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老书忆世昌

■ 黑王辉



民国老书忆世昌

■ 黑王辉

今天，在洛阳市的地下古玩城闲逛，在旧书摊上瞥见一本老书，保存还算完好。翻开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民国时期大名鼎鼎的徐世昌所著，为《退耕堂政书》，刊于民国三年，即1914年，离现在已经有102年的历史了。

历经百余年的岁月仍有如此模样，实在很是难得了。所以，笔者决意将它买下，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五十元的价格购得。五十元，大概能够买一套新出版的《退耕堂政书》，但笔者觉得买的值，纸张有价，油墨低廉，但岁月无价。如果以五十块钱换算成一百年来计算，一年才五毛钱，实在便宜得惊人。

闲话休说，咱们来看看这本《退耕堂政书》。这本书是一套之中的一本，因为内容只有卷七和卷八，均为“奏议”。奏议是大臣向皇帝上书，评论时事，阐述自己观点的一种类似奏折之类的文书。徐世昌不是当过民国大总统吗？应该反清才是，为什么他也写有奏议呢？莫非是呈给袁世凯的？不过，袁世凯当皇帝是1916年的事情，莫非这本书是伪书？

其实不然，徐世昌不仅当过大总统，还当过国务卿，更是袁世凯一贯的智囊团骨干成员，连袁世凯的儿子袁克定都要以父视之。当然，这都是民国时期的事情。不过，早在民国之前的清末，徐世昌已经当上了满清政府类似于宰相的军机大臣。徐世昌的成名之路得益于和袁世凯的相识，他和袁世凯早年便相识，以其才学深得袁世凯尊敬，因其家贫，曾得袁世凯资助，徐氏对其极其感恩。之后，徐氏受袁世凯推荐，到陆军任职，在小站练兵期间，为袁氏出过大力，在很大程度上以其文采和谋略和袁世凯形成互补。之后，更是得袁世凯力荐，成为军机大臣。军机大臣，上奏折，对时事发表评论和看法，供太后和皇帝参考是经常的事情。

所以，《退耕堂政书》有“奏议”不足为奇。而且，《退耕堂政书》共55卷，其中奏议34卷，占了一大部分，其他函牍8卷，电文13卷。不像黎元洪、曹锟、冯国璋等其他民国大总统都是大老粗，徐世昌不仅中过进士，还点过翰林，可以说是科班出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也是意料之中。所以说，《退耕堂政书》不仅是徐世昌的从政心得，更是其半生心血的凝聚，是研究清末政治史不可或缺的资料。

不仅如此，徐世昌的人格和人品也是没得说。袁世凯称帝时，面对昔日老友的倒行逆施，徐世昌采取了不合作态度，他辞去公职，以待袁氏百年之后，替他收拾政治残局。即便在其晚年，退出政坛，寓居天津，也仍然关心国家大事，尤其是日寇入侵之时，靠着自己的名气和力量，为中国振臂一呼。后来，更是拒绝了日本人高官厚禄的利诱，不为所动，保全了自己晚年的名节，同时也无愧于作为中国人的尊严。

睹旧物，观旧史，念旧人，缅怀那个壮怀激烈的时代。北洋政坛，尽管都是乱世军阀，但人才辈出，徐世昌更是人中龙凤，百年之后，亦对得起那段历史，值得后世后代之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