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川
(长沙师范学院,湖南 长沙 410100)
论音乐的公理
方 川
(长沙师范学院,湖南 长沙 410100)
现今音乐现象如此繁荣,我们在享受音乐带来的快感的时候,却很少去思考关于音乐的规律问题。我们很少去思考音乐是什么,音乐从哪里来,音乐走向何方。当然,我们大可不必先研究“走路是什么”,然后再去走路。但是我们要竞走、要赛跑的时候,那就需要研究研究了,甚至到器材的选择、衣着的讲究等等都离不开研究“走路”这个核心问题。音乐也同理,在人类音乐现象出现很久之后,我们才开始研究关于音乐的规律。一个正确的音乐命题所表达的既是规律,公理也就可以被认为是规律,且是基本的规律。公理若是一个有生命力的体系,便可以关联所有的音乐规律。所以我们在这里谈论五个关于音乐的基本规律问题。
音乐公理;规律;潜在公理;动因公理;自反公理;美学公理;中介公理
康德说“人生来具有许多未发展的胚芽”有“他的各种自然禀赋”。通过康德的这句话,我们可以看出康德认为人的可发展性来自于人的先天的禀赋,其存在于身上的胚芽,是从上天那里得来的,且是人独有的。动物也有胚芽么?鱼儿会游泳,走兽会捕猎,飞鸟能翱翔,但是这与人的胚芽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动物的这些胚芽是其自然的生长生存本领,而非生长生存之外的附属物,也无法习得这些附属物使其内化而形成自己新的生命。当然动物也有习得,但是动物的习得如非出生就有,便是生来就有。如犬类的吸吮本能,是出生就有的,而其打洞的技能,并非后天习得,而是天生就有。即使幼犬从小离开母犬和人一起生活,其打动的本能随着年龄的增长任然会体现出来。而人的潜在的语言能力就不同了,狼孩就是最好的例子。
美国现代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在《人的能量》一书中写道“我们现在仅仅只运用了智力和身体的一小部分”,也让人类创造了灿烂的文明。人的这种胚芽,亦即天赋的潜在的才能和智慧是不可思议的,他让人有了不可控的可发展性。它表明的是音乐的基底,当然也是人所能创造的这一切的基底。我们称之为潜在公理
马克思说“人具有自然力、生命力……这些力量作为天赋和才能,作为欲望存在于人身上。”有了天赋的胚芽这个要素,也就是有了作为可发展性的物质基础,还得需要心理动力作为精神力量,马克思指明了这个精神力量就是欲望。胚芽是人身上的自然存在物,然而需要欲望这股内在的力量将之催生出来。不仅仅催生出来,还依据周遭来发展、调整自己,在适应周遭的同时,也改变着周遭。
人有把这种潜在的胚芽萌发出来的欲望。欲望也是人与生俱来的自然寻在物,在奥地利精神科医生弗洛伊德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所创立的精神分析理论中,欲望被认为是一种潜意识,同时也属于心理动力系统范畴,因此欲望是在此且称作动因公理。关于音乐起源的各种学说,如果离开这一基本命题,恐怕也没办法把其起源讲清楚。反观音乐起源的各种学说,满满都是欲望。劳动说、求偶说、情感说、巫术说、游戏说等等,甚至可以提出一个音乐起源欲望说来囊括这一切。当然,意图把欲望的作用说到绝对地步,想让其囊括一切是极端主义的表现,也是违背辩证法的。
马克思说“人的活动本身”具有“对象性”,“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意志和自己意识的对象。”说得浅显一些,也就是说人可以反过身来自己看自己本身,也就是人的反身性或自反性。人有了这种自反性才有了教育。有了这种自反性或反身性,“自我”才能去思考“本我”、了解“本我”,也就更好地设计出“超我”,从而得到人的全面的发展。
人可以作用于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意识与意志作用于自己。同样与生俱来的人的这种反身性构成了人能感受与开发自己的基本条件。从感受上来讲,人不仅仅通过自己的肢体语言与表情来无意识、非条件反射式的表现自己的情绪之外,我们还有多种有意识的表现形式,比如“诗者,志之所之也……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在《诗大序》短短几十字中,就描述了言、诗、嗟叹、咏歌、舞蹈多种表现形式。我们不仅仅可以通过这些形式来表达自己,也可以通过这些形式来调节自己,更有甚者可以通过这些来感受作者的感受,也可以从我们无意识中创作出来的作品反观自己的内心。可见反身性在音乐上不仅仅体现在作为开发自己的基本条件,也是感受的基本条件。有感且有受,有受且有感。在此命名为反身公理。
音乐作为美的存在,于是我们还得回到音乐构造的规律。人不仅仅按美的规律构造自身,也按美的规律构造人的发现与创造。人不仅仅因为站起来而成了人,人与一切能走、能跑、能飞的动物都不一样,除了仅仅走以外,我们还会研究怎么走才能走得更好看,走得符合自己的身份与职业特征。走着走着我们在行进的过程中手舞足蹈起来,于是有了舞蹈。不仅仅有了舞蹈,全世界不同民族都有自己独特风格的舞蹈,且在同一风格之中又有多种舞蹈形式。人说话,为了说得更好听便有了唱。恰如“按照美的规律”构造了舞蹈一样,也构造了歌唱。这里,我们称其为美学公理。
美学公理不仅仅存在于音乐、舞蹈或其它艺术形式之中,人们甚至用美学规律来构造科学技术。化学家在完成化学元素周期表之前,其残缺的部分是美德规律引导他们把其填补完整的。2004年12月一期德国《时代》周刊中写到“数学家的唯美理想蕴含着一种十二音乐亦不能与之媲美的严谨性。”可见在数学家心里,也无不饱含着美学的感受,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在意识以及物化成具体形式的过程中国,人天赋的群生性会在其中产生可能的影响。作为中介作用,我们称其为中介公理。它是音乐的外部关系基础。上述四种公理,为音乐的出现与发展提供了可能,而中介公理是产生音乐风格、形式差异的主要的外在原因。同样是舞蹈,中国舞喜柔美灵动,而西方人喜刚健挺拔。一首《茉莉花》,同样的词,却有多个曲调,每个曲调所表现的情绪也大不一样。当然,我们不能排除人与人之间“胚芽”这个内在根本原因的彼此的不同,每个人的审美角度、审美情趣、审美能力也大不一样,用中介公理来讲,当这一切与自己的实际生活融合,其差异就更为普遍地存在。受中介公理影响,一旦运用具体的对美的规律的感受来构造时,个性差异也就更加彰显出来。
音乐是“人的自反性、自语性、自增性的优美表现。”潜在公理、动因公理、反身公理、美学公理、中介公理这五个公理汇成一句话,体现在音乐上就是:人的天赋潜在才能,以其天赋的欲望为动力,通过自反心理的作用,按照美学的规律,并在一定的中介的作用和影响下,创造出丰富多彩的音乐。
方川(1989—),汉族,湖南省益阳市人,硕士,毕业意大利卢卡音乐学院,助教,主要研究方向:音乐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