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音在中文学习中的作用及加工机制*

陈　琳周小兵王雨函

（1中山大学外国语学院，广州　510275）　（2汕头大学全球研究中心，汕头　515063）

拼音在中文学习中的作用及加工机制*

陈琳1周小兵1王雨函2

（1中山大学外国语学院，广州510275）（2汕头大学全球研究中心，汕头515063）

拼音作为增强汉字形音转换的桥梁在中文学习和教学中被广泛应用。为深入了解拼音在中文学习中的作用及其加工机制，在系统梳理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分别从拼音学习对语音意识发展的影响，拼音的注音方式和呈现方式对汉字学习的影响，拼音加工的认知神经机制三个方面进行综述。研究结果表明，拼音学习可以促进语音意识的发展；不同的拼音注音方式和呈现方式会对汉字学习产生不同的影响；拼音加工的机制与汉字加工存在不同，但拼音加工的机制仍有待于进一步深入。

拼音，中文学习，语音意识，呈现方式，加工机制。

1　引言

汉字作为一种语素文字与拼音文字不同。首先，在书写结构上，汉字是由笔划和部件构成的非线性结构，而拼音文字是由字母串构成的线性结构；其次，拼音文字存在形-音转换规则，而汉字缺乏明显的形-音转换规则。由于汉字的特殊性，增加了汉字学习的难度。为了有效提高中文学习的效率，增强汉字的形音联结，拼音作为中国大陆儿童和非汉语母语者中文学习的重要工具，被广泛应用。拼音是低年级中国儿童学习生字词的重要方式，尤其是学习口语中熟悉的汉字时，拼音可以有效促进形音之间的联结 （伍新春，李虹，刘振宏，2009；伍新春，李虹，舒华，Anderson，李文玲，2002a）。对外汉语教学的研究发现，经过十天左右的拼音学习，留学生可以熟练拼写汉字的拼音。由于拼音在中文学习中的重要作用，自1958年 《汉语拼音方案》推广以来，拼音教学就一直备受关注。甚至有研究者提出了汉字和拼音的双文制 （柯彼德，2003）。近几年，随着汉语推广和中国文化的传播，探讨拼音加工机制及应用研究成为心理语言学的热点。目前关于拼音的研究主要围绕三个方面进行： （1）拼音学习对语音意识发展的影响；（2）拼音的注音方式和呈现方式对汉字学习的影响； （3）拼音加工的认知神经机制。本文系统梳理了上述三方面关于拼音的研究，以便深入了解拼音的加工机制及其在汉语学习中的作用。

2　拼音学习对语音意识发展的影响

拼音作为汉字学习的脚手架，对提高儿童的汉语词汇水平非常重要 （McBride-Chang，Bialystok，Chong，&Li，2004）。拼音对中文学习的促进作用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拼音可以提供汉字的发音，促进汉字读音的掌握。拼音是学习者自学汉字的重要工具，在各类学习材料和读物中，通常会标有拼音。其次，拼音学习通过促进语音意识的发展，来促进汉字的发音、再认和中文阅读水平（Lin et al.，2010）。

语音意识 （phonological awareness）是个体对口语中声音结构的意识及运用，包括音节意识、首尾音意识和音素意识 （Cheung et al.，2001；任萍，徐芬，张瑞平，2006），由于汉语的特殊性，汉语的语音意识还包括声调意识。语素意识在语言学习中非常重要。语音意识的发展对阅读学习和书写能力有重要影响。对大陆和香港儿童进行的研究发现，两个地区儿童的音节意识都可以预测汉字的再认水平 （McBride-Chang et al.，2004）。对香港儿童进行的追踪研究发现，音节意识对儿童早期的汉语词汇阅读水平和听写水平都有一定的预测作用 （Tong et al.，2010）。同时对香港儿童进行的研究还发现汉语声母的语音意识不仅与汉语词汇再认水平有密切的关系，与英语词汇的再认水平也有密切关系（McBride-Chang et al.，2008）。

由于拼音可以分解为音节、首尾音和音素，因此学习者在拼音学习过程中可以通过不断组合和分解拼音，提高语音意识。大量研究发现拼音的学习促进了语音意识的发展 （唐珊，伍新春，2009）。Shu等人对大陆地区学龄儿童进行的研究发现，在进行了正规拼音学习之后，学龄儿童的语音意识得到了较大提高 （Shu，Peng，&McBride-Chang，2008）。拼音学习水平可以预测汉语语音意识的发展，是测量汉语语音意识的重要手段 （Lin et al.，2010；徐芬，任萍，2004）。Cheung等人进行的研究发现，由于大陆地区的学龄儿童有接触拼音的经历，导致他们在首音和尾音判断中的表现好于香港地区学龄儿童，而香港儿童则没有接触拼音 （Cheung et al.，2001；McBride-Chang et al.，2004）。通过拼音来学习汉字的儿童在将词汇语音分解为音素时更容易 （Cheung et al.，2001），具有更好的声旁意识 （Cheung，2003）。

Lin等人的研究发现，儿童拼音学习水平不仅可以预测汉语语音意识的发展，还可以预测中文阅读水平，拼音学习通过提高儿童的语音敏感性，从而提高了中文阅读水平，这也再次证明了拼音学习在儿童语音意识形成中的重要作用（Lin et al.，2010；McBride-Chang et al.，2012）。拼音学习不仅可以促进汉语语音意识的形成，对幼儿二语 （英语）语音意识的形成也有促进作用，尤其可以促进押韵和首音意识的形成 （任萍等，2006；徐芬等，2004；陶沙，黄秀梅，李伟，2005）。还有研究发现，中国儿童的拼音水平可以预测英语阅读成绩，这可能是由于借助拼音形成的中文语音意识与英文语音意识有很大的相似性 （Wang，Perfetti，&Liu，2005）。

上述大量研究显示拼音学习对汉语语音意识的发展和预测具有重要作用。但拼音学习对汉语语音意识发展影响的大小可能与拼音教学方式有密切关系。根据已有的研究，学习者在学习拼音的过程中通过不断分解和组合拼音来发挥拼音在语音意识发展中的作用。在拼音教学过程中，侧重拼音拼写规则的学习可能更有利于发挥拼音在语音意识发展方面的促进作用。因此，探讨不同拼音教学方式对语音意识发展的影响，可以有助于更好地理解拼音在语音意识发展中的作用。同时，探讨不同拼音教学方式对语音意识发展的影响，对于更有效地指导教师的拼音教学具有现实意义 （唐珊，伍新春，2009；McBride-Chang et al.，2012）。

3　拼音的注音方式和呈现方式对汉字学习的影响

由于拼音是联结汉字形音的一个重要桥梁，因此在阅读过程中拼音的注音方式如何影响汉字的学习，以及在词汇学习中拼音的呈现方式如何影响汉字学习，都备受研究者关注。

关于阅读中拼音的注音方式主要包括：全文注音、生字注音和无注音三种。伍新春等人的系列研究发现，不同注音方式对儿童汉字学习的影响依赖于阅读条件。在阅读过程中，当儿童能够获得较多外部支持时 （例如，在课堂教学情境下），会降低对拼音的依赖，此时不同注音方式对汉字学习产生的影响差异不大 （伍新春等，2009）。而在以自主阅读为主的分享阅读和独立课外阅读中，拼音的注音方式则会对汉字学习效果产生不同影响。对小学一年级儿童分享阅读的研究发现，在三种注音条件下，生字注音的学习效果最差，而且学生的语文学习能力越差，生字注音的学习效果越差。全文注音和无注音的学习效果没有差异，都好于生字注音（伍新春等，2002a）。对一年级儿童独立课外阅读进行的研究发现，全文注音条件下的伴随学习率最高，而生字注音方式下的学习效果较差 （伍新春等，2002b）。拼音的注音方式也会影响留学生独立阅读时对汉字的学习，在全文注音的学习条件下，留学生对汉字的学习效果最好，而当只对生字注音，或将生字词放在课文前面在全文中不标注拼音时，汉字的学习效果都比较差 （吴思娜，何一薇，王祖嫘，2008）。

中国儿童和留学生的研究都发现全文注音条件下汉字的学习效果好。在全文注音条件下学习者在阅读过程中能够同时获得汉字的字形信息和语音信息，有利于将字形信息和语音信息进行整合建立联结，所以学习效果好。而生字注音条件下两类学习者的学习效果都最差，由于在生字注音学习条件下，拼音作为生字的新异刺激吸引了学生过多的注意力，分散了学生对生字字形的注意，反而不利于生字的学习。但与中国儿童不同的是，留学生在独立阅读时，无拼音标注的学习效果也很差。对于留学生，汉字的形音义之间的联结都比较弱，因此在阅读过程中对拼音的依赖会比较大。而中国儿童在口语词汇中已经建立音义之间的联结，在阅读过程中可以整合上下文信息等多种线索获取词汇的语义信息，因此在阅读中对拼音的依赖会小于留学生。

关于拼音呈现方式的研究主要关注拼音的呈现形式和呈现顺序对汉字学习的影响。拼音的呈现形式主要包括：视觉呈现 （即拼音的书面呈现）和听觉呈现 （即拼音的口头呈现）。拼音的呈现形式会对汉字语音的掌握产生影响，当拼音以书面形式呈现时，学习者对汉字语音的掌握效果显著好于拼音以口头形式呈现时。同时，这种差异在学习者学完汉字2周后仍存在。Chung认为，书面拼音的学习效果好于口头拼音是由于口头形式的拼音很快消失难以把握，而书面拼音可以激活学习者工作记忆中的读音 （Chung，2002，2003）。研究还发现拼音的呈现顺序也会影响汉语学习，Chung（2002，2003）对英语母语背景的学习者进行的研究发现，当在汉字呈现5秒之后才呈现拼音和英语翻译对等词时，学习者对汉字读音和语义的掌握都显著好于同时呈现汉字、拼音和英语翻译对等词时，这说明当先单独呈现汉字时，保证了对汉字的加工，增强了汉字和拼音之间的联结。同时Chung还发现，拼音和汉字之前是否有间隔也会对汉字语音的掌握产生影响，当汉字和拼音之间出现一语即英语翻译对等词时，对汉字语音的掌握效果明显差于汉字和拼音之间没间隔时 （Chung，2007）。

在探讨拼音的注音方式和呈现方式对汉字学习的影响时，不得不考虑的一个因素就是学习者的语言水平。注音方式的不同实际上是给学习者提供的汉字语音信息线索不同。而对于不同语言水平的学习者，其获取语音信息的手段会有所不同。对于初级水平的汉语学习者，其获取语音信息的手段主要依赖于拼音。因此注音方式对于初级汉语学习者的影响较大。而对于汉语学习经验丰富的学习者，可以整合上下文信息、声旁等多种线索获取语音信息（李虹，伍新春，张洁，郑秋，朱瑾，2011），因此注音方式对高水平的汉语学习者影响不大。

同样拼音的呈现方式对汉字学习的影响，也受到汉语学习者学习经验的影响。汉语学习者的学习经验决定了他们在学习过程中认知资源的整合与分配能力。对于初级水平的汉语学习者，节省认知资源的呈现方式可能会起到很好的学习效果。因此相对于口头呈现，书面呈现拼音是一种更有效的呈现形式。而且对于初级水平的汉语学习者，同时呈现多种学习刺激时不利于学习 （Lee&Kalyuga，2011）。因此当同时呈现汉字、拼音和翻译对等词时初级水平的汉语学习者会由于多种刺激同时输入增加了认知负荷，导致学习效果差于先单独呈现汉字时。而对于高水平的汉语学习者，其认知资源分配的能力更强，可以将认知资源同时分配到多个学习刺激的加工，因此对于高水平的汉语学习者当多种学习刺激同时输入时，可能不会增加学习者的认知负荷。

4　拼音加工的认知神经机制

拼音作为汉字语音的一种转写系统，具有表音的功能，探讨拼音加工机制对于全面了解汉语加工机制具有重要意义。陈琳，钟罗金，冷英和莫雷（2014）的研究发现，汉语母语者在拼音加工过程中，会自动激活汉字字形信息，并且声旁和形旁都会被激活 （Chen，Perfetti，Fang，&Chang，2016）。而非汉语母语学习者在拼音加工过程中，语言水平是影响拼音加工中是否激活字形的重要因素。熟练的汉语学习者在拼音加工中会激活字形，而非熟练的汉语学习者在拼音加工中则不会激活字形 （Chen，Perfetti，&Leng，2016）。

已有的研究发现，词语的形式 （word form）会对词汇的理解和阅读产生影响 （Guan，Liu，Chan，Ye，&Perfetti，2011）。拼音作为汉字语音的一种表示符号，在中文学习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研究者通过对比汉字和拼音认知加工方式的异同，探讨语言形式对大脑语言加工的影响。

对拼音和汉字阅读进行的研究支持语言形式影响大脑的加工机制。除了共同参与的脑区之外，在阅读拼音时中额中回（the left middle frontal gyrus）的BA9/46区，双侧顶上小叶 （bilateral superior parietal lobule）的BA7区，以及BA18区（Fu et al.，2002）都出现了激活，而额中回的BA9/46区，在英语阅读中也被激活 （Chee，Hon，Lee，&Soon，2001）。当要求被试对呈现的拼音或汉字进行语音判断时也发现，除了共同激活的脑区之外，在对拼音进行语音判断时双侧皮层的顶下小叶 （the inferior parietal cortex bilaterally），楔前叶（the precuneus），颞中回前部 （the anterior middle temporal gyrus）的激活更强，而这些区域在复杂声音和口语的加工中发挥主要作用 （Chen，Fu，I-versen，&Smith，2002）。

对拼音和汉字朗读的研究发现，朗读拼音和朗读汉字时参与的脑区有所不同。在朗读拼音的过程中，主要依赖于布洛卡区、威尔尼克区与主要运动区 （M1）之间形成的联结回路，而在朗读汉字时，主要依赖于布洛卡区和辅助运动区 （SMA）之间形成的联结回路。布洛卡-威尔尼克-主要运动区的联结回路说明在拼音朗读的过程中，先对语音进行解码，在语音解码的基础上通达语义；布洛卡-辅助运动区的联结回路说明在汉字朗读的过程中，语义通达的同时会自动激活语音 （He et al.，2003）。

Lin，Xiao，Shen，Zhang和Weng（2007）对比了拼音书写和汉字书写时的脑区激活情况，发现在拼音书写的过程中左侧额中回 （left middle frontal gyrus）的 BA9区，左侧顶上小叶（left superior parietal lobule），左侧颞下回 （left posterior inferior temporal cortex），左侧前额叶（left prefrontal gyrus）的BA10/46区，左侧中央前回 （left precental gyrus）和小脑右侧 （right cerebellum）都出现了更大强度的激活。对非汉语母语者进行的拼音书写和汉字书写发现，在经过拼音书写训练后，在词汇判断任务中，右侧额下回有很多激活 （right inferior frontal gyrus），而右侧额下回对于语音加工非常重要 （Cao et al.，2013）。

虽然目前关于拼音和汉字加工的脑机制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发现在拼音加工和汉字加工中参与脑区会有不同，但这两种语言形式的加工也有大量相同脑区。因此有研究者认为在中文阅读过程中存在一个共享的加工网络，在加工拼音和汉字两种形式的语言符号时是基于相同的认知加工机制。但是在加工具体语言形式时，共享网络中的不同脑区的参与度会变化（Fu，Chen，Smith，Iversen，&Matthews，2002）。同时，造成脑区激活不同的原因可能是使用熟练程度的不同导致的 （Lin et al.，2007）。

5　小结

由于中文的独特性，拼音学习在中文学习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拼音可以加强汉字形音之间的联结，是汉语学习者学习中文的重要工具。大量研究也发现，拼音学习可以促进儿童语音意识的发展，并且拼音学习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预测儿童的阅读水平。同时，研究发现拼音的注音方式和呈现方式会对汉字学习产生影响。这些研究结果对于指导中文教学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在目前的中文教材中，通常采用将生字词放在文章的前面而在全文中不标注拼音的注音方式。但研究结果发现这样的注音方式并不是最有效的方式，因此在接下来的中文教材编写中可以充分利用已有的研究成果，更有效的发挥拼音在中文学习中的作用。同时根据已有的研究发现，由于汉语初学者可利用的语音线索不多，因此对拼音的依赖比较大。因此对于汉语初学者，拼音的注音方式和呈现方式对汉语初学者都有较大的影响。这些研究结论对于指导教师进行更有效的汉语教学具有重要意义。同时，关于拼音加工机制的研究为更深入地了解语言的加工机制以及语言形式对大脑加工机制的影响，提供了新视角。

拼音在中文学习中具有重要地位，而拼音的使用可以促进汉字的识别。朱朝霞等人关于汉语母语者的研究发现 （朱朝霞，刘丽，丁国盛，彭聃龄，2009），使用电脑拼音输入法熟练的被试对汉字字形的加工优于缺少输入法经验的被试，证明拼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汉字的识别能力。Guan等关于非汉语母语者的研究发现，利用电脑拼音输入法来学习汉字的被试，加强了对汉字语音的表征，以及汉字语音和字形之间的联结（Guan et al.，2011）。但需要注意的是这并不意味着拼音使用可以增强汉字书写能力。汉字识别和汉字书写属于不同的加工系统，汉字识别属于输入加工，而汉字书写属于输出加工。在书写过程中涉及多个认知成分，涉及到语音词典、语义系统、字形输出词典和字形缓冲器 （刘洁，毕彦超，韩在柱，2008），同时还包括大肌肉动作和精细肌肉动作的协调。相对于拼音文字，汉字书写过程中需要更多的笔画，而这些笔画又存在不同的方向，出现在不同的位置。汉字本身的难度导致汉字书写难度增加 （Lam，Au，Leung，&Li-Tsang，2011）。在中国存在阅读障碍的一部分儿童就是由于存在汉字书写困难。因此，虽然拼音在中文学习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仍不能忽视汉字书写的作用。

此外拼音学习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中文学习的负担，但是拼音并不是十全十美。汉语拼音并不能与拉丁字母一一配合，在 《拼音方案》韵母表中，某些韵母的实际读音发生变化，但学习者容易把直接拼读的字母当成实际读音。例如韵母iou/uei/uen在教学中常写为iu/ui/un，从而导致初学者产生韵母偏误 （周小兵，2007），因此老师在教学时要因人制宜，使用一些变通的教学方法对学生进行合理引导 （王理嘉，2005；郑林啸，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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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yin，a phonemic transcription of Chinese，is widely used in teaching Chinese children and foreigners.This review focuses on three aspects of present Pinyin studies.The first part is on how does Pinyin promote Chinese children′s early literacy skills and phonological awareness.The second part is on how does presentation ways of Pinyin affect character learning performances.The third part reviews on neural comparisons between Pinyin reading and character reading.Previous studies mainly focus on roles of Pinyin in Chinese learning.Further research needs to pay attention to Pinyin processing mechanism.

The Effectiveness and Mechanism of Pinyin in Chinese Learning

Chen Lin1，Zhou Xiaobing1，Wang Yuhan2
（1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un Yat-sen University，Guangzhou510275；2 Center for Global Studies，Shantou University，Shantou515063）

Pinyin，Chinese learning，phonological awareness，presentation，mechanism.

B842

2013-12-24

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 （15CYY020）。

陈琳，E-mail：chenlin36@mail.sys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