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jamin+Spall
晚起的鸟儿也有虫吃
常言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么晚起的鸟儿是否就没虫吃呢?科学家们称,未必!诚然,对于早睡早起的人而言,一天之计的确在于晨。但每个人的体内部有一个“生理钟”,熬夜晚起的夜猫子最有效率的时间则是在夜晚,所以夜猫子们无需为此再有任何心理压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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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评
中西文化中都有对早起的赞美。中国人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因此,中国父母与老师大都要求孩子们早睡早起,做早读早课,以至于在太阳升起之前就已“抢”到了一两个小时的宝贵时间!美国的开国元勋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1706-1790)在其《自传》(The Autobiography)里就引用了,一句著名的英谚:“Early tobed and early to rise makes a man healthy,wealthy and wise(早睡早起让人健康、富裕又聪明)。”这有可能是闻名遐迩的“13virtues(13种品行)”之“Industry(勤勉)”的具体化,因为在西方人看来,勤勉就是要珍惜和抓紧时间(lose no time),而早睡早起乃为实践其最好的保证。当然,这也跟注重勤奋工作等品质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不谋而合。
鲁迅先生刻在三味书屋课桌上的“早”字,笔者前几年去绍兴参观时还清晰可见。这“早”字缘起于孩提时代的鲁迅有次上课迟到,被先生用戒尺打了手心,于是痛下决心要起早,并在自备的课桌上刻了“早”字以时时提醒自己。据说季羡林先生到了晚年住在燕北园,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即投入学术研究与著述,于是成就了其著、译、编一百余部、文集达24卷之一代鸿儒,著作等身可谓名副其实。英国著名汉学家理雅各《James Legge,1815-1897)每日晨四时即起床工作,完成了“四书、五经”等大量中国经典(The Chinese Classics,in seven volumes)的翻译,迄今还是西方人了解中国古代文化的标准读本。当然,也有相反的例证。如北大光华管理学院前院长张维迎教授早年在国家体改委时,由于作息时间与同事所期待的不同而常受人诟病。他在一次访谈时说,“我们在体改委的时候(也被人说),我们经常在晚上看书,睡得很晚,早上就会起得很晚。马上就有人反对,说这些年轻人不像话,人家都上班,他们还在睡觉。我不愿受这种委屈,所以我觉得我比较适合过学者型的生活,不适合行政性当官的生活。”晚睡晚起的“夜猫子”与“懒虫”、“不像话”画上等号,这在我们这个社会其实是很普遍的事,尤其是如是生活的年轻人在上了岁数的人看来。我的家乡就把晚睡的人斥为“半夜鬼”,早上难得早起的人被贬为“赖床虫”。诚然,几乎所有正常的校园及其他单位作息,都是要求诸位早起早睡的,尤其在像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里,人们为了赶上学、上班,往往需要早晨六点左右就起床,弄得许多人睡眠不足,苦不堪言。
笔者一般倒不受影响。由于常年的校园生活及长期对马路长跑的爱好,早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大致上,坚持该习惯的人现已逐渐稀罕,还常莫名其妙地引以为荣。虽然笔者并未像富兰克林所谓的能因此达致“富裕”,但自觉还是身体比较健康、思维比较敏捷的。当然,笔者除了因“占领‘早睡早起高地”有点“优越感”外,一般也不鄙视那些晚睡晚起的人,因为很显然“夜猫子”中也不乏伟大有为人物,如鲁迅、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以及我周围不少卓有成就的师友。
原文算是从医学上给晚睡晚起者正名,指出这些“夜猫子”的生物钟(circadian“day”)与常人不同,源于其褪黑激素(melatonin)在一天中的分泌(secretion)比较拖后,因此其最有效率的工作时间往往要在常人入睡后的深夜时分。由于所有人一天所需的睡眠时间是类似的,因此“夜猫子”次日必然会成为“赖床虫”。总之,在原文作者看来,早睡早起或晚睡晚起,这只是个体因生理差异而导致的不同作息周期,与勤勉或懒惰、“像话”或“不像话”等表态乃至道德评判毫不相干。这就像对同性恋的看法,随着医学的进步,人们对人体自身的认识更加深入,社会也随之更加宽容。过去视之为道德败坏甚至犯罪,而今也逐渐得到谅解甚至认可了。不过,这种理解与宽容似乎都是西方社会在全球领风气之先。我们尚以“同一”、“一致”等“军事化”管理而自喜的时候,西方早已实行了照顾到不同作息习惯者的弹性化工作时间等“人性化”管理。我们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发展大势是越来越宽容,更大程度地尊重个体、个性、个人习惯,但愿我们除了要为实现“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理想而努力,为做到大同社会的最高理想“各尽所能”外,还要秉承我们的祖训:“和而不同”。