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思维”的破产与《资本论》的复兴

2016-02-02 15:57
南都学坛 2016年2期
关键词:新思维资本论经济全球化

黄 蕾

(兰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兰州730000)



“新思维”的破产与《资本论》的复兴

黄蕾

(兰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兰州730000)

摘要: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国际意识形态领域也随之发生了巨大变化,认为西方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是“最后一种统治形式”。但是,中国经济的迅速发展和在世界舞台上的不断崛起表明,共产主义不仅没有消亡,反而成为人类历史演进的必然选项。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从强调抽象的全人类利益出发,导致苏联整个国家政治生活的动荡和经济状况的迅速恶化,被西方认为是共产主义的“终结者”。然而今天,苏联解体以后的全球化进程和伴随这种进程的一波又一波金融危机,使整个世界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只有《资本论》所揭示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才真正指明了世界经济政治发展的正确方向。

关键词:资本;共产主义;“新思维”;经济全球化;意识形态;《资本论》

二十多年前,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国际意识形态领域纷纷预测“共产主义失败了”,西方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是“最后一种统治形式”,尤其是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提出“历史终结论”①,一时成为西方思想界主流,以致绝大多数西方学者都将人类的发展史概括为一种向“自由民主制度”进化的斗争史。但是,苏联解体后二十多年的世界历史,尤其是中国崛起的历史事实表明,共产主义不仅没有消亡,反而成为人类历史演进的必然选项。其实这一选项,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早已预测,但在历史演进“否定之否定”的规律中,人们往往只注重所面对的短暂历史事实而忽视了历史发展的整体趋势,以致“一叶障目,不见森林”,所以才得出错误的结论。

一、马克思《资本论》对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历史命运的推导

从整体上来说,马克思的《资本论》就是论证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命运的理论,早在《资本论》第1卷,他就考察了资本的积累过程,认为“资本积累就是资本的规模不断扩大的再生产过程”[1]656。按照马克思的观点,资本主义再生产可以分为简单再生产与扩大再生产,扩大再生产导致了资本积累,在资本积累的过程中,资本家所获得的利润源自可变资本而非不变资本,对利润的追逐必然导致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而资本有机构成提高的直接后果就是人口过剩。在资本家拼命追逐利润进行资本积累的过程中,从简单再生产到扩大再生产和资本有机构成的不断提高源自资本的内在驱动力。前者导致了积累的不断集中,后者导致了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日益紧张的内在关系。前者的历史“是用血与火的文字载入人类编年史的”[2]783,因为“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2]829。后者在发展过程中,“不仅为资本主义制度的灭亡准备了物质条件,而且造就了资本主义制度的掘墓人——无产阶级”[2]61。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确立以后,资本积累的过程并没有结束,它从资本家对小私有者的掠夺,发展到大资本家对小资本家的掠夺,这种掠夺是通过资本集中进行的。资本集中必然伴随生产社会化的进程,而资本家通过掠夺使自己的经营规模越来越大,使得生产越来越社会化。资本生产的社会化程度越来越高,社会分工就越来越细。社会化一开始从一个地区发生扩展到同时在多个地区发生,逐渐形成一个国家范围内的生产社会化。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社会化已经从一个国家扩展到其他国家,进而形成全球范围内的社会化。生产社会化要求全社会共同占有生产资料,以统一调节社会生产与消费。但是,一个资本家的垄断是有限的,这种有限性源自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制,资本主义的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有制之间的矛盾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的根本矛盾。在这一矛盾中,我们无法改变生产社会化的历史趋势,只能改变生产资料私人占有制的社会现实,这就必然要求一种更加先进的生产资料占有制形式出现,即公有制。从这个角度来看,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共产主义必然实现不仅仅是一个口号,更是社会经济历史发展的必然过程和必然趋势,它是经济规律、历史规律、社会规律必然要达到的一种最终进程,是无论哪个阶级、哪个阶层、哪种势力都无法改变的历史进程。

二、苏联共产主义探索的困难及“新思维”的提出

马克思主义的诞生使被压迫人民即无产阶级明白了自己被压迫的根源本质上在于资本主义制度,并为反抗这种制度提供了思想武器。无产阶级认识到,资本原始积累的过程就是资本家用暴力掠夺小生产者,迫使小生产者只能到资本家的企业里面工作以获取报酬的过程,这个过程使财富迅速被集中到少数资本家手中,致使无产阶级的绝对贫困与相对贫困日益明显,产业后备军迅速形成,所以马克思说:“社会的财富即执行职能的资本越大,它的增长的规模和能力越大,从而无产阶级的绝对数量和他们的劳动生产力越大,产业后备军也就越大……同现役劳动军相比,这种后备军越大,常备的过剩人口也就越多……这是资本主义积累的绝对的、一般的规律。”[2]707

资本积累的一般规律必然导致资本主义的灭亡与共产主义的诞生,世界第一个无产阶级国家政权苏联的建立即是马克思思想实验所盛开的第一朵希望之花。到了“二战”以后,世界经济政治力量对比发生了巨大转换,更多的社会主义国家如雨后春笋,纷纷建立。作为从国际资本主义母体中脱胎而出的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具有天然的“否定之否定”关系,所以二战后的世界经济政治体系以共产主义阵营与资本主义阵营的直接对立为根本特征,并且在社会主义阵营中,苏联模式显然具有决定性的影响。然而,随着斯大林主义的破产,苏联模式伴随着调整、改革、徘徊,一直在矛盾与希望之中挣扎。自1985年戈尔巴乔夫上台以后,长期未能得到实质性改革的苏联模式所积累的矛盾已经达到一个临界点,苏联国际国内的情况发生了巨大变化。此时,经过几十年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国际力量对比的天平逐渐向美国倾斜,美国依仗其经济技术优势一再对苏联实行“经济制裁”,特别是想用“星球大战计划”拖垮苏联,以打破战略平衡。而苏联也认识到了所面临的严重挑战,对自身的经济发展、内政外交进行了重新评估,在苏共二十七大上,戈尔巴乔夫提出要对国际形势进行“重新思考和全面分析”,抛弃一切“陈旧过时的东西”,对内政外交政策进行全面调整,被称为“新思维”。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主要包含以下几个方面:在人类发展方向上,戈尔巴乔夫认为应该坚决抛弃过去一直坚持的“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理论,认为资本主义仍然有着一定的生命力和价值;在价值体系上,戈尔巴乔夫认为“全人类的价值高于一切”,并将此作为其“新思维”的灵魂与逻辑起点,要求“排除现代两大社会体系的对抗性”,排除“抽象的形而上学式对立”;在对外关系上,戈尔巴乔夫表示要改善同中国、日本的关系,承认欧洲经济共同体是一个“政治现实”,“把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国家以阶级斗争为基础的思想转变成东西方在较低和较少危险的军备状况下共享安全的观念”[3]679,他也认为“迫切需要把全人类置于时代至高无上的地位”[4]183-184;在战争思维上,戈尔巴乔夫声称没有人能够在核战争中获胜,也没有人能够赢得核军备竞赛,因此主张进行核裁军;在国内,戈尔巴乔夫进行“多元化”改革,主张“民主的、人道的社会主义”,主动放弃党的领导地位。

究其实,“新思维”“多元化”是因为苏联对外无力承担军备竞赛,而内部经济恶化、政治僵化、国家生活失去活力,党失去人民群众信任的结果,实际上是对战后苏联由于长期积累矛盾所导致全面失败的补救。然而,“新思维”“多元化”的提出让苏联对外对内政策的失败达到了溃败的地步,苏联提出“新思维”的本义是用来改善国际环境,从而为国内改革创造条件。在一段时期内,“新思维”确实使苏联成功改善了同中国等国家的关系,但“新思维”在同西方资本主义阵营的斗争中忽视了国家利益,过于强调抽象的全人类利益,导致了在西方“和平演变”的攻势之下苏联内政的动荡,从而,苏联“多元化”所导致的不是稳定的“民主化”,而是整个国家政治生活的动荡和经济条件的迅速恶化。

三、“新思维”破产后世界的经济全球化进程

苏联解体以后,当资本主义世界欢呼胜利之时,世界的发展迎来了经济全球化进程,而资产阶级却并未意识到,这个进程正是马克思笔下的生产力得到极大发展,生产关系难以容纳现有的生产力,从而导致生产关系破坏,进而导致资本主义制度走向灭亡的历史进程。

所谓经济全球化,“是指跨国商品与服务交易及国际资本流动规模和形式的增加,以及技术的广泛迅速传播使世界各国经济的相互依赖性增强”[5]。经济全球化是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生、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它既是社会生产力和劳动分工高度发展的必然结果和客观要求,也是资产阶级在全世界范围内追逐利润,使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向全球扩张的历史进程。经济全球化迅速扩张,以致“除了几个微不足道的例外,今天的地球上似乎没有一个角落资本活动不曾渗透到”[6]。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在科技革命的推动下,当代资本主义出现了新的变化,社会生产力和国民生产总值迅速增长。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财富的增加,资本主义国家普遍推行了高福利政策。他们只需拿出剩余价值中的一小部分,就能够在提高工人工资之外,实行广泛的社会福利保障制度。为缓和阶级矛盾,他们实行了“人民股东制”,资本股权向社会广泛扩散。从“二战”后开始,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开始把股票作为奖金发给工人,或者把企业的股票较多地卖给工人,这种做法一方面为资本家筹集了资金,另一方面也使工人成为企业的所有者。并且,随着资本竞争的加剧,资本家为了保证自己的家族财产世代相传,竞相实行经理人制度,将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以保证企业经营在一个良性轨道上运行,这使企业管理权转入经理人员手中,出现了职工参与管理的各种形式。资本主义国家经济方面的这些新变化直接影响了其上层建筑,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通过不断调整上层建筑扩大资产阶级民主,从而使资产阶级的统治更加完善、更加有效,国家调节社会各阶层矛盾的作用越发突出。同时,当代无产阶级内部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在物质生产部门工作的劳动者相对减少,非物质生产部门工作的劳动者相对增加;体力劳动者减少,脑力劳动者增加。随着高级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的涌现,妇女地位的提高,还出现了“金领工人”、“粉领工人”等等,并出现了一些不拥有或少拥有生产资料所有权但却拥有对工人劳动支配权和对生产资料日常控制权的人,如科技人员、中层管理人员、政府中的中上层公务员、大学教授、医生、律师、记者和大多数自由职业者等。

应该看到,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只是资产阶级为适应经济全球化进程的“自我扬弃”,它并未改变资本主义的私有制性质,因而也就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因此,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历史规律。但也要看到,资本主义社会出现的这些新变化,正是马克思笔下的由资本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趋进过程中必然要经历的阶段性特征。从经济上来讲,由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制趋向于工人持股正是向生产资料的全民所有制趋向的重要特征;从政治上来讲,无产阶级民主权利的扩大尽管没有改变资产阶级统治无产阶级的事实,但资产阶级的权力让渡相对于封建制度和资产阶级早期统治是一种进步。所以,经济全球化的实质是共产主义的,因为经济全球化的高度发展不仅意味着人类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和社会生活的全面进步,也意味着人类优秀文明成果的广泛传播,而且还预示着资本主义内在矛盾在全球范围内的不断暴露、累积和激化,从而导致资本主义最终的自我否定和灭亡,取而代之的是共产主义在全球范围内的胜利。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经济全球化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准备了必需的物质前提条件,是当今我们所能看到的人类进入社会主义的最佳入口。

四、《资本论》研究的复兴代表了资本主义对历史命运的重新思考

事实上,资产阶级思想家也深刻认识到了资本主义自身与生俱来的深刻危机。21世纪前后尤其是近年来,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再次面临《资本论》所预测的“滞胀”局面。资本主义思想家既不能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释,也无法提出解决问题的对策。他们不得不回到马克思的经济理论,重新考虑《资本论》所提出的问题。

自1867年马克思科学共产主义的奠基之作《资本论》问世以来,迄今已有近150年的历史。近150年来对《资本论》研究的高潮与低谷实际上代表了全球范围内共产主义运动的高潮与低谷,也从本质上折射了近现代史上复杂多变的国际关系。《资本论》问世之初,就遭到了资本主义世界普遍的冷遇、抵制与批评,资产阶级的各种宣传机器先是对《资本论》的巨大理论价值及其可能带来的深刻变革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沉默”,以致于马克思本人在1867年11月 2日给恩格斯的信中抱怨到:“对我的书的沉默,很使我不安。”[7]378当《资本论》所包含的巨大理论价值使西方学者已经不可能再完全无视它之时,资产阶级的学者开始对其进行批评,流行的观点认为《资本论》“不但在科学上是错误的,而且与现代世界已经没有关系或不相适应”[8]226。

当然,共产主义的胜利曾经使《资本论》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具有了“圣经”的地位,但随着东欧巨变与苏联解体,马克思主义遭受重大挫折,“新思维”一时间成为资本主义世界所标榜的打破“铁幕”的“大锤”*铁幕(Iron Curtain)这个词出现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当时法国总理克里孟梭在众议院宣称:“要在布尔什维克主义周围装上铁幕。”1946年3月5日,英国前首相邱吉尔在美国富尔顿城威斯敏斯特学院的演说中,攻击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用铁幕笼罩起来”。此后,西方国家用“铁幕国家”来蔑称社会主义国家。,致使对《资本论》的理论兴趣在若干年内渐渐淡化,《资本论》逐渐沦为沉入海底的“普里阿摩斯宝藏”。但是,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科学共产主义再次迸发出勃勃生机,这使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资本论》再次焕发熠熠动人的光辉。而同时,资本主义世界一波又一波的经济危机使资产阶级思想家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世界出毛病了,它已经破败不堪”,“这是一个乱了套的年代”,“这个世界病得很厉害,一天不如一天”[9]113,他们发现“福山们”对资本主义的歌颂是自欺欺人,人类“不能没有马克思,没有马克思,没有对马克思的记忆,没有马克思的遗产,也就没有将来”[9]21。所以他们得出结论说:“马克思还活着,因为他的理论今天依旧适用,其思想对我们的鼓舞并未停顿。马克思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为我们照亮了当代社会,指明了未来的道路;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重新得到学者的肯定,马克思的垄断和竞争理论是解释金融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依据,马克思的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理论有助于抓住危机的根源……”[10]

西方学者对马克思主义的重新思考一方面代表了他们对自身历史命运的深刻焦虑,另一方面也间接说明了马克思《资本论》所具有的强大生命力。在金融危机面前,他们发现了一个难以回避的事实,马克思的“分析其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贴近现实”,“马克思的理念比他那个时代更具有现实意义”[11],马克思的思想不仅照亮了当今社会,而且预示了人类未来;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体系为解释整个世界提供了一个支架,尤其是马克思《资本论》所论述的剩余价值学说、垄断与竞争理论、经济危机与金融危机以及对“以剥削为本的资本主义终将自我摧毁”历史命运的判断,在“新思维”导致的所谓共产主义的历史“终结”以后,竟又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20世纪前后,理查德·斯凯思、埃尔玛·阿尔特法特、丹尼尔·本萨义德以及亚里山大·韦尔贝等相继发表文章探讨《资本论》所阐述的深刻原理,这些资产阶级思想家以马克思的哲学、史学、经济学和政治学体系去解释垄断金融资本体系自身所包含的深刻矛盾,对西方经济学和资本主义制度再次进行了深刻反思,他们共同证明了:在“新思维”所导致的共产主义在全球遭受重大挫折之际,福山的简单判断是错误的。美国外交政策聚集研究计划网站2012年1月31日发表题为《下一个马克思》一文,引证福山的观点:“我们在等待一位现代马克思,他可以拿出对现有经济正统观念的尖锐批评意见和变革计划。”[12]

事实上,迅猛推进的全球化态势一方面代表了资本主义世界的繁荣,另一方面又是资本主义走向危机的必经之途。全球化的繁荣犹如“一条古希腊神话中的埃舍尔蛇,它必将因贪吃而将自己困死于迷宫之中”[12]。在人类生产力迅速向前发展的同时,又以这种繁荣为繁荣自身铺就了一条覆灭之路,而这是马克思主义早已指出的资本主义的痼疾。这个难以克服的痼疾时时提醒我们,对人类命运走向的深刻思考,《资本论》提供给我们的重要而有效的思维方式仍然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五、结语

“二战”以后,国际政治经济关系所发生的最深刻变化是“新思维”所导致的东欧巨变与苏联解体,资产阶级的欢呼胜利似乎掩盖了资本主义自身所蕴含的巨大危机,这一危机由马克思《资本论》所揭示,而且迄今为止《资本论》所揭示的真理并未过时。共产主义的暂时低潮只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否定之否定”规律的某一环节;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根本规律于当今的表现形式即为全球化;生产力的发展实际上是资本主义体制中的“特洛伊木马”,在给资本主义带来巨大的欢欣鼓舞之时,却成为导致资本主义最终覆灭的根本原因。如今,世界的一体化要求国与国之间的相互合作,共产主义与资本主义的相互竞争与相互竞合将成为世界意识形态领域的常态。如果我们认识到了这一总体趋势,就会发现,所谓一超多强、世界的多极化、欧洲的声音以及新兴国家的崛起都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其背后所包含的深刻趋向仍然是共产主义的伟大复兴。正如法国学者阿兰·巴迪乌明确主张:“现在,‘共产主义’一词的消失只是便宜了既有秩序的支持者,也就是当前危机大片中的演员们。我们要重新提倡共产主义,并使它更为明晰。这种明晰也是它一直以来的特征,就好像马克思在创立共产主义理论时说过的,共产主义用最激进的方式打破了传统观念,提出了社会中每个人的自由发挥是所有人自由发展的条件。”[12]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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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马尔切洛·穆斯托.马克思——伟人回归[EB/OL].《日本时报》网站,2012-07-19.

[12]黄蕾,朱光亚.存在与民主科学[J].社会科学论坛,2014(9).

[13]吴易风.西方学者“重新发现”了马克思的哪些理论[EB/OL].www.cpcnews.cn.2014-05-09.

[责任编辑:张天景]

On the Bankruptcy of “New thinking” and the Revival ofDasKapital

HUANG Lei

(School of Marxism,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730000, China)

Abstract:Since the 1990s, as the upheaval of the Eastern Europe and the collapse of the Soviet Union, great changes have taken place in the domain of international ideology, which make people think that the western market economy and the democratic politics are “the final rule form”. But, in China,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economy and continued rising in the world show that communism is not only not dead, but becomes another choice of the evolution of human history. In the history of communist development, Mikhail Gorbachev’s “new thinking” emphasizes the abstract whole mankind interests, which gives rise to the turbulence of political life and the deterioration of economy circumstance in the Soviet Union, and Mikhail Gorbachev is thought to be the “Terminator” of communism. But, nowadays, the process of economic globalization and wave after wave of the financial crisis which is accompanying the process make us think whether Karl Marx is wrong or not, which make the study of Das Kapital reach a peak again. In fact, more and more people realize that maybe the principle of Marxism which is revealed in Das Kapital points out the right road of international economy and politics whether in the West or in the communist world.

Key words:capital; communism; “new thinking”; economic globalization; ideology; Das Kapital

中图分类号:F091.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6320(2016)02-0093-05

作者简介:黄蕾(1980—),女,河南省信阳市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当代中国社会政治制度。

收稿日期:2015-12-10

①1988年,日裔美国人法朗西斯·福山做了一次题为“历史的终点”的讲座,并在讲座的基础上写成了论文《历史的终结》。按照这篇论文的观点,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以后,冷战结束,标志着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已经终结,历史的发展道路只剩下了一条,即西方的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之路。在福山看来,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以自由民主制度为方向的人类普遍史”,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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