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之美

2016-02-04 15:17
山西青年 2016年19期
关键词:翠翠边城湘西

张 添

辽宁师范大学,辽宁 大连 116000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之美

张添*

辽宁师范大学,辽宁大连116000

沈从文的多部作品都毫不犹豫的把他笔下故事的发生地定在他的故乡湘西一带,以原始性的力量和粗狂却美好的风俗冲击这个现实的世界。

沈从文;湘西之美;边城

沈从文1902年出生,湘西凤凰人,他的祖父、父亲和叔伯大多做过军人,由于父辈常年驻扎在外,对这个农村的孩子照顾很少,于是他也得以偷得浮生半日闲,早早的看尽人生和自然百态。十三岁那年,他参了军,之后利用补充兵的名衔追随各种不同的部队到湖南、四川、贵州各地方去。因此,他小小年纪便早已接触到这个繁华世界的种种。可以说他年轻时大多在混迹江湖和做各种杂事,他没有高等的学历和经受系统的培训。不过,没有高等的学历并不代表没有文化,沈从文带着从湘西神奇大地所汲取的养分,带着那些不同于那个时代传统知识分子的传奇性经历,来到了北京。他曾在文中写道:“我的心总得为一种新鲜的声音,新鲜颜色,新鲜气味而跳。我得认识本人生活以外的生活。我的智慧应当从直接生活上吸收消化,却不需从一本好书一句好话上学来。”(沈从文《我读一本小书同时又读一本大书》,《从文小说习作选》,上海良友图书公司1945年版,第608页)沈从文的童年经历,在他心底留下无法忘怀的记忆,湘西的自然景色以及淳朴民风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写作,甚至许多生活的片段也都从他笔下涌入作品直至读者的心里。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应该是分为两个时期的,我们试想一个从乡村进入到城市的小兵,他是边缘的,是被人所忽视的,对于城市的生活有陌生、有排斥,于是他需要一些可以用来慰藉自己的东西,比如他最熟悉的湘西世界。所以他最初的湘西世界是充满了野性之美的,甚至是有些夸张和虚幻的,他笔下的人物会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例如《夜》中讲了一个在森林居住的巫师,看到偷情的妻子与男人相会,而后发出阵阵怪笑,第二天人们却发现这对可怜人被巨大的竹签钉死在了一起。这是很让人震撼的,是野蛮的和充满原始之意味的,这和同时期的一些作家你侬我侬,小资产阶级的鸡毛蒜皮,找不到出路的青年学生那些无限的呻吟所不同,甚至可以说有巨大的反差。引用沈从文的话来说这是:“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种事情”(沈从文<边城>题记《沈从文别集·边城集》,岳麓书社1992年版,第94页)这一点是很值得敬佩的,用湘西农村的原始的部分去冲击甚至是重建城市里那些所谓绅士的感官,实在让人赞叹。这种反差一直延续在其作品中,在这篇我个人认为最有沈从文特点和湘西特色的《边城》中更是如此。和沈从文同时代的批评家李健吾盛赞边城是一部牧歌式的杰作。如春日午后的绿草地,满眼都是清新之色和芬芳之气。

有人说沈从文写《边城》是在他最好的状态之下,那时的他新婚燕尔,也算得上是个社会名流,也有人说沈从文是在城市的喧嚣中找不到那些被他遗失在湘西之地的最淳朴和原始的东西,于是他在自己笔下想象出一个类似桃花源的地方妄图去弥补心中的遗憾。到底是哪一种说法,我们已不得知,但不得不说《边城》实在是写得独具特色。说到《边城》就不得不提我们故事的小女主人公翠翠,世间哪有这样一个女孩子,且看在《边城》第二章这样写道:“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故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做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机心之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自认为这算得上是对女孩子最为经典的描写之一了,试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纯粹的女孩子,这个小女孩是初恋的代表,她的内心充满希望,她有着人类最纯真的感情。可以想像的到,翠翠没有一丝尘世功利的气息,像个自然的孩子,她与五四时期所要求的“大写的人”所不同,他与江南水乡矫揉的女子所不同,那么我们也就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出翠翠这样的女孩呢?那就是湘西世界,她是在湘西世界里养育的女孩最集中的体现,湘西的地理和民风简直就可称得上是一个童话之地,是一个类似于陶渊明笔下桃花源那样的精神乌托邦世界,这个地方可以路不拾遗,这个地方的人毫无功利心可言,这里的人没那么多心机,常常直来直去,这里的一切都是自然的、淳朴的。当然,文学作品是经过加工和再造的,作者在这里有夸张的成分,这也是为了与喧嚣的城市做比较,反衬这个丑恶的社会。此外,我们再看同时爱上翠翠的两兄弟竟然选择用唱歌比赛的方式来争取女孩的芳心,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原始气息,这称得上是世界上最浪漫的求爱方式之一。在民间,歌是用来表达内心情感的最好方式之一,用音乐的方式唱出来,想要表达和所能表达的情感内容绝非直接说话所能及的。这比城市人所推崇的绅士风度更好上千万倍。

当然,理想最后都会回归现实,在写《边城》时,沈从文在归乡后说道:“表面上看来,事事物物自然都有了极大进步,试仔细注意注意,便见出在变化中堕落趋势。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那点正直素朴人情美,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沈从<长河>题记,《沈从文选集》第五卷,第235页),他的湘西世界或许是因为与现实所对抗,为了排解在社会上收到的苦痛和舒缓压力,而想像出的并不存在的世界。沈从文用深情优美的笔触抒发了自己的乡土情怀,它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心灵的的善良美好与澄澈纯净,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众多海内外的读者,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

[1]沈从文.《边城》[M].北京:中华书局.

[2]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3]陈思和.《中国现当代文学名篇十五讲》(第二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张添(1992-),女,汉族,黑龙江绥化人,辽宁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

I207.42

A

1006-0049-(2016)19-01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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