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桢《江浙访书记》辨误一则

孙虎

谢国桢先生为明清史学大家，在文献目录学上造詣尤深。其《江浙访书记》（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一九八五年版）第61页“《皇明留台奏议》二十卷”条，记载说：“是书汇辑明代留台不发之奏议。”依据谢先生所言，似乎该书是留存于都察院（明人沿袭前代说法，仍常称都察院为御史台）的奏疏汇编。

按，《皇明留台奏议》一书，现存常见的版本为万历三十三年刻本，但该书在明代并不止编撰一次。在施沛《南京都察院志》（明天启刻本）卷三十六“艺文”中，就收录了数次编撰的序文，其中第三次编撰的《留台奏议三编序》（山西道御史赵绂撰写）中，记载道：“留台奏议者，缉庚戌咨中所选南台诸臣奏议之言也，奏议先刻有一编、二编，俱台中长者序之，辛酉三编成。”可见，所谓留台又称南台（大概是因为元代在南京设置南御史台，故沿袭此称），实际即南京都察院的别称，而《留台奏议》为南京都察院奏议的汇编是也，谢先生此处论述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