论文，论文按照6个方面的标准进行打分，从而产生出获奖的论文。这6个方面包括：1）所提及的研究问题的社会意义；2）研究设计的合理性；3）数据或文本分析的妥当性；4）研究设计被复制的可能性；5）社会工作中的应用性；6）对性别、种族、社会经济地位以及其他相关差异问题的关注度。

（二）分析过程

本文采取文本分析的方法，用分词和词频来描述获奖论文的特征。首先，根据论文的设计方案进行初步的分类界定。在此基础上，对每一篇论文的期刊来源、作者训练背景、研究主题、研究过程、以及主要的研究方法、社会工作实践的介入程度等变量进行归类和编码。

其中研究内容包括研究对象所处的年龄段、研究对象所涉及的实质性领域（层面）、研究所关注的研究问题等。研究设计则主要划分为定量研究设计、定性研究设计和混合研究设计3种。定量研究设计与定性研究设计两者具体的划分标准参考Carlton等学者在研究1996年到2000年研究学会获奖论文时所使用的标准。定量研究设计分为调查、实验、准实验、前实验和元分析；定性研究设计则包括民族志、扎根理论、开放式访谈、个案研究、焦点小组、历史研究和生活史（Carlton D.Craig,Patricia G. Cook&Mark W.Fraser，2004）。最后，社会工作实践介入的程度按照论文所探讨的介入文本的长度、社会工作者介入的项目、介入项目的可操作度来进行讨论。

三、研究结果

（一）获奖论文的来源和作者的训练背景

除了《社会工作实践研究》《社会工作研究》《儿童发展》《社区精神健康》《婚姻和家庭》这5本杂志有两篇或以上的论文获奖外（见表1），其他的18篇获奖论文均来自于不同的杂志，如《社会服务评论》（《Social Service Review》）、《个人及社会心理》（《Journal of Personality&Social Psychology》）、《对妇女的暴力行为》（《Violence Against Women》）等。这意味着：社会工作专业的研究论文并不局限在传统意义的社会工作杂志领域，而是发表在不同领域的杂志中，尤其是在医学、护理、精神疾病等领域中，都能看到社会工作专业的研究论文。正如学会2004～2006年的主席Deborah K.Padgett女士①Deborah K.Padgett博士以倡导在社会工作实践研究中采取定性和混合研究而闻名。作为社会工作研究学会的董事成员，2004～2006年担任学会的主席一职。在2006年学会为了表彰她所做出的贡献，宣布其获得早期职业生涯奖学金。指出：“可能除了儿童福利以外，（社会工作）有关社会和行为的研究场景，经常也是心理学、护理学、精神病学及社会科学的研究领域”（Williams Janet B W,Tripodi Tony,Rubin Allen,Hooyman Nancy,Allen-Meares Paula,Padgett Deborab k.&Anne E Fortune，2008）。《社会工作实践研究》期刊作为社会工作研究学会这个组织的官方杂志，提供了5篇获奖论文，占到总数的16.1%。

表1：获奖论文的期刊及获奖论文出现的次数

按照参选对论文作者社会工作专业训练的要求，这31篇获奖论文中，只有4篇论文是独著，其他的27篇论文均为合著。两人合作的有8篇，三人合作为9篇，四人合作为4篇，五人合作为3篇，合作人数最多的是1999年获奖的一篇论文《有关精神分裂患者住在家里或单独居住治疗的三年临床追踪：对复发率研究和影响的描述》①该论文英文标题为Three-year trails of personal therapy among schizophrenic patients living with or independent of family:Description of study and effects on relapse rates.发表在American Journal of Psychiatry 154(11):1504-1513，作者为Hogarty,G.E.,Kornblith,S.J.,Greenwald,D.,DiBarry,A.L.,Cooley,S.,Ulrich,R.F.,Carter,M.,&Flesher,S.。，合作伙伴为8人。在这98位作者中，具有社会工作专业博士、硕士学位和社会工作在读博士生、硕士生占到94%。他们除了来自不同高校的社会工作学院以外，还来自于公共健康学院、药学院、社会服务学院、教育学院、社会服务行政学院、护理学院等。此外，一些相关机构的工作人员也参与到项目研究本身，如精神健康服务研究中心、精神健康康复机构、儿童医药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一共13人。这些人多为项目的实践者，更多地提供项目本身所需要的服务。

（二）获奖论文的研究内容

获奖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对象的年龄段主要集中在儿童和成人期（见表2）。其中研究儿童的11篇论文中有3篇论文是同时研究儿童和青少年期的；而研究成人的14篇论文中有2篇论文是研究青少年到成人早期的成长过程。也就是说，获奖的一些论文长期关注同一群体的成长，以此来展开研究。获奖论文中没有关于老年阶段的实践研究。至于研究对象所涉及的领域，个体层面的占25.80%，家庭占45.16%，学校占9.68%，社区占3.23%，其他组织或相关关系占到16.13%。所谓其他组织或相关关系在这里主要是指医患关系或机构组织中帮扶者与被帮扶者之间的关系。对于所研究的问题，健康和精神健康的主题占到35.48%，儿童和青少年认知行为、语言、虐待和家庭照顾方面的主题占到35.48%，其他方面，如家庭暴力占到3.23%，组织的服务评估为6.45%，移民问题为6.45%，福利政策的分析为3.33%，贫困研究为9.68%。至于有关社会工作教育，专业发展相关的论文均没有获奖。

表2：获奖论文的研究对象、层面和研究问题的划分

（三）获奖论文的研究方法和实践介入程度

在获奖的论文中（见表3），明确表明自己采用定量研究方法的论文有77.42%，占到所有获奖论文的三分之二还多。其中，根据问卷或访谈数据进行统计的研究占到45.16%，其他定量研究主要运用实验、准实验和前实验方法，他们在控制小组上有所变化。在余下的获奖论文中，既用定量又用定性设计方法的混合研究论文为5篇，占到16.13%。这5篇论文虽然同时采用了定量和定性方法，但实际上仍以定量为主，定性的方法主要集中在焦点小组上，作为研究的辅助。而获奖论文中单独运用定性研究方法的只有两篇：一篇为2008年的论文①该获奖论文为Jennifer L.Romich,2006,Difficult Calculations:Low-Income Workers and Marginal Tax Rates,Social Service Review80(1):27-66。，运用民族志的方法研究了40户低收入工人家庭如何学习、查看和应对高隐含税率（Marginal Tax Rates）；另一篇则是2010年的获奖论文②该获奖论文为Taryn Lindhorst,Screening for Domestic Violence in Public Welfare Offices:An Analysis of Case Manager and Client Interactions,Violence Against Women14(1):5-28。，运用观察式访谈筛选和排查处理家庭暴力的服务室中关于管理人员与案件本身之间关联的研究。

表3：定性、定量和混合研究设计方法的分类

在社会工作实践开展过程中，获奖论文在介入方法、介入过程以及介入程度的讨论呈现出很大的不同。除了主题与社会工作专业相关，论文本身完全不涉及社会工作实践介入研究的有11篇，占全部获奖论文的35.48%。专门花章节来讨论社会工作介入实践的有7篇，占全部的22.58%。介入实践的讨论主要包括如何开展服务介入训练，不同治疗介入方法实践的比较，或已开展的服务训练项目的评估等。剩下的13篇论文主要是在论文的结尾部分对社会工作实践、社会福利政策提出建议或思考。在充分讨论社会工作者介入的7篇论文中，涉及的主题为夫妻介入、家庭适应、反社会修复、家庭治疗等项目，论文将项目的可操作性分步骤进行再叙述，通过对项目的批判性评估，将评估结果应用到实践，或者期望相同的研究可以展开类似的项目。

四、讨论

从社会工作研究学会公布的卓越研究奖获奖论文（1996～2015）的基本特征，可以清晰地看到随着论文评选的推动，学会试图加强社会工作研究和实践训练的意图开始收获好处。社会工作研究者们在努力提升研究论文的质量，提高实践的规范化和科学化水平。即使研究结果不能推广到所有的社会工作研究领域（因为获奖论文的样本只包含了研究本身所提及的规模，不包含其他文本的研究、机构的报告和政府文件），但是不可否认，所有被提名的论文可能代表了学术职业中最好的同行评议。相比之下，以前很少有这样的专业奖项可以接触到这么多各式各样的期刊论文参加评选。由此，有学者预测，评委会可能会采用更严格的方法来提名和评选研究论文（Carlton D.Craig,Patricia G. Cook&Mark W.Fraser，2004）。

就这些获奖论文本身而言，不难发现：美国社会工作的实践立足于科学知识，分工细致，研究内容具体。大量的研究论文是作者们分工合作的结果，只有极少数论文是由一个作者来独立完成。特别是涉及成长期的研究，更是采取长期追踪、反复实践的方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研究的问题虽然在上文的表述中用健康、儿童和青少年认知、行为、语言等方式来进行归类，但如果更仔细地阅读的话，会看到每一篇论文研究的内容几乎都没有重叠或相关的部分。尽管评委会在提名标准中提及研究设计被复制的可能性，但是很难找到19年来31篇获奖论文的前后相关性。研究所涉及的领域很广，面对的问题很多，论文更多地是将这些研究、实践进行描述和说明，并没有形成强有力的理论解释力。显然，社会工作还没有充分形成自己专属的专业领域，更多地借用精神病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等学科的理论。即使以证据为本的实践理念强调在众多证据中找出最佳实践的一整套基本理念和操作架构作为依据（Shirley Reynolds，2000），但目前围绕生态系统理论所建构起来的框架在实际的运用中仍然显得很“苍白”。另一方面，获奖论文大量地集中在健康、精神健康等医疗、精神病领域。这不免使得研究过于微观和临床化。虽然20世纪60年代社区社会工作的概念与模式曾经一度风靡，但在新自由主义的影响下，临床社会工作很快又重新将介入的焦点定格为个人，形成社会问题个人化、医疗化和精神病化的思路。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论文的大量合作者来自于公共健康学院、药学院和护理学院。

至于获奖论文的研究方法，受实证主义主流认识论的影响（何雪松、陈蓓丽，2005），在专业实践上理应获得优先权的介入研究很少获奖。多数定量论文的经验研究并没有提供如何为案主服务的系统陈述，也很少提及研究的影响程度、治疗手册的使用情况、权力的分析等。有学者对1996～2000年获得提名的299篇论文进行统计时，发现65.6%的论文研究使用的都是非概率抽样（Carlton D.Craig,Patricia G.Cook&Mark W.Fraser，2004）。即便学术期刊的编辑和评委们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需要作者更充分地描述方法、评估权力和影响的程度，以激发多样的研究方法出现，从而产生与实践相关的发现。后来获得提名和获奖的论文也确实在这方面有所体现，但更多的挑战和尝试集中在增加对照组的数量和加强复杂定性分析的研究基础。这样一来，人文关怀、批判性思考的内容相对削弱。美国社会工作协会（NASW）2008年颁布的《伦理守则》中，明确地把证据为本实践中的证据当作社会工作者专业胜任能力的伦理依据：“社会工作者应该将自己的实践基于公认的知识，包括与社会工作及社会工作伦理相关的经验研究所获得的知识”①摘自美国社会工作协会的《伦理守则》，http://www.Socialworkers.org/pubs/code/code.asp on February 10,2008：4. 01c.。也就是说，在构建社会工作的研究实践时，既要重视形而上学的理论探索，又要关注科学知识的实践取向（Shirley Reynolds，2000）。这不仅是美国社会工作实务研究发展的方向，也对我国社会工作实务研究有重要的启发意义。

国内的社会工作专业发展正进入一个重要的发展时期，特别是2015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在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范畴下，“发展专业社会工作”。全国社会工作教育协会也陆续出台了一些奖项，表彰和鼓励社会工作临床实务操作和研究。如从2009年至今的林护杰出社会工作学人奖、实习项目奖，服务项目奖等。社会工作实务研究开始逐步渗入到各个社会服务领域，并显现出一定的专业介入效果。那么在这个专业化发展中，究竟如何看待国外的社会工作实务研究？又如何开展自身的社会工作实务研究呢？

2014年在墨尔本召开的世界社会工作联合大会对社会工作进行了重新界定，指出“社会工作是以实践为基础的职业。”也就是说即便是专业的研究者，他们的工作也是在专业角色的社会实践中进行的。社会工作实务和研究的开展更多地需要回归实践本身。然而基于传统学术训练的影响，国内在理论研究和实践方面始终没有形成充分的统一。一部分学者更多地在介绍和综述国外社会工作实务研究的成果，既使有如“反思性对话实践”“设计为本的实践”的思考，也并未做系统深入的探讨，更未有意识地在实践层面行动（杨文登，2014）。还有一些学者则“普遍存在‘反理论’的立场和权威主义倾向”（张昱、彭少峰，2015），这反而导致大量地域性知识和经验流失于实务层面，难以形成本土化的理论体系。

由此可知，社会工作实务研究需要达到“实践亦研究”的充分结合。当然，其解决方法单纯依靠各种技术方法来展开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强化社会工作的价值导向。因为社会工作的实践者是一个受特定社会文化情境影响的实践主体，在行动过程中累积实践经验，再加上社会文化传承的价值和集体选择，才会形成自己也未必清晰的实践理论。如此，才能摆脱学科的学术困境，建立自身学科的知识和理论。正如与西方社会工作重点在专业化基础上解决个体困境不同，目前国内社会工作的服务对象更多地呈现出边缘化、底层化、无助化倾向。为此，实践和研究的重点应该放在“社会”两字上，实现社会工作服务对象的组织化和专业化，构建“互帮互助”网络（李斌、王镒霏，2014）。

总而言之，实务研究应该是职业标准、技术方法和价值导向三者之间的平衡。倡导建构一种融社会工作价值关怀与科学关怀、社会工作技术与方法于一体的社会工作体系将是我国社会工作实务研究发展的一个基本思路和走向（张昱、彭少峰，2015）。

[1]何雪松，2004,《证据为本的实践的兴起及其对中国社会工作发展的启示》，《华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1期。

[2]何雪松、陈蓓丽，2005，《当代西方社会工作的十大发展趋势》，《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第6期。

[3]李斌、王镒霏，2014，《组织化与专业化：中国社会工作的双重演进》，《社会工作》，第6期。

[4]刘继同，2013，《英美社会工作实务体系的历史演变与社工专业发展的历史经验》，《社会福利》，第4期。

[5]杨文登，2014，《社会工作的循证实践:西方社会工作发展的新方向》，《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2期。

[6]张昱、彭少峰，《走向适度循证的中国社会工作——社会工作本土实践探索及启示》，《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5期。

[7]Carlton D.Craig,Patricia G.Cook&Mark W.Fraser,2004,Research Awards in the Society for Social Work and Research,1996-2000,Research on Social Work Practice,14:51.

[8]Cresswell J.W.,1998,Qualitative Inquiry and Research Design:Choosing Among the Five Traditions.Thousand Oaks,CA:Sage.

[9]Gibbs,L.,&Gambrill,E.,2002,Evidence-based practice:Counterarguments to objections.Research on Social Work Practice,12,452-476.

[10]Rubin A.,&Babbie E.,2001,Research Methods for Social Work.Belmont CA:Wadsworth.

[11]Shirley Reynolds,2000,Evidence based practice and psychotherapy research.Journal of Mental Health,ProQuest Central.257.

[12]Williams Janet B W,Tripodi Tony,Rubin Allen,Hooyman Nancy,Allen-Meares Paula,Padgett Deborab k. &Anne E Fortune,2008,A Historical Account of the Society for Social Work and Research.Social Work Research.32: 4.ProQuest Central page208：209.

编辑/程激清

浙江理工大学社会工作理论、方法及实务全英文授课群建设（QYKC1513）。

C916

A

1672-4828(2016)06-0034-08

10.3969/j.issn.1672-4828.2016.06.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